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大結局七準備登記結婚
可惜,等秦西城跟寧陌寒趕到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厲晟堯已經把時初還有孩子帶走了,機場里只剩下秦鄴城一個人。
直到很久以後,當時在場的幾個人還津津樂道,說是厲晟堯追女人可真是夠拼的。
當時飛往法國的航班已經快要起飛了,他卻讓人攔下了那輛航班,然後帶走了陸時初,後來有人說是厲晟堯瘋了。
可也有人說,瘋了的是時初。
時初被厲晟堯單獨放在一輛車子上,兩個孩子扔給了其他保鏢去帶,但是兩個小傢伙一看到這架勢都哇哇大哭起來,哭的讓人心酸。
可惜厲晟堯跟沒聽到一樣,硬是把時初塞到了車子里。
時初看著這樣的厲晟堯,怒不可遏的吼了句:「厲晟堯,你瘋了嗎?團團是我們的孩子!」
「沒錯,我瘋了!」在知道你跟秦鄴城去法國的時候,我已經徹徹底底的瘋了,他望著女人漂亮精緻的小臉:「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個瘋子嗎?」
接下來的時候時初沒有再說話,她可能知道反抗無用,在看到厲晟堯赤紅的雙眸時,她已經知道她說什麼,這個男人已經聽不進去了,索性不說。
厲晟堯把時初直接帶到了別墅里,難得的是小雅也在,也不知道厲晟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人找回來,小雅一看到被厲晟堯抱在懷裡的女人,聲音都哽了:「小姐!」
「小雅?」時初看著面前的女孩兒,微微一怔,掙扎著從厲晟堯懷裡下來,這一次厲晟堯沒有再反對,直接把時初放了下來。
小雅突然哭了起來,兩年前,蘇寒跟自己說時初沒了的時候,她大哭了一場,如今時初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小丫頭眼角緋紅緋紅的。
厲晟堯看著兩人重逢的畫面,然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他知道他不能放時初走,她如果走了,他怕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分不清是何種感受,一聽到她要走,感覺自己難過的就像要死掉了一樣。
他不能放她走,無論生死,都不能相離。
房間里兩個人說了什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把她留下了。
時初跟小雅的重逢多多少少沖淡了時初心底的憤怒,她其實已經很久不會生氣了,在法國兩年心情平淡如水,卻沒有想到回來之後,因為厲晟堯又破了例?
這難道是命嗎?
小雅眼眶紅紅的,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半晌之後問了句:「小姐,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時初也說不出來她現在跟厲晟堯的關係,這個人會惹她生氣,會引起她的各種情緒,可是她知道,她已經不愛他了。
心沒在他身上,哪怕是強迫自己也做不到。
「還不知道。」她低低的回了一句,頭一直垂著,不知道在想什麼,軟軟的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淡淡的剪影,脖子那一處的嫩白顯得異常好看。
小雅看著她欲言又止,可是時初的臉色一看就很勉強,她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隨便扯幾句無關緊要的話,最後臨走之前忍不住問了句:「你為什麼願意跟他回來?」
機場里發生的事情,她略知一二,明明時初是可以走的,可是她偏偏回來了。
「你以為,我要走的話,他會放我離開嗎?」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回來,其實在看到厲晟堯眼底的血色,她突然改變了主意,跟他回來了。
小雅也知道,明明先生是如此喜歡小姐,為什麼這兩個人的關係怎麼就靜止不前呢,不知道為什麼她又想到了兩年前那個可怕的夜晚。
小姐朝先生開了一槍,先生醒來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有時候看到那傷口還會笑。
見小雅怔忡的神色,她突然笑了起來:「小雅,你去叫他進來?」
這個他,自然是指厲晟堯,小雅很快反應過來,去叫厲晟堯,厲晟很很快進來,他還是一身黑色的衣,顯得乾淨涼薄:「你找我?」
他的語氣不高不低,卻有一種小心翼翼的謹慎。
聽的時初只覺得好笑,她掃著男人俊美如月的臉,那一雙彷彿泣血的眸,帶了幾分難以抵擋的戾色:「厲晟堯,你把我帶回來究竟要做什麼?」
這個問題,她其實方才在車上已經問過了,可惜厲晟堯方才一句話都不說,她問了等於白問,如今她又問一次,只是想弄清楚這個男人的意思。
男人稍稍的抬起了頭,挺鼻俊眼,非常好看:「小時,我不會讓你去法國的,尤其是不能跟秦鄴城一起,除了這個,別的什麼我都能答應你。」
聽到他這麼說,時初卻笑了,諷刺道:「厲晟堯,如果我一定要回法國呢?」
「我不會允許你去的,除非我死了!」男人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好幾度,可說完之後,他又後悔了,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女人的臉色一眼,彷彿怕激怒了她一樣。
這樣的厲晟堯,時初從來沒有見過,心口一窒,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的撕開了一樣,這幾天她其實都在想她跟厲晟堯的關係。
因為兩年前的事情,她對他放不下那些芥蒂。
可是她更清楚,如果他不放手,自己永遠逃不掉,就算是逃,肯定也要依丈陸家的力量。
而她已經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把陸家牽扯其中,她現在已經是大人了,不是在外面摔個跤,流個眼淚就要跟家裡的人說一說。
她望著他那一雙彷彿在血水裡泡過的眼睛,想到的卻是蘇寒的話。
如果不是蘇寒那一番話,她不會跟他回來,哪怕他強迫她,她也不會回來。
蘇寒說,自從她兩年前死亡的消息傳出來之後,厲總滴淚成血,甚至一度失明,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他卻突然好了起來。
然而,他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
他一直覺得時初還活著,他一直逼著自己相信她還在他身邊。
想到這些,她緊緊鎖著那一雙流血的眼,突然覺得特別疲憊,面不改色的說了句:「厲晟堯,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先去看醫生,你的眼睛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如果再耽誤下去,不知道會出什麼問題,她知道,這種事情蘇寒不敢勸他,勸他也沒用,端看他的臉色,也知道他的傷口一直沒有處理過。
再加上小雅方才說的話,讓她勸厲晟堯先把眼傷處理一下,她忍不住還是開了口。
「我不去看醫生,我怕我去看醫生,你就會離開,你再也不要我了!」他的聲音是一種罕見的委屈,聽到時初心底只覺得心酸,她望著這個素來行事如風,沒有分豪顧忌的男人,什麼時候有了這般小心翼翼委其求全的的神色。
時初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人生彷彿大夢一場,而他跟她卻被困在這場夢中動彈不得:「厲晟堯,如果再不去看醫生,你這雙眼睛會毀了。」
「那又如何!」他輕抹淡寫的說道,抬起頭,一雙血眸,恐怖至極:「如果我的一雙眼睛能換你以後留在我身邊,我覺得挺划算的。」
時初心口彷彿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捏,她突然覺得她跟厲晟堯談不下去了,再談下去,只會傷痕纍纍,這個男人已經偏執入骨。
為了留下她,幾乎不擇手段,甚至連這種辦法都用了。
方才他讓人圍了那輛飛機,只要她不下機,那架航班就無法準時出發,僵持半天,她最終下了飛機,她不想因為她的事情耽擱別人。
她以為能跟厲晟堯說清楚的,可是她發現她錯了。
厲晟堯現在根本沒有辦法跟她溝通,也無法溝通。
她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次覺得面對這個男人是如此的累,眉稍之上點了一點兒疲色:「厲晟堯,你都不問我回法國就做什麼,就這樣強行把我帶回來,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愛你,算不算?」半晌之後,他低沉暗啞的嗓音傳了出來,帶了一點兒微微的疼。
「呵,愛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我愛你的時候,巴心巴肝把自己捧在你面前,可是你傷我的時候,我在你面前什麼都不算,這也是愛嗎?」時初冷淡的說道。
厲晟堯瞳仁狠狠一縮,他的雙眸赤紅如妖,他低低說:「對不起。」
時初卻笑了笑,雲淡風輕,彷彿那些往事對她來說,無關緊要一般:「其實說這些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我不會再愛你了。」
他的身子突然狠狠一晃,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緊接著男人的手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他的指骨用力,指甲片片發白,不知道在剋制著什麼:「既然如此,那你就恨我吧,至少這樣子,你不會忘了我。」
誰說愛情不傷人。
時初突然站了起來,語氣又氣又急:「厲晟堯,你到底想把我逼成什麼樣?」
「小時,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可是,你就是用這種所謂的辦法,讓我覺得噁心,難以忍受的辦法嗎?」時初目光微沉,整個人看著厲晟堯的目光都帶著一層刺。
聞言,厲晟堯突然笑了,他的笑妖異詭異,望著她震驚的眸色似乎在眼底里吹起一場秋雨細細,最後目光落在他臉上:「我想過放你離開,可是我辦不到,我只要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你,我就覺得我自己會發瘋,而且,團團不能沒有媽媽。」
「所以,你用孩子想綁住我嗎?」時初冷笑了一聲,自從知道團團是她跟厲晟堯的孩子,她一直沒有跟孩子相認,可是她知道,她心底還是有了一些變化。
並非是不動容的,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對團團,她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她怕自己的情緒會突然失控,傷害到孩子。
這次帶團團去法國,一方面是因為慕慎西的託付,另一方面她想早點把病看好,她想在以後的人生中,多陪陪這個孩子。
一想到這個孩子,她的心肝都要心疼碎了。
他怎麼可能這麼惹人愛,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好,若說從前對慕慎西有怨有恨,可是見到團團那一刻,她突然不恨了。
放下比恨更難,可是若不放下,永遠難以解脫,不如放下。
這樣,方是解脫。
「小時,孩子的撫養權我會拿到手裡,而你爭不過我,我也不打算跟你,為了孩子,你也只能跟我在一起!」厲晟堯這樣說道,像是一字一句都經過了深思熟慮一般:「除非,你以後不打算見團團了。」
時初咬牙切齒的望著他:「團團也是我的孩子。」
「我知道,所以我才讓你回來,我們一家三口住在這裡,直到你重新愛上我為止。」厲晟堯不為所動,彷彿沒有看到女人眼底憤怒的光。
時初氣得渾身直哆嗦,幾乎想象不到厲晟堯會這麼干,他竟然會用團團威脅她,團團那麼可愛,他怎麼捨得,可是時初也知道,如果真要爭撫養權,受傷的會是孩子。
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面對這一切,雙目浮出一些情緒,恨恨的望著他:「你如果這麼做,我一定會恨你的。」
「你恨我的時候還少嗎?」他輕嘲一句,她不是一直在恨著他,可是若她不能再愛上他,就這麼恨著也好,至少她心裡還是有他的:「比起讓你走,我寧願讓你留下來恨著我。」
厲晟堯笑的很美,很妖,時初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如此笑過,竟然美的讓人窒息,望著男人俊美蒼涼的臉色,她只覺得他跟她之間似乎又走入了一個死穴。
他以為她要逃走,可是她知道,她逃不掉,這個男人只要知道她活著,這輩子她就活不掉,可是她已經不愛他了。
忘了,怎麼愛一個人了,忘了,怎麼去愛他。
這樣,彼此折磨。
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掐了一下,她頹廢的坐了下來,心裡空蕩蕩的,像是風一陣一陣的吹進來,吹的她心頭髮寒:「厲晟堯,你現在真tm瘋了!」
「沒錯,我瘋了,我就是一個精神病,你不是早知道了嗎?」厲晟堯說完之後,突然重重的喘了一口氣,而女人還沒有從他方才失控的情緒中緩過神來,她微微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如同羽蝶一般:「我不能沒有你,所以,你回來,我們結婚,給團團一個家。」
「我不可能嫁給你的。」可是他越是平靜的語氣,卻聽的時初越心驚。
窗邊似乎掠進來几絲光線,將男人的五官映得成妖成魔,他的眸色依舊沉的如同化不開的血色,那些飽滿的血色像是在他眼底開出了一朵花:「那就等到你想嫁給我為止,或者,我們先結婚,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厲晟堯的孩子是一個私生子。」
見她的瞳仁似乎狠狠一縮。
他繼續說道,語氣卻低柔了很多:「你別怕,資料我已經準備好了,小時,你很快就會成為我的妻子的,這一次,我不會讓任何人反對我們,哪怕是秦鄴城也不行!」
但是,時初卻覺得隱隱約約有一絲后怕,她望著面前的男人,他彷彿跟從前一樣,可是仔細一看,彷彿跟從前不一樣了。
「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他追問一句,聲音清冷如月:「因為秦鄴城嗎?」
那句話卻讓時初毛骨悚然的,覺得渾身發緊,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卻男人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比方才不知道高了多少:「既然你這麼喜歡他,那麼這輩子,你就不要再想見到他!」
話音未落,時初突然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清脆入耳,厲晟堯的臉上很快就浮出了一個五指印。
空氣靜默了整整三秒鐘,時初骨子裡血氣像是被激出來一樣,她望著面前的男人,一字一頓的說道:「厲晟堯,你如果敢動他,我一定會恨你一輩子!我永永遠遠都不會再原諒你!」
恨,她早就恨了不是嗎?
他百般討好,小心翼翼,她還是要走,既然如此,他就把她鎖在他身邊好了,一輩子都不要再放開了,他這麼喜歡她,還是不行嗎?
厲晟堯緊緊的攥著拳頭,空氣里彷彿凍結成冰。
壓抑的人彷彿喘不過氣來,男人的眸光越來越深,深的如同化不開的血玉一般,他緊緊的望著她,在時初以為他會做什麼時,他卻突然轉過身,然後砰的一聲摔上了房門,等房間里安靜了下來,她卻突然蹲了下來。
時初被厲晟堯關了起來,除了吃飯之外,她幾乎被限制了所有的行動,甚至連團團圓圓都沒有見到。
而第二天一早,她醒來的時候,卻看到厲晟堯跟她睡在一張床上,頓時炸毛了。
「你為什麼要睡在這裡?」她昨天本來不打算睡的,可是後來困意襲來,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厲晟堯進了房間。
他昨天晚上不是走了嗎?
男人的雙眼似乎處理過了,不像昨天那麼猩紅恐怖,這會兒他望著她:「我們都要結婚了,為什麼不能睡在一起?」
誰要跟你結婚了,時初正準備說這句話的時候,厲晟堯突然說道:「我已經安排了人過來,等會兒他們會來給我們辦結婚登記。」
心口不知道被什麼情緒襲來,時初望著厲晟堯,只覺得可笑:「厲晟堯,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嗎?你問過你媽的意見了嗎?」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厲晟堯渾身一僵。
她卻繼續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兩年前,我為什麼會難產,你真的忘了嗎,你覺得我跟你之間隔了一個殺母之仇,我會嫁給你嗎?」
「那件事情,跟你沒關係。」半晌之後,厲晟堯突然嘶聲說道,他的眼睛雖然不像是昨天晚上那般血紅一般的顏色,可是眼底還是有淡淡的血色瀰漫著。
「當年的事情,是一個意外,而且我也從我媽媽的日記中了解過當年的事情真相,我媽並非自殺,而是死於一場謀殺。」那天他回四九城其實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厲連城本來不願意跟他說這件事情,但是卻被他發現了一些端倪。
兩年前,時初走後,厲晟堯扶持的那個人大選得勝,當選總統,而厲晟堯更是借著他的手對四九城進行了一番血洗,整頓,當年該死的人差不多都死了。
可是,還有一個人沒有死,就是厲晟堯的二叔。
當年,他被判了死刑,但是緩期兩年執行,厲少容重權,為了權利不擇手段,那他就要一點一點的將他這些年的基業蠶食,對他來說,這是最難以忍受的事情。
而這兩年,厲晟堯也沒少讓人折騰厲少容,厲少容再也不復當年的風光,在獄中日子過得慘不忍賭,有次厲連城不忍心去看了他一次,感覺厲少容彷彿蒼老的好幾十歲。
而當年黎晚和的死跟他脫不了關係,黎晚和聽到了他跟厲錚的談話,並且發現了厲少容害死容初的事情,所以才會被人設計殺害。
新聞是厲少容放的,厲少容跟慕慎西本是合作關係,但是最後厲少容卻瞞著慕慎西曝出了那條驚天醜聞,同樣,那天,厲連城去見連若水,其實有方面也是厲少容的原因。
卻沒有想到,一系列的事情陰差陽錯最終害死的卻是黎晚和。
這些真相揭露之後,厲連城一病不起,對妻子的愧疚越發深重,他自知當年對不起連若水,便沒有再想過此生負了黎晚和,卻沒有想到最終是自己害死了妻子。
時初聽了這些目光里未有一絲動容:「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跟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