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第312章 破軍戰法
蕭白本能地便覺得這名枯瘦老者高深莫測,其給自己的感覺,居然就跟在丙監區的簡溪給自己的感覺相差無幾。
蕭白心中暗凜,心想怎麼每個監區都有這樣一個神秘高人?
剛想到這裡,趙血隱泛紅的雙目視線就已經落到蕭白身上,道:「能抵擋我一擊而不敗,便留下吧,若是抵擋不了,那就滾。」
說著,趙血隱已經動了,他如同一隻黑夜中凄厲的夜梟般飛撲過來,並指如劍,點向蕭白。
明明在這使不出任何修行力量的九幽絕獄中,但是蕭白卻感覺趙血隱的手指真的宛如利劍般犀利,滿含攻擊性。
蕭白當即使出不漏戰法,整個人周圍進入混圓如一的狀態,不露出絲毫破綻,單拳送出。
蕭白打出的不光是一拳,而是一種渾圓不漏的勢,而趙血隱擊打過來的也是一種勢,一種尖長銳利的勢。
渾圓如盾,尖長如矛,這是矛與盾的對撞。
拳指相擊,趙血隱被震退一步。
而蕭白則直接被震退兩步,他眼神震驚,感覺到對方二指真的如同一把劍,刺穿了手掌,給整條手臂帶來了強烈的痛苦。
趙血隱那血紅色的瞳孔閃過一絲驚訝,脫口叫道:「不漏戰法!?這是簡溪傳授給你的?」說著才從頭到腳打量蕭白,好像直到此刻才正視起這個少年。
趙血隱驚訝,蕭白更驚訝,這個趙血隱竟然認識簡溪,同時還一語道破了對方的戰鬥技巧,感覺兩人好像相識一樣。
蕭白自己能修成不漏戰法,最主要還是由於利用了幻綵衣的能力,若是直言說自己偷學,肯定惹對方懷疑,乾脆附和應答道:「的確是簡先生傳授的。」
趙血隱眯起眼睛,頷首道:「果真不出我所料,你的不漏戰法學習得如此純熟,不可能是自學而成,但簡溪竟然壞了規矩主動傳授給你,看來很看得起你啊。」
蕭白心下更加奇怪,簡溪還是趙血隱原來是相識,聽起來還比較熟的樣子,這規矩是什麼?蕭白不敢胡亂介面,只是點頭含糊應了。
趙血隱笑了笑,又道:「黃楊不會胡亂給我安排獄友,你主動要求而來,看來想學老夫的『破軍戰法』咯?」
蕭白頓時有些尷尬,不過自己的不漏戰法好像不是對方的對手,若是真的學會了趙血隱的破軍戰法,自然可以擊敗對方了,於是蕭白也厚著臉皮頷首道:「不錯,蕭白前來就是為了學習而來,請前輩賜教。」
「原來你就是那個紅塵之翼?」趙血隱目光一閃,「難怪連簡溪都對你刮目相看,既然簡溪壞規矩在先,那老夫便也交給你吧,坐!」
兩人席地而坐,趙血隱道:「我的破軍戰法與不漏戰法截然不同,兩種可謂是矛盾的戰鬥技巧,不漏戰法講究的是滴水不漏,先立於不敗之地,才穩中求勝;而我的破軍戰法,則與不漏戰法恰恰相反,不求穩,只求勝,將全部戰力擊中於一點,瞬間輸出,只求一下克敵,與不漏戰法比起來,我的破軍戰法能讓武者擁有更強的爆發力,當然危險性要大一些……」
蕭白頷首,剛剛自己退兩步,趙血隱只退一步,原來並不是不漏戰法比不上破軍戰法,而是兩者側重不同,各有千秋啊。
「我再給你演示一遍!」說著趙血隱已經竄了起來,又是一拳擊出,隨著趙血隱的動作,蕭白只感覺這名枯瘦身上頓時出現了一種勢,就像是一人將藏在袖中的劍突然刺出一樣,突然而起,毫無徵兆,勢如破竹!
如果說不漏戰法將勢遍佈於周身,那麼蕭白就是將勢遍佈於一拳甚至一指之上。
即便是在這屏蔽了修行力量的九幽絕獄中,蕭白依然能領悟到這破軍戰法的犀利,心想要是加上玄氣,這種戰鬥技巧能夠爆發出多大的威力呢?
蕭白最開始學習這破軍戰法只是為了擊敗了趙血隱,獲得進入甲監區的資格,但看到此處,蕭白竟真的生出了主動想要將這戰鬥技巧掌握的想法。
趙血隱瞥了蕭白一眼,說道:「我就只給你演示一遍,你自己把握其精髓吧,你剛剛入獄七日,就能學會不漏戰法,自然是天賦卓絕,不用我多教了。」說罷趙血隱再度走回了石床上,閉目打坐,不再看蕭白。
蕭白相信有幻綵衣在,自然能夠將趙血隱剛剛展露不漏戰法的精髓反覆演示,來提供自己學習,
只是此人長久地關在九幽絕獄之中,怎麼會聽過紅塵之翼,又怎麼這麼清楚自己剛剛入獄七日呢?難道這名趙血隱雖然深陷入獄,卻能實時掌握外界的情報?
蕭白沒有再多想,讓幻綵衣製造幻境,開始練習起這個強大的戰鬥技巧。
……
九幽絕獄,甲監區。
這個監區布置與其他兩個監區又有不同,甲監區只有一座監牢,沒有依託岩壁,而是正處於空曠的地洞正中,形如鳥籠,拼接監牢的都是手臂那麼粗的黝黑鋼條,看起來異常堅固沉重。
在監牢的各個角落裡,散坐著十幾個男人,牢籠中十分安靜,只有角落裡一個白髮如雪的男子時不時地發出輕微咳嗽聲。
一名樹人走到鐵牢邊打開了牢房門鎖,開口道:「枯龍出來!」
一名身材雄奇的光頭大漢從乾草上長身而起,此大漢敞開的胸口肌肉如同岩石般隆起,粗壯的兩條手臂上全是狂龍紋身,雖然被困獄中,被禁錮了修行能力,但其身上依然流露出一股不可一世的霸氣。
角落裡一名鷹鉤鼻男人看著那光頭大漢,咧了咧嘴,說道:「枯龍,我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總是你每個月都有機會出去放風,我們都沒有了。」
光頭大漢冷冷笑道:「這還想不明白!?因為你們都是殺人如麻的大惡,而老子不是。」龍紋光頭大漢隨著樹人出了牢籠,走向遠處打開的鐵門。
鐵門哐當一聲關上,監區中除了一干犯人,再沒有了其他人。
隨著鐵門的關閉,鷹鉤鼻男人眼中閃過了一絲陰冷的光芒,冷冷一笑道:「麻煩終於走了。」隨即看了一眼身邊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的男子,說道:「把東西拿出來吧。」
那瘦得彷彿只剩下一張皮的男子應了一聲,立即從口中吐出了一枚金光熠熠的小蟲,那小蟲形如芝麻,通體看起來十分堅硬,緩緩地在他掌心爬動著。
小蟲一出,監牢中幾乎所有男人都圍了過來,除了角落裡那個連連咳嗽的白髮男子坐在原地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