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宜靜不宜動
上午，香島各個早餐攤位上，各個酒樓里，那些喝早茶的人都在談論這些消息。
對香島普通老百姓而言，這些傳言只不過是飯桌上的談資，誰來主政都不可能讓他們的生活倒退；對那些有資有產的人而言，意味就不一樣了。
張晟匆忙吃完早餐就去了公司，龍建華三人則把報紙看完，這才準備出發。
上周已經說了，他每個禮拜至少要親手做一頓飯，把家庭氛圍保持住，今天他準備和她們兩個去買菜，中午動手做一頓。
剛準備上車，遊方遠就匆匆跑出來，「龍總，洪先生的電話。」
這樣的電話要接。
他馬上折身而返，「洪先生，上午好！」
電話那邊傳來爽朗的笑聲，「我剛剛打到你辦公室，說你今天不去，這才打到你家裡。上午準備幹什麼？」
他呵呵笑道，「剛準備出門買菜。再晚半分鐘，我就出去了。」
對面哈哈笑聲傳來，「去體驗菜市場的生活嗎，還需要你親自去？」
龍建華笑道，「我今天準備自己做，所以想選一些食材。」
「你真的會做菜嗎？多準備一個，我中午來蹭個飯。」
面對質疑，龍建華沒有回應，很爽快地答應了他來吃中飯的預約……
11點半，洪先生和他大兒子就來到七號院，他哈哈笑著下車，「龍生，我今天帶我兒子來驗證一下你的手藝。」
龍建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笑著說，「歡迎來鑒賞。如果覺得味道不錯，就不要推廣了。」
幾人哈哈大笑。
把筠研和劉芷菲介紹給他們父子倆后，他鑽進廚房搗騰菜去了……
看到八道熱菜、四道冷盤，洪先生很吃驚，「這都是你做的，沒有廚師的幫忙？」
龍建華笑道，「他們幫我切了，不然沒這麼多花樣。其餘部分，全是我一個人完成。樣式雖然沒酒店的那麼好看，味道還是不錯的……典型的家常小吃。」
傭人給大家倒上酒後，龍建華舉杯，「歡迎兩位洪先生的到來。」
小洪先生看著桌子上的菜笑道，「看著就很有食慾的樣子。」
洪先生在吃了一塊炒豬肝后連連點頭，「這豬肝很香很嫩，是用肥肉炒的原因嗎？」
龍建華笑道，「一看洪先生就是明白人，直指要害。」
小洪先生吃了一筷子牛腩后讚不絕口，「這種製作方式，有不一樣的風味，好吃。這是湖湘的吃法？」
龍建華搖搖頭，「如果按湖湘的吃法，湯都是紅的，估計你們兩位受不了，太辣。」
洪先生從燉野雞中夾出一塊五花肉，「你怎麼喜歡到處都放肥肉……嗯，這個肉還真香甜。」
在吃了一筷子涼拌洋蔥后，洪先生滿意地點點頭，「龍生，不得不承認，你做菜確實有一套，天馬行空的。香、味絕佳，色也不差；葷素搭配合理，不像是年輕人的飲食習慣，倒像是我們這些老頭子的菜譜。看來，我需要讓我家那些廚子多多研究才行。」
龍建華笑道，「洪先生，只有自己會做，才能吃到各種各樣滿意的口味。」
洪先生拿著酒杯看了他一會，點頭稱是，「確實。我已經吃習慣了，他們不敢隨意改變，怕我開了他們。」
喝了一口後放下酒杯，「這就是一個難題。我的習慣難改，他們不敢輕易試驗；這麼說來，我今後就永遠吃不到別的口味？」
龍建華笑著說，「這就需要您提出想吃新鮮口味的想法，讓他們有大膽試驗的衝動；在新菜成功之後，再給予他們適當的獎勵。從此以後，保准您不斷地有新鮮口味。」
洪先生笑道，「這就是你管理企業的思路吧。確實是需要從我自己開始改變。」
停了一下，他問道，「你覺得這次能改變嗎？北邊會不會畏手畏腳？」
龍建華呵呵笑道，「人家都是誰，戰場上殺出來的，一般的威嚇，對他們根本沒用。現在來談，而不是強硬收回，只是留下一個以理服人的印象而已。」
洪先生點點頭，「我覺得他們不會放棄。只是有些擔心，這樣的輿論會使香島混亂。畢竟，大家都對內地不了解。」
龍建華呵呵笑道，「去年不是也亂過一段時間嗎，不到一個月就自然消失。這叫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吧。」
洪先生嘆了一聲，「清與濁，在很多情況下是分不清的。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他呵呵一笑，「我馬上要投兩個新產品，沒時間考慮那些問題。」
小洪先生驚訝了，「你們不是剛賣了一百項新技術嗎，怎麼又有新產品投產？」
洪先生看了他一眼，指指筠研，「龍小妹，你說為什麼？」
筠研笑道，「買的那些，都是銷售額不夠大的。重世現在缺的是人手，不能讓這些產品把人手分離。」
其實她想說，那些技術不是重世發展的方向，或者只是重世產品的零配件。
但這樣說，更讓人信服，誰都知道香島缺人。
洪先生沖筠研點點頭，轉頭問龍建華，「什麼時候出的？」
他笑道，「前天下午。本來沒想有這麼快的，結果研究院硬是在技術拍賣會的最後一天製作出來了，在答謝酒會上進行了展示，已經有十幾萬台的訂貨。」
洪先生嘆了一聲，「你才是真正搞實業的。我們這些人，只能算是湊熱鬧的外圍人。香島有你在，就不會亂。」
龍建華搖頭笑道，「您高看我了。沒有你們這些中流砥柱，香島早就亂了。」
洪先生有些嚴肅地說，「我覺得，在這個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龍建華略帶驚訝地看著他，過了片刻才回應，「願聞其詳。」
在五十年代初，他就與米鷹交惡，即使被處處針對，卻還能安安穩穩地發展到現在，他是值得敬佩的少有幾個香島大佬之一。
在聽了他提出的幾項措施后，他搖搖頭，「洪先生，我覺得現在宜靜不宜動，應該讓大浪先淘一會沙。」
洪先生沉吟了一會，嘆道，「我還是有些急了啊。」
龍建華笑道，「您是嫉惡如仇，眼裡摻不得沙子。」
洪先生哈哈大笑。
這高帽子，他願意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