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爭執（下）
「所以，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嗎？衛宮士郎，不管是為了別人，還是為了你自己，都不要再增添無謂的麻煩。」
「我知道了，」雖然還是有點不甘心，但土狼還是暫時被說服了，「那藤姐呢？她也要一直都留在這裡嗎？」
「按照以往的慣例，在聖杯戰爭開始之前，各位master都會把自己的家人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以免被抓作人質，」蘇志航看著土狼隨口問道，「不過，你有準備什麼比較安全的地方嗎？」
土狼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
對此，蘇志航自然一點也不意外：「這樣啊，與其現在再去找，還是讓她也一起留在這裡比較好。」
隨手將剛到手的寶石一個個地丟出去之後，蘇志航又對土狼說道：
「對了，既然士郎你已經答應了要和未來的自己決鬥，所以這些天我都會教導你劍術，我不在的時候，就和阿爾托莉雅對練吧，反正有阿瓦隆在，也不必擔心會留下什麼傷勢。」
「等等，蘇航」正安靜站在一旁的阿爾托莉雅頭頂的呆毛跳了跳，突然開口問道：「master什麼時候要同人決鬥了，我怎麼完全不知道？」
「就在剛才，」土狼看了一眼站在凜身後的英靈衛宮，對著阿爾托莉雅解釋道，「可能saber你在想事情，所以沒有聽到吧。」
「可是，恕我直言，雖然我覺得那個archer並不算強，但如果比較對象換成master你的話，也基本不存在你能戰勝的可能性。」
「master和servant之間的差距我也知道，但對方畢竟是其他世界的我，就算是輸給其他人都無所謂，但我唯獨不想的，就是輸給自己。
而且，這還不是有saber你的幫助嗎？到時候也不是就一定會輸啊。」
「雖然被master信賴，我的確很高興，但是抱歉，能讓master立刻就成長到能與其他servant分庭抗禮的地步，如今的我還無法做到。」
阿爾托莉雅微微欠身，轉頭將目光放到了當初提出這個建議的蘇志航身上：
「蘇航，士郎也是你的master，你有什麼計劃嗎？」
「計劃當然有，」蘇志航笑了笑，豎起一根手指道，「不過少女啊，有一點你可說錯了。」
「什麼地方？」
「很簡單，衛宮士郎只是你的master，卻並不是我的。」
阿爾托莉雅雙眼微眯，面色凝重道：「難道說，蘇航你是想要背棄信約，選擇其它的master嗎？」
「阿拉，難道說蘇航你終於想通，決定及早離開衛宮同學這條破船了？」凜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劍拔弩張的氣氛，跳到蘇志航身邊不懷好意道，「不過，無論什麼時候，我這邊可是都十分歡迎你的加入哦。」
阿爾托莉雅則是完全沒有看向故意來攪局的凜，而是直視著蘇志航道：
「還是說說你的理由吧，蘇航。」
看著阿爾托莉雅嚴肅的表情，蘇志航則是輕笑一聲：「放心吧，我沒有改換陣營的想法，只是有件事情想跟你們說清楚。」
「是這樣嗎？」
阿爾托莉雅面色稍緩，對於奉行騎士道的少女而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了。
蘇志航解釋道：
「我也說過吧，和主動回應召喚的你們不同，我們其實是被自己的老闆強制性地丟過來的。所以對我來說，本來就沒有同意成為所謂的『使魔』，更沒有承認什麼主從關係。」
能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蘇志航心中自然是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不容他人輕侮。
對於蘇志航這樣的修道之士來說，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失去屬於自己的自由了，更惶論是奉他人為主這種事情了，即便只是名義上的，也絕對不可能會得到蘇志航的承認。
就算是無所不能的主神，蘇志航也不可能認他為主，頂多只是尊敬罷了，更不必說，區區一隻土狼了。
「在我看來，這只是一場尚算公平的交易罷了，你提供魔力，我便在這場聖杯戰爭當中保住你的性命，除了我自己之外，再無其他人有資格當我的主人。」
這一番話聽得阿爾托莉雅皺眉不以，但一時間卻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話語。
「士郎，你覺得我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蘇志航轉而看向土狼，繼續問道。
土狼尷尬地搖搖頭：
「當然沒有，其實我認為蘇航你說的很正確，沒有人有資格當其他人的主人。
既然你們都有自己的思想，那麼不管是蘇航也好，還是saber，我們應該是並肩作戰的夥伴，而不是什麼『主人』和『使魔』的關係。」
「master，」阿爾托莉雅還是有些猶豫，「這兩者並不衝突。」
「saber，都說不用叫我master了，如果可以的話，就和蘇航一樣，叫我士郎就好了。」
「這……」在土狼的要求下，阿爾托莉雅只好承認了這一點，「好吧，士郎。」
這就是土狼和阿爾托莉雅之間觀念的差別了，即便是被灌輸了現代的知識，但阿爾托莉雅的行事準則，無疑還停留在在屬於她的年代。
在亞瑟王的傳說時代，主從關係實在是非常常見和正常的，即便是信奉騎士道的少女，也不認為會有什麼不對。
但是，出生在現代的土狼卻不同，因為和魔術師的社會完全沒有接觸，所以土狼的是非觀還是十分正常的。
至少，土狼更加認同「人人生而平等」這句話。
看到蘇志航十分順利地就擺脫了「使魔」的身份，陳戈也暗暗有些心動，考慮是不是趁機效仿一把。
雖然曾經的陳戈的確很喜歡凜這個角色，現在看來也的確挺萌的，可是這份喜歡同樣不足以讓一個4s+級的恐怖存在心甘情願地聽命於一個高中生少女。
可是，陳戈先是看了一眼某隻土狼，又看了一眼自家的腹黑傲嬌女，旋即有些氣餒的嘆了一口氣，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蘇志航之所以能夠順利地說服土狼，得益於土狼本身就沒有多少魔術師的觀念，潛意識當中也沒有以主人自居，但遠坂凜可就不同了。
作為接受了正統魔術教育的凜，心中主人和使魔之間的主從觀念可是根深蒂固的，當初為了讓英靈衛宮聽話，這個傲嬌雙馬尾可是直接浪費了一枚令咒的！
陳戈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蘇志航不願意改換陣營了。
因為除了被美狄亞看得緊緊的葛木宗一郎之外，恐怕還沒有哪位master能像衛宮士郎這樣，能夠平等地看待被召喚出來的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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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嗷——！睡得好舒服啊，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回歸了大自然的懷抱一樣。」
有著冬木之虎稱號的藤村大河，經過整整一夜的沉睡，終於蘇醒了過來。
「藤姐，你醒了？」
看到某人終於醒了，被蘇志航灌輸了一夜知識的土狼連忙跑了過去。
「士郎？」揉了揉眼睛，藤村大河口中迷糊地說道，「早飯做好了沒有，士郎，我想吃煎蛋卷。」
「真是的，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煎蛋卷啊，」土狼無奈地捂住額頭，「還有，藤姐你也太能睡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啊咧？我這是在哪裡啊？」終於看清四周景象的藤村大河疑惑道，「士郎，他們是誰啊？」
「這個……」
土狼有些拿不準，到底要不要把聖杯戰爭的事情告訴藤姐，畢竟經過蘇志航的科普，聖杯戰爭等於危險這個觀念已經深入到了他的心中。
看到猶豫的土狼，凜開口說道：「衛宮同學，藤村老師應該是你的監護人吧，如果是作為參與者的親人，是允許被告知聖杯戰爭存在的。」
「遠坂？你怎麼和士郎在一起？還有，這些又是什麼人，怎麼穿的好奇怪啊？」
土狼撓了撓頭：「這個，怎麼說呢，我好像是被捲入了和切嗣老爹曾經參與的事件中去了……」
「切嗣？」老虎雙眼陡然睜大，隨即十分興奮道，「真的嗎？是什麼事件？我可以加入嗎？」
「哎？」被老虎接二連三的問題問得有些狼狽的土狼，一時不該如何回答，「這個，那個……」
「放心吧，我這裡也有一些行動需要你的幫助。」
布置完的蘇志航如此說道。
「哇，好可愛的孩子啊！」老虎疑惑地看向土狼，「這個孩子也是切嗣的熟人嗎？」
「那我就長話短說了，」蘇志航對著凜等人說道，「今天上午我會偽裝成藤村老師的樣子，代替她去學校，看能否引出櫻，凜，你要一起去嗎？」
「那是當然的了，」凜理所當然道，「這種事情，怎麼少得了我？」
蘇志航微微頷首：「不過，為了不讓其他人看出破綻，我需要通過士郎，不斷詢問藤村老師一些細節，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