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妖女魅惑
且不說那金魑子心中感激莫名,見青陽對他以誠相待,而他自此以後,待青陽也是有所不同。【零↑九△小↓說△網】且說青陽回到斗蠱大會場內,挑眼便向金花婆婆看去。
金花婆婆穩坐泰山,翹著一雙迷人長腿,嘴角也掛著非笑非笑的笑容,只是那眼神卻冷,宛若一根寒針,直直往青陽心裡扎。
『看來,這老鳩婆定是想要我的命了!也罷,你當老子怕你來?小青侯現下方走,老子先不理你,等過得一陣,再來尋你晦氣!』
青陽心頭也不懼,揚著一張酒糟紅臉,挺著胸膛,大馬金刀的往自個位置上一坐,提起酒葫蘆飲將起來。
「青陽,你也走吧。」
這時,青陽的耳中傳來細微的聲音,這聲音似玉珠滾盤,頗是好聽,尚且熟悉之極,回頭一看,卻見李錦蘇並未張嘴。
「你走吧,你若不走,她定然殺你。」
李錦蘇仍未張嘴,那細脆的聲音卻又再鑽入耳朵:「別東看西看了,這是聚束傳音的法門,只有你我才可聽得!」
青陽眉頭一皺,暗想:『她待你真是不差,竟教了你這等法門,不過,你也不必在我面前炫耀!青陽行事,事無不可對人言,卻不在乎這種鬼鬼祟祟的東西!』這麼一想,轉過頭去,不理她。
「唉,你以為她不知你將小青侯送走么?她根本就不在乎小青侯,她想殺的是你。你快走吧,你是敵不過她的!」
那聲音又來,清脆悅耳,滿含柔意勸慰。
若是在往日,青陽聽得這樣的話語,定會無比欣喜,渾身都會酥上一半,但此時卻覺得它刮臊無比,忍不住重重一拍大腿,對身旁的芸姜道:「好妹子,借你一樣物事?」
芸姜眼晴一眨,還沒回過神來。青陽卻伸出手,將她綁頭髮的絲帶摘下來,揉成一團,往自個耳朵里一塞,老神在在的抱臂假寐。
芸姜莞爾一笑,扭著腰身,朝他靠了靠。
斗蠱大會仍在持續,萬毒谷那名女弟子終是不敵金羽嶺的男弟子,敗陣下來。隨即,又輪到銀花婆婆的弟子上場。
那弟子方一上場,即將手掌攤開,內中盛開著一朵雪蓮花。他舉著那花沿著高台轉了一圈,對金花婆婆的弟子笑道:「這位師弟且小心了,此物乃是冰雪晶蓮,我耗廢五十年心血,在其體內種了一窩赤火刀蟻,又再十年,刀蟻與雪蓮融為一體,可自生水火,圓轉如意。」
金花婆婆的弟子神情一凜:「我這金蠶亦可削鐵如泥,尚請師兄賜教!」
「水火足以融金!」
銀花婆婆的弟子淡然一笑,將手中雪蓮一拋,頓時化作滿天雪花飛舞,在那雪花之中又有赤紅點點,將金花婆婆的弟子上下盡圍。
金花婆婆的弟子自是不肯被它所圍,操起一束金光縱橫來去,安知,那漫天雪花雖是見金則融,轉眼卻又凝成束束冰刀,內夾火劍,將他罩了個水泄不通。
不過半盞功夫,突聽一聲慘叫。金花婆婆的弟子呆立在台上,眼神發直,指著銀花婆婆的弟子卻說不出話來,而他的胸口已被灼了一個大洞,一群火蟻正自鑽進鑽出。
「碰!」
萬眾矚目之下,金花婆婆的弟子仰天倒下,死不瞑目。
「殺得好!」
青陽拍腿大讚。
而此時,滿場唯他一人在贊,立即又惹得人向他看來。血花婆婆眉頭皺得更緊,雖說斗蠱大會總有失手傷人的時候,但剛剛開始便已死人,後面想來愈發慘烈。
這時,那銀花婆婆的弟子收了雪蓮,托於掌中,朝著自家師尊與血花、金花婆婆各施一禮,低頭說道:「唉,此蓮雖是水火相通,但弟子修成時日尚短,是以未能收發如心,不想竟將師弟傷了,尚請尊長責罰!」
銀花婆婆冷聲道:「既是難以收發如心,又豈可上台展弄?你且自斷一臂,以告你師弟之靈!」
「是,師尊!」
「哈哈……」
金花婆婆嬌聲笑起來,直笑得渾身上下都在打顫。玉腿橫陳、香玉嬌酥之時,惹得她身旁的一干男弟子一個個面紅耳赤,看又不敢多看,只得匆匆的低了頭,暗自喘粗氣。
笑得一陣,金花婆婆站起身來,凌空踏入高台,直直走到那銀花婆婆弟子的頭頂,挑起手指,鉤出一縷金線。
見此情景,滿場皆驚。
血花婆婆的聲音,冷冷地響起來:「金花,此乃斗蠱大會,莫非你竟不知規矩?」
「姐姐意欲阻我?」
金花婆婆歪過頭來,凝視著高高坐著的血花婆婆,嘴間的笑意耐人尋味。
此時一看,這女人渾身金袍,袍擺縫隙露著雪嫩長腿,面若嬌花,笑似春桃,偏生這笑意極為無邪,那無邪中又透著無邊誘惑,任誰看了,心裡都會一盪。
「老鳩婆!」
青陽卻未盪,暗暗捏了捏腰間的酒葫蘆。
西向,銀花婆婆眼角弱不可察的一抖,笑道:「二位姐姐莫惱,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失手傷了金花姐姐的愛徒,自當以命抵命。」又朝那台上的弟子喝道:「玉肌子,你這孽障,還不快快跪下,靜待尊長賜死!」
「是,師尊!」
玉肌子沉聲應道,重重地跪在地上,下跪之時,卻又忍不住向頭頂那條金光美女蛇瞟了一眼,就此一眼,便落得個臉紅脖子粗。
「格格格……」
金花婆婆肆無忌憚的笑起來,把那指尖的金線挑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金花,笑道:「你叫玉肌子,倒是個好名字,想來你渾身若玉,也是個好麵皮。」說著,眸橫秋波,盪了一眼血花與銀花,說道:「姐姐與妹妹也莫急,妹妹好不容易調教出來的弟子,我又豈會就此狠心將他折了?我金花門下的弟子,技不如人,死又何惜?何需他人惺惺憐憫!」說完,將手中金花一扔,罩著那已然身死的弟子一轉。
金光一閃。
駭然,台上已再無那弟子一根汗毛。
「玉肌子,我記住你了。」
金花婆婆朝著玉肌子媚媚一笑,曲指一勾,將那金花收入指尖,轉身飛向自己的高椅,輕飄飄的落下,雙手撫著椅背,卻又與青陽的目光一對,便見她的嘴唇微微一張。
嬌艷,魅惑。
青陽眉頭一挑,便欲起身。
「她就待你起來呢!」
清幽的聲音又鑽入耳朵,便連那絲帶也阻擋不住,隱隱的還有一絲清微香氣透來,聞得這香氣,青陽心頭一怒:『連她想啥你都知道?果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哇?嘿嘿,你若想讓我起來戰她,那我偏偏不起來!』按捺住滔天怒火,直把牙邦咬得死緊。
李錦蘇雖未看青陽,卻知他定然恨得牙痒痒的,也不知她想到了啥,俏臉微微一紅,眸子里卻似攔了一層霧,只是卻把身子坐得更直,端著手向斜對面的金花婆婆看去。
金花婆婆也在看她。
在青陽的眼中,那便是眉來眼去。
當下,斗蠱繼續。
又有幾名金花婆婆的弟子敗在了玉肌子的手中,便連那金魑子也上了場,與玉肌子好生一番惡鬥,終是不敵,敗下陣來。只不過,那玉肌子卻再沒傷人,都是點到即止。
隨後,竟讓玉肌子取得了十連勝,而他猶未下場,托著雪蓮走在高台上,臉上帶著傲人的笑容,朗聲道:「斗蠱大會每三十年一屆,玉肌子潛心蠱術也近百載,原以為可在此會一窺異蠱風彩,誰知,在座諸位除幾位尊長外,卻無人能勝過此蠱。而此,實乃我苗疆之不幸!」轉來轉去,卻終始不離西向金花婆婆的高台。
聽得這話,莫論高台上的幾位婆婆,還是三家門人弟子臉上都是齊齊一變。而銀花婆婆更是眉頭大皺,橫了金花婆婆一眼,暗藏怒色。當下,銀花婆婆便欲起身,將那引起眾怒的弟子責罰。
不想,那玉肌子卻悄悄看了一眼金花婆婆,見她嬌盈若水、媚骨天生,他心中愈發難禁,只想在那美人面前盡展能耐,從而一博芳心,說不定便可成為入幕之賓,便大聲笑道:「聽聞萬毒谷特蘭妹子天姿英材,年前已歷人劫,卻不過年方十六,實屬青俊一輩中的翹楚人物,為何今日卻不見?若是特蘭妹子可上台與我一較,玉肌子便是立即死了,也自瞑目!」
「好你個玉肌子,休得猖狂!你那破蠱,豈是我大師姐之敵?」
「我大師姐有赤魅護身,你那破花,赤魅一口便吞了!快快閉嘴,莫要丟人現眼!」
須臾,一干萬毒谷女弟子群情洶湧,紛紛指著那台上的玉肌子罵將起來。便連青陽身旁的芸姜也霍地起身,挑眉怒道:「玉肌子,我大師姐是何等人物?也是你可挑戰的?莫要囂張,芸姜且來會你!」說著,便要飛身上台。
玉肌子卻笑道:「我當是誰?原是芸姜妹子!芸姜妹子確然了得,不過,玉肌子要見的,乃是萬毒谷如今的大弟子特蘭阿尼,卻非以往的大弟子芸姜!」說著,哈哈大笑。
聞言,芸姜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羞惱無比。
原來,她修習蠱術已有三十餘年,本是萬毒谷的大弟子,不想卻在經歷人劫時出了意外,導致修為大損。特蘭阿尼卻奇峰異出,一舉超歷人劫,成了萬毒谷中修為最高的女弟子,而萬毒谷的門規卻非誰年長便是大師姐,而是以修為而定。
「哼!」
一聲冷哼響起,血花婆婆冷冷的注視著台上的玉肌子,漠然道:「依你之言,若是阿尼不與你上台較蠱,是否你便要就此問禮於老身呢?」
「姐姐息怒,孽障,還不給我滾下來!」
銀花婆婆大驚失色,在這萬里苗疆之中,血花最強,其次金花,再次銀花,以往她向來與萬谷毒走得極近,且暗暗與金花相抗,此時見這玉肌子已被金花所迷,竟敢對萬毒谷言出不遜,他死了倒不打緊,若是壞了與萬毒谷的情誼,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不禁暗悔:『早知便不該讓這孽障上台,他苦心數十年,意欲一遭聞名,但卻也因此心境不穩,如今這孽障身已中蠱,卻不自知!』
「哈哈哈,有趣,真真有趣!」
金花婆婆唯恐天下不亂,翹了個二郎腿,露著粉嫩長腿,輕輕的踢著腳上金鞋。
那小巧的鞋子一盪,一盪,彷彿盪在玉肌子的心間,正輕輕的踢著他的心肝。他胸口熾熱難耐,喉嚨里嗬嗬有聲,卻暗覺自已雄風萬里,無人能敵,竟將師尊之言拋之腦後,托著雪蓮,放聲笑道:「婆婆說哪裡話來,斗蠱大會傳承萬年,既是為印證蠱術而弘揚我道,那麼玉肌子不才,若能得見迷疊……」
「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