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1. 我愛無涯【二更】
「無涯……」莫燃嘴角抽搐。
「嗯？」鬼醫也沒看莫燃，只慢慢應了一聲。
莫燃盯著那張俊美無濤的側臉，許是她太信任這張臉了，以至於每次被他坑的時候都是毫無防備，這契約條例上，第一條『無涯對莫燃所求需傾囊相授』，第二條『莫燃需虛心求教恪守本心』，真是再正經不過了。
「第三條，入門心法，我愛無涯是怎麼回事？」莫燃問道。
鬼醫道：「嗯，每日需多念幾次。」
還多念幾次？！
「教導時間為每周一次，你有那麼多東西教我嗎？」莫燃問道。
鬼醫稍稍一頓，「有。」
「那好，莫燃需定時彙報學習成果，無涯不接受求歡之外的任何謝師禮……這個，我沒看錯吧？」莫燃又道。
鬼醫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若無法完成無涯留下的任務，莫燃需接受懲罰，懲罰由無涯親自執行……那會是什麼懲罰？」莫燃不太相信這會是什麼一本正經的懲罰。
鬼醫道：「視情況而定。」
莫燃眼神複雜的看著鬼醫，最後問了一句，「這個契約什麼時候結束？」
她和廉鴻淵之間的契約是在完成契約內容之後就結束，也就是在廉鴻淵達到八品高級煉丹師的時候。
鬼醫這才看向莫燃，無比清晰的說道：「永久有效。」
莫燃頓時『熱淚盈眶』，好好的為什麼非要拜師？現在好了，上趕著送到狼口，還得滿心歡喜，自己把自己扒乾淨，她該慶幸鬼醫還是有點底限，沒有讓她送上門的時候加一句師父請享用嗎……
其實她也是高估了鬼醫的底限，鬼醫只是怕莫燃接受不了，沒有做的那麼過分而已。
雖然對自己天真的求來一個師徒契約後悔不迭，但是在莫燃眼裡，鬼醫此刻還是那麼俊美迷人，她甚至一邊為自己垂淚，一邊忍不住去看鬼醫，他身上很冷，而且是那種常年不見光的陰冷，可那容貌和身姿卻是一眼令人驚艷的模樣。
他穿著藍白相間的衣裳，帶著一種低調的華麗，一絲不苟的穿著透出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
鬼醫向來隱於人後，但在鬼域，他卻是所有鬼修心目當中神秘的存在，他們臣服於鬼王的強大，也在鬼醫的神秘之下安分守己。
禁慾，感覺像是鬼醫的標籤，他的禁慾與蘇雨夜不一樣，蘇雨夜的禁慾反倒是不著痕迹的勾引，可鬼醫的禁慾是讓人望而生畏的冷。
可莫燃知道，如此陰冷的人，沉浸在慾望之中的時候有多迷人。
也許是因為鬼醫把這個師徒契約弄的太奇怪了，以至於莫燃心裡有了一種奇怪的心理暗示，無涯好俊美，無涯好迷人，她好想對眼前的人做點什麼，來表達她的愛意。
對，本門的入門心法是我愛無涯……
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廉鴻淵見她的時候都是恭恭敬敬滿眼崇拜了，雖然執弟子禮是契約要求的，但是那種尊敬卻是契約附帶的暗示，讓廉鴻淵不由自主的小心對待。
鬼醫沒有在契約中要求莫燃有任何弟子禮的地方，反倒多數要求都是針對愛人定下的，所以這個師徒契約就變的畫風奇怪了。
「你……你無恥。」莫燃指著鬼醫，一臉悲憤。
鬼醫這才看向莫燃，他面色不變，語氣卻是縱容，「你說是，便是吧。」
還敢承認！這讓莫燃如何發作？一拳打過去，都打在棉花上了。
鬼醫接著說道：「你煉丹用了三天，又睡了幾個時辰，鬼域堆了許多事情，我幾日之內無法回來了。」
莫燃知道鬼域事情多，因為最近妖域和魔域也很動蕩，連鬼王都被拖在了鬼域，可想而知鬼醫也不會清閑，再聽到鬼醫說要走的時候，莫燃頓時也沒跟他算賬的心思了，轉而說道：「我這裡一切無礙，你們不必掛心。」
鬼醫點了點頭，他不擔心莫燃，這幾日莫燃身邊不缺高手，最多會想她就是了，他停頓了一會又道：「未免我七日不能回來，今日便教你一些東西，你想學什麼？」
莫燃仔細想了想，道：「我在煉製七品丹藥和八品丹藥的時候還是很吃力，是因為我修為不足嗎？」
鬼醫道：「也不全是，你的神識雖強，但缺乏鍛煉，無法支撐長時間的煉丹，我給你一些凝練神識的玩意，你多練習。」
說著，鬼醫拿出了一本書，又拿出一個沙盤，莫燃翻了翻書，發現裡面都是一些凝練神識的法術。
神識是識海外放時的形態，是修者的第七個感知，識海越是寬廣，神識外放的區域就越大，而每次晉級時候，突破識海的限制就是修者至關重要的一層，如若無法突破，後果不堪設想。
莫燃的識海從一開始就很強，比一般修者大了不知道多少，修鍊至今也鮮少有難過的關隘，許是因為莫燃多次收服異火的原因，她的心智遠比旁人堅定，多少次生死考驗，也練就了她遇山開路遇水搭橋的果敢，以至於現在，若單論識海，她可能比之洛川聶猙還要更勝一籌。
因此，其實莫燃的修為和神識本就是錯開的，外人能看到莫燃的修為，卻看不到她的神識。
不過，神識作為修者的一個特殊感官，外放時也格外小心，因為若是傷到神識，那可不是丹藥能解決的事情。
神識真正意義上的外放只有在達到元嬰期的時候才能做到，修者將神識外放凝成實質，形成一個個人領域，這種領域異常堅固，幾乎同階之內無法破解，若是被圈進這樣的領域之中，幾乎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此舉對於外放神識的修者來說也是很危險的，因此很少有人使用，除此之外，神識的外放就很少了，可鬼醫給他的書中，提到不少將神識具象的方法，比如凝結成一根針一樣的東西。
可神識本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具象起來談何容易？即便是小小的一根針一樣的形態，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練出來。
不過莫燃還是有些驚嘆，若非看到這本書，她也無法想到神識還能這麼用，不禁抬眼看著鬼醫道，「無涯，你的神識能具象嗎？」
鬼醫點了點頭，「可以。」
「能給我看看嗎？」
鬼醫的眼神頓時變的凌厲了一些，也就在那一瞬間，莫燃看到一個冰刺一般的東西慢慢成形，虛虛的漂浮在空中，如若不仔細看，幾乎都發現不了！這就是神識具象的東西？！
莫燃驚訝的望著，絲毫靈力波動都沒有，這豈不是傳說中的殺人於無形？！
莫燃不由得也試了試，可外放的神識也就只能遊走在空氣中，根本無力可使，連根頭髮絲都凝不出來，別說像鬼醫那般厲害的刺了。
鬼醫收了神識，摸了摸莫燃的頭道，「慢慢來。」
莫燃也不氣餒，這才是她剛剛知道，相信有一天她也能做到鬼醫那樣，注意力放在了那個沙盤上，她問道：「這個沙盤如何用？」
鬼醫給她示範了一下，只見那細細的沙子忽然被某種力量所牽引，飛快的形成一個形狀巍峨的塔，能看到塔的飛檐，壁窗，甚至一片片瓦，還有頂端的雕刻。
這都是神識操控之下做到的！
如果是用靈力，操控這些砂礫也不難，可換成神識就不一樣了！砂礫本就鬆散，別說是砌成這樣的形狀了，力度稍有欠佳，這塔就堆不成了。
「那我可要好好練練了。」莫燃不由得說道，有點期待自己練出的成果了，頓了頓又道：「這算是你留給我的任務嗎？」
鬼醫點了點頭，竟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記得完成。」
莫燃被那眼神瞧的渾身一震，頓時道：「保證完成任務！」
她可不想知道那什麼懲罰是怎麼回事。
「還有嗎？」鬼醫又問。
莫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鬼醫是在問她還想學什麼嗎，她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了。」
鬼醫卻站起身來，轉眼就坐在了床上，「那做正事吧。」
等等……莫燃看著忽然逼近的鬼醫，稍稍往後仰了仰，所以剛剛不是在做正事嗎？她懷著一絲希望問道：「什麼正事？」
鬼醫道：「你不感謝為師嗎？」
『無涯不接受求歡以外的任何謝師禮』……莫燃腦海中非常自覺的跳出了契約條例，所以，正事就是她現在應該求……求歡了？
莫燃心裡第一次鄙視鬼醫的狡猾，那這樣的謝師禮，豈不是每周都有一次？而且，最關鍵的是，她心中那種詭異的想要順從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莫燃一邊脫無涯的衣服，一邊小聲道：「你太卑鄙了。」
無恥……卑鄙……他今天好像收穫了兩個很新鮮的詞，不過他竟然覺得很受用，尤其是當莫燃攀在他身上生澀的吻他的時候，就算她罵的再難聽，他也會覺得是美妙的。
「入門心法，你可記得？」鬼醫輕輕咬著莫燃的耳垂，聲音沙啞，不似之前那般陰冷。
莫燃咬著鬼醫的肩膀，脫口而出：「我愛無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