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太子東宮是她們的好去處
姑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估摸著心裡都是這麼想的,於是,從這起初的驚愕之後,很快就恢復了她們該有的平靜。
畢竟,有那個時間去管她們老闆娘如何,還不如有那份心多關心關心她們以後的生計!
就這樣,場面經過短暫的嘩然與沉寂之後,那幾個帶頭的姑娘,就把目光,聚焦到了剛才替她們解答了疑惑的小孩兒身上。
「呃……這位小少爺說的雖然是那麼個理兒,可那畢竟是太子爺啊,就算我們今兒訛了太子爺一把撈了不少好處,可明兒呢?」
「是啊,只怕明兒個,我們姐妹幾個,就得身首異處了吧!醢」
「沒錯,我們是想謀個好活路,可我們也不想把命搭上啊,老闆娘你們可真是一家人啊,非得把我們姐妹誆騙死了,你們才滿意是吧?嘿,老娘就告訴你們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不了咱姐妹幾個不呆在京都了,去別的地兒,把姐妹這些年的積蓄拿來白手起家,還不信了,就能餓死了!」
「這話說到姐妹我心坎里了,說的對!」
眼瞧著,這又是要起鬨了,乖乖坐到了雲朵身邊,一副小狗腿子似地給雲朵討好著捶腿的小鳳眠,扭頭就沒好氣兒的白了那些個花-樓姑娘們一眼,「就我們家年輕的小丫鬟,半老徐娘的嬤嬤都比你們長得好看,你們照沒照過鏡子啊,都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
被一個孩子這麼直白的數落長相,姑娘們都的臉紅脖子粗的,有的噌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很正常,臉蛋長相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講,那都是非常重視的部位,甚至有的女子愛美,勝過了自己的性命。
何況這裡頭來的這些姑娘們,哪個不曾是紅極一時的頭牌和當家紅花緹?
而今不過就是有些歲數大的大了,有些則是手頭上的技藝比別人差了,口才和哄男人的手段,都叫更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新人,給比下去了而已。
真要說她們哪個太難看,倒是並不盡實,但也不能說小鳳眠說的不對。
畢竟,長期做那種買賣的女子,不僅比普通女子更容易衰老,而且,又加上經常塗脂抹粉濃妝艷抹的關係,再好的一張臉,也經不起過久的摧殘,久而久之下去,比起同齡女子,花-樓的姑娘更顯老。
「好了,你們也不要太激動,我這侄子雖然說的過火了些,但也說的並不全是錯的,我不說你們也應當知道,這個買賣對你們而言,終究也不是長久之計。我是個買賣人,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我這兒也不可能一直做賠本兒的買賣,可你們的身份,想嫁個好人家,只怕也是難了,拿著這些年辛苦賺來的銀錢去鄉下,找個老實人嫁了,你們又能甘心?」右手撐在案上,掌心托著腮,雲朵笑眯眯的瞧著給自己盡獻殷情的小傢伙,懶洋洋的開了口。
她這話,著實是戳到了那些姑娘們的痛處,一下子,她們都安靜了下來,誰都沒有再說話,氣氛有些沉重和壓抑。
片刻,竟有人已經在人群里,低低的啜泣了起來。
算來算去,這些姑娘們,似乎都已經沒有活路了。
薄鳳眠笑嘻嘻的瞧著雲朵,眼見雲朵在聽到那些姑娘的哭聲之後,眉心微蹙了一下,於是,他眼珠子一轉,又從雲朵身邊站起,一副恨鐵不成鋼模樣的掃視著那群哭哭啼啼的花-樓姑娘。
「你們怎麼到現在還不開竅呢?我姑姑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怎麼你們還不明白那狐狸精太子,往後就是你們最好的去處?」
跟個小大人似地,背著雙手,薄鳳眠一副教育人的架勢和口吻。
姑娘們抹著眼淚,不明所以的瞧著這才四歲多點大的孩子,帶頭的就問了,「小少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能說明白點嗎?」
「很簡單嘛,又想得到好處,又想找個好歸宿,這狐狸精太子不是正合適嗎?只要你們要求從今往後就得入駐東宮,不答應就鬧事,在場有那麼多人給你們作證,往後你們只要但凡在東宮裡頭出了事,那就是他狐狸精太子鬧的,就算他再位高權重,只要御史一彈劾,為了面子為了儲君的寶座,保管他非但不敢動你們一根毫毛,往後還得好吃好喝的一輩子供著,你們下半輩子,還需要愁么?」小鳳眠小手一攤,明明說的那麼不要臉的話,卻還能道的侃侃而談的樣子。
把雲朵看的心裡有異,總覺得這孩子,真是越看越不像薄久夜。
薄久夜是城府深沒錯,但都是往大事上去想的,而且用起來的套路雖然都很無情,但絕對不是這小傢伙似地,這麼無賴,這麼卑鄙,這麼無-恥。
對於薄久夜而言,他是不會看得上這些手段的,他也不屑去用。
「嘶……這孩子到底像誰呢?」以前就想過這個問題,但當時並不怎麼在意這個孩子,所以雲朵就沒有深想下去,現在,她又回到了這個問題上。
她這本是自言自語,可說完后,總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視著自己。
雲朵憑著感覺,舉目望去,就見站在身邊的方瑩,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雲朵揚眉斜睇她一眼,什麼意思?
方瑩別開頭去,但笑不語。
那群姑娘們又炸了鍋了,這回都不是之前那樣不是氣沖沖,就是憤憤不平,亦或是怨聲載道,而是欣喜若狂。
很明顯的,這事兒,是成了。
寒王輕撫了下手掌,明眸正似笑非笑的斜睨著身邊的薄久夜,「薄相真是育兒有方,小少爺如此年幼,就已經這般出類拔萃,將來,必是大燕不可多得的人才。」
「……」薄久夜還是第一次,在寒王面前這麼沒了臉面,落了下風,且還找不到半點的,推說之詞。
沒人看到他,再看麻雀似地回到雲朵身邊的自己兒子時,那眼底所流露過的,一絲濃濃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