第三百五十一章 七皇子竟來插一腳
那廂的雲朵很快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正暗自好笑自己,怎麼被一個目的不純的臭小子一個字,就給動容到了,越來越沒用之類。
不想,燕夙修正與璧君傾相視相對的畫面,恰好的躍入了她的眼帘攖。
那一瞬,她再度嘗到了錐心刺骨的味道。
一下子,幾乎身體的力氣被頃刻抽干,差點兒就要站不住。
寒王的聚焦點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她再微妙的言行舉止,他都看得見償。
他手臂一伸,攬在了她的腰上,略一用力扶住了她,也不顧這種場合,這種舉動會不會影響不好。
被雲朵剛才那一番言論,似乎打擊的不小的十三公主,因為是站立在鳳座前,借著上位的最佳視角,將寒王對雲朵的小動作,一覽無遺,盡收眼底。
那眼中的熊熊怒火,騰的一下燒了起來。
指著寒王,她氣勢洶洶就要繞過鳳座前擺設的長桌,往寒王而去,「你這個晉國蠻子,爪子往哪裡放呢!」
也是幸好剛才到了她身邊的元烈公公阻攔的及時,伸臂橫在了她的面前,阻了她的去路,不然還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會真的對寒王做出點什麼來。
寒王冷冷的睨了十三公主一眼,眼底透出濃烈的厭惡。
也是,十三公主屢屢想要攙和他的好事,在他眼裡既沒教養,言行舉止粗魯不堪,他要是喜歡的起來,那才有鬼。
已經默不作聲太久的燕帝與皇后,悄然對視一眼。
而後,皇后給了元烈一個眼色。
彼時,各自都有各自的注意力,都沒有人發現,皇后那一個眼色里,飽含了多少的意思,其中,又還含了多少的威脅意味。
也只有目標人物元烈公公,看的分明。
沒有人發現,燕帝身邊那個一向從容不迫辦事處處如魚得水的最大紅人兒,那臉上一閃而過的,深深的恐懼。
「公主殿下,別鬧了,先走吧,這樣的局勢,您已經不可能力挽狂瀾了,再鬧下去,對誰都不好,還是先回去冷靜冷靜,想法子知道薄四小姐何故如此,才好對症下藥不是?」
眨眼間收斂好了神色,元烈公公湊到十三公主耳邊,小聲的勸說。
元烈說話,很會抓住重點,而十三公主也是奇怪,從小到大,有時叛逆起來,連太子的話都會不聽,但對元烈公公的話,出奇的聽。
這不,元烈公公僅這短短的一句,就讓剛剛還在暴跳如雷的十三公主,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元烈很會抓住十三公主的心思,十三公主也很會順著這點考量。
覺得元烈說的在理,十三公主也不會浪費時間。
不過,原本十三公主還想在離開前,給予自家九哥一個安定放心的安慰眼神,哪想到,卻剛好看見自家那九哥,正拉著璧君傾的小手,一副眉目傳情的德行。
當下,十三公主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噌的一下又冒了起來,「你,我不管你了,活該的你!」
迴轉頭,又見雲朵被寒王摟在懷裡的乖順樣子,十三公主真的覺得自己肺都要氣炸了。
累死累活搞了半天,她到底是為了誰?
現在他們搞出這個樣子,弄得她反倒像白忙一場的跳樑小丑一樣,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十三公主這會子真是又急又氣,又苦無辦法,乾脆一跺腳,聽了元烈的話,索性甩著袖子離開這裡。
被罵的燕夙修一臉莫名,條件反射的去看十三公主。
不過,他瞧過去的時間不對,十三公主剛好提著裙子,風風火火的離開了那裡。
但投過去的視線錯落間,又正好的,終於瞧見了,寒王攬在了雲朵腰間的手臂。
噌的一下,燕夙修這裡也好不容易就要偃旗息鼓的怒焰,也登時冒出三丈高,眼睛里都要噴出火來,再也忍不了,猛地從座位上站起。
「薄雲朵你這該死的……」
「父皇,母后,兒臣有事啟奏。」七皇子燕蓮闕,氣喘吁吁的,近乎狼狽的小跑到了御前,躬身朝燕帝皇後行著禮,微喘著言道。
眼看情勢非但沒好,太子那頭似乎要鬧起來了,完全超出了預想,現在的燕帝皇后,真的已經頭疼死了。
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有事的七皇子,兩夫妻簡直是要一個頭兩個大了。
燕帝揉著眉心,悻悻的擺了擺手,看都不看這個時候冒出來的七子,「說。」
燕帝的語氣有氣無力,心不在焉。
「兒臣是來向父皇,討要金口玉言的兌現。」燕蓮闕的氣息,漸漸平靜下來,一言一句,言之鑿鑿的,似乎是在說一個很要緊的事情。
燕帝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自己這個一向本分老實的七兒子,也有些不滿起來。
「什麼承諾,朕怎麼不記得了。」
燕帝怎麼都覺得,這七兒子就是來鬧事兒的,自然不會高興。
他可是最放心這個兒子,不爭不搶,也不多事多話。
但是現在卻在這個混亂的場合里,突然冒出來攪事兒,讓他老人家別提多失望!
「父皇難道忘了么,在蟠龍山的夜宴上,您曾經當眾許諾,要將薄家四小姐,許配給次日狩獵的勝者。」燕蓮闕一字一頓,他勾著頭,其餘一干人,都看不清他是什麼表情。
還別說,這件事,燕帝還真給忘記了。
原因很清楚,因為那天緊接著就發生了太子被刺的事情,他老人家滿心都在挂念自己兒子的安危,又還要查處到底誰是兇手。
到頭來,都是奪嫡的內部紛爭,眼看自己兒子都在自相殘殺,內心十分不好受,他老人家哪裡還有別的心思,去在意這種小事。
現在一經提及,燕帝幡然醒悟,挑了挑眉,神情卻在糊塗的模樣,「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但當天的事情,蓮闕你也是知道的,圍獵也是草草收場了,只怕,是做不得數了啊……」
「父皇,當日諸多大臣王孫皆在,諸國來使也在,您是一國之君,當一言九鼎,不然……您龍顏何在,在諸多臣民之中還有何威信,在諸國列強之中,大燕國體,將何在。」燕蓮闕抑揚頓挫,說的頗為慷慨激昂。
還沒走出水榭,只到門帘處的十三公主,一臉驚呆了,「我的天,七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這一招簡直將軍了啊……」
砰的一聲,燕帝這一回是真的直接將茶杯砸在了桌面上,臉色鐵青,「住嘴!」
「陛下息怒,彆氣壞了龍體。」皇后趕忙傾過身去安撫,伸手給燕帝順氣兒,眼睛卻對跪下了的七皇子看了過去,「闕兒,你來提這件事兒,莫非是……」
「兒臣不才,在當日獵場,一時運氣,獵得頭彩。」燕蓮闕說的很謙遜,一點也沒有得意的意思。
其實他這話聽在其他人耳朵里,也有著別的意思的。
這個運氣,當真也是用的妙。
畢竟說到當天,論馬背上的佼佼者,簡直多如牛毛,他燕蓮闕不過就是學戲時,從小學了點手腳上的功夫,不管演武生,還是為了身段,是有必要的。
但,他那點功夫,在當日一行人那裡,都是稱得上三腳貓的。
偏偏,他就是拔得了頭籌。
這能不是運氣?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當日那些人,只怕是打著圍獵的旗號,私底下不知在進行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不然,也就不會有太子被刺一事了不是?
至於其他人,誰知道他們又在做著什麼。
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肯定不在少數。
不然,中途出了太子那事以後,也不會有那麼多人竟然狩獵到的獵物極少。
而這恰恰,讓那天確實老實本分只打獵的七皇子,有了這個現成的便宜撿。
對於這一點,其實只要一深想,能想明白的,絕不會在少數。
而已經想明白的,也是不少的。
左不過,大家都聰明的選擇了藉由太子被刺一事,索性蓋了過去,誰也沒有再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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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寫這文呢,我是真的用了心思的,寫了這麼長了,進度可能慢了點兒,但是我這個人呢,一旦寫伏筆,就要解,左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圍獵這個梗,雖然後面變數不少,但是,絕對不可能廢掉,現在又搞起來鳥~
腫么辦,其實我挺矛盾的,解伏筆吧,後面感覺確實越寫越複雜了點兒,你們能不能hold的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