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那就互相來吃醋
他薄久夜算是看清楚了,這從頭到尾,就是太子所設下的連環局,他薄久夜一干人,真是被他耍得團團轉,也輸得徹徹底底!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一切還得仰仗你了,大舅子。」燕夙修似笑非笑的調侃。
「都是微臣的分內之事,太子殿下……客氣了。」還是那麼彬彬有禮,謙謙君子的樣子,看來這之前的薄久夜,又回來了。
雲朵眼裡,只覺得這兩個男人,就像兩頭笑面虎,誰的面具下,都藏著各自的算計,和心思。
「好了,太子妃,本宮就送你,回你那兒的小院兒吧,免得又碰上個什麼野貓野狗把你給叼了去,那本宮豈不是要傷心死了?」挑著眉,燕夙修重新把心思和目光,又放到了懷裡的雲朵身上,摟緊了她的腰,不顧這裡是不是還有個外人,就開始沒個正形起來醢。
「有病。」一個白眼翻完,雲朵一掙脫燕夙修的懷抱,大步流星的就走了。
她怎麼會沒聽出來,他這就是在夾棍帶棒的諷刺薄久夜呢?
當然,這諷刺里,是少不了她薄雲朵的緹。
說到底,他這是秋後算賬來了,又要向她討伐,她跟薄久夜早就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兒。
這真是都快翻爛了的老黃曆,剛才她又和薄久夜攤牌了,雖然結果並不好,但她行的端坐的正,老被他燕夙修揪著不放,實在有些厭煩了。
見雲朵就這麼尥蹶子走了,燕夙修眼露不悅,但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對薄久夜點頭笑了笑之後,風度翩翩就追隨雲朵而去了,「愛妃,你慢點兒,等等本宮。」
薄久夜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去看二人,臉上被一片陰霾吞噬,手指,緊握成拳。
整條長廊的氛圍,都靜默的可怕。
寧管家聽下面的人說,這邊通向後院的迴廊上,出了點事兒,於是趕緊跑來看了。
沒想到來時,就看到主子站在廊道里一動不動,月光與燈火的掩映,將主子的影子拉的很長,還有些扭曲,像可怕的魔鬼。
他不敢向前頂著一頭的冷汗,試探性的輕輕喊了一聲,「相……相爺。」
誰知,經他這麼一喊,薄久夜突然一轉身,一拳捶在了他背後的那根廊柱。
本就出現不少深壑裂痕的廊柱,登時,就傳出了噼里啪啦,似鞭炮般炸響的聲音,聲音連貫且迅速,最後轟隆一聲,那廊柱撐起的一角長廊的琉璃屋頂,隨著廊柱的倒塌,垮塌了下來。
動靜不小,把幾個奴才,就連寧管家,都嚇得不輕。
薄久夜閉上眼,用力吸了一口氣,面頰的肌肉微微抽搐著,可見他現在怎樣的咬牙切齒,「讓容若,來見我。」
*
這深更半夜的,後院基本已經沒有什麼人在行走了,雲朵也是挑了一條僻靜的道兒,這才沒有遇上什麼人。
說實在的,她現在心裡很亂,今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需要她消化,她也實在是累了,剛才在馬車裡的那點休息,根本沒有讓她休息到什麼。
反倒,還把她一雙腿給燕夙修這廝枕的酸麻不已。
「走那麼快乾什麼,你是不是心虛了,薄雲朵。」燕夙修變臉變得很快,一離了長廊,到了這後花園的小徑上,他就沒有了之前那副跟雲朵打情罵俏的樣子了,那臉拉的,簡直跟驢臉一樣。
也是,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那麼親密的站位,還差點就要親上去了,都不可能會有多好的心情。
「燕夙修,你不要無理取鬧行不行?」她究竟哪裡心虛了,雲朵自己都不知道,簡直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就為了這兒,剛剛還和薄久夜那樣撕破臉,把他會武功的事實也暴露了出來,這是想做什麼,皇位都還沒坐上去,就準備跟百官之首的宰相先來出項莊舞劍?
是嫌自己的敵人不夠多吧他?
「本宮怎麼無理取鬧了?本宮沒殺了他,已經是本宮所能忍耐的極限了!」陰沉著臉,燕夙修陰沉的躥到了雲朵的跟前,轉身面向她,忍不住的吼了起來。
雲朵沒有防備,一頭撞在了他的胸口上,有沒有撞疼他,她不知道,但是,把她的額頭可是撞的有些疼了。
「能不能別這麼大聲,薄家又不是死絕了,把人都引來,讓人看笑話,你就滿意了?真是受不了你,怎麼脾氣就這麼壞?」
揉著額頭,雲朵忍不住抱怨他的壞脾氣。
奇怪的是,竟然沒有聽到他的反駁,一句話一個字都沒有,安靜的出奇。
覺得詫異的雲朵,下意識就抬頭看他,恰好就對上了,他憤懣幽怨,甚至還帶著些委屈色彩的眼睛。
雲朵愣了愣,然後撲哧笑了。
這是多麼嚴肅的對峙,多重要的矛盾,她不好好給他一個解釋,還沒心沒肺的笑他,讓燕夙修簡直快氣炸了肺,「笑什麼笑,你個死沒良心的壞女人!」
雲朵愈發覺得好笑了,甚至還笑倒到了他的懷裡,手拍著他的肩,「成成成,是我不好,是我不對行了吧?」
說笑著,她自他懷中仰起頭,踮起腳,伸手頗具調戲意味的摸了一把他的下巴,「小相公,就別生氣了,可好?」
聽著她叫自己小相公,燕夙修並不覺得高興,此刻的感覺,他彷彿覺得自己更像一個被調戲的良家婦女,特怪異,讓他很不舒服,「不好!」
「都給你賠禮道歉了,那你還想怎樣?」雲朵瞧他那氣呼呼的樣兒,眼睛都快長到頭頂上去了,她就覺得好笑,跟小公主一樣傲嬌,真是的。
「現在你都是本宮明媒正娶的女人了,就不知道遵守一下三從四德,不知道跟薄久夜那種居心叵測的偽君子走遠點兒嗎?」要不是想著讓大家都知道他的太子妃就是她,讓她還是要名正言順的進入東宮,燕夙修現在都想,直接把她帶到東宮了,何必還要再把她送進這薄家的狼窩裡,非要明天再接她?
「燕夙修,你騙婚我都還沒找你算賬,你這到處宣揚我是你娶過門的太子妃,倒還宣揚的挺心安理得嘛。」這件事,雲朵確實是生氣了,當然,生氣的點並不在這裡,而是在他瞞著她,把她玩弄於股掌之中。
而從皇宮一直到薄家,她都還沒有那個時間找他算賬。
「你不要左顧而言他,現在我們討論的是,你是不是,要抄抄女誡,跟別的任何男性動物,該保持適當的距離。」燕夙修目光微閃,板起臉,一臉嚴肅的說起原來的話題。
瞧他那樣兒,雲朵真是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分明是在無視她的問題,但是,她是想發火,卻又找不到發火的感覺。
深深吸了一口氣,雲朵抬手拍了拍他的臉,「好了,我們就不要再做這些沒有意義的爭辯了,你看看你,臉色都這麼難看了,還不快點回去休息,再多吃點東西,居然還浪費體力跟薄久夜打架,你可太行了你。」
燕夙修不耐的拂開她的手,「什麼叫沒有意義,依本宮看,就沒有比這更有意義的事情了!今天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今天,本宮就跟你耗上了!」
看他明明就是耍無賴,樣子卻是透出幾分傲嬌的可愛,雲朵真是拿他沒辦法了,頭疼的直扶額,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燕夙修,麻煩你能成熟一點嗎?送我回來的是你,在這繼續待下去的時間,不過就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了,你到底在擔心什麼,有什麼好鬧騰的?跟薄久夜的關係,我也不止一次跟你解釋過了,你聽了嗎?你放在心上了嗎?再說了,你跟璧君傾之間那些事,我又有問過你一句嗎?你憑什麼……」
雲朵咬住了唇,沒有再說下去了,狠狠剜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走後,她滿臉懊惱,惱恨自己怎麼什麼都說,弄的自己,反倒真像個無理取鬧的女人一樣了。
這又是何必?
不管現在燕夙修跟璧君傾到底怎麼回事兒,到底有沒有斷,璧君傾在燕夙修那裡,始終都有別無可取代的位置。
她跟她爭什麼?爭的過么?
這麼爭,也不過是在意味著,她在自取其辱罷了。
腰上突然被一雙修長的手臂箍住,緊接著,背,就傳來了,某個人胸膛的溫暖,和胸腔里,激烈的心臟狂跳聲。
「你在吃醋。」
耳朵一熱,那低沉的嗓音,帶著電流,就從雲朵的耳蝸里流竄而過,令雲朵覺得,整個左耳和左腦,都快被麻痹掉了,心臟不自覺的,就開始跟著他的心跳,激烈的,宛如擂鼓。
「哦,就,就只許你醋罈子打翻,就不許我喝點兒酸的,有這樣不公平的事?」眨了眨眼睛,雲朵盡量去平復自己過於澎湃的情緒,趕緊把自己的理智找回來。
性感的笑聲在雲朵的耳畔回蕩,雲朵的背脊真切的感受到了,他胸膛的震動,她又覺得頸項一陣濡濕傳來,快要讓脖子酥掉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