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界域通道
晴朗的天空忽然炸起一道驚雷,整個虹元界都發出了劇烈的震顫,五大界域戰場一陣地動山搖。
玄天宗治下東瀛島的方向,零零星星的死氣開始在空中飄蕩,所過之處,將天地間的靈氣吞噬一空。伴隨著靈氣的消散,原本不甚濃郁的死氣,愈演愈烈。
宗主明德眺望遠處,看著死氣蔓延的方向,掐指一算,神色大變,是界域通道!
有外界大能在通過上古陣法,築就與虹元界之間的界域通道,從死氣瀰漫的情況來看,恐怕是死族高人,修為不會低於大乘期。
修真盟緊急召開會議,迷霧森林中的妖獸、東海彼岸的魔修,緊隨其後。虹元界三大頂尖勢力,聯手發出召喚令,呼籲所有元神期真君即刻前往東瀛島,阻止界域通道的搭建。
界域通道一旦順利完成,死族成員將會被源源不斷地派往虹元界入侵。如今虹元界界心已毀,丟失了生之本源,一旦受到死族入侵,後果不堪設想!
散布在虹元界各地的元神期真君,紛紛趕往東瀛島。
東海戰域,鎮守防禦陣法的神劍門長老,傳喚第八小隊隊長。長老神色匆匆地吩咐道:「本尊有事離開,你留在陣眼,替本尊掠陣。」
第八小隊隊長是一位元嬰期真人,他遲疑道:「師叔,最近巨靈界新來了一位殺神,玄天宗的據點前些年又被煞主侵佔,新建的據點只能發揮先前三分之一的威力,東海戰域實在不算太平,您此時離開恐怕不妥……」
長老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無妨,界域戰場時空不穩定,通過界域戰場進入虹元界的外族數量有限,即便東海戰域整個失守,對虹元界也不會造成毀滅性的影響。更何況,煞主的手下並非是非不分,會以大局為重的。」
在低階修士眼中,界域戰場是一種難以理解的存在。它是一種空間節點,能夠連接數個界域,三到七個不等。
這種空間節點是跳躍的,被界域戰場連接的幾個界域,實際距離可能極遠。即便是大乘期神君,都需要幾十年乃至上百年才能到達,但在界域戰場中,它們卻被連接到了一起。
它又是脆弱的,無法承擔大乘期及其以上的修士降臨。一旦有大乘期修士妄圖進入界域戰場,此處界域戰場便會崩潰。即便是他們封印自身修為,界域戰場也會察覺到他們身上的規則之力。
它的脆弱還體現在,能夠承受的生靈數量是一個定額數量,一般在一萬到十萬不等。
除去跳躍性和脆弱性之外,界域戰場的另一個特色是不穩定性。一個界域入口,每隔一段時間,才能進入一位生靈。離開的條件則更為苛刻,有時十天半個月只允許一位修士通過。
它的不穩定性,決定了其他界域無法在短時間內對某一界造成毀滅性打擊。但是,倘若置之不理,任由界域戰場完全被其他界域侵佔,過上百年千年,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因此沒有任何一個界域,會放棄對界域戰場的鎮守。
在這裡,戰爭不是罪惡的,而是保護自身界域的武器。大能常常將天才弟子派來此處磨鍊,戰火的洗禮會讓他們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與此同時,各大界域文明也在此處碰撞,在極端條件下彼此融合,互相促進。正因如此,很少有大乘期神君會主動摧毀一處界域戰場。
長老匆匆離去,小隊長反覆思量他的話,終於回過味來。聽師叔話里的意思,難道虹元界已經遇到了毀滅性打擊,他老人家才不得不離開嗎?
聖武帝國,銅陵羅家,原本正在密室煉器的羅玉安,忽然停下了手邊的事情。由於他驟然抽手,價值連城的頂級煉器材料全部被煉廢了。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心疼之色,確切地說,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掃過那些煉器材料,彷彿它們原本就是一堆廢鐵。
老友傳來的信息,讓他的神情凝重起來,死族入侵嗎?難怪十年前,死氣會激蕩,或許便是有人激發了死族星塔!
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密室之中。
桃源,原本在傳授陸天澤龍族秘技的東木,叫停了他的動作。東木手中,驀地浮現出一幅虹元界山河圖,原本東瀛島的方向,已經被染成了墨色。
「糟了,死族入侵!」東木驚叫道。
海皇的消息也在此時送到,「老兄,死族正在搭建界域通道,你要出手嗎?」
東木肅容道:「自然要出手,虹元界原本就是我們的家園,難道我們要變得像古羅界那幫喪家之犬一樣嗎?被死族趕出家園!本座這就趕來,量玄天宗那幫小賊也不敢在此時對本座動手!」
他自己當然也不會在虹元界面臨傾覆之危時,誅殺玄天宗的修士,還要留著他們作抵禦死族入侵的炮灰呢!
東木向陸天澤交代道:「桃源位置隱蔽,但防禦實在一般,界域壁壘更是極弱。在我離開的時候,你絕對不能將桃源與虹元界相接,一旦暴露位置,鼠輩輕易便能殺上來。」
陸天澤表示會謹記他的囑託后,東木緊接著就離開了。
東瀛島,天皇居住的宮殿,一座古老的祭壇正在散發著幽幽的暗光。正值而立之年,身穿黃櫨染御袍的昭和,激動地手舞足蹈。
「降臨吧!偉大的死族,當你們統治虹元界時,讓侍奉你們的大和族,成為這片大陸上尊貴僅次於你們的種族!讓我的子民,不再蝸居於狹小的一島之地!」
他神色癲狂,口中念念有詞。
不遠處,一位鍾靈毓秀的少年,盯著祭壇發獃。
嚴格來說,他並非是由人類孕育而生,而是生於殘忍的人體實驗。
數以十萬計的胚胎被投放到血池之中,經過長達千年的滋養,互相爭奪血氣,最終只產生了兩個成品,一男一女。
小男孩是絕無僅有的陣法天才,小女孩則是天生神力。
那個小男孩便是他,被天皇賜名為石井清見。
那些在試驗中死去的夫婦和尚未成型的胚胎,則被稱為犧牲者。
他們從小接受的便是洗腦式教育——天皇至上、大和族是最接近神的種族。
他們不像虹元界其他修士那樣修道,修道被認為是悖離神的行為。因為他們侍奉的神,正是令寰宇中無數種族聞風喪膽的死族。
其實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們侍奉的不是慈悲的神,而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所以在長生秘境中,他一點也不想激發死族星塔。
尋找死族星塔時,他故意提前浪費了定位符中的死氣,就是想要擾亂天皇的部署。可惜的是,他們居然遇到一位紀姓修士,補充了定位符中的死氣。
更加讓他沒想到的是,天皇居然賜予了美紀子虛靈丹!那是服之必死的催命毒|葯,天皇怎麼捨得?
天皇從小把他們兩人養在膝下,待他們如親子,就算是懷疑天皇動機的他,都忍不住對天皇有幾分孺慕之情。更何況是心思單純的美紀子呢?
春心萌動的她,甚至喜歡上了那位年輕的帝王。天皇從沒拒絕過她的示愛,石井便以為天皇也是喜歡那個少女的。
這也不奇怪,像美紀子那樣嬌俏又靈動的少女,哪個人會不喜歡呢?他爭不過天皇,便默默地守護著美紀子。
直到美紀子服下虛靈丹的那一刻,石井才明白,天皇根本就不喜歡美紀子!之所以不拒絕她,只是想要利用這份少女心思,完成自己的野望,為此不惜送她上絕路。
石井低低地笑出聲來,那便如天皇所願吧。就讓他來看看,那位高高在上的天皇,用他心愛的少女一命換來的,究竟是不是他們所以為的天堂呢?
祭壇四周,死氣越來越濃郁。祭壇中心,粗大的光柱透過重重宮殿,直入雲霄。與浩瀚星河彼端的另一處死族祭壇,遙遙呼應。
自四面八方趕來的元神期真君,齊齊虛坐在東瀛島空中。他們一面用自身靈力組成隔絕大陣,阻止死氣繼續蔓延;一面傾盡所能的攻擊半空中的光柱,破壞界域通道的形成。
最先趕到的那部分元神期真君,已經由於靈力枯竭而面色發白,可見是何等的拚命!然而,無論他們怎樣努力,對於那道光柱造成的損害,都微乎其微,乃至於忽略不計了。
馬上便有新來的修士接替他們,使用劍芒、符籙、屍傀等等手段,瘋狂地攻擊光柱。在這一刻,他們如同當年在梵海封印死氣那般,眾志成城。
不拘人妖之分,不拘道魔之分,此時此刻的他們,只有一個身份——虹元界生靈,為捍衛家園而戰!
只是實力差距明晃晃地擺在那裡,無論他們多麼努力,都無法跨越修為上的鴻溝。在他們竭盡全力的攻擊下,那道光柱並未受到影響,反而越來越凝實。
每一個元神期真君都是修鍊數千年的老怪,心志之堅遠在常人之上。饒是如此,見到眼下的情景,他們的目光中也不禁流露出了絕望之意。
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盤算,儘快回到宗門,接走親朋好友及弟子門人,離開虹元界了。畢竟一旦界域通道建成,死族大軍頃刻便至!
就在他們即將放棄的時候,虛空中,一道人影緩緩浮現而出。那是一個老者,穿著灰撲撲的衣服,貌不驚人,身上沒有一絲靈力波動,好似凡人。
但能撕裂虛空,又豈會是凡人?只代表著他的修為太過高深,就連元神期真君,都無法窺探出他的境界!
難道是大乘期神君嗎!在場修士的心情激蕩起來,玄天宗的修士更是齊聲叫道:「古越師叔!」
此人正是千年前就離開玄天宗,遊歷大陸的古越,也是曾經鎮壓東木之人。
一見到古越,東木的一雙金瞳中好似要噴出火來,對他怒目而瞪。古越哈哈一笑:「小青龍,咱們之間的賬,稍後再算,先合力解決死族!」
爽朗的笑聲顯得中氣十足。
當下眾人齊齊動手,實力超然的古越和修羅主兩人,更是一人頂起了半邊天。在他們的攻擊下,原本漸漸凝實的界域通道,搭建的進程忽而慢了下來,顯露出幾分頹勢。
楚國,秦宇探望過駐守邊疆的秦廣,又到水陽顧府拜訪。他給顧府的老太太留下了調理身體的靈藥,又指導阿壽的小妹妹修鍊,呆了幾日,和於芷君話別後,便回到玄天宗了。
乍一回到玄天宗,著實有幾分無趣。
因著恰逢紫炎秘境的開啟,他所熟悉的金丹期修士,大多趕去秘境了。已經結嬰的伍鈍海,則是接了任務,出宗去了。尚未結丹的那些人呢,熊超進了時光寶塔,謝嘉音摸不著人影,只一個阿祿隨叫隨到。
阿祿陪著秦宇喝酒閑聊,小白在秦宇意念中瘋狂刷屏:「晏美人晏美人晏美人,我要晏美人!」
秦宇被它吵得頭大,忍不住向阿祿打聽晏清泉的下落。
阿祿嘿嘿一笑:「小的就知道,世子回來的話,準會找晏師祖的,都為您留意好啦!晏師祖自從得到您饋贈的密匙之後,經常待在傳承神殿中,嫌少回來。您要是急著見她,不妨等在聖天殿,她若回來,也只會在聖天殿出現。」
秦宇:「……」
阿祿你那種看穿一切的笑意是要鬧哪樣啊!他和晏清泉之間是清白的好嗎?純純的師姐弟之情啊!
左右無聊,秦宇便去聖天殿走走。看到觀天鏡時,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當年他唯恐被觀天鏡照出異處,嚇得直打哆嗦,沒想到他沒出事,反而是陸天澤在觀天鏡前,顯現了原形。
秦宇腦海中,傳出一聲輕嗤:「切,這面破鏡子,居然跌落境界了。」是會長的聲音!
秦宇驚喜地問道:「你醒了?快,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把我帶來虹元界?《界主霸世錄》又是怎麼回事?」
會長掏掏耳朵,不耐煩地說:「知道了,知道了!別催了,我只有一張嘴,總得一個一個的回答吧。」
他的語氣難得有幾分正經,「在通靈法寶之上,還有等級更高的法寶。我的本體便是其中之一,界主級法寶,名為溯世書。我的主人,是荒天界主陸天澤。
他自幼不幸,明明是天生重瞳,卻受到山野白丁的欺凌。在他悲苦的人生中,只有一人曾給過他溫暖,那人眼見他被園丁欺辱,便對他伸出援手,不僅懲罰了那些仗勢欺人的園丁,還收他為道童,帶他入玄天宗。
他喜歡上了這個將他拉出泥沼的人,因為在他一片黑暗的人生中,那人是唯一的光。可惜的是,那人並不喜歡他,而是喜歡天才少女晏清泉。
他努力表現,只為了獲得那人一句誇獎。他表現的越是耀眼,那人給他的獎勵也就越多。他想看到那人的笑,享受那人揉他腦袋的溫柔,慢慢的,他心中生出貪念。
假如他像晏清泉那樣耀眼,或是比晏清泉更加耀眼,是否他愛的那人,也會用看向晏清泉時的目光,來看他?那種夾雜著惺惺相惜的、愛戀的目光。
他爆出了重瞳者的身份,可惜的是,事情並沒有沿著他期待的方向發展。宗主有意收他為第三個弟子,身為大師姐的晏清泉對他多加關照,而他心心念念的那人,卻憤怒了。
憤怒之下,那人在凌天秘境中對他出手,挖了他的雙眼,廢了他的靈脈,把他一腳踢進了火海中。他從沒恨過那個人,掙扎著從地獄中重回人間,只為了再看那人一眼。
他甚至精心研習易容之術,打算改頭換面繼續待在那個人的身邊。但是,那人已經死了,殺死那人的是執法堂弟子……」
秦宇高聲叫停:「夠了,『那人』、『那人』的煩不煩?不就是原身嗎?你直接說秦宇得了!」
「誒,小宇子,我又沒說那個人的身份,你怎麼知道那人是誰?」會長疑惑地問。
秦宇:「……」
他沒有失憶啊,他看過《界主霸世錄》啊,這種一模一樣的發展,那人的身份還需要去猜嗎!
會長聳聳肩,接著道:「好吧,知道殷子晗殺了秦宇以後,我主人瘋了,在玄天宗大開殺戒,他的神木族身份也在近乎瘋狂的殺戮中顯露了。
玄天宗傾盡全宗之力對他展開追殺,在玄天宗的號令之下,整個修真盟的人,都把我主人當成一塊肥肉。妖獸覬覦他的傳承神殿,魔修也想割下他的頭顱領賞。
整個世界,都在與我的主人為敵。
我的主人,既是天生重瞳,理應被人類修士尊為救世之人;又是神木族聖子,所有妖獸見到他都該跪下稱王。明明應該是天下共主,卻被世人追殺!
愚昧的世人,膽敢褻瀆神靈,背叛了神,等待他們的將是神的審判……」
秦宇再次打斷他,「我知道你主人很厲害,但你能講重點嗎?」秦宇忽然意識到,會長之前認為三言兩語講不清楚真相,或許是因為他給陸天澤的王霸之氣,預留了長達十幾萬字的內容?
會長:「……」
要聽真相的也是小宇子,一直打斷他的還是小宇子!還能不能愉快地相處了?
「既然你不想聽,那我就不說了!」會長憤憤地說。
秦宇連忙討好地道:「您繼續——後來一定是陸天澤反殺了那些追殺他的人,還成為了界主?」
會長白他一眼,「你根本就不知道界主兩個字的份量!我問你,你知道寰宇中,一共有多少界域嗎?」
秦宇搖頭,會長揚著下巴,驕傲地說:「那是無量大數,在數不清的界域中,界主卻是屈指可數!界主數量如此稀少,是因為條件極為苛刻。
只有煉化界心才會成為界主,每個人在一生之中,只有一次煉化界心的機會,倘若失敗,便會被界心永久拒絕。在這其中,唯有本界生靈,才能發起煉化界心的挑戰。
只有大乘期修士,才有煉化界心的資格;一旦合道成功,便會被界心排斥。界心中有一界之力,又豈是區區大乘期修士,能夠抵抗的?莫說是大乘之上的合道期修士了,就是再高上幾階的大羅金仙親至,也拿一界之力沒辦法。
算了,不和你說這個了,反正這是你一輩子也無法想象得到的層次。」會長看著腦袋如小雞啄米一般,一點一點,快要睡著的秦宇,略過了煉化界心難度的話題。
「成為界主后,界主和界域都會擁有永恆的壽命,無懼衰劫。界主在外闖蕩,死亡的話,會馬上在界域內重生。即便是寰宇之中實力最為頂尖的神靈,降臨界域后,也不是界主的對手。
那是不死不滅的層次!」說到這裡,會長的話里有幾分激動,「就為了你這麼個要姿色沒姿色,要實力沒實力的低等生靈,我主人居然放棄了界主的身份!」
雖然很想解釋那是另一個秦宇,而不是自己。但看到會長那副跳腳的模樣,秦宇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畢竟人家也是界主級真靈,真給惹急了,秦宇小命就要不保了。
過了許久,會長才平靜下來,繼續說道:「我主人為那一世的秦宇開啟了溯世之旅。我用你能聽懂的方法解釋吧,你可以把虹元界想象成一個鐘錶,寰宇時間想象成北京時間,當北京時間已經走到晚上12點的時候,我主人把鐘錶撥回了傍晚6點鐘。
鐘錶當中,時針分針秒針都回到了6個小時之前,也就是虹元界當中的一切倒退了一百年。但北京時間該是多少就是多少,也就是不會幹涉到整個寰宇的運行。」
秦宇道:「我知道啊,重生嘛!小說里經常寫。」
會長:「……」
和一個又笨,又聽不懂人話的人聊天,真的好累。
會長努力向秦宇解釋:「那些小說我也看過,他們那種重生,是單體的靈魂穿越到了過去,實則已經是另一個時空了。可能是原本時空的對照、摺疊、扭曲,也有可能是平行時空。
我主人開啟的溯世之旅,空間還是原本的空間,變化的是時間。就像你星期一早上開車出去上班,晚上又把它開了回來,車雖然回到了原點,但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了。
聽得懂嗎?」
秦宇搖頭。
「早就知道你笨,今天真是領略到你有多笨!」會長無奈地嘆氣:「這麼說吧,就當我們是在一個劇組裡,第一天已經拍過一遍了,但是導演說劇本改了,於是大家第二天又拍了一遍。」
秦宇點點頭,「好像有些理解了,你是說,所有人都重生了,而不是某一個人重生了,那豈不是說每個人都有前一世的記憶了?」
會長勉為其難地說:「也可以這樣理解吧,只不過記憶被封鎖在真靈深處,修鍊到合道期之前,沒有一定的契機,基本不會想起來的。
我主人原本是打算守護在你身邊,防止你被殷子晗殺死。結果整個虹元界倒退到一百年前了,你卻生下來就是一個死胎。
只有一種可能,你不是虹元界中的生靈,而是虛無之靈。
不同世界之間的真靈本源,一般不會發生流動。一來是由於界域之力太過強大,二來是由於真靈太過脆弱,不會到處逸散。但大道三千,有規則就總有意外,偏偏就有一種真靈生來便是空間的寵兒,可以輕而易舉地越過就連大乘期修士都為難的,大世界間的界域之力,那就是傳說中的虛無之靈。
虛無之靈生來便註定要飄蕩在無數大世界之中,每一次轉世都會換一次世界。
界主推算出你所在的位置是地球后,一邊越過重重界域將你帶回虹元界,一邊再次開啟溯世之旅。但這是逆天而行,要付出的代價是慘痛的。
溯世之旅的代價,你可以這麼理解,劇組原本只有一天的經費,卻要強行拍兩天,還要佔著第二天要來的另一個劇組的拍攝場地。既要賠給另一個劇組錢,又要支付新一天的場地錢,又要給演員等等工作人員發薪水……
按照我主人的強大,一次溯世之旅還勉勉強強,再來一次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更加可怕的是你虛無之靈的身份,虛無之靈的真靈本源並不是一界的真靈長河,而是宇宙之母地。界主推算到,你的真靈氣數已盡,一旦在地球死去后,將會被宇宙之母回收。
也就是說,你沒有下一個轉世了。這讓他怎麼能忍,他還想著和你長相廝守呢!你都變成母地的碎片了,還怎麼守?一怒之下,界主開始和宇宙之母爭奪你的真靈歸屬。
即便是界主,他那時也只是一個大乘期修士,哪裡爭得過宇宙之母呢?或許等他再修鍊上一萬年,成為大羅金仙,乃至更高的層次,便能與宇宙之母為敵。但你的情況,根本就等不了。
為了你,他拋棄了一切,包括他的界主身份,還有一身修為。在爭奪中,虹元界的界心也毀了。最終,他什麼都沒了,只剩下一個我,我那時還是界主級法寶之靈。
他用盡最後一絲神力,沿著他暫時開啟的界域通道把我送過去,讓我將你帶回虹元界。在他真靈回歸真靈長河的最後一瞬,交代我一定要照顧好你,防止你死於殷子晗之手。」
會長的神情非常低落,「小宇子,你可能很生氣我騙了你。
但你真的不知道他都犧牲了什麼,一個人一生只有一次成為界主的機會,更何況虹元界界心已毀,他再也無法成為界主了。
你知道他那時多慶幸嗎?慶幸的是他找到你的時候,距離你被母地回收還有一段時間,只顧著高興,完全不在意即將為你付出什麼。
就連我,連續兩次開啟溯世之旅,雖然真靈境界還在,但本體也跌落境界了。
把你帶回虹元界,更是消耗極大。我現在只剩一個空架子了,除了還會運用法則之力,魂力幾乎耗光了。
其實你仔細想想,他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傷害呢?你本來就死了啊,還會死的徹徹底底,被母地回收。是他救了你,你這條命,是他給的。
就算他沒有開啟溯世之旅,就算我沒有帶你回虹元界,你也死了啊。現在你還能偶爾回想一下地球的父母,你有什麼不滿的?
要你命的,是宇宙之母,他只是虹元界的界主,根本無法決定你在地球的生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帶回虹元界,因為這是他的地盤。在這裡,他可以庇護你。
他那時快死了,因為擔心你被宇宙之母帶走,他甚至把虹元界的一界之大氣運,都嫁接到你的身上。
我承認,我有私心,才會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寫成書給你看,還編造穿書任務的謊話騙你,但我只想你對他好一點。
那是你欠他的,三輩子,你都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