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正文最遲晚上八點左右替換。o(n_n)o謝謝大家的支持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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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拍賣師終於一錘定音的時候,孟凌瀾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拍下她的27號貴賓,雖然臉上帶著面具,但是他肥碩的圓形身材還是把他猥瑣的本質暴露無遺。
但是此時,顯然還要忍辱負重,孟凌瀾繼續不言不語不哭不笑,把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演得逼真到位,現在最關鍵的任務是逃離男主的監控,否則如果被他發現她腦子清醒了,估計就會直接一巴掌拍死她,她可不想再變白痴或者身首異處。
在穿越之前,孟凌瀾剛剛大學畢業,正在家裡等待求職單位的回信,她是個標準的女漢子,長跑健將,在校期間參加過各大運動會,還經常跑城市馬拉松,體能很不錯。
但是當她低頭看到孟鈴蘭的細胳膊、細腿、白嫩的皮膚……我去!老天你能不能給我一條活路了?就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配到底是怎麼在末世活下來的啊?難道作者大大最大的金手指開在這裡?
如果是以前的孟凌瀾,她對自己的體能還是很自信的,把這死胖子打趴下不在話下。但是,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如今她的身體是孟鈴蘭的,這副全新的淑女身漢子心的柔弱身體能否按照預想執行自己的計劃,她也心裡沒底了。
孟凌瀾不斷安慰自己,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時,關押她的鐵籠子被人緩緩推下舞台,來到了拍賣行後方的交易室,一位西裝革履拍賣行主管模樣的中年男子領引著幾個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過來,在鐵籠前站定。
「尊敬的艾倫先生,感謝您的慷慨,這位美麗的rose小姐就是您的拍品,請您過目。」
孟凌瀾被她的假名rose噁心了一下,接著又被眼前這位胖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她的猥瑣眼神再次噁心到,她簡直要佩服自己的定力了,這要是擱在昨天,她絕對忍不了,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最終,艾倫似乎終於滿意了,一招手,主管走過來,也不知點了哪裡,在他們面前憑空出現了一個淡藍色的光幕,上面顯示的內容似乎是一紙合同,艾倫大手一揮,在上面按上自己的指紋,光幕界面自動掃描完畢,發出「叮」的一聲輕響,他身後的手下同時遞上一張金卡,他拿起在界面上一掃,再次印上自己的指紋,同時掃描瞳膜,交易完成。
主管打開鐵籠的電子鎖,孟凌瀾被艾倫的手下拽著鐵鏈拉出來,主管給她打開了鐐銬,還沒等她慶幸自己終於擺脫了鐐銬的束縛,突然人影一晃,一個男人一手捏住她的雙頰,迫使她不得不張開嘴,一顆藥丸一下子被丟進她的嘴裡。
他們給她吃了什麼?!
那藥丸入口即化,孟凌瀾躲閃不及,暗叫糟糕。
「美麗的rose小姐,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你盡享富貴。」她的耳邊響起死胖子的聲音,但是她的意識已經變得很模糊,終於倒了下去。
「嘩嘩——」的流水聲讓孟凌瀾的意識慢慢清醒,她想到什麼,猛地抬起頭,卻被強烈的眩暈感擊中,不得不又倒下去大口喘氣。
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房間四周的裝潢富貴奢華,很像五星級酒店的高檔客房。她掙扎著坐起來,感覺四肢酸軟無力,看到自己還穿著之前的衣服,暗自鬆了口氣。
流水聲正是從不遠處的浴室里傳出來的,想來裡面正在洗澡的應該就是之前買下她的艾倫。孟凌瀾緊咬下唇,眉頭越皺越緊,她大意了,這些人既然能夠買賣人類,自然有辦法可以讓這些奴隸不會反抗主人。
這位艾倫買主顯然並不知道孟鈴蘭已經變成了沒有思想的白痴,所以依然給她吃了這種幾乎讓人無法反抗的藥物。
她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做點什麼!
孟凌瀾迅速掃視一圈,終於發現一旁的桌子上擺放的水果籃里,有一把銀質的餐刀,顯然為了顧客的安全,這把餐刀被打造的型號很小,而且一點也不銳利。
孟凌瀾掙扎著把餐刀勾到手裡,她緊握著它,暗自咬牙,不成功就成仁。
她擼起左臂的袖子,舉起刀子,閉上眼睛,對著自己的左臂狠狠紮下去!
溫熱的血緩緩流下來,尖銳的疼痛襲來,孟凌瀾渾身顫抖,但她沒有難過,反而感到一絲興奮,因為她明顯感覺到,四肢的無力感正因為劇痛而慢慢流逝。
謝天謝地!
她掙扎著下床,用最快的速度翻找可用的東西,這家酒店的配備十分完善,柜子里除了常用的衣架拖鞋等物,居然還有熨斗、雨傘、手電筒、急救箱、保險箱、防毒面具!
她拿起熨斗掂了掂重量,暗自滿意。這時,流水聲停了,她知道艾倫即將出來,心立刻提了起來,她提著熨斗迅速跑到浴室拉門的後面,好在房間里都鋪著毛絨地毯,所以她的腳步聲沒有被人發現。
浴室的門被推開,身著浴袍的艾倫心情愉悅地哼著歌走出來,就在門在他身後即將返回關上的那一刻,孟凌瀾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他身後,高舉熨斗用盡全力擊中他的後腦!
看著倒在地上暈死過去的艾倫,孟凌瀾心跳欲死,氣喘吁吁,剛才的一瞬間她緊張的要死了,身體本身的羸弱加上藥勁未完全消失的影響,她這一擊幾乎耗盡了所有力氣,可以想見,如果她這一擊失敗,等待她的只有任人宰割的命運。
好在,她成功了。
孟凌瀾恢復了些許體力,把床單撒成條扭在一起組成幾股繩子,把昏迷的艾倫五花大綁,堵住他的嘴,拽住他的腳腕將他一點點往浴室里拖,等她終於把這個死胖子丟進了浴室,累得幾乎筋疲力盡。
孟鈴蘭啊,你這小身板太不給力了,你害苦我了啊!不作死就不會死,可是為什麼替你受苦的人是我啊!
孟凌瀾氣喘吁吁,渾身是汗,她走到洗手池前想要洗把臉,一抬頭,被鏡子里陌生的臉嚇了一大跳。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孟鈴蘭的臉,小說里雖然有文字描述,但她到底沒有見過這三維立體的畫面。
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黛,黑亮清澈的眼眸,纖長濃密的睫毛,細如白瓷的皮膚,清純不失溫柔,淡然中帶著幾分傲氣,彷彿她的名字一樣,鈴蘭般清雅淡然,卻芳香懾人。
孟凌瀾被震住了,這麼天使的臉是誰啊?惡毒女配不是都應該長得像嫵媚的妖精嗎?她以前長得雖然也不差,但是和她一比,那簡直就是月亮和野花的差距。
她對著鏡子大作鬼臉,撇嘴瞪眼翻鼻孔無所不用其極,結果鏡子里那張美麗而陌生的臉也同樣對著她大作鬼臉,過了一會兒,她終於無語地低下頭,雙手撐著洗臉池的檯子。
這時,她的視線被左手腕內側那個花朵圖案的胎記吸引,沒有了鐐銬的阻礙,它的形狀完美的展現在她眼前。五瓣清晰的花瓣,優雅地舒展著,只有一枚硬幣的大小,顏色比膚色微暗少許,透著一股淡淡的粉紅色。
唉,還有比這更確鑿的身份證明嗎?孟凌瀾不得不接受事實,原來她真的穿成了孟鈴蘭。她把水揚到臉上,洗了一把臉,將雜念暫時甩掉,她還沒有脫險,一定要想辦法逃出酒店才行。
艾倫換下來的衣物都擺在浴室裡面,她走過去一頓翻找,找到了他的錢夾、手錶、打火機和車鑰匙,她脫下身上的裙子,套上他的襯衫西褲,雖然很肥,但用腰帶勒一下還可以,總比穿裙子行動要方便得多。
孟凌瀾走到房間門口,透過門鏡,發現門口站著兩名高大威猛的保鏢。她急忙返回卧室,簡單包紮了一下手臂的傷口,翻出一個雙肩背包,把冰箱里的飲料、食物、柜子里的攜帶型急救箱、手電筒等便於攜帶的東西統統裝進去。
她準備完畢,想了想,先把包放到離大門很近的一個角落,回到浴室拿出一條濕毛巾,返回來將房間大廳的窗戶打開,用打火機小心地將窗帘點燃,一切就緒后,她迅速躲進卧室的床底,用濕毛巾捂住口鼻。
五星級酒店的防火系統果然沒有讓她失望,火勢剛起,頭頂的自動救火裝置就發出了刺耳的警報,下一刻,自動洒水裝置開始噴水,整個房間都被漫天而下的水流浸濕,彷彿正在下一場暴雨。
門外的保鏢反應非常迅速,幾乎在警報響起的前一刻,大門就被直接踹開,兩人手握槍支一左一右地分開尋找主人,其中一人走進卧室,另一人走進相反方向的浴室。
「找到了!」當走進浴室的保鏢的聲音傳來,另一名保鏢迅速跑過去支援,孟凌瀾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那個人的腳剛剛近在眼前,她毫不懷疑如果再晚一步,他很可能就會發現自己。
她能利用的只有眼前短暫的一刻,孟凌瀾迅速爬出床底,沿路提起背包跑到大門口,沒想到正遇上聞訊趕來的酒店工作人員,她只好低頭用頭髮掩飾自己的臉,並指著浴室的方向說:「傷員在裡面。」
工作人員急忙向裡面跑去,忙著急救艾倫的兩名保鏢還在浴室里沒有出來,頭頂的洒水器還在不斷地洒水,整個房間由於先被火燒又被雨淋,地面濕滑,混亂不堪,能見度很低,孟凌瀾趁亂衝出了重圍。
艾倫的車不知道是哪一輛,這種新曆100年最新型的車鑰匙她也不會用,索性直接丟下,僅用雙腿七拐八拐的跑出幾千米,當她終於跑到一個沒有人的小巷,感覺到暫時安全的時候,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嚴重透支,幾乎站都站不住。
孟凌瀾直接靠牆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地喘氣,等到氣喘勻了的時候,她從背包里翻出麵包和飲料,狼吞虎咽的吃下去,感覺自己從小到大沒這麼餓過。
等她終於吃完了,平靜下來之後,她背靠牆壁忍不住在心裡問自己:孟凌瀾,你現在又該去哪裡呢?
剛穿越過來就遇到一大堆危機,讓孟凌瀾不得不發動一切力量與之對抗,如今得到短暫的喘息,一時間,穿越帶來的震撼,對家人的思念,對未來的迷茫和恐懼一瞬間蜂擁而至。
就算意外獲得了漂亮的相貌又怎麼樣?末世的危險,前身的作死,男主的懲罰已經快要把她趕盡殺絕。
那位對她來說唯一靠譜一點的靠山孟青蘭,在小說中是一位當紅/歌星、全民偶像,按照劇情正在外出巡演不在星空城,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袁清正是藉此機會除掉了孟鈴蘭。
孟凌瀾靠在牆上自嘲一笑,好了,現在誰也靠不住了,孟凌瀾,恭喜你獲得「孤家寡人」勳章。
她的鼻子一酸,險些掉下眼淚,她忍不住在心裡質問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爸爸,媽媽,我好想回家。
我想吃媽媽做的飯,我想和爸爸一起看球賽,我想找一份安穩的工作,再找一個好男人結婚,一家人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一個人在末世里掙扎。當你們發現我的身體沒有了靈魂的時候該有多麼著急?女兒不孝,女兒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知該如何回去……
老天,請你給我一條出路吧!
星空城袁氏將軍府邸。
袁氏家族是星空城一百多年來的保護神,每一代幾乎都會出現驚采絕艷的大將,把星空城捍衛的密不透風。在這樣的亂世,軍隊武裝是一座城市最根本的保障,因此,雖然星空城設有市長,但每一代的掌握軍權的袁將軍才是星空城的實際掌權者。
袁氏將軍府幾乎是事實上的政府,此時,雖然已是深夜,但裡面依然燈火通明。
袁清正在辦公室里進行例行巡檢,這裡更像一個寬敞的大廳,牆面全是電腦屏幕,銀色數據在牆壁間永不停歇的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