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4章 秦指導
秦放歌則是笑著說，「我還有表裡不一的時候么？美女什麼的我肯定是光明正大欣賞的。」
「看吧，本性暴露了！」陳天虹她們也都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沒真的往心裡去，要不然，還真箇叫自討苦吃。
熱熱鬧鬧吃了午餐，龍雪瑤也沒著急去練小提琴或者休息，而是跟著秦放歌一起，去錦瑟華年的大本營201教室。她們也只能用這最後一年了，等陳天虹錢淑媛這樣大四的姑娘畢業后，肯定得安排其他的排練場地。
龍雪瑤現在也算是成功打入「情敵」內部，女生們也都沒拿她當威脅看，她總比秦放歌再去找其他學小提琴的美女好吧！
幾個人到老教學樓下面的時候，就聽到各種樂器的聲音，不光有民族樂器，滕舒婷的鍵盤聲也特別突出。她不像其他樂團指揮那樣，指揮家們一般都是站在最前面的指揮席上，拿著指揮棒或者其他小棍子之類的當指揮，除了手上的動作外，指揮家的表情，眼神，還有其他肢體語言，都是可以用作指揮的。
而在錦瑟華年這個不大不小的樂團里，她們的現場演出，更多還是靠平時排練所培養出來的默契。滕舒婷這個指揮能做的，就是用她演奏的樂器——鍵盤來進行。
這樣一來，平時的排練就顯得特別重要，她們也會花費相當多的時間和精力在排練上。
出去旅遊浪蕩了一個星期之後，回學校后，都不用滕舒婷這個嚴厲的指揮提醒，她們都特別有默契的抓緊時間進行排練。都不想再舞台上丟人現眼，所謂「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正是她們工作的真實寫照。
她們在吃過午飯後，就直奔排練室來了。大部分姑娘都沒有秦放歌那麼矯情，吃得也沒他那麼多，食堂一樓大鍋飯就解決了溫飽問題。
幾個人進教室的時候，陳天虹還在那笑嘻嘻的跟大家邀功呢，「姐妹們，我們可是犧牲練習的時間，好不容易把大忙人秦顧問給請來了的。」
「你們幾個蹭飯就算啦，還在這得了便宜賣乖，當心惹我們秦指導不開心。」招來女生們一頓笑話，空氣里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秦放歌也笑著說他會盡到顧問和指導的責任，「關鍵還是看你們自己的練習和發揮，我也百分百信任你們。」
「只要秦指導你不偷懶就好！」女生們對此認識得也是特別深刻，主要是他這傢伙忙起來就天昏地暗的。
也沒多做寒暄閑扯，很快就都還是進入正題，大家都一門心思搞藝術。在國外浪過玩得開心了，回來后就該收心做正事。
秦放歌也喜歡她們對待音樂藝術的真誠態度，他自己更是以身作則，大家引為知音，音樂藝術就是彼此溝通最大的共鳴點。
當然，秦放歌也還是和以往一樣，相信她們對音樂的敏感和創造性，在進行「再創作」的過程中，支持她們的理解和創新。他更多還是各種被她們忽略的細節上做出「顧問和指導」，他也一直強調「細節決定成敗」。
至於音樂性和藝術性上的東西，他自己倒是挺少講的。滕舒婷和林寶卿她們都是特別有想法的姑娘，她們還有吳亦芬龍富錦教授這樣的指導老師幫忙呢！
這中午也是，作曲系教和聲的吳亦芬教授在一點不到的時候，就來到201教室。她也受到了女生們還有秦放歌的熱烈歡迎，龍雪瑤在這裡呆了一會之後就自行去琴房練習小提琴了，肖雨然則是爭分奪秒的在練鋼琴找狀態。
吳亦芬一直都特別受女生們喜歡，她一直寵著錦瑟華年樂團的女生們，各種給予幫助和支持，不止是在音樂藝術的指導上，在生活中也為她們做了很多的事情。
滕舒婷這個作曲系的才女，對此的感受也是最為深刻的。吳亦芬對秦放歌作品的推崇很早的時候就有了，她上課的時候，多數範例都是拿他的作品來做分析解讀的。她也在央視音樂頻道直播他歌劇以及音樂會的時候，擔任嘉賓解說，各種吹捧秦放歌……
吳亦芬對秦放歌的才華和作品，完全是打心底的欣賞和支持。她很多時候，都能分析和研究出秦放歌自己都不好意思開口講的東西來，他自己平時也講得少……大家還都誇他態度謙遜。
他自己不好自吹自擂，到吳亦芬教授這邊，就完全沒啥顧慮，吹捧起他來，完全沒什麼心理負擔。
對他寫給「愛徒」滕舒婷指揮的錦瑟華年樂團的音樂作品，吳亦芬一直都特別關注，也都會給予各種指導。她作曲系的教授，比起民樂系的教授來，在分析作品以及指揮上的見地更加深刻。
吳亦芬也只簡單問了下她們這趟旅行的情況后，就打住這個話題，並囑咐她們，「玩夠了就該收心，好好學習和排練，這個月大家光是演出的任務就不輕。其他演出我倒不擔心，森林音樂會的曲目都選好了吧！秦放歌又為你們樂團新創作了不少曲子？」
滕舒婷點頭，「是的，他寫了很多曲子，我們有進行整理和改編，但沒全部完成，還要請吳教授幫我們看看還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的地方。」
「沒問題，你們這次旅行收穫還真是不小呀！」吳亦芬高興的說，「秦放歌放鬆之餘也沒忘堅持創作，也是值得大家好好學習的。」
女生們都笑著說是，秦放歌自己倒是連聲說慚愧，「我是有靈感就進行創作，漂亮的景色還有美麗的她們都是我創作靈感的源泉。」
吳亦芬笑著接受了這樣的事實，他的這些作品就是在這期間創作出來的呀！她很快就又關心起，「森林音樂會的安排確定了嗎？一天還是兩天？」
秦放歌說差不多可以確定下來是兩天，吳亦芬則是講，「行，反正按兩天的演出提起排練好准沒錯。還有，花那麼多精力搞森林音樂會，如果只演出一天的話也太浪費大家的心血。」
「其實再多演一天我們都沒問題的，就怕沒那麼多觀眾來看……」左書琴說，「後面大家都要上學上班的，當然，還是看秦放歌那邊怎麼安排。」
秦放歌則讓她們放心，說是森林音樂會最多搞兩天。
吳亦芬說不管幾天都是支持她們拿出最好的狀態和最優秀的作品，來回饋喜歡她們的觀眾。要做到這點，就需要她們平時的刻苦練習，她也講，「你們先練著，我先看看曲譜，也跟秦放歌交流下。他就是太謙虛，其實真沒這必要的……」
秦放歌都有些不好意思，也是一如既往的說辭，「我相信她們進行再創作的水平和能力，至於現場演出，我就更不用擔心了。」
吳亦芬則告誡女生們，「他是這樣說可你們不能掉以輕心，哪怕很多曲子都是第一次在公眾面前演出，大部分觀眾或許並不能分辨有哪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但你們自己要嚴格要求自己，專業的觀眾也是有的，誰都不希望首演就留下遺憾對吧！」
然後，吳亦芬讓她們繼續排練，她自己則是拿著曲譜跟秦放歌邊聽邊看，不時也問問他的意見和想法。她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說了，「感覺你還是太縱容著她們，只有你這個作者心胸才這麼寬廣……」
「我可不能用自己的想法束縛她們的靈感和才華，哪怕是作為作者。」秦放歌還是老一套的說辭，「我也相信她們會以自己的理解和方式，把這些作品完美的演繹出來。」
吳亦芬對此都沒什麼太多的話好講，他這完全是有才任性。也是她自覺要擔負起責任來的重要因素，女生們也常有在嘴上抱怨說他愛偷懶不再像過去那樣關心她們之類的。她這個過來人倒是看得特別清楚，他能源源不斷的給她們創作新的音樂作品，其實就已經相當厚道啦！
但人心總是不滿足的，這也正常。吳亦芬也是如此，她也在努力幫著她們，爭取更多的東西，不管是新的音樂作品，還是排練時候的指導。
好在秦放歌特別上道也有點好為人師，幫助她們的時候，態度誠懇也絕不敷衍，只是在藝術理念上有他自己堅持的原則。而這些，也正是吳亦芬這樣的老師，可以提供給她們最大幫助的地方，她們所演奏出來的風格和情感這樣的大方向，老師們縱覽全局，也看得比較深遠。
沒辦法，錦瑟華年樂團中的絕大部分女生，對於閱讀總譜這樣的事情，都是存在些許問題的。
因為哪怕是一首比較簡短的音樂，在她們這麼多樂器組合起來之後，總譜就不簡單。不是作曲系這樣專業學習作曲的，哪怕是學音樂的，看起來也會特別頭大。
但滕舒婷這個指揮，必須頭腦清醒，對整首曲子有最全面的認識和理解，不管是整體的節奏和風格變化，情感的鋪墊醞釀變化，一步步達到高朝（還會有很多峰迴路轉的時候），以及最後的收尾工作。
再具體到樂團中的每種聲部，每件樂器，每個成員。
可以說，每一首曲子的排練，都是一項浩大無比的工程。也需要她們所有人齊心協力，都拿出最好的水平來才行。
而每次的排練，都是查漏補缺，不斷進步的過程。
作為指揮的滕舒婷，是其中責任最大壓力也最大的。她的腦子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狀態，還要兼顧演出鍵盤，得分清楚每個成員的演奏。要有誰做得不夠好的話，排練結束后，就要提出來，基本不會中途中斷，除非是犯了特別嚴重，嚴重到影響排練繼續的失誤。
滕舒婷自然是不會像其他指揮家那樣，能把犯錯的團員罵得狗血淋頭。她還是以德服人，演奏得不好的女生們自己都會很不好意思。
秦放歌這傢伙也確實是個超級無敵大變態，跟吳亦芬教授在交流的時候，還能一心幾用，把她們每個人的表現都看在眼裡聽在耳中。
滕舒婷讓他幫忙指導下的時候，他都直接點出那些還需要注意細節，繼續提高的地方。
她們想要一遍兩遍就排練好，基本也是不現實的事情。還有，她們也都明白，在秦放歌這變態靈敏的耳朵里聽來，她們或許永遠都做不到完美。特別是這樣多人合作的演奏，可比獨奏的難度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她們的獨奏在他那能得到完美評價的就幾乎沒有……頂多就是「不錯」，「很好」，「進步很大」這樣子。
當然，秦放歌也根本不藏私，要他親自上陣示範都沒什麼問題。
想要用「你行你上」來懟他，基本是沒啥威脅力的。
特別她們這次的選曲，還有很多是要唱的，他給經典詩歌譜曲的作品很多。這方面，秦放歌完全可以說是「宗師級別」的，畢竟，他現在可是有著公認的，世界第一男高音歌唱家的名頭。
這樣以歌唱和音樂的形式，來演繹經典的詩歌作品，吳亦芬對此當然抱支持和肯定的態度。作曲家還是秦放歌這樣的音樂天才，她也不覺得民族音樂就只是單純的古典音樂，特別陽春白雪，下里巴人的音樂也是民族音樂的一部分呀！
像是秦放歌這次為《詩經》的不少詩篇作曲，《野有蔓草》這樣的作品，就是描寫古代普通人生活狀態的，因邂逅而一見鍾情的男女，最後終成眷屬。而且，也是以歌唱的形式進行，詩歌詩歌就是歌唱的呀！
並不只是那些宮廷音樂祭祀音樂才叫民族音樂。
這些為詩歌譜曲的作品，肯定是要唱出來的啦！好在她們中有聲樂功底的姑娘不少，主唱加奈子需要跟秦放歌多取經交流，其他姑娘跟著合唱是沒啥問題的，視唱練耳她們都有堅持練習的。
秦放歌在201教室一直呆到下午快上課的時候才離開，吳亦芬教授也是，兩人也得到女生們的一致感謝，犧牲了午休的時間來幫助她們樂團。女生們小嘴都跟抹了蜜似的，吳亦芬能感受到她們由衷的感謝，這也是她作為老師最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