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迷惘的混亂
但王濤也知道，那樣的名人絕不可能出現在自己的傭兵團，即使有，那也就沒自己什麼事了。
只得恨恨地看著李平逃走。
等到這場戰鬥結束，雙方人都走完，焦平才探出頭望著城外微微出神，過了一會兒，兩支一劍聽雨的小隊出現在這周圍掃蕩了一圈，沒有發現有鐘山風雨情的人存在，很快就散去。
黑石城最大的兩家傭兵團一劍聽雨和鐘山風雨情正式全面開戰了。
焦平靜靜地走出城，走過剛才戰鬥的地方，被技能轟炸過的地面已經恢復完全，不管是怎樣的技能，現在世界的修復能力是空前的，地形地勢再也不會因為人類而改變。
走過剛才死人陣亡的地方。
焦平發現李平的確非常狂暴，如果是自己被幾十個人圍殺，第一個念頭肯定是逃跑，如果不能逃走，那也只是有限的殺傷，能不能拖著一個仇人上路都是問題。
但李平不但完美地完成了逃跑，並且用兌子的方式幹掉了鐘山風雨情的一個重要人物，李平的這種兇悍。
但他怎麼做到如此兇悍？
焦平突然對他的這個，可以算得上是仇人有了興趣。
焦平已經走出了剛才的戰場，他一邊在尋找出產紅葉的樹，一邊皺著眉頭在思考。
他為什麼兇悍？
他是怎麼想的？
焦平之前與李平的交際也只有幾個月前的那一次搶劫，李平帶了幾個人架住了他，在敵我力量分明的情況下，武器雖可貴，但生命價更高，焦平果斷地交出了手中的武器。
但在見識了今天的戰鬥之後，焦平心中的一根弦突然被觸動了。
李平為什麼要這樣？
王濤為什麼又要這樣？
那四條逝去的鮮活的生命，到底在為誰忘卻？在為什麼而放棄？放棄生命之後又能看到什麼？
大半年前的那場災難，或許許多人忘卻了，但焦平卻是一個念舊的人，他到現在還清晰記得，網游世界建立的前一天。
天空中突然破開了一個大洞，肉眼可見無數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呼嘯而下，有些長了翅膀，有些卻是沒有，也看不清到底它們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但一股黑氣從天空的破洞中瀰漫而出，在當時，全城的人都傻了，在科學的解釋中，天空是虛無的，因為地球的引力束縛了一些空氣，空氣也能破開一個大洞？
這顛覆了人類的認知。
那股黑氣在人類的視野中，飛快地擴散，瀰漫到黑石城，真正的災難才是正式開始。
無數老鼠、貓、狗，甚至還有各種樣式的蟲豸，亦或者之前人類判定為美的事物蝴蝶和盆栽的花，在黑氣過後，眼睛深處都閃耀著異樣的光芒。
接下來就是黑石城所有人類的噩夢，那些原本在人類看來是完全無害的動物、植物張開了血盆大口。
完全是單方面的屠殺，這其中有軍警出來鎮壓過，但軍警很快就退去，因為熱武器打出的傷害只有一點，而怪物們行動靈活，移動迅速，人類常規的武器幾乎是無效。
這其中還有幾隻長相獨特的怪物從城外竄進了城內，造成更為巨大的破壞。
單方面的屠殺持續了一段時間。
之後好像是遵循一些約定，所有的怪物退到城外，而每一座還有人類存活的城市建起了高大的城牆。
城牆的樣式類似於祖國偉大的萬里長城。
那個號稱天帝的傢伙出現，之後網游世界也隨之建立，房屋汽車等建築生活物品獲得了用不損毀的屬性。
但災難過後，黑石城的總人口下降了四成，這個數字一直記憶在焦平的腦海中。
也是在那一天，焦平失去了一些親人，並且從此他不在是一個受千寵萬愛的孩子，作為家中唯一一個契約覺醒成為戰鬥職業的人，他要負責起養家的重任。
並且因為那把武器，焦平成為了幸運的人，而後又失去了那把武器，現在他的生活更不如意，人生的大起大落，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內，焦平經歷了數次。
焦平被觸動的心弦繼續被觸動著，他想到了剛才那四個失去生命的同齡人，或許他們是孤兒，可以拋灑熱血。
但如果他們不是孤兒，家裡的親人怎麼辦？
即使沒有親人，或者也不在乎親人，他們有沒想過自己將來的人生？
人生到底是什麼？
是夢想？
還是慾望？
又或者是一些單純的念頭，這些單純的念頭就例如是原來街邊的阿貓阿狗那樣，混沌地活著，然後結束自己的一生。
宇宙、地球、網游世界、城外、戰鬥職業、家庭、個人……
焦平很贊同兩個月前他還是清風得意時候在論壇看到過的一篇文章，人之所以和怪物不同，是因為人保持了人性，保持了情感。
而現在的世界，情感正在被泯滅，實力為尊的偏激社會趨向於成熟。
這樣真的適合人類生存嗎？
如果沒了情感，沒了個人思想，沒有夢想，那人又和怪物有什麼區別？只是另外一群等級不一的怪物族群罷了。
焦平慢慢地走著。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哲學家。
但走過一棵紅葉樹，樹上掛滿了鮮紅的樹葉，焦平條件反射似的點亮了採藥術，右手泛著技能特有的光效貼上了那棵紅葉樹。
或許意識深處想了，或許是沒有思考，只是單純的本能。
人生到底是什麼？
「叮！」
「採藥術釋放成功，獲得紅葉x13。」
一道系統紅字出現在意識深處，正好出現在焦平意識停留的地方，焦平迷惘的眼神突然清醒。
看了一眼自己可憐的二十格包裹。
完全清醒過來的焦平苦笑不已，只有可憐的十瓶小紅以防意外，其餘的十九個格子因為才去過寄售行，空空的，只有剛才採集到手的十三片紅葉靜靜第躺在第二個格子中。
身上的裝備也是可憐，清一色的5級白板。
太陽已經升上了一天中的最高處，今天半天採集的紅葉數量比起昨日同時段獲得的要少，焦平知道這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