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時間證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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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縣丞聽到甄慶明的問話,「趙員外不可能認識,」說著一頓,「不對!犬子說三郎以前有個未婚妻,嫌三郎家裡沒錢跟三郎退婚了,那女子最近要給縣裡一個姓趙的員外當妾,以致於三郎和他弟弟妹妹每天只想著賺錢,省得以後讓人瞧不起。
「噯,我說,不會那麼巧,那個搶人未婚妻的員外是趙員外你吧?」
「看他那樣除了他還有誰。」甄慶明更加鄙視把承諾當狗屁的趙員外。
「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樣,小人沒有搶吳三郎的未婚妻啊,小人以前不知道丁秋花已經定親了。對了,是往小人府里送菜的菜農說他村的丁秋花家裡窮得叮噹響,出不起陪嫁,及笄一年了還沒人上門提親,小人見那丁秋花長得挺,挺水靈,就起了不該有的心。」
「是你從未斷過納妾的心思吧。說說,後來怎麼知道丁秋花已與人定親,又怎麼見到丁秋花的?」甄慶明感覺這事透著古怪。
「小人的夫人找人查過丁秋花,小人才知道的,不過,那時吳三郎已經和丁秋花解除婚約了。至於見丁秋花,往小人府里送菜的李四告訴小人丁秋花啥時候來縣裡,小人掐準時辰和丁秋花來個偶遇,就,就見著了。」
「這個李四倒是熱心啊。」甄慶明不陰不陽的說,「他毀人婚事能得到什麼好處?」
「小人,小人給他一兩銀子,答應事成之後再給他一兩。」說著趙員外看到三個閨女冷漠的眼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錯啊。李四挺有頭腦,幾句話便賺二兩銀子,尋常老百姓家裡兩年也就省下二兩銀子。」甄慶明扭似笑非笑地看看他,「沒想到,沒想到,小小的桃源縣卧虎藏龍啊。」
「這個,大人,我們還是快去義莊吧。」王縣丞有點尷尬,怕機敏的甄縣令再問出什麼不要臉的事,索性又把話頭轉到三郎身上,先說三郎家裡的糟心事,再說三郎的手藝,隱形吃貨不自覺的被王縣丞帶偏了。
等他回過神,義莊已到。
王峰見三郎與人撕扯,趕緊撥開人群,「幹嘛呢?幹嘛呢?打架不看看地方,這邊是你們能鬧事的地方么?咦,這不是三郎么?你是誰?為何抓著三郎的車子不鬆手?」
「他是大胖!」小五說,「王大哥,大胖以前天天打我和四妹。」
「是么?」王峰說著一抬手,「敢在縣衙門口打架,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給我抓起來!」
「我沒,我沒有.……」大胖一看王峰身後的官爺,嚇得手腳一哆嗦,見他們要抓自己,伸手拽住三郎的胳膊,「三哥,三哥救我,救我,快跟官爺說,說我和你鬧著玩,沒打人啊。」
「那你當著街坊四鄰的面,發誓以後不再打雙胞胎。」三郎很想狠狠教訓大胖一頓,可一想到吳大明和吳老漢他們,就一腦門官司。「
「我發誓,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打雙胞胎。」說著要哭不哭的看著三郎,「三哥,求你了,求你了。」
「兩位差爺,這是我弟弟,我們沒有打架,驚動二位實在不好意思,這幾個燒餅算我替他向兩位賠不是了。」三郎說的很謙卑,王峰忍笑忍得辛苦,又替他感到心酸。
三郎說著拿出他用來當早飯的四個燒餅遞給衙役,二位衙役看到縣丞公子點頭,笑著接過來,「以後要耍鬧離遠點,耽誤大人辦案有你們受的。」說著指了指大胖,「特別是你,我們記住了。」說完這些才轉身回去。
大胖看到他們走幾步便拐了彎,下意識問,「那邊是啥地方?」
「那邊是縣衙。」三郎拿出僅剩的兩個餅,「這倆給你,快回村吧,縣裡出了人命官司,大人這幾天到處查案,要是被他看見你在街上亂晃,一定把你當成可疑人抓起來。」
「哼!少嚇唬我。」大胖接過燒餅又全血復活了。
「有沒有嚇唬你問問他們。」說著看向街坊四鄰,「你們剛才有沒有看見大人?」
「當然看見了,大人去義莊了,要不多久該回來了。」
大胖一想,「你住哪裡,我去你那兒。」
「做夢!」三郎睨了他一眼,「你不走我叫官了,反正這邊離縣衙近。」
「算你狠!給我等著!」說著大胖抱著燒餅就往城外跑。他可得趕緊回家,他可不能被官老爺抓進縣衙。
大胖一跑走,小五抱住三郎的腿,急急地問,「三哥,咋辦?咋辦?大胖一定回村找爺爺奶奶了。「
「怕什麼,有知縣大人咧。」王峰見大胖走了便走過來,「他們要是敢欺負你,讓大人把他們全抓起來。」
三郎有點聽不懂他的話,「關大人啥事?」
「那倆衙役就是大人讓我帶來的,不然我哪敢指使他們,三郎,你別怕,大人吃了你教我家廚娘做的紅燒肉滿意的不得了,為了紅燒肉和燒餅他也會幫你咧。」
「別胡說。」三郎鬆了一口氣,好怕惹到古代的官老爺,「大人從京城來的,啥東西沒吃過啊。」
「話不能這樣說,我爹說他當年上京趕考時,京城也沒有賣紅燒肉和燒餅哩。」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三郎撿起被大胖碰倒在地的桌子,隨口問,「甄大人查出誰是殺害趙夫人的兇手了么?」
「沒有。」王峰嘆氣,「線索到馬六那裡就斷了,大人帶人去重新驗屍。三郎,你沒事吧?」
三郎笑笑,「我能有啥事。」
「四妹說你們是騙你爹娘跑出來的,這個大胖回到村裡,你爹娘不就啥都知道了么。」王峰看一眼面色比以前好看很多的雙胞胎,「要不你這幾天別賣燒餅了?」
「該來的躲也躲不過。」三郎道,「你剛才不還說有甄大人幫我么,還有啥好怕的。」
「也是,有啥事讓小五去縣衙喊我。我爹說大人很厲害,讓我跟在大人身邊學些東西,我這段時間都在縣衙里。」
三郎點頭道,「知道,忙去吧。」
王峰想到甄慶明的行李還沒收拾,乾脆回家叫幾個丫鬟,命她們把甄慶明住的后衙重新打掃一番。
與此同時,甄慶明一行人再次來到義莊,在義莊看守屍體的老婆子脫下趙夫人的衣服,檢查其身上沒有特殊傷痕后,甄慶明陷入深思,不禁撓頭,「我這張烏鴉嘴啊。」
「大人,怎麼了?」王縣丞好奇地問。
「趙氏身上沒有傷痕,首先排出了姦殺,觀其皮膚又沒有中毒跡象,趙氏已知道自己懷有身孕也不可能自殺,難道真是被人一把推入河中的?」說著甄慶明又看向趙氏的肚子,「東來東寶,忽略趙氏的小腹,你們再仔細看看她的肚子,是不是比我們以前見的溺水者小很多?」
「少爺這樣一說,是小很多,我們以前在刑部也遇到過類似案件,雖說那個死者是男人,但也比趙氏的肚子大。」
「刑部?」王縣丞心中一凜,京城來的,在刑部待過,又姓甄,難不成是甄相之子?想到這裡,王縣丞不淡定,非常不淡定!
可是,見知縣大人在思考案情,王縣丞強壓住內心激動,「大人,這樣一來就難辦了,但凡半個月前的下午在城外出現過的人都有嫌疑啊。」
「難辦也要辦。先從趙氏認識的人入手,查查他們那天都在哪裡。」甄慶明打量著已看不出容顏的夫人,不禁搖頭,「趙員外,你有多想不開,你夫人不就不准你納妾么,瞧,家裡恁有錢連個簪子都不捨得戴,這麼簡樸持家的夫人幹麼總跟她吵鬧。」
「簪子?我母親頭上有簪子啊。」趙氏大女兒突然開口。
甄慶明身體一僵,「你確定?」
「民女確定。母親生前最喜歡父親送她的銀簪子,除了睡覺平時不會取下來,就算她不戴任何首飾,也不會忘了戴上發簪。」
「這點為何沒有記錄在案?」甄慶明盯著王縣丞,「下官疏忽,因有人看見死者生前見過馬六,就忽略了搶劫殺人,大人,這——」惴惴不安的望著他。
甄慶明沉嘆一口氣,「你呀,還真是一點都不懂查案!」
「大人,下官,下官除了查案其餘的都會。」王縣丞忙向上司表示自己不是一無是處。
甄慶明止不住搖頭,「上任縣令已離任倆月,桃源縣的百姓卻沒受任何影響,本官已看到了你的能力。」說著伸出手,東來忙給他戴上手套。
「大人這是?」王縣丞被他一說,老臉一紅,開始不懂就問了。
「假如趙氏被劫殺,她頭上說不定會給我們留下線索。」甄慶明用細細的銀針一點點撥開趙氏的頭髮,見上面頭皮上完好無損,甄慶明不禁皺眉,「不可能啊。」
「少爺別急。」東來一邊給他擦汗一邊說,「少爺看的書多,書上有類似的案子么?身上沒傷痕,也沒任何血跡,死者肚子里的水又不足以淹死她,衣服上也沒污泥,不像被人按入水中的——」
「我知道了!」猛一站直,甄慶明的腰一疼,「快,把趙氏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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