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188「非離不可?」
靳振濤急忙問道:「他們倆怎麼了?」
謝雅琴不答反問:「爸,你還記不記得前段時間小柔被人打了一巴掌的事?」
靳振濤想了幾秒,「記得,不過你好好的又扯上小柔幹什麼?償」
「其實,前段時間小柔去醫院找錦城的時候,親眼看見燁華在醫院抱著陶婉白,這丫頭行事魯莽當時就跑上去訓斥了陶婉白,最後被打了一巴掌。攖」
「小柔是被陶婉白打的?」
「不知道,那丫頭就知道哭也沒告訴我。」
謝雅琴說得模稜兩可,靳振濤就直接認定是陶婉白打的,因為靳燁華從小到大沒動過靳詩柔一根手指頭。
「你剛說小柔看見燁華抱著陶婉白?」
謝雅琴低頭默默的擦眼淚,「嗯。」
靳振濤老臉立馬黑了下來,「沒想到他們竟然已經私混到一起了,難怪燁華這次鐵了心要離婚。」
「這事也不能怪燁華,都怪我不好,以前拆散了他和陶婉白,現在他們又想走到一起,也算是我的報應吧。」謝雅琴一味示弱,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靳振濤不樂意了,「怎麼能怪你呢?當年明明是你和燁華有婚約在先,她來橫插一杠子,要說拆散也是陶婉白拆散了你們。」
謝雅琴眼底閃過寒光,抬眸,滿眼是淚,頗為心碎的叫了一聲,「爸,過去的事別提了,提起來只會讓我無地自容,三十年了也沒能得到燁華的心。」
靳振濤嘆了一口氣,抽了幾張紙遞給謝雅琴,「讓你受委屈了,只是這些事你怎麼從來都沒告訴我?」
謝雅琴接過紙巾擦了擦硬擠出來的幾點眼淚,「你身體不好,我不想讓你為我們擔心,我以為自己能處理好的,沒想到事情越來越糟糕了。」
「你呀,我該說你什麼好呢?」靳振濤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一股清冽、醇厚的茶香慢慢的從鼻尖沁到咽喉,再到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暢輕快,彷彿剛剛的怒氣都被這股香茶衝散了。
自從謝雅琴去了謝家靳振濤就沒再喝到這麼好喝的茶了,還是兒媳婦泡的茶合他胃口,喝了幾十年了,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就沖著這點,這個婚也不能讓他們離啊。
謝雅琴擦乾眼淚,一臉正色道:「爸,你別為這些事去訓斥燁華,更別去找陶婉白。」
靳振濤又呷了一口茶,才將茶杯放下,「為什麼?他們倆都這樣了,你還想忍?」
「如果燁華知道這些事是我告訴你的,會更加討厭我的,我不想失去他,只要他不離婚,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計較,就當是我當年做了那些對不起陶婉白的事還她的。」
「雅琴你為他做的犧牲和退步太多了,這小子若還敢和你離婚,我……」
謝雅琴急忙打斷他,「爸,我來找你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想離婚,我珍惜和燁華的這段感情,您別訓斥他,好好勸勸他,讓他看在小柔的份上,再給我一個機會。」
「好吧。」靳振濤見謝雅琴臉色發白說道:「我看你氣色也不太好,你自己要多注意身體,要不,你和我一起回靳家吧?」
謝雅琴搖搖頭,「不了,我不想燁華看了我心煩,也不想在你眼皮子底下吵架,惹你不高興,我們分開,讓彼此都靜一靜吧。」
「嗯,這樣也行,你別擔心,過幾天我就讓燁華去接你。」
靳振濤回到家后就去了靳燁華的畫室,他沒作畫,而是站在床邊抽煙。
靳燁華聽見腳步聲,轉頭,喊了一聲:「爸。」
「嗯。」靳振濤輕應了一聲,沒像前幾天一樣不搭理他,「過來坐,我們父子倆聊聊。」
畫室里沒放大沙發,只有一個小型的單人沙發,是平時靳燁華作畫累了的時候用來小憩的。
靳振濤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將手中的手拄隨手放在旁邊。
靳燁華摁滅了香煙,來到靳振濤對面拉了一個平時作畫的高腳凳坐著,整個人比靳振濤高出了一大截。
靳振濤本想讓他拿個矮凳子坐著,畢竟昂著頭說話可是很累的,視線在房內找了一圈,除了畫架,顏料,還有一些作畫的工具,沒找到多餘的凳子,也就只能作罷。
靳振濤將身子往後仰靠在沙發上,這樣不至於那麼累,「你和雅琴的事你到底是個什麼態度?你和我交個實底。」
「離婚。」靳燁華冷靜的吐出兩個字。
「非離不可?」
「非離不可。」
「我不同意呢?」
這次靳燁華頓了幾秒才說:「這次我想自己做主。」言外之意你不同意也沒用。
靳振濤沉著臉吐出兩個字,「理由。」
靳燁華疑惑,「什麼?」
「你離婚總得有個理由吧?雅琴哪裡不好?做錯了什麼?或者她違背了三從四德,不守婦道在外面有人了?」
過去的事靳燁華不想再提,免得牽扯陶婉白,想了幾秒,「都不是。」
「那就是你變心了在外面有人了?」
靳燁華擰眉,他從來沒變過心,他的心裡一直都只有一個人,「沒有。」
「那是為什麼?總不能無緣無故,腦袋一發熱想離就離吧?」
靳燁華垂眸沉思了幾秒,「沒有感情基礎,性格不合。」
好像所有人分手或者離婚都是這麼個借口。
靳振濤冷哼一聲,「你當我老年痴獃啊,你們三十年的感情你說沒有感情基礎?性格不合就更說不過去了,如果性格不和,這三十年怎麼沒見你們吵翻天?反而相敬如賓、其樂融融。」
「那只是表象,有一句話說得好,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過得好不好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其實我們一直都是過著貌合神離的日子。」
「那這麼多年你為什麼都沒說過離婚,自從那個陶婉白一回來你就開始鬧騰,難道你還想和她重修舊好?」
靳燁華蹙眉,伸手正了正眼鏡框,「爸,這事和婉白沒關係,你別沒事又將她扯進來。」
靳振濤一說陶婉白靳燁華就護著,這讓靳振濤心裡十分不爽,一直壓制在心底的怒氣隱隱有突破的跡象,「你敢說你和她之間沒有藕斷絲連?你敢說你沒有做對不起雅琴的事?」
靳燁華一口否決,「我沒有。」
「死鴨子嘴硬。」靳振濤明顯不相信他的話,過了幾秒說道:「我將話撂這兒了,你若還想著和雅琴離婚,我就要去找陶婉白好好談談了。」
靳燁華滿臉焦急,「我都說了我離婚和她沒關係,你找她談什麼?」
「找她談談家庭和諧啊,她的女兒嫁給了你的兒子,難不成她還想嫁給你不成?兩母女嫁給兩父子,這傳出去還不笑掉人家的大牙?她們簡家小門小戶不在意名聲,我們靳家可是江城大戶,可丟不起這個人。」
「爸,你怎麼就聽不明白我的話?我這麼跟你說吧,就算我和雅琴離婚了,婉白也不會和我在一起的。」
「那你離什麼婚?離了打單身?」
「就是不想和她過了,看見她心口不一天天那麼裝著,我覺得累,覺得煩,我寧願單著。」靳燁華難得說話這麼沖,但是自從知道當年的事是謝雅琴動的手腳后,他確實從心底里開始厭煩她了,想起這麼多年她的那些溫柔賢惠全都是裝出來的就毛骨悚然。
「我就知道和你好好談是談不出什麼結果來的。」靳振濤的怒氣再也壓制不住,轟的一下,噴薄而出,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雅琴哪裡裝了?」
「她對你這麼多年的噓寒問暖是裝的?她辛辛苦苦的給你生下小柔,將她撫養長大是裝的?她勤勤懇懇操持這個家是裝的?她替你孝敬我是裝的?」靳振濤拿著手拄在靳燁華面前踱來踱去,不時還指著他的鼻子訓斥,「若這些都是裝的話,那你裝一個給我看看。」
「我……」靳燁華有些語塞。
「沒話說了吧?」靳振濤怒氣沖沖的看著靳燁華,「我告訴你,這婚你若敢離你就給我滾出靳家,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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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預告一下明天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