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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洛陽城展熊傑尋親

  話展元和法慧和尚一路西興,這一日就到了洛陽古城,此時的洛陽雖然也是大宋的西京陪都,但是繁華程度和東京汴梁那是完全比不了的。蓋因五代十國之亂,洛陽作為兵家必爭之地被幾經焚毀,雖然事後有所修復,但是還不能復當年大唐的繁華。


  展元和法慧二人來到洛陽城城門口,展元就問法慧:「大師啊,我們是就此先分開,各自辦各自的事情,還是您先陪我去城裡尋我師兄?」


  令展元沒想到是法慧居然雙手合十道:「貧僧就不隨展少俠一同行動了,貧僧直接去白馬寺了,我的事辦得快,等我的事辦完,就去城中二十三路總鏢局尋展少俠。」


  展元一聽他不跟著自己,自然樂意,於是倆人暫時告辭分道揚鑣。法慧直接去了白馬寺,展元則進了洛陽城。


  洛陽城雖然不,但是連年戰亂之下幾經焚毀,現在的城市規模和東京汴梁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了,想要找二十三路總鏢局也容易的很。展元稍微一打聽就找到了鏢局的門口。


  此時已經快到晌午時分,鏢局大門大敞四開。門口有兩個趟子手站崗執勤,見到展元過來趕緊上前詢問。其中一個趟子手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歲不到,面白無須,身穿對襟合口武生服,衣服中間綉著九宮安和圖,圖上寫一個大大的鏢字,下身是燈籠褲靸鞋。整個人一看就是精靈剔透之人。


  這伙子過來,沖展元一抱拳:「這位朋友,您是來走鏢還是問事啊?」


  展元一樂:「我來尋人的。」


  伙子忙問:「您所尋何人?」


  「我來找你們總鏢頭『鐵甲神龍』方世剛。」展元一邊一邊取出一塊鐵牌,上寫一個「方」字,然後對這伙子道:「我是他的師弟,也是水晶宮穆天尊的弟子。這牌子乃是昔日里他出入水晶宮的腰牌,師兄下山之時此物就還給我師父。你把它拿進去,方師兄一看便知真偽。」罷,展元就把這塊鐵牌遞給這伙子。


  伙子接過鐵牌,沖展元一拱手:「這位公子請在門口稍候,我去去就來。」完撒腳如飛往裡報信。


  展元給他的鐵牌是下山前穆中平給他的,讓他作為信物所用,還真就是當年方世剛用過的東西。果然不一會兒,從裡面迎出來幾個人。為首的是個大高個兒,按現在身高得有一米八五開外,看年紀得五十多歲,大長的驢臉,一對三角眼,兩撇弔死鬼眉毛,下巴上留著三綹長髯,身上穿的是一身文士服,手裡還捏著把摺扇。這文士左邊跟著個個子,五短身材,敦敦實實的,大概四十多歲年紀,面目剛正,下巴上連鬢落腮鬍子,身上是武士服外面還罩著短靠。文士右邊是個年輕人,穿白掛素,白白凈凈的臉膛兒,高鼻樑尖下殼,眉分八彩目若朗星,整個人看上去還有幾分白玉堂的神韻,看年紀也就是十七八歲,整個人精精神神的。


  中間的驢臉文士幾步來到展元跟前,抱拳拱手道:「這位少俠可就是我們方總鏢頭的師弟么?」


  「正是在下!」展元趕緊抱拳回禮:「在下展元展熊傑,水晶宮穆天尊弟子。」


  驢臉文士一樂,把鐵牌遞給展元道:「失禮失禮,在下二十三路總鏢局洛陽分局總賬房陰長風,江湖朋友給了我個外號『馬面諸葛』。」


  展元趕緊接過鐵牌,一聽對方名號忙道:「失敬失敬。」


  陰長風把展元讓進鏢局,雙方到了正廳分賓主落座。陰長風又忙名人端來電信茶水。展元這才問道:「陰先生,怎麼不見我師兄呢?」


  陰長風道:「展少俠來到不巧,我們總鏢頭走鏢去了北方,沒在鏢局內。」


  「啊?那我師兄何時回來?」


  「展少俠不必著急,」陰長風微微一笑道:「這趟鏢雖然遠,但是昨天就有打前站的趟子手來報,他們明日就能返回洛陽。」


  展元這才長出一口氣:「還好還好,我還以為此行見不到我師兄了呢。」


  陰長風道:「相信總鏢頭看見展少俠來尋肯定十分高興,他時常念叨師門之事,我也略知一二。少俠手裡的鐵牌他也提過,不然我哪能認得。」展元這才反應過來陰長風為什麼知道這鐵牌信物的真偽。


  陰長風又道:「展少俠既然是總鏢頭的師弟,也是我們洛陽分局的朋友,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陰長風一指那個子道:「這位是我們鏢局的鏢師兼鐵匠,江湖人稱『神手匠』萬遷。」


  展元忙沖萬遷一抱拳,心話:這位就是師父跟我的能鍛造隕鐵之人。趕緊道:「久仰久仰了!」萬遷也拱手回禮。


  陰長風又指了指那白凈的年輕人,道:「此乃總鏢頭的弟子,人送綽號『玉堂』蘇白蘇曦珍,乃是展少俠師兄,我們總鏢頭的弟子。」


  這蘇白非常機靈,過來給展元深深一禮:「侄兒見過師叔!」


  展元趕緊過來,一把扶起蘇白,輕輕笑道:「不必了,江湖大亂輩,各論各的交。我與你師父雖然是師兄弟,但是比你也打不了幾歲,以後你叫我展兄便是。」


  「不可,師父知道了必然怪罪,我還是叫師叔吧。」蘇白急忙擺手。


  展元一聽也沒辦法,只能接受,然後問蘇白:「你這綽號『玉堂』,和『錦毛鼠』白玉堂有什麼關係么?」


  陰長風一聽大笑:「展少俠有所不知,你這師侄平生最佩服那『錦毛鼠』,十五歲那年就自己跑到懸空島盧家莊去找錦毛鼠拜師。雖然白玉堂沒收他為途,但是也交給了一套刀法和一套打『末羽飛蝗石』的打法。回來之後這孩子就起了個綽號『玉堂』!哈哈……」


  蘇白聽的臉發紅,沖陰長風道:「陰先生,別取笑我了。」


  展元也一樂,抓著蘇白的手道:「我和白玉堂關係不錯,這樣,以後有機會我和他,讓他在傳你幾招。」


  蘇白可高興,趕緊千恩萬謝。展元看著他不由得一個勁的樂,沒想到還能在這兒見到白玉堂的粉絲!


  經過這一出,雙方氣氛也打開了,聊的更歡。陰長風也攀談起展元的身世來,展元到是不隱瞞,就把自己的出身簡單的了一下,大家這才知道為什麼展元會認識白玉堂。


  眾人正聊著呢,門口一個趟子手三步兩步就衝進來,沖著陰長風一抱拳,大聲道:「陰先生,大事不好了!」


  陰長風把臉一沉,本來他臉就挺長,這回更長了三分,瞪了趟子手一眼:「慌什麼?不懂規矩,出什麼事了?」


  趟子手趕緊道:「福威鏢局的林鏢頭來踢鏢了!昨天來的那位鄭掌柜已經被他請來了!人在門口呢,讓咱們管事的出去。」


  陰長風面色陰沉,擺手道:「你先去吧,我隨後便來。」轟走了趟子手,陰長風回身對展元道:「展少俠,實在抱歉,前面出了事兒我得去解決一下。蘇白,你陪著展少俠暫坐片刻。」完領著萬遷走了。


  展元一頭霧水,回身問蘇白:「前面出了什麼事?踢鏢又是怎麼回事?」


  蘇白解釋道:「師叔有所不知,這是咱們鏢行的行話,的就是別的鏢局來咱們這裡搶鏢。一般主顧找了一家鏢局平跑一趟鏢,而另一家鏢局眼紅,就可以來踢鏢。兩家各派鏢師出來比武,如果踢鏢的那家鏢局勝了,主顧也同意,那就得把買賣讓給人家。主顧不同意,那保鏢所得的紅利也得讓出兩成給勝了那鏢局。」


  「此事主顧就答應?」展元還是有些不解。


  「咱們保鏢的,拼的就是能耐本事,誰的武藝高強,自然就受到主顧信賴。」蘇白繼續解釋道:「若是比武都比不過人,怎麼保證你保的鏢就比人家的安穩呢?主顧自然就把鏢給了人家踢鏢的鏢局了。」


  展元一聽就明白了,然後又問道:「那剛才我看陰先生面色不善,是不是來踢鏢的這鏢局很棘手啊?」


  蘇白頭道:「是啊,豈止棘手啊。福威鏢局乃是洛陽城中第二大的鏢局,除了咱們就是他們了。兩家常有競爭,那林鏢頭名叫林震東,江湖人稱『五雷手』,乃是崑崙派的弟子,善打一套五雷拳法,十分厲害。林震東之前來踢鏢的時候,只有我師父才能對付,想必他們這次來就是知道我師父不在,沒人壓的住他。哼,真是挑的好時候!」


  展元這才聽明白,了頭,對蘇白道:「師侄啊,要不我們出去看看?」


  蘇白其實早就坐不住了,只是迫於陰長風的話不敢走,只能陪著展元,現在一看展元要去看,馬上同意,帶著展元就出了大門。見大門外沒人了,一問門口的趟子手,是陰長風和林震南話不投機,雙方去演武場比武了。


  蘇白忙帶著展元來到演武場,見演武場上已經動上手了。動手的一邊是個中年的男子,面白無須,另一個是個黑大個兒。蘇白忙介紹道:「那個大個子是咱們鏢局的鏢師,叫『鐵面神』薛照,另一個就是林震東。」


  展元眼力多高啊,一看場上狀況,就看出薛照不是林震東的對手,三十招之內必敗無疑!果不其然,不到三十個照明,薛照就讓林震東一腳給踢出來了。


  一看薛照敗了,旁邊陰長風又指著一個鏢師讓他上去。蘇白忙跟展元道:「這是咱們鏢局排名第四的鏢師『賽張遼』杜坤。」展元一看杜坤和林震東伸手了,也就是七八個回合,展元就知道,這杜坤也不是林震東的對手,四十個回合之內也得讓人踢下來。


  這邊陰長風和萬遷也看見展元來了,忙沖展元拱拱手,但是也沒心思和展元話了。尤其是陰長風看著場上戰事越看臉越沉,伸手就要解自己外面大氅的扣子,那意思要親自下場動手。


  萬遷急忙攔住他:「陰先生,你幹嘛?難不成你要下場比武不成?」


  陰長風陰沉著個臉:「我不去能怎麼辦?總鏢頭不在,薛照已經敗了,杜坤也必敗無疑,如果第三場還是贏不了,我哪有臉見總鏢頭啊。」


  「但是你的身體還能動手嗎?」萬遷緊緊拉著陰長風:「你這不是找死去了么,打不了讓他這一次,等總鏢頭回來找回場子就是!」


  倆人正吵吵呢,就聽後面有人話:「我去試試行么?」


  預支後事,且聽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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