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24章 定局
朗沉風順著那條留下的血線追了出去,對身後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不過在半路的時候,朗沉風覺得心裡一陣陣的不安,停了下來,回頭看著雲瑾所在的小院那個放向,又看了看那條在前方快要消失的血線,朗沉風權衡了一下,若是這個孩子出了什麼事情,雲瑾肯定會崩潰的,所以朗沉風按下心中那一絲不安的感覺,繼續隨著那條血線來到懸崖邊,一股妖氣混合著血腥的味道從懸崖下方飄來。
血線稍微停頓一下,便往懸崖下面漂移過去。
朗沉風低頭看了看下面,雲霧繚繞,深不見底。就在那條領路的血線快要消失的時候他跟著跳了下去。
手掌化成鋒利的爪子一把嵌入石縫中,稍微用點力氣,向前一躍。
當雙腳落地時,前方的血線跑到洞穴的裡面去了。
血腥味越來越濃了,心下有些沉重。
難道真的來晚了,那孩子……
加快腳步趕緊往前趕去。
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停了下來。
火把把山洞照十分明亮。
所以當那個小孩聽到聲響回過頭來的時候,清楚的看到白嫩的小臉上布滿了黑色藤蔓似的紋身,嘴角的那一抹猩紅格外的刺眼。
「是他先要吃我的。」小孩聲音嫩嫩的,有些奶聲奶氣,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有些詭異。
朗沉風瞥一眼倒在地上化為了原形的大鵬鳥,在心臟那處赫赫然多出個冒血的窟窿。
他心中有些凜然,這孩子到底像誰?魔性好強,一招斃命,甚至挖出了那大鵬鳥的內丹。
「他的內丹呢?」
「我吃了。」小孩毫無畏懼的直視他。
果然,連樣子都長了好幾歲。
「那就走吧。」朗沉風說完就轉身。
「是他抓住我的,趁他不注意我咬了他一口,吸了幾口血,我今天本來就感覺怪怪的,身體裡面很熱很熱,吸了他的血后更是感覺體內要燃燒起來了。後來不知道怎麼被他帶到這裡了,我清醒一點就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捅破了他的心臟了。」
「然後,然後,手裡就有了顆珠子,裡面蓄滿了能量,我不知怎的就吃了它。」小孩在他要抬腳的時候,緊緊的拉住他的衣擺。
朗沉風停下來認真的聽完,回過頭,看見小孩臉上雖然布滿了黑色紋身,但還是能從那雙純黑色的眼睛中看出他的不安。
「為什麼跟我解釋這麼多。」他突然來了興味想逗逗他。
「我,我,我不想讓娘親知道。」小孩有些緊張。
「哦~你是想讓我保密?」朗沉風抬了抬眉梢。
小孩猶豫一會,慢慢的點了點頭。
「那你以後會乖乖聽話?不與我對著干?」
小孩眼睛瞪的大大的,想不到眼前的人提出這樣的要求。可是,可是,如果他告訴了娘親,娘親會不會不再疼愛自己了,會不會害怕自己呢,會不會討厭自己不要自己了呢!
那麼多的假設,每一個都是不願意承受的。
他只能在這隻狼妖面前艱難的再次點頭。
朗沉風走過去摸了摸小孩的頭,「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你娘親會等的很著急的。」
然後此時,那座平靜的小院之中暗藏著洶湧。
白熙抱著雲瑾,距離越近帶給鳳傾的刺激就越大,他從未如此認真的細細打量一個女人,如此近的距離,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鳳傾鬼使神差的把舌頭伸出來舔了一下,那具身子一抖,弱弱的嗯了一聲。
就是那嬌軟的聲音,讓他兇猛的咬了上去。
「喂,別咬的那麼用力啊,她會疼的。」白熙見鳳傾一頭砸了下去,嘴角勾出微微弧線,臉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
「嗚嗚……」昏睡中的雲瑾發出了若有若無的聲音,皺著眉扭著頭反抗。
入口的甜軟,讓鳳傾沉浸其中。
白熙則笑盈盈地站在一旁,他對自己的藥粉有足夠的信心,讓她陷入半夢半醒還含有一定催,情的作用,任他們肆,意的享受。
待到鳳傾終於饜足地抬起頭。
「味道如何?」白熙故意問道。
「哼。」鳳傾不想回答,心中微動,如果是在清醒的時候對她這樣,她會有怎樣的表情呢?
抬眼見那女人的雙眉緊皺,紅潤的小嘴被白熙又堵住了,鳳傾有一種奇怪的情緒騰了起來。
「怎麼這麼心急……」白熙放開雲瑾低聲嘟囔著,心下略微有些不滿。
「唔唔……啊,好難受……」雲瑾無意識地嚶嚀,想要甩開讓她感到難受的東西。
白熙本想再多看會,可他的內心不斷的叫囂!
半昏睡的雲瑾早已沉溺在了他們所帶來的無邊感受之中,除了皺眉輕哼兩聲外,再無其他動靜。
男人興奮的粗喘,女人嗚咽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抵死纏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朗沉風帶著雲曜回到住處,在快要走到門前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低下頭對雲曜說道:「你先回到前院,在那裡等吧,先把你這一身衣服給換了,別到時把她給嚇壞了。」
雲曜看了看前方緊閉的房門,想著自己一身的血腥味,娘親肯定會不喜歡的,他也不想讓她知道。於是沒有異議的離開。
等那孩子走了后,朗沉風站在門口遲遲不肯進去。
從裡面飄溢出來的氣息讓他快要發狂。
多年來的自制力也無法讓他冷靜的面對了。
克制住心中的騰起的怒意,把門給推開了。
濃郁的情|欲味道迎面撲來。
窗子關的緊緊的,房內光線昏暗,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美好的身體被包裹其中,烏黑的長發散落在外面。
隱隱約約的聽到她低低的輕吟。
越過桌子的時候看到地上掉落一把鎦金摺扇,及桌面擺放的猙獰面具。
腳步頓了頓,然後有些踉蹌的走到床邊。
朗沉風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她潮紅的臉蛋是歡|愛過後滿足的妖嬈,櫻桃般的小嘴泛著水漬,無意識的低吟著,引誘著人去汲取她的芬芳。
視線往下,白皙的脖子上一個一個深紅色的印子囂張且刺目。
撩開被子,他倒吸一口冷氣,冰藍色的雙眸越來越深沉。
上面的痕迹那得用多重的力道掐擰出來的。來不及發怒,看著她現在的模樣,他的呼吸都為之一凝。
朗沉風小心翼翼的檢查她是否受了傷。
卻發現自己的指尖顫抖的厲害。
朗沉風深深的吸一口氣,重新把被子蓋上。坐在床頭,一言不發的看著即將醒來的雲瑾。
藥性隨時時間的推移慢慢散去,沉重的眼皮似乎能稍稍的抬起一點,一個模糊的身影靠在她的旁邊。寬大溫暖的手法正輕輕的在她臉上撫摸,很舒服。
她嘴裡發出模糊的聲音,她想叫他,叫沉風,可是舌頭像是生了銹的機器,笨重且鈍。嗓子更是又干又癢的,難受極了。
正在她臉上游移的手突然消失,身邊的人似乎站了起來。
她想要側著身子去拉住他,不要走。沉風。
可是身子剛剛一動,酸痛不已,讓她難以啟齒的地方傳來絲絲的抽痛。
發生什麼了?
她知道自己昨晚給了他,可是不應該會這麼痛的呀!
雲瑾掙扎著要起來,身邊的人要起來的動作停了下來,重新坐回她身邊,輕聲的問她,「瑾兒,怎麼了?我不走,我是要給你倒杯水來!」
見她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角不放,朗沉風覆上她的手,拍了拍。
可是雲瑾就是不鬆手,反而抓起他的手往嘴裡狠狠的咬一口,眼睛突然睜開,狠狠的瞪著他,
沙啞的聲音從紅唇中緩緩的發出,「沉風,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話音剛落,朗沉風就楞住了。
她知道了?難道是鳳傾和白熙對她做出這事的時候說出來的?想從他身邊奪走她?
本來就烏雲密布的臉上現在更是沒什麼表情了,只要那雙冰藍的的眼睛變的暗沉,透出少許不安。
雲瑾發現自己說出話來后,整個人似乎變得輕鬆了不少,那種沉重的壓迫感慢慢的散去,比起之前有些力氣了。
她自己撐著坐起來,跟著那處地方火辣辣的疼痛起來。
她又含怨的瞪朗沉風一眼,他怎麼一動也不動的,跟木頭似的立在床邊啊。
再不過來獻殷勤,她可真會生氣了。
「朗沉風!」她又喊一聲。
朗沉風才回過神一般,一臉凝重的面對她,艱難的開口,「瑾兒…你聽我說…」
小手一揮,道出一一個字,「水。」
到嘴邊的話也給咽了下去,起身,倒了水小心翼翼的喂她。
雲瑾邊喝著,邊偷瞄他,真不習慣呀。這樣與他相處。
可是他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不能輕易的原諒!
干竭的喉嚨得到滋潤舒服很多,她輕咳幾聲清清嗓子。
「沉風,你對我做了這事後不準備說些什麼嗎?你明明答應我了的…咳咳…咳咳……你明明答應我不弄疼我的……咳咳……」說的過急,雲瑾捂著胸口咳嗽起來。
連忙摟住她拍著她的後背,讓她舒服點。
這動作一大,本來雲瑾是擁著被子坐起來的,這下好了,被子自然是滑下去了。
當咳嗽停了下來去撈被子的時候低頭一看,自己都有地方被捏破皮了。
她才後知後覺的知道疼。
瞬間她的眼眶就紅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下手這麼重,剛剛得到就這樣暴虐,接下來的日子怎麼過啊!
越想越委屈。朗沉風,你說我喜歡我,你說你喜歡現在的我,可是你怎麼不好好愛惜我呢!
明亮的雙眼染上水霧,很快,一顆一顆的淚水就掉落下來。砸在朗沉風的手背上。
見她這摸樣,朗沉風自然是心疼了,可是一向沒做過安慰人的事情,有些手忙腳亂,不知從何下手了。
只是一味的幫她擦眼淚。
以前的他的身邊女妖女人是不少,可是從來沒有人敢要他來負責擦眼淚的,負責來哄人,負責干著急的。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雲瑾的額頭臉頰上,朗沉風抱緊她不停扭動的身體,「對不起…瑾兒…你別哭…不會再發生了…對不起…。我…我……」
初次受到這種待遇的雲瑾不僅沒有平息下來,用更大的力氣掙脫他的懷抱。
「朗沉風……你怎麼做前不想清楚呢,我會疼,我好疼。你怎麼能趁我睡著了對我這樣做!你不是明明答應了嗎?是,我是自願給你的,可是昨晚你還沒夠嗎?你怎麼出爾反爾,你還,你還,你還掐的我好疼……」雲瑾帶著哭聲把一肚子的抱怨吼了出來,因為身體嬌弱,比較沒有氣勢!
不過就算沒氣勢,這一連串的話像機關槍一樣直接把朗沉風轟傻了。
他…他做的?
此刻朗沉風的臉上真是好看,各種顏色一溜而過。真真精彩!朗沉風覺得,他活了這麼多年,是不是以前壞事干多了,現在報應到了他的身上!
先且不說朗沉風現在有著怎樣糾結的心情,還要安撫現在情緒波動頗大的雲瑾。
先來說說遠在蛇族養傷的某人吧!
落日殘陽的餘暉透過窗子照進來,映在某人左臉蛇形的紋身上,帶有一種異樣的妖惑之感。
紀青站立在窗前,月白色的長袍隨意披在身上。就這樣一直站在,灰色雙眸蘊含著不明的情緒。
門被輕輕推開,發出嘎吱聲響,他也沒回過頭來,只是一道焦急的女聲響起,「青,你怎麼起來了?現在傷口還沒有復原呢,你要好好休養。」
紀青回過頭淡然一笑,「幽姐,你來了。」
這個稱呼讓紀幽上手的動作一頓,自從紀青受傷回到族裡后對她的稱呼都改了,她與他真的回不去了嗎?她好不容易等到他出關,馬上急急的趕了過來,紀青對自己卻這麼疏遠了嗎!
紀幽有些黯然,但還是對身後的人吩咐道,「把葯端上來。」
蘭縴手拿托盤,端著一碗要上前。
紀幽接了過來,遞給紀青,「趁熱喝,對傷口復原很有用的。」
「先放桌子上吧,我現在還不想喝。」紀青越過她,在桌子旁邊坐下。
「青……」紀幽幾步跟上,把葯放好。有些不知說什麼好,她與他這麼多年未見,雖然都在族內,也為了避嫌見的較少。她知道不該再想他,可是,這心是管的住的么。
「青,你真的要娶柳婉那丫頭?」她終究還是沉不住氣地問了。
「婚期不是定了嗎?還能有假。」紀青慵懶的聲音帶著笑意。
「可是,可是,可是……」三個可是,都無法說出究竟可是些什麼。
紀幽垂著眼看著紀青放在桌上修長的手,白玉般的溫潤,這雙手曾經拉著她說,幽,無論什麼代價我都會帶你走。
這是他與她分開時說的最後一句話,再相遇,她已身為魔妃,而他身邊亦有紅顏相伴即將迎來他的妻子。
久違的心痛拉扯著她的理智,在一陣陣的疼痛中想要撲到他的懷裡訴說著百年的寂寞。
可,她現在是紀幽,不是柳幽了,她是蛇族的公主紀幽,更是魔族的王妃紀幽。
而不再是紀青的幽了。
最終化為嘴邊一抹凄艷的微笑。
「那恭喜了。」聲音乾澀的像龜裂已久的土地。
「呵,謝謝。大婚的時候幽姐可要來觀禮呀。」
紀幽機械似的點了點頭。
掛著的那抹笑越來越牽強,「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這葯記得喝。」說完優雅的轉身,華麗的袖擺舞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當門關上后,紀青拿起那碗葯隨手的倒到一旁的花盆裡,之間盆綠色的植物迅速的抽出了新芽,生機勃勃。
「東西是好東西,可惜我不需要。」紀青冷笑一聲,看一眼窗外,「進來。」
一團黑霧飄進來,在紀青面前化為人形,跪在他的腳邊,「殿下。」
「怎麼樣了?那可拿到了我要的東西!」如墨的黑髮被風吹的有些凌亂。
默雙手將黑色盒子奉上,「主人,屬下不負使命將十品養魂丹取了回來!」
紀青抬起眼,將黑色盒子拿到手上,打開看了一看,「嗯。這回的事情辦的不錯。」
「主人……」默來人抬起頭,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紀青冷眼看去,「你想說什麼?」
「屬下,屬下在秘境之中遇上了殷瑟夫人了。」默想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她怎麼會出現在那裡?難道朗沉風玩花樣了?」聲音比之前又冷了一分。
「屬下不知。」默心裡在掙扎要不要將朗沉風跟殷瑟夫人的關係看起來不太簡單的事情說出來。但是又想到自己主人正全力養傷,不宜為這些事情來分神,默將心中的猜測先隱了下來。
「你沒有去探查一番?」灰色的眼眸中隱約可見碧光。
「屬下,屬下認為時間緊迫,先回故地招攬舊部。再加上主人目前的傷繼續養魂丹,屬下…屬下急著趕回來……」
「哼,你倒是挺會自作主張的!下去吧,跟來的舊部先約束好,別壞了我的大事。」紀青揮了揮手。
「是是是……屬下告退。」默如釋重負趕忙化煙而去,生怕慢了一步就會被改變主意的主人給重創了,情急之下倒是將最重要的小主人的事情給忘了。
眼看著最後一絲餘光被黑幕吞噬,紀青抬頭看著遠方低低的呢喃,「雲瑾,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們終究還是會要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