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坑047:一個人的秘密變成了兩個人的
番坑047:一個人的秘密變成了兩個人的 刑列一轉身,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關悅,眼底的戾氣和不悅頓時減少了許多,他將手機扔在窗台上,有點艱難的朝她走去,「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說話?」
「看你在打電話,就沒打擾你!」關悅走過去扶住他,讓他坐在病床上。
一旁的護士見狀,趕緊說道,「先生,先讓我給您上藥吧。」
刑列冷艷瞟了那護士一眼,關悅十分會意的從護士手裡拿過了消毒水和藥膏,她知道,刑列拒絕除她以外的一切女人的碰觸!
包括護士!
「我來吧,我是醫生!」
護士有點不放心,領導交代的事情,她不做怕被訓!
「如果不信任我,你就在旁邊看著。」
關悅很利落的打開消毒水,用棉簽擦拭消毒,然後把藥膏塗上去,動作一氣呵成,比她本人都要迅速。
護士覺得站在這裡只有討人嫌,而且,刑列的確很難搞,拿著剩下的東西就出去了。
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本來,看見刑列安然無恙,關悅應該高興才是,可是西蒙的出現,讓她的心情像坐了過山車,剛過了這個高坡,又來了下一個!
她坐在床邊,他躺在床上,她低垂著眼瞼,男人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感受到他的溫度,關悅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來,她反手握住男人寬厚的手掌,哽咽著,「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
男人坐起來抱住她顫抖的肩膀,「怕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么!」
聽他這麼說,關悅的眼淚不但沒有停止,反而流的更凶,她不說話,緊緊的咬著嘴唇,生怕她因為自己的眼淚而擔心。
忽然,關悅覺得腹下一陣緊縮,她低聲哼了一下,從刑列的懷抱中滑下來,雙手捂住小腹。
她感覺得到,小腹下又什麼東西在流,應該是血!
「你怎麼了?」刑列有些心慌的看著她。
「沒,沒什麼……可能是剛才跑的太厲害,有點岔氣了!」關悅找了個理由搪塞。
本來,她今天想告訴刑列的,可是……可是……
她抿了抿嘴唇,想到了西蒙口中的那聲少爺……還是等等吧……
「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小心!」刑列的大手敷上她的小腹,輕輕的揉了揉,可是他的力量並沒有人讓疼痛有所緩解,反而有加重的趨勢。
「我沒什麼,你先在這兒躺著,我去下洗手間。」說著,關悅起身就往外走。
「這裡有……」刑列指了指旁邊。
「不用了,在你房間上廁所,我會不好意思。」
「怕什麼,你什麼地方我沒見過!而且,我又不會進去!」
「那也不行!」說完,關悅快速的起身往外走去,她感覺到,身下的血液似乎流的更凶了,她怕在耽擱,血遲早會浸透她單薄的衣服,到時候,想瞞都瞞不住了。
關悅來到婦科,挂號之後醫生為她檢查,當看到她內庫上的血跡時,醫生板住臉說,「這孩子不想要了么?」
「不,不是……我想要!」
「想要怎麼會這樣?」
關悅沉了口氣,「孩子的爸爸……出了車禍,所以我剛才跑了,我也是醫生,知道劇烈運動對孩子不好,我現在只想問你,這孩子能不能保住?」
醫生看著她,從她焦急的表情來看,也明白她說的都是實話,她在病例上寫下患者情況,慢慢的道,「既然你也是大夫,就該知道,出血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處理不好,孩子就要流產!」
「我給你開了個b超,再開些葯,你拿回去吃,還有,要多卧床休息,不能劇烈運動!」
關悅接過大夫遞過來的藥單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了句謝謝之後便去拿葯了。
在藥局拿好葯,關悅回去時以外碰到了秦朗,男人二話沒說,直接扯過了她的手裡的藥單和裝著重要的袋子!
「你幹什麼?給我!」關悅去搶,可是秦朗把東西高高舉起,她無法夠到。
秦朗看了一眼口袋裡的葯,都是安胎保養用的,男人眼眸一沉,「你懷孕了?」
「是!」關悅咬牙看著他,「你想怎麼樣?別以為你知道我的秘密,你就能要挾我!」
男人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難道在她眼裡,他做的事情出了傷害,就不能是關心么?
而且,她說的秘密是什麼意思?」
「這件事刑列不知道?」
聞言,關悅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腦子真夠可以的,一句話就把自己出賣了!
「是,我還沒有告訴他,你想怎麼樣?」關悅戒備的看著秦朗。
「為什麼不告訴他,他出了車禍,大難不死,如果再知道你懷孕的消息,應該是喜上加喜吧。」
關悅錯愕的看著秦朗,他怎麼連刑列出車禍的事情都知道?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別管,把葯給我!」
她伸過手去,這一次,秦朗沒有再阻攔,任她把葯拿走,男人雙眸深沉的看著她,說,「悅悅,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擔心你!如果你不想告訴刑列,我也會幫著你保守這個秘密。」
關悅沉著眼睛,雖然這件事從她一個人的秘密變成了兩個人的,她心情有點不爽,但是,如今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好,那我先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這些葯,不如先放到我車上,你要吃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給你送過去。」
關悅想了想,她來時買開車,這些葯如果帶到病房也不好,她拿出要一盒拆開,從裡面摳出兩個藥丸塞進嘴裡,也不喝水,咀嚼兩下就直接咽了下去。
「謝謝。」她把葯袋遞給秦朗,男人接過來,看了她一眼,「你不用把謝謝掛在嘴邊,即便我幫你瞞著,我也知道我在你心裡的位置。」
是的,他清楚的知道,沒有孩子的時候,他和她不可能,現在她有了刑列的孩子,他們以後更加不可能了!
他現在不奢求什麼,只想為她做點事,讓她不那麼討厭自己,讓他……和她的生活還有交織在一起的部分。
「……」
關悅不再說話,秦朗拎著葯袋站了一會兒,也覺得沒趣,囑咐她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道了句再見之後就走了。
回到病房時,關悅已經做好了清潔工作,她看見刑列倒在床上,臉色冷峻,眉間帶著些不悅。
見她回來,男人也不顧自己推上的傷,直接從床上蹦下去,「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久?」
「沒什麼,剛才肚子不舒服,所以在外頭耽擱了。」關悅見他跳下來,本想上去扶他,可是想到大夫交代的話,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慢慢的靠過去,然後摟著他的胳膊,和他一起坐在床上。
沒過多久,關悅就說要走,刑列臉色有點難看,「那我和你一起回去。」
「你不行,你得留院觀察,你現在危險期還沒過呢。」
「那你留下來陪我。」男人固執的和她只是相扣,兩個人掌心相接的地方濕漉漉的粘膩,也不知道是誰流出的汗。
其實,關悅倒是想留下來,可是大夫說過,她要卧床靜養,不能劇烈運動,若是刑列在這裡,免不得又要……
「乖,別任性好么,明天我會盡量早來看你,嗯?」
刑列陳了口氣,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指。
關悅在他的手背上拍了兩下,又在他的唇上吻了吻,這才起身離去。
她緩慢的往前走,耳邊忽然傳來嚎啕大哭的聲音。
「老謝,我們的女兒要怎麼辦啊?她還那麼年輕,如果失去雙腿,以後讓她怎麼活啊?」
關悅停下了腳步,其實,對於一個醫生來說,家屬的哭聲並不稀奇,只不過吸引她的,是那一聲老謝!
也許是謝雨欣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所以,她對於謝這個姓氏,莫名之間就多了幾分關注。
她轉過頭,只見一個年邁的女人扶在在一個男人肩膀上嚎啕大哭。
這兩個人她認得,上次在飯店的門口見過一次,正是謝雨欣的父親和母親!
剛剛他們說什麼?謝雨欣……失去雙腿?
關悅怔愣的看著他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謝爸爸滿臉哀痛,雖然心底悲傷至極,可還是儘可能的安慰著妻子,「惠蘭,別這樣,醫生不是說還要繼續觀察么,也許,雨欣她……她不會……」
說到最後,謝爸爸說不下去了,這種自欺欺人的說法,連他自己都無法欺騙。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和雨欣說這件事,如果她知道的話,肯定會活不下去的。」
謝爸爸沉沉地嘆息了一聲,一瞬間像老了好幾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