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法慧僧話縱橫捭闔
前文書道展元勇鬥頭狼，那狼一招失措被展元抓住了機會，大笑一聲：「畜生！你今日在劫難逃！」一邊著，已經戳中狼頭的右手鉞往回一帶用鉞前面的鉤子鉤中了狼的後頸，手中用力，愣是將這頭狼拉倒在地。
這頭狼急了，爪刨腳蹬，就像爬起來。展元哪給他這個機會，左手鉞劃了一個圓，用鉞底下的雞爪撓住狼的頭蓋骨。這一下雞爪整個抓進了狼頭裡面，疼的狼嗷嗷直叫。展元左臂較勁，舌尖一上牙膛，丹田運起內家功力，左手鉞猛然間往上一撩，由於雞爪深深撓進狼頭之內，這一下愣是把這匹狼的頭蓋骨生生撓成了兩半，半個狼頭都飛起來了！
這頭狼嗚咽一聲，趴在地上當時就絕氣而死。展元喘了一口粗氣，見遠處圍攻龍雲鳳三人的狼群此時紛紛退了回去，夾著尾巴逃之夭夭了。即便有幾頭狼從展元的身邊過，也沒有一隻敢停留或者攻擊展元，只顧著紛紛逃遁了。
展元這才站起身來，慢慢回到了自己的營地。此時蘇白和李宏源都癱倒在地，紛紛的喘著粗氣，即便是龍雲鳳也累的不輕，坐在地上直喘。此時見展元回來，忙問道：「你怎麼樣？沒受傷吧？」
展元搖搖頭道：「沒事，只是累了些。那頭狼棘手一些，不但力大而且還像人一般有招式，若不心還會中招，此刻頭狼已經除去，應該是無礙了。」
龍雲鳳這才放心，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草，把火生旺。此時天已經蒙蒙放亮，但是四個人終究累了一夜，沒有什麼精神頭，所以紛紛坐倒，躺那裡繼續休息。直到中午時候才都站起來，展元去拉了兩頭狼，剝去狼皮，取了些狼肉烤了。狼肉烹調起來不易，烤不好的話味道發酸而且肉質發柴不好嚼動。
好在這幾個人忙活了了一宿已經餓了，一個個也顧不得好不好吃了，紛紛接過烤狼肉就塞進嘴裡。不一會兒四個愣是把兩頭狼給吃了個乾乾淨淨，蘇白有提過兩袋子水來，眾人又灌了個水飽。
李宏源吃飽喝足才長嘆一聲，喟然道：「想不到，咱們三百鏢師出洛陽眼看到了黑汗國，居然只剩下我們四人了！如今這趟鏢算是敗了……我無顏面對八王爺啊……」
展元剛想勸上兩句，卻忽聽遠處有人高聲道：「李大人休要妄自菲薄，此事其實怨不得你！」
四人吃了一驚，抬頭望去，之間河對面來了四頭駱駝，其中三頭上騎著人，為首的一個和尚，腦袋鋥光瓦亮，映著陽光閃閃發亮，剛才開口的正是此人。
李宏源聞言面色一變，指著對面顫巍巍喝倒：「他……他……他就是那僧人！他就是殺總鏢頭的僧人！」
展元聞言一愣，抬眼望去，見對面來的三人都是他的熟人，前面的和尚就是少林寺的法慧，後面來的兩個人，一個是下五門的總門長司空睿，還有一個就是」萬里追魂老魔頭「彭海彭公良！
展元看見法慧，大吃一驚，本來展元也不知道李宏源的和尚是哪個，但是絕沒想到是法慧！雖然展元與法慧關係並不親密，甚至剛認識的時候還有過節，但是後來兩個人同行北上，在冰山無極島，法慧還幫他治療過謝雲亭，後來又共同對抗冰山四劍，算是不大不成交。雖展元猜到法慧跟那歐陽中惠都和幕後之人有脫不開的關係，但怎麼也沒想到，對付鏢隊的竟然是他！
法慧看見展元驚詫的表情，微微一笑朗然道：「展施主，久違了！昔日一別，想不到今日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相見。」
展元沉吟一下，邁步上前高聲道：「法慧師父，我也沒想到，今日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相見，當日冰山別過，想不到竟然成了陌路仇敵。」
彭海哈哈大笑：「和尚！跟他們這些將死之人客氣什麼？咱們下去要了他們的性命就是，連那無敵子我們都宰了，還在乎他們幾個傢伙么？」
一旁的司空睿也冷笑一聲：「就是，這個年輕人我見過，當日開封府攔我之人就有他，不過爾爾，你跟他費什麼話？」
法慧卻搖了搖頭，回身對彭海和司空睿道：「我和這展施主終究有過一段緣法，還是讓我完，也好讓展施主那那位李大人死個明白。」
龍雲鳳一聽死個明白這幾個字，就要起身，卻見展元對她試了一個眼色，便忍了下來。展元見龍雲鳳沒動作了，才高聲問道：「法慧師父既然要為我和李大人解惑，那展某就請教了，法慧師父為何要阻撓我們行鏢西域呢？」
法慧嘆口氣道：「既然展施主問了，我就為你答疑解惑。」法慧著也催動駱駝上前幾步，隔著不到兩丈的河道：「我們的目的就是要覆滅你們這隻鏢隊，至於原因么，是因為鏢行的鏢師們多是上三門的高手，上三門勢力太大了，如果不削弱一下，下五門就毫無勝算了。」
「什麼上三門下五門！」李宏源厲聲斷喝：「你們真是膽大妄為！你們知道這趟鏢走的是什麼呢？這趟鏢可是關乎我大宋國運的，你們怎麼都是大宋子民，怎麼能……」
「李大人！」法慧高手打斷道：「你們這趟鏢不就是去黑汗國用火器和諸葛連弩的圖樣換取那烏茲鋼的製成之法么？」
李宏源面色一變，驚道：「你……你是如何知曉的！」
法慧搖搖頭，再次嘆口氣道：「李大人啊，也可憐你了！我來前八王千歲囑咐了，對你下手輕一些，莫要讓你痛苦了。」
「什麼？」李宏源面色霎時間變得慘白，噔噔噔倒退四五步，驚聲尖叫：「八王千歲！他……怎麼會……」
「你們這趟鏢本來就是假的，什麼烏茲鋼的鍛造之法，都是王爺編給你聽的！」法慧面無表情的道：「不這樣的話，那些鏢行的高手焉能上當？你焉能驅使海萬青和刁通那等高手？一切都是王爺的安排！」
「這……這不可能！」李宏源顫巍巍的指著法慧喝道：「你……王爺為何會如此？」
展元此刻也沉聲問道：「法慧師父！請你明吧，這上三門和下五門之分是不是也是你們的計劃？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在謀划什麼？」
法慧聞聽頭道：「展施主果然非凡，想來是有高人為你指，想必就是那東方俠吧？果然不愧是黑妖狐啊。那我就從頭給你講一講。」法慧罷，從駱駝上下來，在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隔河道：「此時還得從當今天子起！」
「當今天子？」李宏源怒道：「你什麼意思？」
「李大人稍安勿躁，很快你就明白了。」法慧道：「當今天子幼時長在八王千歲府中，是作為八王之子的身份過繼給先皇真宗陛下，然後才繼承皇位的。後來包大人審狸貓換太子一案，才得知身份。當今天子登基之時年幼，但是卻對國事極為上心。自古儒以文亂政俠以武犯禁，所以天子令范仲淹整頓文事改革科舉，進以約束文人。」
到這，法慧咳嗽了一聲，從背後掏出水囊，伸手在河裡撈了一袋子水灌了一口，這才繼續道：「但是對於武事，卻不那麼容易辦了。我朝習武成風，民間更是有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門，其中八大門派遍布天下，弟子門人無數，一旦這些江湖人以武犯禁，朝廷難以追剿。所以天子就誕生一念頭，要除掉這武林江湖，讓其歸朝廷所用！」
此言一出，就連龍雲鳳都吃了一驚，沒想到天子竟然有這等心思。展元卻冷笑一聲：「這話可有意思了，豈不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人可是殺不盡的。」
法慧也笑道：「是！天子自然也知道江湖人殺不盡，而且如果壓制狠了，萬一出個荊軻高漸離之輩可就麻煩了。所以天子就定下了一個長期的計劃，讓江湖人來對付江湖人。等武林人士自相殘殺一半之後，再逐步除去另一半，將來這江湖就是朝廷的江湖了。」
「果然好算計啊」展元接茬道：「所以就有了這上三門和下五門的計劃么？」
「正是！不過這計劃可不是當今天子自己定下的」法慧道：」定下這計劃的人是公子。」
「公子？」李宏源皺眉道：「這又是何人？」
法慧又恢復了沒有表情的神態道：「公子乃是陛下找到的代言人。這公子早年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後來家道中落。此人為了讀書可算是刻苦，家中無燈只能去郊外藉助月光讀書。不過他也算因禍得福，竟然在一座亂墳崗得了一卷道書，上面記載的養生之法，每日練習之下，竟然練得一身高明武功。但是他還算志氣，不願意靠武藝吃飯，只願意繼續讀書考取功名。陛下正是還在八王府的時候，微服出巡結識此人。等陛下登基后便招募他進宮，作為覆滅江湖武林的計劃者和執行者。」
「能為當今天子器重的恐怕也不是凡人吧？」展元問道：「到底是朝中哪位大員？」
法慧笑道：「你想不到的，告訴你也無妨。此人姓顏，叫顏查散！」
預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