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第715章 還得進去!
「你是說……」
劍晨皺著眉頭,往那城牆處望了一眼,皇宮,安伯天竟然會是在皇宮?
不可能,他怎麼會在皇宮?
「你騙我!」
他怒視著隱魂,厲聲道:「你不過是想將我騙回皇宮而已,才好不負你辛辛苦苦挖下的陷阱!」
「真厲害!」
隱魂讚歎一聲,輕笑道:「那你大可以選擇不去,就當我是胡說好了。」
「不,除此之外……我還有第二個選擇。」
劍晨以千鋒在隱魂身前點了點,冷厲著道。
「哦?」
隱魂眉頭一動,淡笑道:「還有什麼選擇?」
「那就是……」
千鋒突然停住,劍晨咬著牙,厲聲道:「……抓住你,再慢慢拷問!」
氣氛突然凝滯,黑夜裡,兩人默然而立,互相對視著,氣勢卻在緩慢地攀升。
良久,隱魂突然笑了起來,咧了咧嘴,沖劍晨勾了勾手指,道:「你可以試試。」
刷——!
話音剛落,氣機牽引下,劍晨的身軀陡然幻化,只一個箭步,已然出現在隱魂身前,身體壓得極低,像是一根緊緊繃著的彈簧。
壓得越狠,反彈就越強!
千鋒不知在何時已經左右雙開,黑白兩色的陰陽破氤棍宛若兩條黑白雙龍,帶著龍吟,帶著厲嘯,猛然一飛衝天!
歸去來兮!
黑白雙色交織在一起,升龍之中,已不知在隱魂身上劈砍了多少棍,直將那修長的黑色身影斬成了支離破碎的碎片,被風一吹,竟扭曲消散。
電光石火般的速度,劍晨所斬中的卻仍是隱魂留在原地的殘影而已!
「你確定這個選擇你能做到?」
嘲弄的聲音來自四面八方,來自於那片片破碎的影子,被無數碎片似的影子包裹在其中,劍晨舞動的陰陽破氤棍突然凝滯。
不是他想停,而是自無數的影子上,細小尖銳的殺機若針一般刺入了他的感知,這殺機雖小,量卻極大,一波一波將他全身上下盡皆鎖定,令劍晨突感頭皮發麻。
「哼!」
帶著氣勢,他猛然一聲冷哼,密密麻麻的雷霆閃電從體內狂涌而出,整個人在這一刻突然化身一顆人型雷球,將鎖定著他的殺機全數消彌在浩然雷霆之下。
「偷偷摸摸的小人,你何時才敢正面一戰!」
一聲暴喝終於將深夜的沉寂打破,雷霆附體,劍晨此刻直如九天雷神,含著一口雷霆真氣的聲浪滾滾,猶如旱地驚雷,直震蒼穹。
也將沉睡中的街道自睡夢中喚醒,驚起一片雞鳴狗吠,也令離得不遠的城牆上突然亮起了火光。
「誰在那裡?」
守衛在城頭的軍士驚駭見到那街道上的雷球,震驚下禁不住也是一聲暴喝。
「會有機會的,劍晨,我保證,你會有機會的!」
雷光照亮了隱魂的臉,被雷霆一震,他碎化的無數影子已經合一,就那麼立在三尺開外,劍晨身上的雷霆電蛇無法觸及之地。
在這麼說著的時候,他那張乾瘦陰冷的臉竟然變得猙獰無比,劍晨那句偷偷摸摸的小人,實在已經直刺他內心的痛點。
天知道為了報仇,他是如何偷偷摸摸地將自己留存到現在,甚至還失去了男人最寶貴的東西……
他與劍晨很像,都是在年少時痛失了雙親,成為人見人棄的孤兒,若不是隱忍,若不是極致的隱忍,他又如何能活到現在?
可這並不代表他甘心接受這一切,並不代表他可以被平生最痛恨的洛家人揭露一身的傷疤。
「我曾經的過往,我保證,劍晨,你也會嘗到這種滋味!」
「現在……才只是開始而已……」
話音未落,隱魂就那麼帶著猙獰的神情,身形緩緩變淡,在劍晨催發出的雷霆就將殛到他的身體時,終於消失不見。
「至於安伯天,你可以不管,就讓他去死好了!」
最後,在身形消失之處,隱隱約約地,有他冷笑的聲音傳入雷霆中。
雷球變得黯淡,緩緩收歸一處,顯露出劍晨緊皺的眉頭。
不得不說,隱魂的身法果然詭異,直到現在,兩次與之對戰之後,劍晨仍看不出他到底是如何將身體變得如同真正的影子一般無形。
連身法都看不透,想要抓住他再拷問出安伯天的消息,這無異於痴人說夢。
可他剛才的反應是怎麼回事?
他的功法本就是那般偷摸,難道還不準人說了?
我為什麼會嘗到他曾經過往的滋味?他的過往又關我什麼事?
隱魂的話說得令劍晨一頭霧水,可最後一句話才是他眉頭緊皺的源頭。
安伯天?
他回頭望了一眼火光漸盛的皇宮城牆,因為他那一聲暴喝,此時城頭上正忙亂不堪,越來越多的人頭正在匯聚,甚至他還看到在火光照映下,不少寒光閃爍的箭頭正在胡亂尋找著他的位置。
隱魂實在已經將劍晨的命門摸得極准,只要事關安安,他確實無法置身事外,安伯天是不是真的在皇宮之內,在沒有確定前,他只能寧信其有。
所以……還得再進去!
精光微閃,耳中已經聽到有轟隆隆的腳步聲,長安乃京師所在,禁衛軍的反應速度極快,才發現異常,除了城頭之外,在街道上巡邏的大批軍士已經及時起來。
於是,在隱魂之後,劍晨的身影也化作殘影,消失在變得嘈雜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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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魂呢?他在哪裡?」
唐玄宗怒意勃發的喘息著,一雙通紅的血目憤然怒視顧墨塵。
「不知道。」
顧墨塵搖著頭,老老實實答道:「你知道我和他一向不對付,他的行蹤怎麼可能告訴給我。」
「話說……你不是叫他去開啟什麼計劃嗎?」
想了想,顧墨塵翻了個白眼,道:「那是什麼計劃,連我都不能知道嗎?」
「顧墨塵!」
唐玄宗終於忍無可忍,憤然大喝道:「你不要太放肆,可別忘了我是誰?!」
顧墨塵愣了愣,終於換上一副嚴肅一些的神情,嘲弄著道:「你是誰呢?」
「是當今皇上,還是……水月府的府主?」
他踏上一步,無視唐玄宗憤怒到想殺人的眼神,譏嘲道:「你可也別忘了,你這兩個身份,可都害我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