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千年白狐的傳說2

  滾滾紅塵里誰又種下了愛的蠱，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開你時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回到靈山後，我一直念著那個白衣少年，擔心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忍飢挨餓，再也無心修行。或許，我千年的等待只為等待他的出現，或許，我千年的孤獨只因沒有他的相伴。於是我去請求佛祖，請他賜我們姻緣，讓我和那個白衣少年相依相伴，我願捨棄千年的修行，和他一起經歷生老病死。


  我在佛前跪了三天三夜，佛祖為我無法繼續修行而惋惜，但佛祖慈悲為懷，終究成全了我的請求，同時佛祖告訴我說：「白雪，我成全你現在就去陪伴他苦讀，是因為你們有緣，但是我要告訴你，你們終究是無分，不能相伴一生。我會收掉你所有法力，你會像一個凡人一樣。你後悔嗎？後悔現在還來得及。」我毫不猶豫的點頭，若不能和那個白衣少年在一起，我縱然擁有無邊法力又能如何呢？我也不會快樂。


  佛祖在我到達少年所在的城庄后收了我的法力，我到了自己的家——佛祖為我幻化的一處簡單居所，就在上次少年和紅衣女子約會的幽靜池塘邊上，這是少年喜歡來的地方，而且距他的茅屋也不遠，我想他一定會來，我在這裡居住，和他相識才更容易。


  然而，一個月過去了他都沒有來這裡，怎麼回事呢？我帶著疑問，背著一個包袱，把自己的住所點了，便向楚洛的茅屋走去。


  到他茅屋門前，我敲敲門問：「有人在家嗎？」


  「門沒上鎖，請進。」我聽到了一個虛弱的聲音。


  推門進去，看到了那個我心儀的少年，只見他躺在榻上，不住的咳嗽，想必是生病了。他看著我，眼裡有些驚訝。


  「我是來投親的，路過貴處，來討杯水喝。」我先自我介紹。


  「這裡是城外，除了我沒有別的什麼人居住呀。」少年一臉迷惑。


  「我去城裡找，他們說我姨娘一家搬來西郊城外了，我便尋到了這裡。」我編了個謊言。


  「這些天身子不適，我足有半年基本上沒出門了，要不是青梅妹妹時不時來給我送些乾糧，我怕是早餓死了。」


  「我問了姨娘的鄰居，他們說是我姨娘搬走三個月了。因為我表弟在城裡只知道尋玩，不思進取，姨娘和姨丈便搬來城郊，好讓表弟用功讀書。」我自圓謊言。


  「可惜我身體不好，否則可帶姑娘一起找尋。」


  「謝謝公子，我曾讀些醫書，讓我為公子診治一下，待公子病好，再帶白雪尋親。」看他不住的咳嗽，我很心疼。


  「白雪，是你的名字，真好聽，你還會治病？」他似乎有些不信。


  「是的，白雪石我的名字，家父是位郎中，我自小跟他學醫，懂得不少方子。我們說了這麼多，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呢？」


  「小生楚洛，有勞姑娘為小生診治病情了。」他好像不再懷疑我了。


  我為楚洛號脈，問了他一下病狀，然後去附近采了一些草藥，楚洛服了我配的葯后很快好了起來。


  三天後，楚洛基本痊癒，便帶我一起去尋所謂的「姨娘家」，等我們走到那個池塘，哪裡有什麼人家，只有坍塌的斷瓦殘垣和灰燼。我跪倒在那裡，哭得死去活來。呵呵，我演戲的水平還是蠻不錯的。


  「白雪，你不要太難過了，或許是天火，這是天命，現在你無處棲身，若是不嫌棄，就在我的茅屋住下吧，我的命是你救的，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楚洛安慰我道。


  這是我巴不得的，我擦擦眼淚，說：「謝謝楚公子收留，白雪願做個婢女，服侍公子一生一世。」


  楚洛把我扶起，說：「白雪，你嚴重了，你還是我的恩人呢！只要你不嫌我茅屋過於清貧就好。」


  我們兩個在坍塌的房屋前立了一座碑，算是紀念我那個所謂的「姨娘」一家人。


  自此後，我便在楚洛的茅屋住下了，陪他一起讀書學習，晚上，他寫文，我研磨，他畫畫，我調顏料。白天，他便拿那些字畫去賣。因為楚洛的字畫甚好，很多人買，我們還算有些收入糊口混日。


  這一晚，他精心在畫一個女子肖像，我一眼認得那是那天我見到的紅衣女子，他為什麼畫她，神情還如此專註，我有些吃味。


  待他畫完，我問道：「公子如此凝神繪這幅畫，這個女子是公子的心上人嗎？」


  「她叫青梅，原本是我的未婚妻，因為我父母雙亡，家境敗落，她父親跟我解除了婚約。現在她已經嫁給別人了，過幾天是她的生日，我想畫幅畫送給她，感謝她對我的照顧。」


  原來她曾是他的未婚妻，現在已經嫁給別人了。「公子是不是很愛這位無緣結連理的未婚妻，我看公子繪像時蠻深情的。」


  「是嗎？是你敏感過度了吧，我繪畫時都很深情啊！我一直把青梅當作妹妹，如今她覓得好夫君，我為她感到開心。」


  我聽后一陣竊喜，原來他只把紅衣女子當作妹妹，原來他作這幅畫只是一份誕辰賀禮，那樣就好，那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