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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命案

  長根獨自栽了三瓶啤酒,感覺暈暈乎乎,便躺倒睡了。


  他睡得恍恍惚惚,一直徘徊在一種半睡半醒之間,擱在床頭的手機突然啾啾啾的響起來。吵了幾次,長根急忙坐起來拿起了手機,時間已經10點多,居然有人q他。


  「在幹嗎?」點開qq,是劉虹麗的一句搭訕,一見是她,長根立刻來了興緻,完全沒有了睡意。


  「沒事,想你唄,你老公被你搞定了?」


  「流氓!不理你了!」


  「今晚怎樣?爽了幾次?」


  「呸,關你鳥事!」


  「當然關我鳥事,你今晚要是爽了,明天我的鳥就失業了。(壞笑)」


  「你再這樣,我真的不理你了。」


  「(吻)」


  「(害羞),今天你咋不上班?」


  「領導說了,從這周起我不用坐班,開始外面跑客戶。」


  「羨慕,嫉妒,恨!」


  「明天上午10點我去英華樓開一間,我們一起在外辦公,怎麼樣?」


  「不,太危險了。」


  「每次都中午一下子,弄得不痛不癢,你就不想一次嗨個夠?明天訂好之後給你簡訊,你不來我找別人。」


  「你敢,我閹了你!!!!!!(血菜刀)」


  「嘿嘿,你捨得么?」


  「哼,切成片,爆炒蘿蔔片!(捂嘴笑)」


  「切片吃一次就沒得再吃,留著多好,什麼時候想吃就什麼時候吃。(捂住笑)」


  「你壞死了!人家又濕了。(無語)」


  「千萬別自己解決,夾一隻手忍一下,給哥留著。」


  「嗯!」


  「早點睡,養好了精神一起辦公。晚安!」


  「安!」


  「(吻)」


  「(害羞),(吻)」


  ……


  第二天一早,長根準時來到了武術班。


  郭老師已經耍了一趟拳腳,腦門掛了一層汗珠,見長根進門,熱身之後的郭老師抓住他又是一頓拳打腳踢,足足演練了長根兩個小時,然後收工走人。


  長根全身疼痛,骨頭似乎都散了架,拖著一身傷痛去英華樓要了一間房,沖洗了一個熱水,躺在鋪上給劉虹麗發了簡訊。


  半小時后,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長根趕緊拉開門,立刻呆住了。


  劉虹麗今天一身高檔職業套裝,臉上畫了一個完美的淡妝,撲面一股清爽怡人的香水味道,完全一個美得讓人窒息的職業白領范兒。


  見他痴痴看著自己發愣,劉虹麗立刻紅了臉,急忙低頭擠了進來,反手關上了房門。


  長根也從最初的恍惚中反應過來,一把摟了麗麗。


  一吻之下,麗麗身子一軟,拎在手裡的真皮小包滑落在地。


  急不可待的長根一隻手已伸入了她的上衣,突入隆起之處。麗麗立刻伸手阻止了長根,引導將他的手下移。


  長根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特殊時期,她要防止病從口入。


  陷入的一指輕輕滑了幾下,麗麗便徹底繳械……


  「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就在接近完美一刻,長根的手機居然爆出了刺耳的鈴聲。


  長根愣了一下,伸手去拿手機,麗麗一把按住了他的手。麗麗正在酣處,不願半途而廢,目光懇求他別接電話。


  長根猶豫一下,還是脫出麗麗無力的掌握,看了一下來電。


  是康姐的電話!


  長根立刻驚出一身冷汗,快速撤離,小跑著進了洗手間。麗麗縮成一團,兩行淚水悄然滑落下來。


  「小曾,半天不接電話,你現在哪裡?」話筒里傳來康靜嚴厲地質問,她似乎很生氣,也很焦急。


  「對不起,康姐。我跟債務公司的人在外面吃飯,餐廳環境太吵不方便接聽。」長根趕緊扯謊掩飾,額頭汗水涔涔而下。


  「債務的事先擱一下,你現在馬上回工大。」康靜焦急地催促。


  「哦,我馬上回廠。」長根見康靜語氣不對,絲毫不敢耽擱。


  「別回廠里,直接去工大派出所。剛才派出所丁所長打電話過來,說有件案子要你去派出所配合調查。聽口氣很嚴肅,你趕緊去一趟。你先過去配合調查,我這就打電話給關科,他負責行政工作,跟學校後勤比較熟,讓他出面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康靜語氣急促,顯然她很關心這個賣力的新下屬。


  「嗯,我馬上就去。」長根掛斷電話,一臉驚懼,衝出了洗手間。


  「誰的電話?」麗麗一臉晦氣,語氣生硬地問道。


  顯然這個該死的電話嚴重打擾了她的興趣,把她弄得不尷不尬,讓她憋了一肚子氣。


  「是康姐,我得馬上回去。」長根無暇解釋,拉開門匆匆而去。


  「呸,死****。」麗麗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起身收拾衣服。


  兩個一直都在辦公室暗戰,終於逮到一個機會可以放手一搏,居然被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關鍵時刻半途而廢。


  長根匆匆衝出了英華樓,涼風一吹,立刻冷靜下來。


  自己一直奉公守法,從未乾過違法亂紀的事,派出所找自己幹嘛?

  難道是大頭那邊出事了?是不是他帶人上門討債,與債主發生了流血衝突?


  聽康姐一副緊張焦急的口氣,八成就是這事兒。大頭犯了事,直接會牽連到自己和康姐,看來這回自己的麻煩大了。


  關鍵時刻,自己一定要冷靜,千萬不能緊張,一定要將事情全部攬到自己頭上,盡量別牽扯康姐。長根一邊行走校園大道,腦袋快速地盤算著如何應對即將面對的調查詢問。


  派出所辦公區在行政大樓一樓門口,在維護校區治安的同時,順便守護了行政大樓校各級領導辦公室。


  進入派出所一刻,他已經徹底恢復了冷靜,推門進入了氣氛緊張的詢問室。


  詢問室坐著四名警察,除了校園派出所老丁,還有兩男一女。


  「丁所長,康姐說您找我?」長根進門便主動招呼老丁。


  上學期間,因為醉酒鬧事,他曾經陪著李建業被老丁收拾過一次,對老丁並不陌生。


  「哦,曾長根是吧?這幾位是新城分局刑警隊的,有一件命案需要你協助調查。你要全力配合分局同志的詢問,我出去迴避一下。」老丁果斷是個老油條,遇事立刻躲了。


  長根聽到「命案」二字,立刻懵了。


  人命關天,就算自己沒有直接參与討債鬥毆,萬一何大頭為了減輕罪責反咬一口,鬧不好自己也會被指控為幕後指使的共犯。


  「曾先生,昨晚9點至12點之間,你在哪裡?」警察見曾長根神情慌張,立刻抓住機會,嚴厲地逼視著他問道。


  「在家睡覺。」長根實話實說,並不敢隱瞞。


  「9點鐘就睡覺?」警察質疑道。


  「昨晚喝了點酒,所以早睡了。」長根趕緊補充了一句。


  「除了你自己,有誰能證明你在家睡覺?」問話的警察似乎捕捉到了一絲線索,目光犀利,精神高度集中起來。


  長根緊張的搖了搖頭,對於警官的逼問,他有口難辯,只能自認倒霉。旁邊那位埋頭負責記錄的年輕女警也抬起頭,加入了關注的行列。


  「你以前住工大單身公寓417?剛剛搬出去不久,對吧?」警官找到了突破口,立刻緊追下去。


  長根聽他問起這些,立刻愣住了,茫然地點了點頭,一臉不解地看著問話警官。


  「你跟室友寧遠航是不是有矛盾,雙方發生了衝突,所以你才搬走。」警察同志發揮了循循善誘的技巧,開始抓著線索深入下去。


  「寧遠航出事了?」長根的腦袋此刻才突然轉過彎來,原來警察找自己根本與何大頭無關,是他的前室友寧遠航出了狀況。


  「昨晚他跳樓自殺了,當然也不排斥他殺的可能性。」警察見曾長根一臉驚慌,嚴厲地補了一句。


  「自殺?不,不可能。昨晚7點他還給我打了電話。」長根立刻記起昨晚拒絕了一個寧遠航電話。


  「他跟你通過電話?他跟你說了些什麼?」


  「我沒有接聽他的電話,我們之間關係不是太好,我不想理他。」長根一陣慌張,極力掩飾他跟寧遠航之間的某種關係。


  「那我再重複一下,第一個問題。昨晚9點到12之間你在哪裡?」


  「在家睡覺,真的是在家睡覺。」長根額頭冒汗,徹底的慌了。


  他知道此刻警察已在懷疑他與寧遠航的死有牽連,偏偏自己又沒有辦法自證清白。


  「那昨天下午你在哪裡?跟誰在一起?」警察見他神情緊張,立刻加緊了問話力度。


  「昨天下午我跟著郭老師學武術,一直都在一起。」


  「郭老師?」


  「就是工大辦武術班的郭老師。」


  「那你幾點離開武術班?」


  「大概五六點,我當時沒注意。」


  「你說7點接到寧遠航的電話,那麼5點到7點這段時間你在哪裡?」這位警官思維很犀利,一下子又抓住了曾長根的一個漏洞。


  「武術課結束,我就回到住處,洗了一個澡,休息了一下,然後就接到寧遠航電話。


  拒絕了電話我就下去小店買了點吃的,還有一打啤酒。對了,小店老闆可以給我作證。」慌亂的長根彷彿又抓住一根稻草。


  「也就是說你拒絕了寧遠航的電話之後,突然很想喝酒,於是就買了一打啤酒。」警察立刻又抓著了一個漏洞,深入追問下去。


  一個人恐懼的時候一般喜歡借酒壓驚,一打啤酒足以讓他喝醉,忘記一切恐懼。


  「我單身一個人,晚上呆著無聊就會喝點酒,跟那個電話一點關係也沒有。」長根發現警官在故意誘導他,立刻警惕的辯解起來。


  「你跟寧遠航一個宿舍住過,平時他有帶什麼人回宿舍么?」


  「沒有,他性格很孤僻,好像沒什麼朋友,平時都是一個人呆在宿舍抱著吉他彈唱。我也就晚上回去睡一覺,很少跟他說話。」長根實話實說。


  但他的實話反而對自己越來越不利,因為他是寧遠航唯一一個接觸比較多的人。


  「曾同學,我大概給你講講寧遠航的自殺經過,希望能幫你想起點什麼。


  昨晚10點多我們接到報警,趕到案發現場,發現死者爬在一片血污之中。死者當時戴了披肩假髮,穿了一件白色連衣裙,腿上套了白色絲襪,一隻腳穿著高跟鞋,另外一隻鞋摔倒了一邊。當時我們以為死者是一位女士,是負責救護的急救醫生髮現了他是男性。


  案發之後,我們連夜展開調查,法醫今天一早趕赴醫生做了初步的檢查,認定死者昨天跳樓之前幾小時受到了侵害,侵害大概時間是昨晚5點到7點之間。」詢問警官說到侵害的時間段,明顯加重了語氣,這個時間完全與長根「作案」時間吻合。


  「侵害?可是他是一個男的。」長根故作驚駭地失聲驚呼,其實他心裡已完全明白,因為他自己就曾經夢裡「侵害」過一次。


  「咳咳咳!他跳樓時一身女孩子打扮。而法醫鑒定顯示,他是以女性的身份被一名男性從背後侵害。」詢問警官尷尬地乾咳了幾聲,目光逼視長根,觀察著他的神情。


  旁邊那位記錄的女警官臉紅了一下,一邊低頭記錄,雙腿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他跳樓穿的衣服我見過一次,他曾經在宿舍穿過一次。我當時一進宿舍差點嚇死,才下決心搬走,到外面花錢租房住。


  還有,他音樂系畢業,歌唱的好,吉他也彈得很好,好像還在外面兼職演出。」長根見寧遠航的死處處都對自己不利,腦袋徹底懵了,將記憶中的碎片拼湊著端了出來。


  「這個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他在一家叫紅月亮的酒吧兼職,周末人多的時候登台唱歌。昨天是周二,他並沒有去酒吧唱歌。而且現場勘查證明,侵害是在417宿舍完成的,侵害者戴了防護,沒有在死者體內留下證據。


  從現場勘查,很難判斷侵害之後,是侵害者將他推下窗戶,還是他自己受了刺激跳窗自殺。所以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我們需要進一步的深入調查。


  侵害者並不一定就是兇手,只要他主動投案自首,幫助警方認定死者是受辱后跳樓自殺,我們會考慮依法從輕處理。」警官似乎已經認定了侵害者是長根,開始給他講政策。


  「就算兇手沒有殺人,但寧遠航跳樓也是因他而起,對這種人渣絕不能從輕發落。我覺得抓住他一定要從重從嚴才對。」長根一身青白,立刻擺出了一副義正詞嚴的態度,堅決否認了警察對自己的猜疑。


  「嗯,你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沒有就在筆錄上籤個字。」詢問警官意味深長的看了長根一眼,將旁邊年輕女警的筆錄要過來,擺在了長根面前。


  長根拿起筆,顫抖著手準備簽字,就在簽字一刻,他腦袋突然靈光一閃,停住了筆。


  「曾先生,你是不是想起點什麼?」敏銳的警官立刻抓住這個點。


  「我有昨晚與一個朋友之間的qq聊天記錄,可以證明10點到12點我在宿舍。」長根興奮地翻動手機,找出了他跟劉虹麗的聊天記錄。


  警官粗略看了聊天記錄,一臉鄙視的轉移了視線,轉向了記錄女警:「小李,一會兒將他的qq聊天記錄錄入電腦核查一下真實性,還有列印一份放入調查記錄。」


  「警察先生,聊天記錄涉及個人機密,能不能…..」長根面紅耳赤,一臉緊張。


  「曾同學,你放心,我們不會泄露你的私人信息。這些聊天內容與本案無關,我們只是用它證明你有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據。沒有別的補充,請在筆錄上簽字。」警官一本正經的承諾,催促長根簽字。


  長根見人命關天,為了撇清干係,只得貢獻出不可告人的聊天記錄。既然警察同志說不會泄密,應該不會有問題,在筆錄上籤了自己的大名。


  「小李,你帶曾同學錄入一下個人信息,順便將他的不在場證據核實一下。」見長根簽了字,警官將記錄交給了年輕女警。


  「你跟我來一下。」女警一臉冷冰,起身出了詢問室。


  她帶著長根去了檔案室,坐在了一台舊電腦旁邊。對著屏幕快速地錄入信息,時不時還詢問一句曾長根的個人信息。


  「你昨晚qq聊天記錄打開一下,我拍個照。」錄完筆錄,女警從隨身挎包取出一台高清相機,指揮曾長根出示證據。


  長根一臉尷尬的翻出聊天記錄,擺在了辦公桌上,女警對著屏幕拍了一頁,指揮長根翻頁后,繼續跟拍下去……


  「你可以走了。手機保持24小時開機,我們會隨時傳喚你過來接受調查。」女警拍完證據,一臉嚴肅的通知曾長根離開。


  「警官,這聊天記錄要是傳出去,我……我就徹底完了。」長根可憐巴巴地看著女警官。


  「你放心,我們只是驗證聊天時間,對於內容不感興趣。」女警官臉色冰冷,厭惡地橫了長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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