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 為情所困【二更】
莫燃頓時跳了下去,連門都不走就直接翻進了窗戶,準確的避開地上的屍體,行至床前,床上一男一女全無知覺,該幹什麼還是接著干,顯然都是被葯控制了。
莫燃手中控制不住的湧出一團異火,那火苗飛速的蔓延,眨眼間就把周圍燒的一絲不剩,連床上那兩個雲雨的男女也在極樂之中喪了命。
「血—殺!」莫燃陰沉沉的喚道,她竟然被血殺耍了?這麼長時間,她煎熬了這麼久,結果只是聽了這些狗男女的春宮?
這時,狐玖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姑娘息怒,可別拆樓。」
莫燃慢慢收回了異火,偌大的樓層之中,忽然黑了一塊,樓里的人們早就戰戰兢兢的跑了,就只有狐玖和沐風還在原地站著。
莫燃面色不善的看向兩人,「血殺呢?你們早知道他不在了?」
狐玖安撫似的笑道:「血殺在你們進門不久后便走了,但我不知道姑娘來此是何意,便也不敢貿然進去打擾你。」
沐風則是說道:「爺以為你就是來尋刺激的。」
莫燃盯著兩人,怒道:「不,你們就是來看笑話的。」
兩人一起搖頭,可莫燃走了出去,也不管兩人,下樓去了。
狐玖追了上來,「姑娘你要去哪裡?」
莫燃道:「去哪裡都可以,但不會待在這裡。」
狐玖道:「去我房裡吧,我房裡清凈。」
莫燃道:「你自己去吧。」
莫燃的腳步越來越快,不想再跟狐玖糾纏,翻身從十幾層的樓上躍下,奪門而去。
狐玖停下腳步,見人都走了,狐狸眼微微一眯,心中也是起伏不定。
血殺在莫燃的心裡本就佔據著很重要的位置,這一點從她肯接受他的威脅而去盜取三件寶物就能看得出來,兩人有了身體上的結合,莫燃怎麼可能的會當作沒發生,人類的情感遠比妖魔複雜細膩,莫燃又是將肌膚之親看的那麼重的人,她的身體就是她的領地,若非她自己允許,旁人怎麼可能闖得進去?
莫燃怕是不敢承認她接受了血殺而已。
「小奶娃有幾個夫君。」沐風的聲音從高處傳來,他還坐在那走廊上,幽幽的問。
狐玖笑了笑,「十個。」
沐風挑眉,竟被他猜對了,第一次見時只看到了白麒麟,他便弄錯了,後來在天一門見到那些男人,他就有所懷疑了,沒想到真被他猜著了,「都有些誰?」
狐玖一個個給他數了一遍。
太過意外,以至於沐風臉上只剩下笑了,這都是些什麼人,鬼王,鬼醫,白麒麟,白矖,這四人,也會有情慾?蘇雨夜是那個龍神,張恪是那隻白孔雀,柳洋是那隻雷鵬,厲鳴犴和江潮他還沒對上號,看來下次得仔細瞧瞧。
刑天那廝果真是偷吃的,血殺這個『意外』都沒算在內,沐風抬眸,「這才九個,還有一個是誰?」
狐玖揚眉一笑,「我。」
……
莫燃御劍飛回了城外的叢林,不久后便找到了將軍,將軍正在跟一隻一百零九星的銀驄獸廝打,莫燃在空中停了一會,見那銀驄獸咬了將軍一口,將軍金燦燦的毛頓時被血染紅了,莫燃的怒氣也直衝腦門,祭出滅神劍便加入了戰局,招式兇猛而狠厲,逼的那銀驄獸連連後退,哀嚎不止。
將軍徘徊在戰局之外,發現它湊不進去了,閃身化出了人形,眸子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家小主人,她好像特別生氣,那銀驄獸都死了,小主人似乎還想把它大卸八塊。
是要拿回去吃嗎?銀驄獸的肉粗糙生澀,哪有小兔子的肉好吃……
不久,戰局在莫燃單方面終結了,地上躺著銀驄獸的屍體,被滅神劍砍的有些慘不忍睹,空氣中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
將軍伸著白嫩的手把血漿里的妖丹挖了出來,可這屍體被砍壞了,皮骨也不能用了,只能扔在這了……他把那顆妖丹遞給莫燃,「小主人的。」
這個妖獸是小主人殺的,妖丹自然也是她的。
莫燃看向將軍,那雙褐色的眸子乾淨剔透,像是一面鏡子一樣,莫燃冷不防從那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陰沉著一張臉殺氣騰騰,那殺氣也不知道是對誰。
過了一會,將軍還舉著那顆妖丹,莫燃慢慢的接了過來。
將軍笑了起來,「小主人,厲害。」
將軍每次打到戰利品,莫燃都會這麼誇他,以至於他都學會了。
莫燃心裡的怒氣不知道怎麼就消了許多,她摸了摸將軍的頭,道:「我們回去吧。」
將軍甩了甩尾巴,亦步亦趨的跟著莫燃,他現在已經會用兩隻腳走路了,不過走著走著還是會想趴下,所以莫燃要時不時的在他趴下的時候去把他拉起來。
忽然,將軍不知道發現了什麼,一下子跑了出去,莫燃轉頭一看,卻見將軍正追著一隻兔子到處跑,用本體的時候隨便一撲就能撲到,可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著急忘了化出本體,那不太靈活的手腳使得他兜了好幾個圈子都沒有抓到那隻兔子。
莫燃就站在原地,看著將軍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在他腦子裡,可能只有吃和玩兩件事。
最後,將軍還是抓到那隻兔子了,不過把自己也弄的夠嗆,衣服被他蹂躪的亂七八糟的,穿在身長更加邋遢了,不過乾淨的臉上燦爛的笑卻能讓人把不相干的都忽略掉。
將軍跑過來,把剛剛抓到的兔子遞給莫燃:「給小主人,要開心。」
莫燃頓時笑了笑,將軍都知道她不高興嗎……她收下了將軍送的兔子,不由得仔細回想剛剛的事,血殺不辭而別了,用賭氣一樣的方式。
莫燃不知道他是不是還需要雙修,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找了什麼女人,可她不得不承認,在沐風打開窗戶,她看到床上的人並不是血殺的那一瞬間,她心裡有多輕鬆。
可笑,她拒絕了血殺雙修的請求,可她還不想讓血殺碰別的女人。她氣的不是血殺,而是她自己,氣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血殺說她是他唯一在乎的人,她就真把自己的當回事了,享受著別人對她的好,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如果有人來告訴她就好了……
回到院子,莫燃要上樓的時候,前面傳來一陣請隨的鈴音,她抬頭一看,卻見黑貓不知道從哪裡跑過來的,輕盈的落在了細細的扶手上,那雙黑沉沉的眼睛也正望著她。
莫燃的目光下移,落在了它的腳上,那小小的爪子上面系著一根粉色的帶子,帶子上綴著一個銀色的鈴鐺,如此可愛的鈴鐺和那又軟又小的黑貓搭配起來很吸引人的眼球,尤其是那隻貓還很酷的樣子。
她好像好多天沒有見到黑貓了,不對……不是沒見到,是她故意忽略好多天了,就因為那兩次莫名其妙的春夢,記憶漸漸淡去,莫燃也已經沒有當初那麼神經過敏了,她走過去把黑貓提了起來,抱回房間去了。
黑貓窩在莫燃懷裡,卻是受寵若驚,這幾天莫燃看見他就躲開,他都快心灰意冷了,以為莫燃察覺了什麼,直接在心裡給他判定死刑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莫燃把黑貓放在桌子上,她則又去拿著沙盤練習了,可不到一會就放棄了,她的注意力完全無法集中,那沙子剛剛堆起來就散架,莫燃氣的都想掀桌子了。
「唉……」莫燃長長嘆了口氣,閉著眼睛靠在了椅子上。
黑貓一直都看著莫燃,見她心事重重,忽然黑影一閃,變成了刑天長身而立,墨眸注視著莫燃問道:「什麼事情長吁短嘆的。」
莫燃道:「我不想做人了。」
這回答讓刑天一愣,「那你想做什麼?」
莫燃道:「做一隻低階妖獸,低階魔物,做個花花草草,生命匆匆而過,都不需要煩惱什麼。」
刑天不禁笑道:「你覺得它們不需要煩惱什麼,那是因為它們不會煩惱你所煩惱的,可低階妖獸一生一半的時間在覓食,另一半的時間在找配偶,低階魔物每天都在煩惱著怎麼變成高階魔物,花花草草要煩惱天氣、妖獸、人類。」
莫燃的聲音更疲憊了一些,「被你這麼一說,那我就真的生無可戀了。」
刑天好奇道:「你怎麼了?」
莫燃道:「我為情所困了。」
刑天眼皮跳了一下,「你……說什麼?什麼為情所困?」
莫燃徑自道:「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讓我和他回到過去那麼單純,好像也不可能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他,更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花心,還是說我的佔有慾已經那麼變態了,總之,我寧願辜負他也不想再擴充後宮了。」
刑天眸中變幻莫測,莫燃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他措手不及,她怎麼忽然就攤牌了?她是在告訴他,他們不可能的是嗎?「可你還在掙扎,你明明是喜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