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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結局卷如果我說,離開你我確實不能活呢

  厲晟堯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醉熏熏的john。


  對方已經喝得不分東西南北了,能做什麼!

  心底的火慢慢散了去,目光重新變得清清冷冷,其實他骨子裡是說一不二的男人,既然時初回來了,無論是坑蒙拐騙他都要把人弄到手。


  只是,這個john……


  沒關係,可以慢慢來,哪怕身份再尊貴,又能怎樣?


  厲晟堯語氣軟了下來,沒有方才的強勢,認真的跟時初分析,而且時初讓他叫陸小姐他就叫,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追媳婦兒,任何時候的低頭都是允許的:「陸小姐,john喝醉了,這會兒你怎麼叫他也不會有什麼反應,要不我送你們去酒店?」


  時初雖然喝多了,但是每一個細胞都在排斥厲晟堯,可偏偏腦子不給力,而且再較勁下去,怕是今天晚上只能睡大街了。


  她想了想,讓一個美女睡大街,太難看了:「那麻煩厲先生了。」


  客客氣氣,疏離的很。


  厲晟堯開著車就近把兩人送到附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時初還不忘記叮囑:「要兩間房。」


  開好房之後,厲晟堯先把john送到房間里,斷了電,這個男人既然要追小時,就得付出一點兒代價。


  安城的天很暖和,於是這一晚john過得很幸福。


  至於時初,厲晟堯把她送回房間的時候她其實有點兒人事不醒了,美人香雖然好喝,可畢竟後勁大,但是不至於讓她太難受。


  她雖然有了幾分醉意,但是厲晟堯是一個危險的存在,她不能不防:「辛苦了,厲先生,你先回去吧。」


  過河拆橋大概是說時初,厲晟堯也不著急,慢悠悠的望著她,目光不逼得太緊,但是給人一種感覺,像是在看自己的人:「陸小姐,我今天幫了你這麼大忙,不請我進去喝一杯茶?」


  「改天,我親自請你去安城最好的茶樓。」時初依舊客氣,疏離。


  「那行,你早點休息,晚安。」厲晟堯說完之後才轉身離開,等他走遠了,時初才關上房門,把自己摔在大床上,瞬間睡得人事不省。


  而厲晟堯下了樓,突然到了前台,一副特別無奈的語氣跟前台的姑娘說話,其實厲晟堯已經很久沒有跟人和顏悅色說過話了。


  他這個人,公是公,私是私,公事解決之後通常沒有人去找他聊私事。


  他本來就長得漂亮,雖然剛到安城,精氣神還沒有緩過來,可是那樣漂亮的一張顏給人的衝擊力很強,讓人過目難忘,尤其是他嘴角噙了一絲笑意。


  那滿滿的光從墨色的瞳仁里流淌出來:「美女,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個忙。」


  前台一看這個帥哥又回來了,頓時兩眼發光:「先生,您有什麼事情請吩咐?」


  厲晟堯就編了一個故事給她,說自己的太太喝多了,這會兒在房間里睡得人事不省,而他方才把房卡落房間里了,現在進不去,想讓前台小妹給開個房。


  前台小姑娘的心瞬間碎了一地,這麼帥的帥哥怎麼就結婚了呢,果然是這個世界上好男人要麼去搞基了,要麼已經結婚了。


  心好方!

  她盡量保持著好的職業素養:「好。」


  其實前台也沒有懷疑,畢竟方才是這位先生開的房,而且又是跟時初一起的,所以她並沒有想到,而這樣就給了厲晟堯機會。


  男人踏進房間,室內一片黑暗,軟軟的燈光從窗口飄浮進來,像是細碎的星子灑落裡面,他走到床邊,開了床頭的的壁燈,暈黃的光線並不刺眼,甚至可以說是柔和。


  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看到女人尖尖瘦瘦的小臉。


  她到底是有多困,就這樣倒頭就睡了,記得以前時初很能喝,每次找他喝酒,大有不把他灌醉不罷休的趨勢,但是她今晚喝了多少酒,就醉成這樣了?

  厲晟堯看著她的臉,不管臟不臟,低下頭親了一下,女人身上的酒香傳出來,像是蠱毒一般沁入心肺,他感覺眼眶一下子酸了起來。


  有什麼東西在眼眶裡衝擊,搖搖欲墜。


  這兩年不是沒有想過她的,他每個晚上都在看到她的幻影,出現在自己床邊,跟他說話,可是,他今天看到如此真實的時初,突然怕自己又看到了幻影。


  他輕手輕腳的躺在女人身上,長臂一伸,就將她收入到了懷裡,這樣彷彿自己失去的什麼寶藏突然之間回來了一樣。


  被他摟在懷裡,時初不自然的動了動身子,像是不習慣這樣的碰觸一般,他像是哄孩子一樣,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又安穩了。


  而,夜還很漫長。


  第二天,時初醒來的時候,感覺到熱,房間里明明開了空調,還是覺得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她才發現身邊躺了一個男人,而她整個人窩在對方的懷裡,這樣的距離讓她能感覺到男人衣服下面緊實的皮膚,她的眸色一變。


  饒是時初這兩年性子再淡定也吃了一驚,她這是酒後亂了那啥?


  一想到這個,時初整個人都不好了,等到看到男人的臉時,時初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差點沒失控人踹到床底下去。


  「厲晟堯,你怎麼在這裡?」時初先檢查衣服,然後又朝他吼了一聲。


  厲晟堯其實比時初先醒,這個女人一直冷冰冰的態度對他,彷彿他就是她一個陌生人,看到她生氣的樣子,他突然覺得有趣的很。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了?」他恰好反問。


  時初沒想到這男人臉皮這麼厚,她跟他非親非故的,他在她床上醒過來,怎麼好意思這麼問?「厲晟堯,你混蛋!」


  「如果我真是混蛋,現在就不是這樣了!」他應該把這個女人的衣服剝了,壓在身下好好蹂躪,而非只是單純摟著她睡了一夜。


  時初感覺一早醒來,她血壓就被氣得升高,這個男人,真不要臉!纖纖玉手點出來,她看到男人的表情,突然一驚,這個男人怕是巴不得她有情緒吧。


  這段時間她對厲晟堯的態度像是一個陌生人,而對陌生人,哪怕她再生氣,都要忍住自己的性子:「你信不信,我可以報警,告你騷擾。」


  「悉聽尊便,不過,你要不要讓我幫忙聯繫一下媒體?」他的話閑散的很,語氣也悠悠的,聽起來非常正常,可是時初看著他眼底閃過的那一絲邪魅,突然反應過來了。


  她一驚,卻聽男人緩緩開口說道,語氣特別隨意的那一種,彷彿為她好一樣:「不然怎麼對得起你,這樣吧,我出面聯繫一下媒體,就說我厲晟堯不是東西,趁著你喝醉的時候爬上了你的床,像我這種人,就該受到千夫責罵!」


  說著,就要去打電話。


  時初看著他的動作,突然反應過來,撲了過去,打掉了他的手機:「不準打!」


  男人好似非常疑惑:「難道你不想討回公道了?」


  討回你妹,讓你裝,你繼續裝,時初心底嘔的要死,明明在四九城的時候這個男人還斯文如玉,這會兒突然恢復了從前的形象,不折手段。


  笑話!


  他們兩個的關係一旦見了報,她敢肯定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這個社會上,對男女之間鬧出的緋聞,受遣責的一定是女人,比如說出gui這種事情,對男人而言,頂多是生命中的一次艷遇。


  但是對女人來說,那是罪不可恕的事情。


  一旦曝出兩個人昨天晚上睡了一晚的事情,哪怕他們什麼都沒有做,但是道德會把他們綁架在一起,所以,她是傻了才會讓厲晟堯打這通電話。


  她氣息還有些不穩,但是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厲晟堯:「厲晟堯,你還有完沒完!我跟你之間早就結束了,你兩年都說了不想再看到我,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兩年的事情,大概是厲晟堯心中無法言說的痛。


  他以為過去了,可偏偏永遠過不去,此時此刻,看著時初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眸,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情緒在心底翻騰起來。


  氣氛沉下來,像是有什麼細碎的暗涌在緩緩流動,空氣里壓抑的彷彿讓人喘不過氣來,半晌之後,他突然開了口,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他低低的嗓音響起來,像是夜色下絞成的一道墨汁。


  時初一愣,隨即失笑:「對不起,有用嗎?厲晟堯,你不知道這兩年我……」那兩年的記憶實在太不好,她不想提,也不願意提。


  哥哥一直也不提,生怕刺激了她。


  轉瞬之間,她眼底的光一變,隨即浮出了一些笑意,只是那笑卻是一絲溫度都沒有了:「算了,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會再怪你,只是咱們也沒有任何關係了,你走吧。」


  「你明知道我不會放手,我也不可能放手!」她死了,他可以讓自己在幻想中長長久久的跟她在一起,可是她還活著,他怎麼捨得再放手。


  時初眼前浮出了一些霧氣,散在她漂亮的眼睛里,這個女人迷人的緊:「厲晟堯,你有什麼資格不放手,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還跟你在一起。」


  她大口大口吸了一口氣,那些曾經,她真的不敢想,她九死一生從手術室里出來,聽到的是她的孩子沒了。


  那時候,她只覺得天崩地裂,她心心細細呵護的孩子,就那麼沒了。


  懷孕期間,她差點流產,為了保住那個孩子,她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她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人說過,每一個女人,懷孕的時候都應該被自己的老公當成一個寶。


  可是她沒有,她九死一生在警察局差點被人害的流產的時候,他沒有出現。


  她在c市養胎,那幾個月身子日復一日消瘦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出現。


  可是,那個她費盡心血,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命去換的孩子,最後卻死在了自己的親生爸爸手中,真是一件無比可笑的事情。


  大概是上天不想要她那個孩子活下來,所以哪怕她做的再多,也用這種方式帶走了那個孩子,證明她跟他真的不可能。


  其實七年前她離開四九城的時候,她就該明了,只是執念不滅,心魔不死,她始終忘不了,她始終覺得一切還可以逆轉。


  可是最後,老天爺都在懲罰她了。


  孩子沒了,帶走她僅有的希望。


  那段時間她的精神狀態極差,哥哥riri夜夜守著她,他那時候剛醒,身體還不方便,可哪怕這樣,守在她身邊的人是哥哥。


  他怕她自殺,他怕她想不開,所以他日日夜夜的守在自己身邊,連自己的身體怎麼康復他都不管不顧,只想著讓她從抑鬱中走出來。


  想到這些事情,時初的心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厲晟堯低頭,承認的特別坦承:「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無論是哪一樁事情,都是我的錯,只是,我保證,只要你回來,就沒有下一次了,再也沒有了。」


  可是他說這些話,卻讓她臉上的表情卻是越淡漠,越涼薄,像是看著厲晟堯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而厲晟堯卻是越來越緊張,時初這樣的表情,像是把他拒之千里之外一般,疏離的很,那種握不住她的感覺在他心底游移,切割。


  「沒用了。」時初終於開口,面色依舊冷漠的很,聲音里更是沒有一絲感情:「不管你以後做了什麼,我都不可能再對你有感情了。」


  厲晟堯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男人墨玉一般的眼眸似乎絞了一層說不出的顏色,那雙眼睛越來越沉,像是平靜的大海一般,可是海面之下,必是波濤洶湧。


  「小時,如果我說,當初我是有苦衷的,你信不信?」厲晟堯開口說道,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時初身上,時初聽了之後面色依舊沒什麼反應:「厲晟堯,不管前因如何,我只看結果,我只知道,我的孩子死了,被你害死的。」


  心彷彿被人重重的劈下去一刀,厲晟堯知道,無論他怎麼催眠,都改變不了孩子因他而沒的事實,他雖然血洗了整個四九城,讓每一個跟當年那樁事的人都付出了相應的代價,他卻知道在,無論他做的再多,都沒有辦法彌補。


  孩子沒了。


  因他而沒,如果那一夜他沒有對時初說過那樣的話,她是不是就不會難產,她是不是就不會在生下孩子之後,孩子就因缺氧而亡。


  如果……


  他知道無論說再多都沒用了,兩年前那個孩子就沒了,而這些痛,他並不比時初少,男人唇色慘白如紙,像是塗了一層白蠟一般:「對不起,是我的錯。」


  「沒有誰對誰錯,萬事皆有定命,那個孩子或許本來就該項存在,當年我們兩個在一起沒有結婚,那個孩子本來就是一個不該的存在,沒了也好。」厲晟堯聽出時初平淡無波的聲音,可是他卻知道,時初有多痛。


  「小時!」他蒼白著臉色,顫抖的望著她:「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媽媽的死遷怒在你身上,我媽的死跟你無關,是我害死了那個孩子,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原諒我,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放手,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努力,想著早點變得強大,早點讓你成為厲太太,不受任何的欺負,我如果知道這些年我的努力最終會變成這個結果,七年前我就應該不顧一切的帶你離開,哪怕我們不再是厲家大少爺,不再是陸家四小姐,總歸這一切都是好的,是我顧慮太多,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別這麼說。」


  厲晟堯的眼睛里慢慢的浮出了那些紅色,像是細紅的絲線一般在他眼底纏開,他望著時初悲傷滿溢,可是時初的心卻再也捂不熱了。


  很長一段時間,一睜開眼睛,眼前就是孩子鮮血淋漓的模樣,一閉上眼睛,同樣也是如此,她原諒不了自己,她覺得自己人是世界上最無能的媽媽。


  她在安城呼風喚雨,可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如果她當年知道回四九城會發生那麼多事情,她一定不會回去,她會一個人把孩子養的好好的,平平安安的生下來,可是,這個世界上哪裡有早知道的道理。


  孩子沒了,她的心也徹底死了。


  抑制住心底悲痛難言的感情,她的語調不高不低的響起:「都過去了,你說這些有什麼用,總之,厲晟堯,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了。」


  「陸時初,你不跟我在一起,還能跟誰!」厲晟堯的聲音突然提了起來,像是破空而來的閃電一般:「現在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了,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小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們去結婚好不好,我們現在就去結婚!」


  時初沒有注意厲晟堯的神色,她只是覺得男人的語氣比方才急切了很多。


  她望著他,波瀾不驚的望著他,那眼神里再也沒有了一絲熱切,全是平淡,全是漠然。


  大概是真的把他當成了陌生人,不然怎麼會有這般神情,他握住她的手,她只覺得難以忍受,望著他,就能想起孩子。


  時初的頭開始疼起來,那種疼,像是一根線勒在了腦子裡,越纏越緊,緊的她幾乎快要呼吸不出來:「厲晟堯,我是不可能跟你結婚的,如果你要結婚,除非我死!」


  轟的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心底刺開,鮮血淋漓的血肉翻出來,一片森然之色。


  厲晟堯本來拽住時初的手微微一緊,可是又不敢握得太緊,生怕她疼。


  他像是沒有聽明白她說了什麼,濃眉輕輕的蹙在一起,連成一片墨色,那墨玉一般的眼眸,帶著幾分疑惑,又仔細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我說如果你逼我跟你結婚,除非我死。」她又波瀾不驚的重複了一句,鳳眸里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認認真真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了。


  女人頭髮比起兩年前長了很多,不像以前的大波浪,性感勾人,這會兒襯的她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可是女人的話卻沒有一點兒孩子氣,反倒認真的讓人想忽視都難。


  厲晟堯花了足足三十秒鐘的時間才里裡外外把她說過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理解清楚,緊接著男人的如玉一般的眼眸里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扎在了眼底。


  他的聲音從喉嚨里飄出來的時候,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沉,像是有什麼東西刮過喉嚨一般,他幾乎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就這麼討厭我?」


  「說不上討厭,只是不再喜歡了。」時初語氣依舊很淡,望著他的時候,輕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無奈一般:「你知道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兩年前已經決定了分開,又何必念念不忘呢。」


  「小時,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跟你分開。」哪怕是兩年前那一夜,他也不過是說說而已,當初黎晚和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又聽了厲少容那些話,他心中難免會有浮動,才一怒之下說出了那些傷人的話,可是進了厲家之後,他就後悔了。


  可是那天晚上發生了太多事情,讓他沒有辦法跟她解釋,才導致了時初的難產,有很多次,他不斷的問自己,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說那些話,一切是不是都不再一樣?

  時初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兒浮動,她像是月下隱忍的精靈,哪怕放手一搏,也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厲晟堯,好聚好散吧,我們分開兩年,彼此都能安然無恙,所以別告訴我,你離開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聽到這句放的時候,男人的眸色又是狠狠一沉,心臟彷彿被人無聲的抓了一把,可是他嘴角卻浮出了一絲笑,連他都沒有察覺出來的笑:「如果我說,我離開你確實不能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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