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境界
董強和王偉往山下走，前者捂臉，後者捂屁股。
在坡下，遇到吃著黃瓜等消息的王老瓜。
看到兩人垂頭喪氣的樣子。
王老瓜咬了一口黃瓜，嘎吱嘎吱嚼：「咋？倆打一，別人家給揍了？你們倆簡直是一對廢物！」
「王老瓜，你過來。」董強一手捂著下巴，一手沖他招招手。
「幹啥？」王老瓜湊過去。
啪，啪！董強兩巴掌打過去。
王老瓜的藍色前進帽被打飛了，露出禿腦袋。
忙回身撿起帽子邊跑邊喊：「你……你打我幹啥？你打我幹啥？」
「媽的，老子打的就是你！」董強追了幾步，無奈下巴生疼，跑起來震的更疼，便停住不追，指著王老瓜罵道：「老東西！有本事今天晚上你別回家，媽的，回家我堵你家門口削死你！」
「強哥，要不……」劉偉眨眨眼：「要不咱們晚上拿著棒子黑陳小四一棍咋樣？這小子沒想到會點武，咱明著不行，暗著給他來一悶棍……」
「小偉。」董強麻子臉落下來道：「咱要是那麼做，紅杏妹子還能瞧得起咱不？」
「我……是瞧不起了。」劉偉嘆口氣低下頭。
「咱倆連個上學的小崽子都打不過，還用暗的？別說紅杏妹子以後瞧不起咱，就村裡人，鄉里的混混也瞧不起咱，打不過咱拚命，也不能丟了面子，咱可是混子，懂不？」
「強哥我懂了，咱混子丟人不丟面。」
……
夕陽偏斜，庄稼人都收工往回走，趕著車的，還有開著拖拉機的。
山頂，陳小四也跟干姐錢紅杏往回走，兩個影子在夕陽里拉著老長。
他家的地在山頂，算是路最長的，但一路風景也是最好的。
「乾弟，累不？」紅杏問了一句。
「不累。」陳小四笑了笑。
「真假的？」錢紅杏因為有他在旁邊說話，也變得開朗了一些，迎著夕陽一笑，貝齒紅唇，桃腮杏眼的，燦爛的像是一朵嬌艷的花兒。
「真不累，干姐，你每天都這麼辛苦，乾弟我才幹了一天農活，累啥啊？在學校我學二十多個專業呢，白天課程多，而且到了晚上我還要去武術社和跆拳道社鍛煉很晚，運動量比這大多了呢。」
「乾弟弟，我原來一直以為你在學校學習很輕鬆，沒想到你這樣累。」錢紅杏眼中有些憐惜。
「沒啥，咱是農村人，吃點苦不怕。」
陳小四說著又是一臉的陽光。
和錢紅杏有說有笑的往前走。
一路上，也遇見一些晚歸的村裡人，相互打著招呼。
有的誇陳小四長得俊秀帥氣，有的也說錢紅杏越來越漂亮了。
也有的給兩人分別說媒，錢紅杏臉通紅，說自己不想嫁人。
而陳小四說自己太小，不想搞對象。
村裡人呵呵笑著道：「小四啊，你是不是現在是大學生了，瞧不起農村姑娘了啊？可不是不想搞對象對吧……」
一路嘻嘻哈哈走到了家。
錢家的房子是磚瓦房，不過年久失修了。
錢紅杏一個女人在家，做不了這些活，但院子和房間卻是拾掇的極為乾淨的。
陳小四看在眼裡，沒說話，準備第二天早上早點起來，把房子塌陷的地方修好。
錢紅杏準備做飯，在院子里摘了茄子，拔了兩根蔥，又在後院子掠了兩把薺菜，打了兩隻笨雞蛋。
很快，米飯好了，幾個小菜也相繼出鍋了。
土豆燉茄子、薺菜炒雞蛋，涼拌的老虎菜，加上一盆蛋花湯。
給陳小四盛了一碗實實成成的大米飯。
錢紅杏笑道：「乾弟，幹了一天活了，你多吃點，等明天后院有雞，我不敢殺，你殺一隻雞，干姐給你燉雞吃……」
「干姐，那雞留著下蛋吧，咱這農村的野菜，青菜啥的卡路里含量極為豐富的，不比肉含量少，吃這就行。」
「啥？卡路里？」錢紅杏有些不明白。
陳小四給她夾了一筷子雞蛋笑道：「干姐，卡路里算是能量吧，反正我以後就打算在家裡陪你務農了，以後我給你講這些，以後干姐你也能考上大學念書啥的。」
「我……我這人笨，考啥大學啊，我就是個農村女人……」
「農村女人咋了？干姐，和你說哈，你不笨的，你很聰明，以後我教你，肯定讓你考上最好的大學，而且，你……你是最漂亮的，我在大學四年，都沒遇見一個比你漂亮的女生……」
錢紅杏臉更紅了。
伸手掐了一把陳小四后腰：「趕緊吃飯吧，你就欺負干姐……」
陳小四吃了四大碗飯。
錢紅杏做的小菜極為好吃，也是自家的菜不上化肥的關係了。
錢紅杏刷碗，燒水，去後院餵雞，回來的時候發現陳小四在做俯卧撐，穿著背心，汗水都濕透了。
「呀，你這孩子，這是幹啥？出了這麼多汗……」
「呵呵，干姐，我這是在做俯卧撐，白天的時候我打那兩個混混都是靠功夫的，我這才做七百多個了，在學校每天晚上都要做一千個俯卧撐才睡覺，也要踢腿幾百次，功夫不能停，一停就銹住了。」
「唉……乾弟，你以後要是務農，一天累個賊死的，就沒力氣這樣練了。」
「干姐，放心吧，以後咱們農民種地也很輕鬆的，而且我想好了，等過一陣子賺了一筆錢，就設計一些機械化，以後咱們種地都是機械化了，從春種到秋收，直接按一下按鈕就可以了，再也不用像現在這樣累了。」
「啥？你這小子，就知道做夢，好了，快睡吧，干姐回房間睡了。」錢紅杏說著站起身要走。
「干姐，咱聊一會兒吧。」陳小四看著她秀頎的身段讚歎，比城裡的模特身材都好。
「不了，明天還得早起呢，乾弟，你要是過幾天受不了農活，還是去大城市找個工作吧，畢竟你是大學畢業，在農村以後就窩住了……」
錢紅杏說著走回自己的房間。
白天累了一天了，她準備等陳小四折騰完，自己打點井水洗一洗身子，畢竟黏糊糊的睡覺不舒服。
但她骨子裡還有些保守，覺得現在乾弟回來了，不再是自己一個人住了，弄洗澡水嘩啦嘩啦的響了，自己多不好意思呀，這要是傳出去，自己就成了一個不要臉的女人了……
農村的仲夏夜漫長又接近與自然。
做完了一千個俯卧撐之後，陳小四走到外面，看了看一米五左右的石頭牆頭，又看了看不到三米的磚瓦房子。
隨後朝著石頭牆跑去，快到牆壁之時，終身一躍，凌空跳起，踩了牆頭一腳借力，隨即鷂子翻身直接翻到了磚瓦房頂。
此時，星夜爛漫。
遠近的知了聲與蛙鳴聲響徹一起。
月光大盛，灑滿鄉村大地。
陳小四坐在房樑上，兩手伸開，手心向上，雙眼閉合。
深呼吸口氣。
一口精純的空氣吸進嘴裡，感覺舒服無比。
農村空氣純，靈氣純，尤其是干姐這裡環境沒有遭受到破壞的山村，更是寶中之寶了。
陳小四想起在大學間，武術教練是個內家功高手，告訴他們武術套路不如實戰，實戰不如外家功，而外家功不如內家功，內家功練得是一口氣。
斷碑開石，練到大成境界，石頭如同豆腐一樣柔弱。
「我啥時候能到那種境界呢？」陳小四看了看白皙修長的手掌，不禁坐下來按照老師的方法呼氣，吐氣起來。
幾個時辰之後，他聽到窸窣聲響。
聽到干姐錢紅杏像是很輕的聲音在下面房子喚道：「乾弟，乾弟……睡了嗎……」
她輕輕喚了幾聲。
這才走到院子里的井旁，往裡面倒了兩瓢水，開始壓著井把手。
等把水引上來，嘩啦啦的，她輕輕的壓著水。
這種井雖然是人力，不過已經先進了不少，藉助吸力，能把地下水從井管子里吸上來。
壓了一桶水。
錢紅杏這才走到自己房間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