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156「爸,你打我?」
不一會兒,手術室的門開了,一身藍色手術服的醫生出來了。
陶婉白急忙迎了上去,「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醫生拿下口罩,神色有些凝重,「你這算是送得及時,再晚來一會兒就沒命了,病人情緒過於激動,心律失常引發心肌梗死,檢查出來動脈狹窄程度超過百分之八十五,必須立刻做心臟搭橋手術。攖」
這時有一個護士將病曆本遞到陶婉白面前償。
醫生接著說,「你是病人家屬,趕快簽字,然後去收費處繳費,我們要開始動手術了。」
「好好好。」陶婉白連連點頭,握著筆的手抖個不停,簽下的名字也是歪歪扭扭的。
護士指了指不遠處,麻煩你到那邊繳費。
霍錦城不在,醫護人員不認識他們,一切都只能按照正規的流程來辦。
靳燁華將渾身顫抖的陶婉白扶到等待椅上坐好,拿過她手裡的單子,「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繳費。」
陶婉白沒有拒絕,因為她出來得急手裡根本沒帶錢,再說前段時間簡煜動手術已經將家裡掏空了,後來住院的錢都是簡蕊付的,她現在根本拿不出錢來。
沒多久,靳燁華就將繳好費的單子給了在手術室門口等著的護士,「快給病人動手術吧。」
「好的。」護士拿著單子就進去了。
靳燁華來到陶婉白身旁坐下,柔聲安慰她,「搭橋手術現在算很小的手術了,幾乎沒什麼風險,不會有事的,我爸也做過,你別擔心。」
陶婉白被醫生說『再來晚點就沒命了』這句話嚇得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靳燁華這樣一說,她的心瞬間安定不少,轉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嗓音微顫,「真……真的嗎?」
「嗯。」靳燁華緊緊握著她的手,給她信心和力量,「你看我爸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只要送醫院及時,後面基本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陶婉白點點頭,「那就好。」眼淚隨著她的動作砸在了靳燁華寬厚的大手上。
滾燙的液體灼得靳燁華心口針扎般的疼。
靳燁華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手術大概需要半個小時,你不見意的話可以在我身上靠一會兒。」
陶婉白盯著他溫柔的眉眼看了一瞬,眼底的情緒有些複雜,最後垂下眼瞼搖了搖頭。
靳燁華看著這樣強做堅強的她,更加的心疼,直接摟著她的肩,讓她靠在他懷裡,「別動,剛剛你不是還靠在我懷裡將我的西裝哭濕了嗎?」
「我……那是……」
「好了,就再借你靠一會兒,你別亂想,親戚之間遇見這種事,不管換做是誰都會伸以援手的。」靳燁華截斷了她的話。
陶婉白見他這樣說就沒再動,再動就顯得她太較真、太矯情。
兩個人靜靜地靠著誰也沒有說話。
陶婉白聽著耳邊強健有力的心跳聲緩緩闔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這次是感動的淚水,女人脆弱的時候往往最容易感動。
對於過去的事,靳燁華一直以為是靳振濤做了對不起陶婉白的事,心中對她十分愧疚,傷她太深,連求她原諒都不敢開口。
所以即便他還愛著她,也從來不敢開口說出來。
陶婉白雖然恨他當時不相信她,但是說到底他也是受害者,她知道設計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謝雅琴,而非靳振濤。
一個愧疚太深不敢再奢求她的愛。
一個傷得太深即便知道事情所有的原委,也不想再去趟這趟渾水。
這樣的兩顆心何時才能真正的靠在一起?
也許有那麼一天;
也許一輩子就這樣錯過了。
就在靳燁華以為陶婉白睡著了的時候,她開口說話了,「醫藥費我會還給你的。」
靳燁華將已經溢到喉間『不需要』三個字咽了下去,嘴角勾起淡淡的苦澀,答:「好。」
過了幾秒,又加了一句,「我不著急用錢,你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再給我。」
「嗯。」陶婉白嘴裡這樣應著,心裡卻想著回家找鄰里借錢儘快還給他。
靳詩柔隔三差五就到醫院來找霍錦城,怕他回國了不告訴她,她知道他視工作如命,如果真的回來了,在醫院一定能堵到他的人。
這不,她從院長辦公室出來沒看見人後就苦著臉到霍錦城專研的胸外科來找人。
出了電梯剛到胸外科看見走廊等待椅上相偎相依的兩個人,微微蹙眉。
靳詩柔嘀咕了一句:「這身影.……怎麼這麼熟悉?」
走近幾步,看清座椅上的兩人,她嚇了一跳,「爸爸?」說完急忙捂住微張的小嘴。
靳燁華沒想到會撞見靳詩柔,也有些吃驚,「小柔。」
陶婉白聽見有人說話,睜開眼睛看清面前的人,急忙從靳燁華懷裡退了出來。
「你們.……?」靳詩柔膛大的眼眸不可思議的在兩人身上徘徊。
陶婉白本就蒼白的臉這會兒更是慘白如紙,哭得紅腫的眼睛滿是慌亂,急忙站起來解釋,「小柔,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
啪!
走廊里響起一陣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陶婉白的話。
緊接著靳詩柔憤怒的嗓音傳了過來,「誰允許你這麼叫我的?不要臉的狐狸精。」
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誰也沒料到靳詩柔會突然打陶婉白。
靳燁華反應過來,騰地站起來,握住靳詩柔的手,一向斯文的臉霎時冷沉了下來,「小柔,你瘋了,趕緊給我道歉。」
靳詩柔用力甩開靳燁華的手,嘴角勾起諷刺的冷笑,嗓音譏誚,「她不要臉勾引有婦之夫,想拆散我們的家庭,我憑什麼向她道歉?這種女人就是該打,母女倆一樣的不要臉,吃著碗里的看著.……」
啪!
靳燁華氣得臉色鐵青,揚手,一個響亮的巴掌就落到了靳詩柔的臉上。
靳詩柔捂著被打的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靳燁華,「爸,你打我?」
靳燁華看著自己的手微怔,他也不知怎麼,一氣之下就動手了。
陶婉白也嚇了一跳,急忙說道:「你怎麼能打孩子呢?」
靳詩柔對著陶婉白怒喝,「不要你多嘴,我被打了你心裡指不定多痛快,別在這裡假惺惺。」
「.……」陶婉白。
靳詩柔紅著眼眶將視線移到靳燁華身上,「從小到大你從來沒打過我,今天為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竟然動手打我?」
靳燁華神色複雜的看著靳詩柔,嗓音仍舊冷冷的,「你不該這麼跟一個長輩說話,你媽媽平時教你的那些禮數和教養呢?」
靳詩柔嗤笑了一聲,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的沒讓流下來,諷刺道:「我媽是教我要尊重長輩,但沒教我要尊重破壞人家庭的小三。」
「你……」靳燁華氣得將手又揚了起來。
陶婉白連忙拉住他,「孩子不懂事,你別動手。」
靳詩柔一掌推開陶婉白,「滾開!」然後將已經紅腫的臉昂了起來,噙著淚水的眼睛直直的看著靳燁華,「打,你接著打!」
靳燁華眼底的怒氣在看見靳詩柔眼裡的淚時,慢慢的被他壓制了下去,揚在空中的手緩緩垂了下去。
靳詩柔眼中的淚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她急忙伸手抹去,在心中暗暗對自己說:「不許哭,不能在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面前流眼淚。」
「怎麼不打了?我倒想看看你為了她能做到何種地步?」
靳燁華蹙眉看著靳詩柔,嗓音無奈,「小柔,你真的誤會了。」
靳詩柔笑了起來,噙著眼淚和紅腫的臉看起來格外諷刺,「我親眼看見你們抱在一起是誤會?是不是非要捉女干在床才不是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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