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田大詩人
龍建華陪筠研到學校看看,並沒告訴秦文博和齊勁松具體為什麼。
把齊勁松送到學校門口后,他首次將吉普開進水木大學,放下秦文博后,一直開到筠研的宿舍樓下,看著她上樓。
他就不上去了。
這麼早,免得引起雞飛狗跳。
即使沒上去,那些準備去上課的女生也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令他的老心嫩臉感覺很不自在。
幸好筠研動作很快,不到十分鐘就抱著幾本書和宿舍二姐一起走出來。
看到龍建華,二姐抬頭往上看了一圈,咯咯笑道,「今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竟然把妹送到了樓下。」
龍建華沖她笑笑,「二姐這麼一,太陽都不敢出來了。」
三人一起走了二百餘米后,二姐和兩人分開,她要去的是另外一棟教學樓。
筠研很高興,抱著龍建華的胳膊把所經過的每棟樓的名字都告訴他,彷彿在獻寶一樣,活脫脫的女孩樣子。
距離教學樓還有百米時,一個坐在草地里裝模作樣看書的青年,看到筠研抱著一個男生的胳膊笑盈盈地走向教學樓,他原本菜色的臉變得鐵青。
但很快,他若無其事地站起,快步走向筠眩
「龍筠研同學,早啊。」
筠研頭都沒轉,馬上厭惡地,「就是這個傢伙。」
龍建華轉頭看到那個青年,嘴角咧了咧,「老妹,你完全可以在他身上練練拳腳啊。沒羞沒躁的人,只有用野蠻的辦法來對付。」
筠研白了他一眼,嬌嗔道,「都是校友,哪能這麼簡單粗暴?」
看到筠研沒理他,還和身邊的男子有有笑,田真漢心中一陣刺痛,臉色更黑了,心中一個聲音在吶喊,「龍筠研是我的,誰都不能搶走!」
他快步走到筠研右側,露出自以為很友善的聲音,「龍筠研同學,你認真的考慮過沒有?」
筠研很厭惡地,「我和你過不下三次了,我不參加你們那個什麼詩社。你再來打擾我,我就到學校告你騷擾。」
田真漢臉露不健康的紅色,繼續,「龍筠研同學,我是想請你參加我們的詩社,以增進大家的感情交流……」
龍建華繞過筠研,伸手在他頭上摸摸,「喲,油光發亮的……很粗糙啊,用蠟燭抹的吧?我看你臉色鐵青,好像有禍事要上身。老大哥,你都三十歲了,來這裡不好好讀書,想幹什麼呢?」
接著把書還給筠研,右手搭在田真漢肩上,「你去上課吧,我和這位老大哥好好談談。」
筠研遲疑了一下,接著就朝教學樓走去。
看到筠研的背影消失,他抓著田真漢的后襟,「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著,半提起他,讓他腳尖踮著朝樹林走去。
田真漢驚慌地,「你想幹什麼?這裡是水木大學,難道你還想在這裡打人?」
龍建華嗤笑,「想打你,哪裡不能打?你不是詩人嗎?我想向你請教一下作詩的經驗,你這個大詩人,交流交流一下作詩總是可以吧?」
一些抱著書疾走的學生,看到踮著腳走路的田真漢,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就是看一眼。
「馬上就要上課了,我要去上課。」
「一個大詩人,要上什麼課?我現在很想學習寫詩,也想參加詩社,必須今學著寫一首詩出來。你這個大詩人,總不會這點忙都不幫吧。」
「鬆手,我自己走!」
「你太瘦了,怕你被風颳倒,還是我提著你比較穩當……我田大詩人,你一米七的身高,體重不到不到一百斤吧,難道就不怕風颳走?」
「鬆手,不然我要喊人了!」
「大詩人,我想學詩的心情很急迫,哪怕半秒鐘都捨不得浪費。作為詩人,你難道沒有一點覺察到我急迫的心情嗎?不應該啊。」
「鬆手!我的衣服都被你抓皺了。」
「大詩人,你這是的確良,掛掛就可以恢復原樣的,只要不被撕爛就行,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對了,你是大詩人,不需要知道這些。」
「……」
進入樹林,驚飛幾隻零星的鳥。
這個時候,樹林還沒有一次性塑料袋,更沒有雨傘之類的,到處都比較乾淨;來到樹林深處,龍建華感覺這裡很合適。
鬆開手,任田真漢萎頓倒地。
這樣的體格,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從插隊那種艱苦的生活中走過來的,很疑惑。
「田大詩人,插隊的時候,你是不是整都躺在床上,通過盡量減少體力消耗的方式來保持你這苗條的身材?我看你這體格,人家三分工都不願意給吧?前幾年沒有補貼,你是靠什麼過來的?」
「……」
田真漢轉頭瞪著龍建華,坐在那裡喘了一會粗氣,恨恨地,「你這是挾持,是綁架,我要去學校保衛處告你!」
龍建華呵呵笑道,「大詩人,我是想向你學習作詩,怎麼會是綁架、挾持呢?來吧,我們開始,請大詩人先教我怎麼開頭。」
看到田真漢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繼續道,「大詩人,同學之間,應該互幫互助;你看,我這麼大的誠意、這麼急迫的心情,你都不教,想要我掏錢給你嗎?」
聽到掏錢,田真漢眼裡露出希冀之光芒,他很缺錢啊;可家庭條件很一般,只能是把入嘴的消費省下來放到衣服上。
頓頓白菜湯的,誰不願意吃點油水?誰不願意吃肉?
可是,龍建華下一句話就讓的希望湮沒。
「作為詩人,不能落入俗套,不然會讓你的心靈蒙塵,今後再也做不出好詩;所以,我不能把你未來的路挖斷,那會使我變成罪饒……大詩人,想出來了嗎,準備從哪個方面開始教我?」
田真漢:……
般,上課鈴響了,田真漢看向教學樓方向,臉部肌肉不斷扯動。
般五十,下課鈴響了,龍建華還在請教他怎樣作詩。
田真漢一言不發地坐了五十分鐘,好有毅力的一個人。
九點,第二節顆的上課鈴響了,龍建華還是扯住他,讓他教怎麼作詩。
九點五十,第二節課下課。
任龍建華的態度如何誠懇,田真漢就是不肯吐露一個字。
龍建華很有耐心地坐在田真漢對面,只要看到他想站起來,他就將他拉著坐下,態度很誠懇,手段很溫柔。
十點一十,第三節課的上課鈴響起,田真漢面如死灰。
這節課的老師以嚴厲著稱,本來就已經被抓過一次,這次再被抓,他這門課鐵定直接掛。
已經有三門補考,再加一門,就是四門;如果再加一門,那就只能拿肄業證……
十一點一十,第四節課的上課鈴響起,田真漢已經生無可戀了。
龍建華拉著他,就是不讓他走。
沒辦法,硬講了兩點作詩的心得就想走,可龍建華不行,沒學會。
十一點半,習慣性的飢餓感傳來,田真漢扛住了。
十二點半,他感覺到胃部傳來絞痛,虛汗浸濕的確良。
早晨那個饅頭和那份稀飯早已消耗完畢,肚子開始造反了。
龍建華還在,「大詩人,我怎麼還沒領會啊,是你沒講清楚,還是我沒這方面的才能,還是你故意誤導我?這要不得啊,同為學生,難道不應該互幫互助嗎?」
十三點半,田真漢終於忍受不住,聲嘶力竭地大吼,「我不是什麼詩人,我要吃飯,不吃飯就要餓死了!」
龍建華苦著臉,「田大詩人,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向你學習作詩;結果一個上午的時間,什麼都沒教……」
田真漢眼睛紅紅地看著他,聲音沙啞地吼道,「我不是詩人!再不去吃飯,食堂就要關門了!」
著,雙手撐在草地上緩緩站起,猶如一個垂垂老者;剛站直,馬上又坐了下去。
餓的發暈了。
龍建華淡淡地,「田大詩人,你想方設法拉龍筠研入詩社,可今一個上午都沒給我講一點有用的東西,你是不是別有用心啊。」
田真漢不是傻子,怎能不知道龍建華的用意?
可一個上午都沒對他幹什麼,只是向他請教作詩,他又能怎樣?
無賴遇上無賴祖宗,只能自認倒霉。
「對不起,我今後再也不去找龍筠研了,求你放過我。如果再不去,真的沒飯吃了。」
看來確實餓得不行了,終於把龍建華想要的話了出來。
看到龍建華還用不信任的眼神看著自己,他又舉起右手賭咒發誓。
對這樣的方式,龍建華是不大相信的,但現在也只能做到這一步。
嘆了一聲,「詩人也要吃飯的啊,這就沒意思了……枉我一個上午沒喝一滴水,反而浪費了一兩斤口水,現在話都快講不出來,可什麼都沒學到。田大詩人,那我先走了!今後,你好自為之。」
完,快速離開樹林,找地方吃飯去了。
田真漢神情恍惚地看著龍建華逐漸遠去的背影,想以頭搶地,怕痛;想用手捶地,還是怕痛。
只能悲從心中來……
原本是今早就要往湖湘趕的,沒想到被這丌誤了,龍建華也是很鬱悶。
請筠研宿舍的大姐們在外面吃了一頓晚餐后,第二清早才往家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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