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雙魚座：自閉（九）
李清照從來沒有見過網友，李師師的第一個。
雖然說已經是在二次元很熟悉很熟悉的人，但真正三次元見面，還是很緊張的，唯恐自己的長相入不了對方的眼——儘管在視頻里見過，但視頻嘛，大家懂的，多少還是會調節下攝像方向以及光線。
見面的那天，剛好是元旦。
李師師說：「我要跟你一起跨年，辭舊迎新，我們要迎來一個新的開始。」
告別二次元，走入三次元，確實也算個新的開始。
只是，曾經二次元的感覺，搬入三次元后，真的還一樣么？
李清照很惴惴。
兩人約在李清照的大學門口見面。
因為天氣不好飛機延遲，等李師師真正趕到李清照學校門口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十二點了。
「這下是真的跨年了。」李師師在手機里笑，「你在哪？我快到你們學校門口了。」
李清照站在校門口的燈柱下，李清照從來沒有見過網友，李師師的第一個。
雖然說已經是在二次元很熟悉很熟悉的人，但真正三次元見面，還是很緊張的，唯恐自己的長相入不了對方的眼——儘管在視頻里見過，但視頻嘛，大家懂的，多少還是會調節下攝像方向以及光線。
見面的那天，剛好是元旦。
李師師說：「我要跟你一起跨年，辭舊迎新，我們要迎來一個新的開始。」
告別二次元，走入三次元，確實也算個新的開始。
只是，曾經二次元的感覺，搬入三次元后，真的還一樣么？
李清照很惴惴。
兩人約在李清照的大學門口見面。
因為天氣不好飛機延遲，等李師師真正趕到李清照學校門口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十二點了。
「這下是真的跨年了。」李師師在手機里笑，「你在哪？我快到你們學校門口了。」
李清照站在校門口的燈柱下。
寒風呼嘯。如果是在平時，她肯定要凍得瑟瑟發抖。但是，此刻因為激動，竟感覺渾身熱乎，半點寒冷也無。
她東張西望，也不知對方要從哪一面下車，唯恐錯過。
她心裡其實有個想法，那就是希望自己比李師師更早看到對方，這樣可以讓自己還有點準備時間，起碼有點心理上的優勢。
不過可惜，她並不認識三次元的李師師，雖然在視頻看過長相，但路上人來人往五官也看不清楚啊。只能幹著急。
突然，一個身形高挑、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從一輛的士上走出。
美，真的很美！
李清照感覺自己在學校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子！
這是師父么？李清照直覺「是」，但畢竟沒真見過，也看不清臉，並不能真正判斷。所以，看了幾秒還是要轉頭再去看新來的人。
然而，就在她仍然盯著三三兩兩有人下車的馬路時，只聽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喚:「嗨。」
李清照回頭，對上遠處一個女子的笑顏，正是剛才下車的超級美女。
美女笑著點了點手中的手機，李清照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是一首早年流行的曲子:《莫失莫忘》。
當年《仙劍奇俠傳》的插曲，女聲吟唱版，音樂一開就讓人莫名心酸，想起逍遙、靈兒和月如的那種。
聽到這音樂，李師師都覺得一股悵然。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帶著獨特凄美感的女聲，在兩人間肆意響著，彷彿要響到天荒地老。
分明一個電話響鈴時間不長，可那哀怨的吟唱卻彷彿要到天荒地久……
「清兒……」李師師粉唇輕張，喚出那兩個字。
本是清脆地出喉，待出口時卻已經帶了哭腔。
彷彿，這一聲呼喚，隔了地老天荒……
李清照一愣，不知為何也跟著惆悵。彷彿，骨子裡的自己，也跟她一起分離過地老天荒。
李師師輕輕將手機放在了耳邊。微笑。
李清照情不自禁，也學著她的樣子，將手機接通后，放在耳邊。
「喂。」李師師的聲音傳來，還是每日跟李清照說晚安的那個熟悉音色。
李清照的心，跟著定了下來。
李師師輕輕開口，問的卻是:「清兒，是你么？」
明知故問，自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字面意思的答案。
李清照明明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問，可內心深處卻似乎分明知道一般。
情不自禁，脫口而出：「是，是我。」
李師師含笑的淚落下，沖了過來，一把將李清照抱住了。
李清照猝不及防。
坦白說，第一次見面，又互相都是女生，就這樣在校門口公然抱在一起，說不緊張是假的。可不知為何，她潛意識裡卻並不想推開，相反，似乎還有些享受這擁抱的感覺。
唔，這還是她的初抱呢。
李清照紅了臉，心裡暖暖的，如是想。
就這樣，原本該是有些陌生甚至局促不安的見面，被李師師帶動得如認識了很久的人見面一般，雖有激動，卻無陌生。
或許，這就是作為一個美女的好處！
如李師師這樣的美女，只要她想，可以主導一切人的好感與親切吧？因為，她的美並不讓人疏離，也更不會讓人嫉妒，是特別無害的那種男人女人都喜歡的美。
那是真正的美到極致，因為沒有任何加工，所以沒有任何會被討厭的地方。
是的，她們還保留了上一世的容貌。
如果說李清照是公認的古今第一才女，那麼，李師師在古今名妓圈，也能入圍前三甲的！所以，她的綽約風姿，還真不是蓋的——甚至，能同時滿足帝王宋徽宗、詩人周邦彥和浪子燕青的審美！
李清照看視頻已經驚為天人，如今看了真人，更覺美得窒息。
李師師卻似絲毫感覺不到自己的極致美麗一般，還是如正常女生一樣，跟李清照親熱互動。
當然，跟正常女生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比如，互動的時候，那份舉手投足的情意，卻是不屬於正常的女性朋友。
李清照受寵若驚之餘，很快進入角色。
兩人的網戀見光，竟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這幸福來得太快，以至於李清照都有些患得患失，唯恐這幸福只是個泡沫，轉身就破了。
所以，當論壇的朋友跑來問她跟李師師的發展，她都是含糊其辭，避而言其他。倒不是她刻意要裝，而是她天性自卑，不敢相信那傳奇般的幸福還砸到自己身上。如今這幸福的日子，在她看來，應該是上天偷偷打了個盹，所以才賞賜給自己的。自己如果到處去嚷嚷，吵醒了上天，只怕會將一切都收回去。
或許，不是所有的人「秀恩愛」都「死得快」，但謹小慎微的李清照，卻寧可偷偷地幸福。
這，是她對這份感情的最大保護。
然而，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說這種想法。
起碼，李師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