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6章 召諸將回咸陽述職
對於世人而言,有了欲|望,就等於有了利益。而利益,必然是任何人的追求。對於一國君主,一族族長而言,他們更加野心勃勃。
一旦產生利益,野心家們必然要求利益最大化。這是野心家的追求,更是骨子裡的頑疾。
嬴斐清楚這些世家大族的族長,與自己都是同一類人。只要有利可占,就會追求利益最大化。
這是上位者的通病!
任何人都無法改變,而且往往越厲害的上位者,對於利益最大化的追求,更為瘋狂。
這便是上位者的野心所致,沒有野心的梟雄,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
為了利益,這些故秦遺族與世家大族必將會一個個抱成團,一起反抗。甚至於聯合起來,對抗朝廷。
這樣的事情,秦王嬴斐聽到的和見到的,都太多了。
在歷史上,不管是外戚還是宦官集團,門閥世家,雖然有時候會內鬥,但是在關鍵時刻,他們一定會拋棄偏見,一致對外。
而這一次,秦王嬴斐與世家大族,故秦遺族等人的利益,完全相背。自然而然,故秦遺族與世家大族到最後一定會聯合反撲。
對於這一點,秦王嬴斐早有預料。這也是一直以來,他將秦軍鎮壓各地,卻不曾出兵伐楚的最大原因。
這是一個蒼茫亂世,軍隊永遠是鎮壓叛亂最有力的武器。藍田大營二十萬秦軍將士,枕戈待旦,便是他不顧一切的底氣。
但是,如今大秦軍中還有隱患存在。他不得不提前出手,化解這一隱患。
……
心中念頭閃爍,秦王嬴斐沉吟了片刻,道:「魏浩然。」
「王上。」
聽到秦王嬴斐的聲音傳來,魏浩然連忙匆匆前來。
與秦王嬴斐相處日久,他自然清楚不管是作為中車府令,還是黑冰台統領,他都必須時常出現在秦王嬴斐的眼帘之內。
要不然,他這個黑冰台統領只怕是干不長久。
沉默了一會兒,秦王嬴斐眼底掠過一抹精光,盯著魏浩然,道:「立即傳孤命令,由太尉府傳詔:蒙鵬,白落,白歌,尉然,王力諸將,將手中事務交於副手。」
「詔令到達,不得延續,立即前來咸陽述職!」
「諾。」
點頭應諾一聲,魏浩然立即轉身離開了未央宮大殿。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這一次秦王嬴斐下令白落等人回咸陽述職,根本就是想要進一步解除危險。為接下來對世家大族以及故秦遺族做準備。
魏浩然雖然不是這個時代最頂尖的智者,但是他好歹執掌黑冰台,對於秦國底下的一切風吹草動有所了解。
他自然清楚,秦王嬴斐不僅成立了令人心驚膽戰的黑衣衛,這一次有下令蒙鵬諸將回咸陽述職。
這一切又一切的舉動,都是秦王嬴斐為了將接下來的動亂,減小到最低。
心中念頭閃爍,但是魏浩然心裡清楚,作為黑冰台的統領,他的一切權力都來自於秦王嬴斐。
只要秦王嬴斐不倒台,他在大秦之中,就可以穩如泰山。
……
「為了大秦,孤不得不這樣做!」
望著魏浩然離開的背影,秦王嬴斐眼底有一絲猙獰掠過。他清楚這一次秦國的風險到底有多大。
剛開始只是簡簡單單的官吏貪贓枉法,結果黑冰台與廷尉府徹查之下,就出現了世家大族與故秦遺族的身影。
這一刻,黑衣衛才開始徹查。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有沒有諸子百家,甚至於魏,楚,韓三國的身影。
為了以防萬一,為了大秦的安危。秦王嬴斐不得不下令蒙鵬等人回咸陽述職,進一步的降低風險。
唯有如此,他才能確保萬無一失。雖然秦國各大營中,沒有他的兵符根本無法調動。
但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會發生。特別是蒙鵬在成|都大營經營良久,未必就沒有心腹產生。
他作為大秦國君,不管是處理事情,還是思謀一件事,都必須要以大秦為前提。
……
在這個世界上,從來紙都是包不住火的。魏浩然未央宮才離開不過三個時辰,秦王嬴斐召回白落諸將的消息已經出現在故秦遺族族長的案頭。
一時間,咸陽城中風起雲湧。氣氛一下子變得慌亂起來。
……
「二弟,秦王下令蒙鵬等人回咸陽述職,對於此事,你怎麼看?」
蒙氏府邸之中,蒙氏族長看著二弟蒙安,眼中有一絲陰沉掠過。
蒙安沉默了一會兒,將心頭的思緒整理清晰,方才朝著蒙氏族長,道:「兄長,看來秦王想要動手了。」
「此際召回蒙鵬等人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畢竟在這個亂世,只有軍隊才有底氣面對一切。」
……
「嗯。」
點了點頭,蒙氏族長深深的看了一眼蒙安,一字一頓,道:「以你之見,這件事我蒙氏是與故秦遺族一道反抗,還是視而不見?」
蒙安清楚兄長心中的顧慮,這一切都是因為秦王嬴斐的表現太過於逆天了。
自秦王嬴斐出道以來,從未有一敗。哪怕是處境如何艱難,他都能夠在險中求勝。面對這樣的氣運之子,誰都會心存不安。
況且這一次的決定,直接關係到傳承了六七百年的蒙氏一族,興衰存亡。
正因為如此,蒙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決定。心中念頭閃爍,他不由得幽幽一嘆:「如今我們與故秦遺族本就是同氣連枝,若是不出手,恐怕蒙氏將會因此分崩離析。」
「只是出手,必將會直接站在秦王嬴斐的對立面。以秦王的狠辣決絕,一旦抓住把柄,恐怕蒙氏將會因此滅族。」
「至於如何決斷,一時間,我想不清楚。兄長作為一族之長,這個決定還是由你來下!」
……
聞言,蒙氏族長眼底掠過一抹凝重。他心裡清楚,蒙安說的不錯。不出手,族人人心不穩,蒙氏一族必將會分崩離析。
但是一出手,就代表著反抗秦法,反抗秦王嬴斐。等同於直接站在了秦王嬴斐的對立面,這樣一來,就有滅族之難。
一想到這裡,他也不由得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