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裝傻充愣
「你……咳咳……」司機是個乾巴巴的男的,咧咧嘴說:「還沒到站點。 」
「我他媽的讓你停車!」老鷹一瞪三角眼,司機感覺就像是一隻獅子蹬著自己一樣,身體本能的哆嗦了一下,嘎吱一聲踩了啥車,老鷹邁著瘸腿下車了。
司機也點了個煙緩了緩,然後開車,心裡有點憋氣,但事後想想也好,把這個爹給弄下去了,不然還不知道會出啥事兒了。
這司機都考慮要不要先報警了。
老鷹拐著瘸腿,下了土路,隨後找到那一處招工的地方,院子里有兩個男的,在坐著土坯,像是在燒磚的樣子。
老鷹邁著瘸腿走了進去。
「哎,幹啥的?」一個男的問,這倆男的都光著膀子,一個男的胸前紋身著一條毒蛇,而一個男的胸前紋身一隻鷹,這隻鷹不大,而背後紋著一個關公。
倆男的站起身,一副挺橫的樣子。
老鷹三角眼裡透出一股兇惡,但轉瞬間,一個女人走了出來,這女人穿著黑色喇叭褲,髮髻挽起,高聳在頭,皮膚白皙,樣子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這女人身材很好,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穿著平底鞋,腳脖子雪白雪白的。
「你是……」女人伸出纖纖小手問。
老鷹忙眼神一呆,一副憨厚的樣子說:「大姐……你這裡是不是招工人啊……」
「是招工人,不過……」這女人看了看老鷹,臉上還有傷,而且一米八五的高大身材,膀大腰圓的,讓人看著一陣后怕,現在是一副憨厚的樣子,這要是發飆起來,不堪設想了。
「你……你有身份證嗎?」
「你臉上傷哪來的?」一個男的也跟著問。
另一個男的說:「沒身份證,我們廠子可不要,知道你是啥人啊?」
「啊,啊,我……」老鷹比比劃划的,裝的極為憨厚,兩眼發直,張著大嘴,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大姐……俺……俺家是農村的……俺……俺出來找活干,俺,俺家有戶口本,俺家也沒有身份證啊……」
「那你臉上的傷咋整的?」一個瘦高的男的問,不過語氣中已經少了剛才的警惕,倒是多了一些瞧不起。
「俺……俺在基建隊幹活,到了月底不給俺發工錢,還打俺,俺就跑,要不他們都打死俺了……」
女人一摸額頭:「哪個工程隊啊?怎麼那麼缺德?」
「俺,俺也不知道,俺也不識字,包工頭也找不著了……俺實在餓了,就打聽,別人說你這裡招工,大姐,能供飯俺就干……」
女人看他這老實巴交的樣子,大眼中開始出現的疑慮也慢慢的消退里。
「你叫啥名?」
「俺叫田五,外地的,關東那邊的,俺家哥五個,我老五,俺媽生了八個孩子……」
「哈哈哈……」那兩個小子笑開了,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說:「白姐,要不就試他幾天吧,試用幾天,要是行就留下,不行就趕走。咱現在也是缺人手……」
白姐不想留他,但想了想現在也確實缺人,留下一個白乾幾天活也不錯,他要是不行,就把他攆走,看他和呆呆傻傻的,自己這裡還有兩個工人在,應該沒啥事兒的。
「行,田五啊,試用你五天,要是行就留下,在我這裡干前三個月工資是一千八,三個月轉正了是三千,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大姐,俺明白了。」老鷹憨憨的點頭。
那兩個小子嘻嘻哈哈道:「叫白姐,什麼大姐……這個傻逼……」
老鷹只憨憨的點頭應著。
「田五啊,吃飯了,先吃飯,吃晚飯再幹活,我給你取點跌打酒,你也不容易,擦擦跌打酒傷好的快……唉,這包工頭子也太不是人了,不給錢也就算了,為啥把人打成這樣……」
白姐回屋,取了跌打酒,轉身的時候,老鷹不禁心裡咂咂嘴,這白姐的小屁股蛋還挺圓的那!
取了跌打酒,老鷹進了工棚,這顯然是曾經一個住著十多個工人的工棚了,但現在只有倆人,加上他是三個了。
老鷹擦了跌打酒,幹活血液熱了不少。
白姐把飯做好了,老鷹中午吃了八個大饅頭,吃了飯,休息了一陣,老鷹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恢復的可以了。
而大中午的,倆工人也出去幹活,也把老鷹給叫出去了。
「田五啊……和泥……」
「田五啊……搬模子……」
「田五啊,你這條腿咋還瘸了……」
……
白姐在窗戶里看著老鷹幹活,她見老鷹雖然憨憨的,但面相太凶了,而現在,那兩個工人基本上不幹啥,都指手畫腳的,就讓老鷹一個人幹活。
老鷹雖然一條腿有點瘸,不方面,但胳膊粗力氣大,拿著最大號的模子弄土培……
這土培便是那種大型的空心磚,正經的廠子當然是機械化,但像這種個人的小廠子,風雨飄搖的,自然就是人工計件了。
一塊空心磚稀泥加起來差不多四十斤了,一般人能搬動三塊四塊的模子就不錯了,這倆工人都是兩人抬模子的。
但老鷹搬的是四塊模具的,將近二百斤的重量了,老鷹根本不在乎,胳膊粗大,黑黝黝的肌肉上全是滲透的汗水。
那兩個指揮的工人都有點傻了。
倆人嘀咕道:「這傻逼真是有勁兒啊……」
一連兩個小時,老鷹自己弄了二百多塊空心磚土培,兩個小時,一個人等於這倆工人一上午乾的活了。
白姐在窗口看著,不禁微微點頭,這人幹活不參假,腦袋真是簡單啊,哪有這樣幹活的?
自己男人死了,廠子運營的每況愈下,本來十七八個的工人,現在只剩下兩個了,而這兩個工人留下來也是客大欺主,看她是個女人,不停的要求漲工資,不漲工資就走人,還有一個聊騷她,那意思要跟她一起過日子……
白姐一陣苦不堪言,一個女人簡直是太難了,要不是男人治病花了那麼多錢,又接了外債,男人死了,外債還在……她也不用這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