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二少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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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課安然就往外沖,跑到校園門外看到路口的桌案:「二姐,賣出去了嗎?」
「你二姐沒賣出去。」被這小嗓子一喊,站在那感覺難為情的人瞬時沒了彆扭。
「二姐,學生出來了,你快吆喝!」看著人流安然急道。
「吆喝什麼,我又不是賣唱的。」突然增多的打量的眼神,安愛菊這會兒只想掉頭回家。
「二姐,你不說話別人知道你弄個案子是幹嘛的嗎?」說著安然就開始乾嚎,「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這裡有最新最全最便宜的學慣用品,小吃筆紙樣樣齊全啦!!!!!」
「小然……別嚎了,東西都擺上了,人家一看就知道。」安愛菊丟人地想把這小孩的嘴給捂上,可見學生有往這邊走到,只能拽著他的小胳膊干著急。
安然蹭了一下甩掉她的手,隨即招呼圍上來的校友們。安愛菊見他又是找錢又是師姐師兄的招呼,也忙開口詢問別人是買鋼筆墨水還是買糖果糖豆。
在姐弟兩人忙了近二十分鐘,離的近中午回家吃飯的學生方漸漸離去。「小然,你還要讀書呢,咋能同小販一樣張口叫賣!」見沒人再過來了,安愛菊開始了已婚婦女的念念碎。
「二姐,你剛才不喊怎麼沒人往這邊走。」安然大眼一瞪,「這不就賣出去了!」
「可是,也不該你喊的,這剛開始做哪有那麼簡單,慢慢就好了。」說白了安愛菊還是嫌弟弟叫賣了,「這讓你的同學怎麼看你,如果你們老師知道了會批評你的?」弟弟還這麼小,那些老師要是打他怎麼辦這孩子怎麼一點也不懂事呢。
「下午放學我就不出校門了還不成嗎?」小眼一瞟,「別說了,姐夫送飯來了。」
看著遠處自東邊街道上走來的丈夫,安愛菊低頭從鐵盒裡拿出一張兩元的票票塞到弟弟褲兜里,又抓了一把糖果裝了進去,「別吃太多,多了蟲就把你的牙吃光了。」
「不多吃。」安然小腦袋一點,「姐夫不急著上班讓他把你的攤子移到隔壁小學門口吧,別看這一毛五分的不起眼,但是多賣點就顯得多了。」
「我知道,等你們星期天我就在家門口支個攤子,剛好大人趕集的時候買。」這些父親昨晚在她家吃飯後就已經說了,剛才只是抹不開臉。
「這就對了,姐,你只要記住,世上無難事,只要不要臉!」這語重心長的口氣是怎麼看怎麼和那紅潤的小臉不搭。
聽到這話本是對滿滿的收入很是開心的安愛菊,年輕的臉上這時第一次出現了細紋:「爸知道你亂改詞又該要揍你。」雖然父親從沒如願一次,「在學校里不能這樣說,老師會給你上政治課的。」
「放心,安然同志會謹記二姐的囑咐,絕不丟老安同志的臉。」說著對著旁邊的人敬個不規範的禮,「請問安愛菊同志,可以吃飯了嗎?」
「吃吧,小然該餓了吧,今天咱們吃排骨。」周發宗面對老婆的笑臉也知今天打了個開門紅。
在安然只挑排骨,安愛菊絮絮叨叨同丈夫說今天賣多少錢,小弟怎麼吆喝的時候,一個星期又過了。
與先時一樣,跳下安一祥的車子,看到二姐的攤子上圍了一圈人,同他家大哥解釋說明一下便直接進了校園。現在二姐的小生意逐漸做了起來,有道是一通百通,一入門二姐懂得該比他要多了,想到連二姐也用不到他安然就想罵,賊老天!縱觀21世紀整個重生界,有他這麼閑得蛋疼的重生者嗎?
「安然,等一下!」林奕見他放下書包又要跑忙叫住,「你這比我還忙啊!?」
「林老師,有嘛事?」安然猛剎車急轉身。
「不是快到國慶了嗎,咱們學校有詩歌朗誦比賽,我看你這偶爾跩的普通話蠻標準的,咱們班的名額就給你了。」
「這個……這個不是文藝委員的事嗎?」跟他有毛關係。
「記得把演講稿寫好給我看看,行了,玩去吧!」林奕本就是通知他,哪裡容他反駁。
「切,您應該說寫作業去!」玩去吧,這是身為一個班主任該說的話嗎。安然走一步扭三扭的心裡不斷嘀咕,這忒極品的老師對他這麼放心,他該感動嗎?!
「書獃子,你這臉是誰打的?」看著季木白嫩的小臉明顯的紅腫,安然頓時怒上心頭。哪個膽大包天的居然動了他的玩具,「誰這麼不要命了?」
「沒事!」不明所以只覺小孩關心他的季木,心裡一暖咧嘴一笑,「明天就消腫了。」
「放屁,腫的像發麵饅頭一樣,三天也不能消腫!」被人打了還有臉笑,這小孩該有多缺,這樣他還怎麼下得去手,「說是誰,不知道你是小爺罩的嗎?」拉著人就去醫務室。
「醫師,不用了。」看著黃黃的碘酒季木死活不讓往他臉上塗抹,這些東西塗上去他會成為全班的笑柄的。
「你這同學,才多大就知道講究。」老醫生好笑地看著都快躲出門去的人。
「醫師,你這有酒精嗎?」安然看他苦著臉怪可憐的,退而求其地問。
「有,你不會讓他用酒精吧,可是很疼的?」校醫不確定的問。
「沒事!」安然接過一小瓶酒精,給了五毛錢拽著季木的胳膊就出去。
「那個安然,給你錢……」季木把兜里僅有的錢塞到他手裡,也沒拿酒精轉身便走。
「喂,季木頭,你不會生氣了吧?」安然邁著小腿跟著他,「我都沒再追究你的臉了,還幫你買酒精,別太不懂好人心啊!?」看著手中一毛五分的小錢,「咱有錢,要你的幹嘛?!」伸手裝回那依舊寬大的衣兜。
「你……你別跟著我。」季木停住腳步轉身哀求道,「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被那飆出的淚水驚得一顫的安然,只覺莫名其妙,他沒幹什麼啊,只見他臉上的手印就拉他去醫務室,然後再出來:「好好的,你哭什麼?」不會是臉疼了吧!
「你……」已感到萬分羞恥的人,低頭看著對面的小人,為什麼唯有的兩次不好都被他撞個正著,「我們又不熟,你老跟著我幹嘛?」自打那次,這小孩就不止一次的找他,他沒什麼值得人惦念的不說,還吃了這小孩好些東西,再這樣下去,把他賣了都不夠還的。
「喂,季木頭,你太沒有良心了,我的東西只給朋友,你收了我那麼多東西,居然還想賴賬。」他能說看他委委屈屈的樣就開心,摸摸那滑嫩的臉心裡異常舒坦嗎。
「我……不想賴賬?「剛鼓足勇氣開腔的人一聽這話瞬間癟了,「可是,可是我沒別的給你?」堪比蚊子般的聲音傳進安然耳力。
「誰要你的,你能有什麼!」嫌棄的話很自然地從安然嘴裡溜出,見他臉一白,「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死爹少娘。」這一句直擊的季木再也站不住
「你……你都知道?」驚詫萬分的季木聽到這話哭都沒了眼淚,「你……沒覺得,我丟人?」自卑慣的人第一次想知道答案,即便心裡已經清楚事實,可是還是希冀有意外。
「憑著自己的勞動換來上學吃飯,丟什麼人了!」後來的那些手腳健全卻死乞白賴的討錢的才是丟人,「就是你這衣服破破爛爛的,可是不也洗的乾乾淨淨的嗎,比我們班臭哄哄的好多了。」想起每逢上課時左右的腳臭安然就作嘔。
同林奕反映了幾次,那傢伙居然說讓他習慣,不要這麼挑剔。挑剔個屁,他自己不也是下課鈴一響便往外沖。
「你真的這麼認為???」聽到這話怯懦弱的眸子頓時熠熠生輝,「可是,別人說我是沒爹娘的野孩子?」這麼一想季木又弱了。
雖然同學沒在他面前說過,但是那同情的眼神他看的見。
「閻王要誰三更死,誰能等到五更天!」就比如他,一個囫圇到了娘胎,連孟婆湯都省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決定的,哪來這麼多小心思。」
「謝謝你!安然!」用力擦了擦眼角的貓尿,雖然這小孩的語氣很是無所謂,但他感覺出來了,沒被敷衍。
「有什麼好謝的,對了,你這臉上是不是你嬸子打的?」差點把正事忘了。
「嗯!」看著那懊惱的小人,再也不覺難堪的季木使勁地點了點頭。
「幹嘛打你?」他就搞不明白了,聽大嘴巴說這塊木頭學習很好,那他叔叔嬸嬸怎麼不好好培養,按時間算木頭能趕上國家分配,到時候工作怎麼也錯不了的。
「老師說初三年級農忙的時候不放假,嬸子讓我請假回家割豆子剝玉米,我沒答應。」見安然臉上沒有反感和不屑,「不過,她只打了我一下。」
「你真夠憨,打你你不會躲,還只打你一下?打你右臉還想伸著左臉讓她繼續不成!」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前世那些年他也沒見過,這小孩也太可憐了。以後下手輕點,就當扶貧,多照顧他點。
「沒事的,以後不會了。」看到一貫的嫌棄季木第一次笑了,因為他知道面前人的嫌棄不是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