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臨走的時候，大家為怎麼把禮物拿過去發了愁。
龍建華要過去做飯，自然是要先去的，他自己送禮物不合適，需要有長輩在場；而長輩們不可能這麼早過去，沒那麼多話聊，干坐在那裡顯得好像就是為了等飯吃一般；由長輩們到時候再送過去也不合適；他人都過去了，禮物卻沒到，說不過去。
最後還是劉芷菲說，「我看還是阿姨先過去，我媽和阿姨也很聊得來。」
老媽做出大無畏狀，「關鍵時候，還得我親自出馬。行，我先過去，和慧琰姐爭爭閨女和兒子。」
龍建華聽了苦笑，劉芷菲卻緋紅著臉。
把準備好的禮物全部搬上車后，龍建華開車和老媽、劉芷菲直接開到她家院子里。
劉芷菲紅著臉推開家門，未來岳母娘出現在門口，看到老媽，她呵呵笑道，「秀琳妹妹來了？」
老媽哈哈笑道，「馬上就是親家了。從今天開始，菲菲就是我閨女。」
未來岳母娘過來拉著老媽的手，抿嘴一笑，「門都沒進，就要和我搶閨女，進去再說吧。」
看到龍建華從車裡搬東西出來，劉芷菲也抱著東西往家走，她搖著頭笑道，「你看看我這個閨女，竟然自己搬起訂婚禮物來，多主動啊。」
老媽拉著她走到車旁，「也不知道建華準備的禮物合適不合適。不合適的話，請多擔待。」
未來岳母娘笑道，「合適不合適，閨女都已經向著建華了。」
老媽搬起車內的四個小木箱，「好傢夥，還有個幾十斤。算了，還是讓建華來搬，是他要取老婆，該他累的。」
未來岳母娘聽了哈哈大笑，「那我們進屋去。」
龍建華把禮物全部搬進屋時，老媽已經和他們聊上了。
大姑笑道，「建華，我們都說要通過訂婚禮物考驗一下你的智慧。說說都送了些什麼。」
龍建華笑著把四個精緻木箱搬出來一一介紹，在介紹到「玉白菜」的時候，老媽「噗嗤」笑了，未來岳母娘稍愣后也笑了，還抱著老媽的胳膊哈哈大笑，讓其餘人不明所以。
老太太笑道，「還真中庸得很，傳統與現代全部照顧到了。你費心了。」
大姑嚷嚷道，「菲菲，把你爺爺他們請來，看看建華的水平。」
老太太擺擺手，「不用去。他們還在談事情，談完就會過來的。」
介紹完后，龍建華就去了廚房，開始了廚房大業……
佛跳牆、老鴨、羊肉……煲
腊味合蒸、米粉肉……蒸
……
通紅著臉的劉芷菲走進廚房，看到密密麻麻的火爐和正在蹲在地上搗擂缽的龍建華，爆發出哈哈大笑，「華哥，這裡的溫度都超過三十度了。」
走到身邊，她才發現他臉上全是汗，嘟著嘴說，「都是阿姨，拉著我不準過來幫忙。」
拿出手帕給他擦臉上的汗，香氣直撲他鼻孔。
他笑道，「你也幫不了什麼忙。」
老媽和未來岳母娘一起出現在廚房門口，看到裡面的情況，老媽哈哈笑道，「建華，不錯。今後開飯店，你一個人可以把后廚包了。」
未來岳母娘抿抿嘴，「你這個當媽的，不心疼兒子也就罷了，還在旁邊說風涼話。要是他奶奶聽見了，一定要批評你。」
老媽笑道，「我婆婆很民主的。疼她的兒子、孫子，也疼她的兒媳婦，今後更會疼她的孫媳婦。」
未來岳母娘抿嘴一笑，「你的意思是她老人家不疼孫女了？」
老媽嘿嘿笑道，「建華插隊以前，孫子孫女還是有差別的，不過建華很疼三個妹妹，所以老太太也轉變了觀念。」
未來岳母娘疑惑地問，「那你還折磨建華？」
老媽笑道，「這是報復，也是彌補。小時候，他老在外打架，一身衣服最多能穿一個月，經常鼻青臉腫地回家；氣人的是，和他打架的都是比他大的，有時候是幾個打他一個。」
「那種情況下，我不能再打他，只能給對方賠禮道歉。所以，小時候沒享受到打兒子的快樂，他大了就應該彌補我的缺憾。」
「不過從今天開始，我也不再牽他的耳朵了，牽也只能由菲菲牽，折磨也只能由菲菲折磨。唉，想想也鬱悶，好像才報復幾年呢。」
未來岳母娘努力憋住笑。
這個親家母……
大姑豪爽的聲音傳來，「你們兩個站在廚房門口聊天，是監工還是捨不得？菲菲呢，在裡面幫忙？」
伸頭一看，「哇，這麼多火……我說你們兩個，一個當媽的，一個當岳母娘的，站在這裡看熱鬧，都不心疼？」
老媽呵呵笑道，「這是歷史事件，以前沒看到過，今後也不一定能看得到。不好好欣賞一下，那就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了……菲菲，太熱了，出來吧，他一個人搞得定。」
這個老媽……
龍建華抬頭看了一眼，「菲菲，你出去吧，確實太熱了。」
抱著擂缽站起來，「差不多弄好了，可以休息半個小時。」
劉芷菲接過擂缽放在灶台上，抱著他的胳膊往外拉，「那就出去休息……呀，你的襯衣都濕透了，我去幫你拿衣服。」
老媽一聽，馬上說，「衣服濕了嗎？我回去幫你拿。」
龍建華笑道，「不礙事。這裡面熱，很快就會幹的。」
未來岳母娘搖頭，「那怎麼行？要建國去拿。」
轉頭喊道，「建國，去什剎海給建華拿兩身襯衫來。」
都不見外了……
十一點，劉芷菲走進來說，外婆和兩個舅舅舅媽來了，也就是說，她家該來的親戚全都來了。
他邊洗手邊說，「我們把禮錢發一下。」
她點點頭，到卧室里把他的大手包拿出來，和他一起把禮包分發了。
跟著他再次回到廚房，她鬱悶地說，「兩個舅舅只想從我們家摳點，我外婆也幫著他們，所以我以前沒和你說他們。」
他問道，「外婆住在哪裡？」
得知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他笑道，「能照顧好外婆，就可以提些要求。」
她撇撇嘴，「我媽每個月要回去看外婆的，每次都要送一些東西，還要給生活費；這幾年，每個月都是三四百，可他們還嫌少。不敢來這裡說，我媽每次去看外婆時，他們都要提這樣那樣的要求。」
「你說，現在一般的家庭，每月花一百塊錢就不知道能過得多好。其實我外婆對我還算不錯的，但聽到她說兩個舅舅家是多麼多麼艱難后，我就不想去了。」
「兩個舅舅家，每家都有四個人工作，我媽每月都給外婆錢，完全不用花他們的錢，能艱難到哪裡去？」
「華哥，你說應該怎麼處理這些關係？」
這就不好說了。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笑道，「把外婆照顧好就行，至於其他的，可以不考慮那麼多。關鍵，還是要看你媽媽的意思。我是這麼想到，也是這麼做的。」
奶奶說老媽經常想念外婆，所以他去找了，也把外婆的事情處理好了；至於那些親戚，他只去大姨家，後來還和大舅喝喝酒，其餘的就不管了。
余光中，看到有人來到廚房門口，他轉頭看的同時，劉芷菲清冷地喊了聲，「小舅媽。」
龍建華也跟著喊了一聲。
小舅媽笑著說，「要不要幫忙？」
話是這麼問，人卻倚靠在門框上沒動。
他笑道，「不用。」
小舅媽笑嘻嘻地問，「建華是吧？你怎麼有美刀，還那麼多？」
他笑道，「這也不算多。」
劉芷菲清冷地說，「華哥不但是京都郵電學院的教授，還是香島兩家大學的教授，自己有一家企業，有美刀很正常。」
小舅媽嘻嘻笑道，「那還不錯。不過，我家菲菲可是大院的人，又是留米研究生，身份很高的；建華，你今後可要多賺錢，不能讓她受委屈，不然配不上她的，我們這些家人也不願意的。」
看到劉芷菲眉頭一皺，他馬上笑道，「是，我正在努力賺錢，讓菲菲過得更加幸福。」
小舅媽連連點頭，「這就對了。你的企業缺人嗎？」
龍建華淡淡地說，「很缺。」
小舅媽笑道，「那好啊，要我家那小子去幫忙，工資不要高了，一千塊錢一個月就行。用自家人，放心；當然，如果能安排當一個領導更好，他可以幫你管更多的事。」
劉芷菲立馬清冷地說，「小舅媽，在香島，一千塊一個月，飯都吃不起……」
小舅媽嘻嘻笑著打斷她的話，「那就漲一點。建華應該有房子，他跟著建華吃住就行。」
這時，未來岳母娘走來，問他們聊什麼。
在得知情況后，她被氣笑了，「你的意思，是要建華給他做飯吃咯。」
小舅媽嘿嘿笑道，「建華自己不是也要吃嗎，多一隻碗一雙筷子而已。在家裡做，比在外面吃的便宜，也沒浪費建華的手藝。」
未來岳母娘冷聲說，「建華哪有時間做飯？建國都沒想過去麻煩建華，我也不准他去麻煩。二嫂，不要到這裡打擾他們兩個，到外面去聊吧。」
竟然找到廚房向女婿提這樣的要求，她感覺很丟臉……
劉芷菲看著他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是這樣的人，所以我們都沒告訴他們實話……看樣子，你一點都不生氣？」
他笑道，「這有什麼值得生氣的？她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跟著我多賺一些錢而已，人之常情。提不提是她的事，答不答應是我的事，決定權在你手裡。」
她燦爛一笑，「我不答應。從明年開始，我每個月給外婆一千塊錢；除非她生病，否則不再多給。外婆怎麼處理那些錢，我也不管。」
他點點頭。
這也是一種處理方式。
處理這種家務事，沒有最好的方式，只有最合適的方式……
月荷衝進來，「哇，這麼熱、這麼香、這麼多灶啊。哥，再過半小時就十二點了，能吃上飯嗎？」
他看著進來的三姊妹笑道，「沒問題。四個冷盤已經弄好，熱菜有五個菜在灶上，過會蒸上一個魚和一個蛋，加上茄子辣椒皮蛋，就有八個菜，再炒四個就行。現在開始牛肉燉冬筍！」
筠研抱著劉芷菲的肩膀，「嫂子，你沒偷菜吃吧？」
劉芷菲笑道，「菜都沒熟一個，去哪裡偷吃？你們怎麼不在外面聊天？」
月荷嘎嘎大笑，「我們就是專門來打擾你們兩個的。」
劉芷菲笑眯眯地摸摸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