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情花之惑
儘管玄天宗出了一位非天神君,但妖獸和人類已有長達十萬年的對立,因此在非天神君的不開戰宣言之下,妖獸並未臣服於玄天宗,迷霧森林仍舊在玄天宗的統轄之外。
無需擔憂玄天宗的追捕,陸天澤率眾人一同前往青丘。
與世隔絕已久的青丘,這一日卻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傾慕於天狐薛阿蠻的修士,從四面八方趕來,哪怕明知實力不敵,但能見到夢中仙子一面,也值得了。
搭建精美的擂台上,旗幟隨風獵獵作響,高手如雲,斗得熱火朝天。高台的南側建有一處閣樓,粉色的帷幔垂地,天狐薛阿蠻閑閑地坐在那裡,神情慵懶。
她的衣著落入正派修士的眼中,顯得頗為暴|露。
貼身的服飾只包裹著重要部位,香肩裸|露在外,膚如凝脂,高挺的胸部,乳|溝若隱若現。修長而筆直的雙腿自然地交叉,晶瑩的玉足上,塗著淡粉色的指甲,無一處不在撩撥著人心。
現場當然沒有人會指責她穿的太少,人們直勾勾地盯著那處閣樓,偶有清風吹動帷幔,便引起他們一陣驚呼。
閣樓中美人如同畫中仙,單是這樣看著,就讓他們血脈賁張,恨不得扒下她身上僅有的兩塊布料,在她的嬌媚中一逞雄風。
就連秦宇都看直了眼睛,流著口水點評道:「跟她一比,忽然覺得我的啟蒙老師波多野不算什麼了!」
陸天澤黑著一張臉,好似砂鍋底一般,諷刺道:「穿這麼少,她怎麼不幹脆全脫了?」
秦宇搖著手指:「不不不,你不懂,猶抱琵琶半遮面,就是這種似露非露的模樣,最引人遐想。即使全露出來,也不會比現在效果更好了。」
說到一半,秦宇才想起來他是在和蝶衣妹子說話,尷尬地輕咳了兩聲。
轉念安慰自己,哎呀,其實這也沒什麼啦,現代那麼多妹子穿比基尼呢!每到夏天他最喜歡去海邊了,海景固然美不勝收,那些在海邊嬉戲的妹子,更是為此增色不少。
老司機羅信更是差點開起車來,他贊道:「你看她那腰,不盈一握,正是恰好,多一分則顯豐腴,減一分則顯消瘦。再看她的五官,堪稱黃金比例,非但面容如此,她的身材同樣是恰到好處……」
周圍的人漸漸被羅信的點評吸引了目光,「如她這般的絕世美人,我都不忍心拿她入畫,即便是我,也畫不出她三分的美貌,平白辱沒了佳人。」
旁人仔細看看,這才發現羅信這一行人,各個都極為打眼。
羅信相貌瀟洒俊逸,穿著通身華貴,一看便是名流之後。手中的桃花扇,配上他剛才說的話,身份已經昭然若揭,赫然便是銅陵羅家的少主——多情公子羅信。
和羅信並肩而立的那位年輕男子,如墨的青絲散在腦後,面容俊朗非凡,身形挺拔如松。白如玉的肌膚,黑曜石的眼睛,即便是陰沉著臉,看來都賞心悅目。
站在他旁邊的兩位少女,穿著嫩黃色褙子的那個,靈動如山間精靈;墨綠色長裙的那位,倘若不看不會注意,一看之下,她通身魅惑天成,竟然不比薛阿蠻遜色!
落在四人後面的兩個男子,看模樣應該是一對道侶,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來他們是道侶,因為鮫人就被抱在懷裡呢!
雖是雄性鮫人,論起姿容,遠超許多人類女修。一雙冰藍色的眸子,上半身穿一件短衫,下半身的鱗片如海一般蔚藍。他雙手勾著道侶的脖子,神情含羞似怯,讓人看著就想搶過來憐愛一番。
他的道侶,面色冷凝,卻難掩天生的俊秀。頭髮服帖的扎在發冠里,一絲不苟,透露著禁慾的氣息,只在看向懷裡的鮫人時,表情才有幾分回暖。
有人搭訕:「敢問閣下可是多情公子?」
羅信點頭稱是,周圍的人嘰嘰喳喳地道:「你畫的美人圖怎麼不出續集了?我們等得花都謝了!」
「我最喜歡七十六回裡面那個小美人,別看只有七歲,那模樣,那體態,簡直了!」
「道友要剋制啊,修真盟明文規定,強搶十二歲以下的幼童,起步三年,最高死刑。衝動的話,天網在等你!」
羅信依稀想起,那是納垢界中的晏清泉,雖然布衣荊釵,卻美得渾然天成,也不知她現在如何了?聽說和宇哥私奔了啊。
謝思靜挑眉,揶揄道:「某人口口聲聲說著最愛小靈姑娘,結果美人圖都畫了七十六回了?」
羅信急得滿頭大汗,連忙解釋道:「我對她們只是欣賞,單純地欣賞,和喜愛無關。對小靈姑娘的真心,天地可鑒!」
他們聊得興起,陸天澤體內的東木,正在用傳音手段聯繫鴻鈞。早些年他們曾義結金蘭,東木行一,鴻鈞行二,天狐行三。
東木殺上玄天宗時,薛阿蠻拚命阻攔,兩人當時鬧掰了,就連老死不相往來的話,都說出來了。因此東木此次特意繞過薛阿蠻,直接聯絡鴻鈞。
鴻鈞為難地說:「大哥,如果狐神傘是小弟的,直接送你便是。但你也知道阿蠻,原本她脾氣就夠驕縱的了,近些年來越發古怪。」
他頓了一頓,才接著說道:「其實阿蠻一向傾心於你,你若上台,贏下比試。既能抱得美人歸,又能取得狐神傘,豈不妙哉?」
東木:「……」
他忽然有點理解,陸天澤為什麼那麼排斥參加比武招親了!
他心儀舒玉柔,對阿蠻只有金蘭之情。鴻鈞簡直是胡亂配對,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再說阿蠻,居然比武招親,真是越發不像話了!縱使他心中埋怨阿蠻,卻也不敢當面說出來,實在是因為兩人當年鬧得太僵了。
東木只道:「我肉身已毀,如今寄居在別人體內,比武招親一事還是算了吧。」
東木垂頭喪氣地向大家傳回了這個消息,狼風傳音,厲聲道:「實在不行,我們就動手去搶!」
謝思靜眼珠滴溜溜地一轉,笑意盈盈地道:「用搶的,多傷和氣啊。」
恰在此時,周圍的人感嘆道:「多情公子帶著兩位美嬌娘來青丘,又不上台比試,看著倒像是來砸場子的。」
謝思靜轉身,沖那人勾唇一笑,「誰說我們不上台?」眨眼功夫,人已經飛掠到了擂台之上。
站在擂台上的是一位身穿褐色短打的大漢,長得五大三粗,手中的一根狼牙棒使得虎虎生風,已然擊敗了數位對手,正在做著乘龍快婿的美夢呢。
忽而看到一位白生生的小娘子上台,他哈哈笑道:「小娘子急著給官人享齊人之福呢?」
謝思靜直直地看向他,雙眸變為琥珀色,輕聲道:「打暈你自己。」
眾人只見那位大漢,拎起狼牙棒,沖著天靈蓋便砸了下去。待他暈倒在地,謝思靜只一口氣,就把他吹了下去。
那可是元神後期的真君啊,整個虹元界才兩百餘位元神期真君,元神後期更是個中翹楚,居然一句話就被敗下陣來?
由於使用魅術,謝思靜先前一直壓抑著的氣息散開了。此時的她美得動人心魄,一顰一笑間,眉眼生花。
和她一比,天狐薛阿蠻都落了下乘。薛阿蠻的嬌媚,讓人生出慾念;謝思靜的魅惑,卻讓人忍不住為她獻出生命。
閣樓中,薛阿蠻拈花笑道:「閣下好高超的魅術,實乃本尊生平所見第一人。」
說話間,無盡粉色繁花如有實體一般,向著擂台而去。誘人的芬芳所過之處,人人露出痴迷的色彩,心中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羅信單膝跪地,牽著小靈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狼風情不自禁地低頭,吻向懷裡的珈藍,珈藍動情地回吻,鱗片開闊處,已有巨物鼓起,本能地蹭向狼風的股間。
就連陸天澤,瞳孔都染上一層霧氣,痴痴地叫道:「小哥哥。」
滿座皆醉,除薛阿蠻外,唯有兩人清醒如初。一個是小靈,她由衷地贊道:「好香,這是什麼花?」
另一個是謝思靜,她頗為可惜地嘆道:「我七歲的時候,幻術就到了直至本心的境界,沒辦法領略你的情花了。」
那正是情花,獨屬於薛阿蠻的秘技,沒有實體,處處皆可開放,凡是有情人都會受它蠱惑。
這兩人讓薛阿蠻看不清虛實,她收起情花之惑,冷聲道:「閣下實力斐然,不知為何要擾亂本尊的比武招親?」
情花的香味散去,圍在擂台周邊的人相繼轉醒,聽到薛阿蠻的話議論紛紛。謝思靜強則強矣,此時出手,卻是薛阿蠻占著一個理字。
謝思靜眨眨眼睛,不解地問道:「你既然公開比武招親,那便是有能者得之,你有說過不許女子上台比試嗎?」
薛阿蠻被她問得噎住了,謝思靜隨手丟出一份請柬:「這是你發往北海的。」她素手輕揚,又是一份:「你發往銅陵羅家的。」
「上面都沒規定參加比試人的性別,我手持請帖而來,為何不許我上台?」謝思靜問道。
他們既想得到狐神傘,又不想迎娶薛阿蠻,其實也簡單,只要讓薛阿蠻不想嫁便是了。等謝思靜贏了比試,既能得到狐神傘,薛阿蠻又不肯嫁,豈不兩全其美?因此謝思靜才會上台。
薛阿蠻的聲音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如此甚好,閣下請便!」她氣得拂袖而去。
佳人離開后,旁人再看向閣樓,就連那些帷幔的顏色,好像都開始發灰了。
謝思靜不在意地笑笑,轉向擂台之下,意氣風發地問:「還有誰?放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