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摩羯座：悶騷（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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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無崖子扶到一個石洞，從懷中找出一枚美容聖葯，給無崖子服了。
有了上一世的經驗，這一世我早早找系統君討要了美容金手指，沒想到今日還真發揮了作用。
因為對這葯的藥性很放心，又有裘千尺試用在前，所以我還是比較自信的:有了這個葯，無崖子這條命肯定是保住了的。
不過，因為他已經死掉了，只是憑藉著天山派絕頂的神奇內力，吊著一口氣。所以，我那葯即便是聖葯，也只能將他的生命搶回，其他的卻是再不行了。也就是，只能讓他成為植物人，即所謂的「活死人」。
丁春秋下手，是比公孫止決絕的。
我嘆了口氣:原來，小說里的「活死人」就是這麼來的。原來，即便是我這個穿越者擁有金手指，也只能讓他成為小說里的「活死人」而已，其他什麼也解決不了。
終究，還是要服從原著的安排。
只是這時，我卻忘了：在原著里，無量山的無良□□中，還應該有一個女子。這個女子，就叫李滄海。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天龍世界，怎會沒有李滄海？
所以，在我最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李滄海還是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是的的，那一刻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聽到那一聲怯怯的：「姐姐」，我甚至以為自己是幻聽。
直到第二聲再度傳來：「姐姐」。
我這才恍然回頭，然後震驚：「你……你……真的是你！」
李滄海微微低頭，嘴角輕揚，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這含羞帶笑的表情，簡直把我萌化。
果然，眼前的她，跟鏡中的自己一模一樣！也跟我這麼多年心裡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終究，是等到了。
這一世的戀人。
我頓時激情彭拜，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滄海，我終於找到你了。」
她微微偏過頭，卻並不反抗。
我心裡更喜，問：「這些年，你去哪了？」
李滄海顯然心裡也多感慨，輕輕答道：「那時你們三人為我翻臉，我不願見到你們任何一人受傷，便離開了縹緲峰。原想著遊歷天下，哪知道江湖兇險，遠超我想象。沒有你們在身邊，就算是身懷天山絕世武功，我也覺寸步難行。後來，西夏有個王爺，願意保護我，便將我接回王府好生相待。不過，後來我終是不習慣與王爺相處，偷偷離開……」
「不習慣和那王爺相處？」作為一個以編織故事為愛好的人，我只憑這一句已經在腦中腦補了兩人的各種畫面。越腦補越心塞。
「嗯……」滄海絲毫沒有感覺到我的不悅，低頭紅了臉，輕生道，「除了你們三個，我跟其他人，相處都不習慣。」
心中的堵塞被疏通，莫名神清氣爽。於是我挑了挑眉:「所以這些年，你都是一個人？」
「嗯，這些年我自己一個人就在這洞里，與影為伴。」講至此處，她微微鬆了一口氣，似是整個人很放鬆，「好在無量山地處偏僻，這些年來也沒什麼人踏足，所以我一個人在這倒也愜意。」
你倒是愜意了，我們幾個找你就找得好苦！
我一面默默吐槽，一面還是欣慰她這些年終究過得不錯。
不管怎樣，對一個女子而言，「愜意」二字，算很不錯的生活狀態。
李滄海想起什麼，這才問：「對了，大師姐和師兄，怎麼樣了？大家都還好么？」
唔。
還真不好。
我只得將植物人無崖子引薦給了李滄海：「他……現在基本就這個樣子了。」
事情對李滄海的打擊是肯定的。
只是，我沒想到，這件事的影響會這麼大：
滄海覺得這都是自己的責任，自己要負全責，對照顧師兄責無旁貸！所以，竟然決定要照顧無崖子一輩子！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我完全措手不及：「滄海，你的人生才剛開始，大好青春年華，不該為別人的生命買單……」
我說著她可能聽不太懂的理論，拚命規勸。
然而，滄海雖然話不多，卻本性執著，一如她當年離開時的決絕：「不，師兄是為了我才出的縹緲峰，我必須要照顧他！」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因為說什麼都是廢話。
「好吧，那我跟你一塊照顧他。」
最終，我只能道。
畢竟，與其讓她一個人照顧無崖子，還不如我陪著。起碼，我還能待在她身邊。而我對江湖風光早已看遍，也早就不怎麼在乎要不要出去遊歷了，只要能在自己喜歡的女子身邊，就一切都好。
真算起來，我也不損失什麼——反正，我可以每日跟自己喜歡的人朝夕相處。換種想法，其實等於我跟滄海隱居了，不是么？因為唯一作為電燈泡的無崖子其實是個活死人，根本也亮不起來。
不過，我高興了。李秋水卻不淡定了。
她跟巫行雲之間雖然天天罵架，但其實內心很不想遠離。屬於一天不見面掐一架就失落得慌的那種。
見我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離開縹緲峰、遠避無量山，氣得烏拉拉，天天在體內罵我。
然而，自私如我，肯定是不想放棄這來之不易跟滄海相處的機會的，依然是每日晨起時分便將自己的身體灌醉，不省人事，以至於她醒來的時候毫無辦法。
最後，她抓狂：「你這個死女人，想獨佔我的身體！」
我心下有愧，但仍硬著頭皮解釋：「沒有，我只是想跟滄海單獨相處一段。如果你等答應我不回去找巫行雲，我可以放你出來。」
「做夢！」她氣呼呼，跺腳，別過頭去。
我深深嘆了一口氣，半晌，才道：「我也知道這樣做很過分，但是我真的很想她。這些年，你一直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所以不覺得。而我，已經跟滄海分開很多年了。這樣吧，你先給我一點時間，等過完一段時期，我就把身體還給你，甚至，我可以補償你相同的時間不出來，整個身體全讓給你。」
原本以為這樣說對方會理解並接受。
沒想到，李秋水一聽，炸毛得更厲害：「什麼我自己喜歡的人？我哪有喜歡的人？！我我我，我才不喜歡巫行雲那個潑婦！！」
我黑線。
好吧，我說錯了。
「還有還有，你為什麼要喜歡滄海？她是我妹妹你不知道么？！」
「我知道啊。但她不是我妹妹。」我認真解釋。
「什麼啊！你不就是我、我不就是你么！我們共用的就是同一個身體啊！！我的妹妹，就是你的妹妹！」
「你錯了。我們兩個，本就不同。就如同，你愛巫行雲，我卻不愛一樣。」
「誰說我愛巫行雲？！！！」這一下，又捅了馬蜂窩，「我告訴過你，那是個潑婦！潑婦你懂么！！我怎麼會喜歡潑婦？！就算全天下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喜歡她好么！等等，為什麼我要說女人？我應該喜歡男人的好么！所以更不關巫行雲的事了！！」
她一番咆哮，欲蓋彌彰。
而我，只能皺眉揉揉耳朵，承受那一番狂風暴雨。
最終，我鼻青臉腫後退出，只能繼續自己的灌酒計劃。
可是，我卻忘了：長此以往，對身體的危害是很大的。
而這一切，都看在滄海眼裡。
這丫頭對我的動機一無所知，只以為我天天酗酒，在苦勸無效后，終於動手，偷偷換了我的酒……於是，在某個凌晨，我的身體，醒來。
而李秋水，也隨即醒來。
之後發生的一切，就不是我能控制——
李秋水雖然不是很聰明，卻也不傻，還是知道如法炮製我的方法的。
所以，在她離開之前，也將身體灌了個酩酊大醉，讓我根本無法使喚身體。
而這，並不是最坑爹的。
最坑的是：她為了不讓我跟她妹妹*，居然明明白白告訴滄海自己不喜歡她，只將她當成妹妹，親妹妹。
這樣的發展突如其來，卻也無力控制。
體內的我，只能看著她在一點點將我和李滄海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隔離。
甚至，我看到李滄海日漸消瘦下去。
雖然不知她在背後是如何垂淚傷心的，但只看她如此，便知她是真的傷了心的。
我心痛如絞，很想衝上去告訴滄海：說那些理智話的人，不是我。在我心裡，你從來就不是我妹妹。本來就不是我妹妹！你是我的愛人啊！
然而，她聽不到。
而李秋水，也沒有再給我機會。
直到有一天，我醒來，發現身體居然可以奇迹般地動了。
我大驚：難道是李秋水發了善心，要將這身子的一半使用權還給我？
然而，還沒等我想清楚，一個怯怯的聲音便傳來：「是你么？」
那遲疑中的探詢，抱著無限期望。
我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你」，是什麼意思。
千頭萬緒，湧上心頭。
我嗓子堵得有些哽咽：「是，是我。」
這一下，我們都懂了。
她的淚瞬間落了下來，人也撲入我懷中：「真的是你！真的不是我的錯覺！」
「是的，是我。」
我的淚也流了出來。
擁抱間，兩顆心跳動著相同的節奏。
她終究是猜到了。抱著試試看的念頭，再度換了那一壺酒，想看看下一次蘇醒的人，會不會就是熟悉的我。
果然，如她所願。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茫然問。
我輕撫她的臉龐，微笑嘆息：「好，你幫我保守秘密，我將一切都告訴你。」
「嗯。」
李滄海乖巧點頭。
於是，我將自己與《天龍八部》的一切，和盤托出去。
當然，隱去了之前在別的世界穿書的事。
李滄海聽完瞪大眼睛：「怎麼……怎麼會？你是說，我們都是虛擬出來的人？是……是一個人筆下寫出來的？」
我澀然：「不錯，真的是這樣。」
說至此處，又微笑道：「可是，在我心裡，你從來都是真實的。包括我對你的愛，也無比真實。」
我說的是實話。作者往往都分不清二次元三次元，更何況，我已身臨其境。
在我的世界，李滄海就是真實的。
最終，在我掰開了揉碎了的分析下，滄海終於接受了這個說法，慢慢試著開始重新與我作為情人相處。
這一次，反倒沒了任何思想上的顧慮，因為，我們本就不是姐妹！
等我再度將身體灌醉、靈魂回入體內的時候，我才發現一件可怕的事：李秋水，也聽到了我的解釋！
這丫頭，正好沒睡覺，正好偷聽，正好，聽到了我跟李滄海解釋一切的因緣。
所以，等我再度歸來，她看我的眼神是惶恐的：「你是說，我們，都是虛擬出來的人？」
我嘆了口氣，攤手：「我跟滄海解釋的一切，相信你已經聽到了。」
同樣的話，能說服李滄海，應該也能夠說服李秋水吧？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李秋水的破壞力。
她雖然也跟滄海一樣，相信了我說的一切，並且不得不接受。但是，她卻是嚎啕大哭……
最終，在我耳朵「嗡嗡」作響一段時間后，李秋水才吸吸鼻子：「算了，這幾天你先來吧。我想先靜靜。」
呃，就這樣將身體先讓給我了？
想起前些日子兩人互相灌酒，又想起之前兩人互相謙讓身體，再看著她此刻一派蕭索，我心中感慨無限。
最終，道：「你放心，我先佔你的這些天，回頭都還給你跟巫行雲單獨相處。」
每一份合作，最怕的，就是失去信任。
我和她由原本的互相謙讓，到後來互相灌酒防著對方，已經悖離了初衷。
此時，才真正回到與李秋水最初合作的融洽。
而我跟滄海的感情，也更加融洽。
這一段時間，我度過了在進《天龍八部》世界以來最開心的日子。
我與李滄海每日耳鬢廝磨，感情濃得化都化不開。
又一次，李滄海路上看到一塊一人高的大石頭，搬了回來，笑眯眯：「姐姐，你幫我們一起刻個石像吧。長得像你，又長得像我，就像……就像是我們的孩子了……」
說著，紅了臉低下頭去。
我一愣，隨即秒懂。也紅了臉。
是哦，我跟她如此之像。刻一個與我們都一直的雕像，還真有點孩子的意思，既像她，又像我。
我當下唏噓：原來，《天龍八部》里貫穿全書的神仙姐姐石像，居然並不是無崖子刻的，而是我刻的！
罷罷罷，既然上天已經註定，也就懶得迴避了。
我笑著搖頭，拿起刻刀……
卻想到，我並不會雕刻啊==
當下囧了，對滄海道：「呃，我，我不會刻石像。」
李滄海有些不願相信：「你不是未來的真人嘛，應該無所不能才對，怎的連刻石像都不會？」
我搔頭：「無所不能的不是我，是我脖子上的那串白雞蛋一樣的系統君。」
李滄海聞言眼睛一亮：「那就讓它來給我們刻吧。」
當下囧了，對滄海道：「呃，我，我不會刻石像。」
李滄海有些不願相信：「你不是未來的真人嘛，應該無所不能才對，怎的連刻石像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