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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九章 母子悲情

  天亮后,李忠義終於跑出山林,到家的時候,太陽已經很高了。


  忠義剛進家門,就聽到屋內有了哭聲,十分惶恐,立刻衝進去。


  此時,母親在床邊痛哭不止,姐姐也哭成淚人。原來,父親已經斷氣,娘倆正陷於悲痛中。


  李忠義撲到床前放聲大哭,恨自己無能,沒有及時回來救治父親。


  悲痛中,他想起了霞雲草和玉石花,心中哀嘆,兩種仙草得來不易,卻毫無用處,實在可悲,令人心痛。都說世事難料,可是也不該這麼捉弄人呀,就不能給他一個救父的機會嗎?

  忠義十分悲傷,心緒煩亂,已經為爹爹采來仙草,難道棄之不用了嗎?


  儘管爹爹不治身亡,救父的心愿已成泡影,他也應該用一用,這畢竟是為父親采來的。他要盡最後一點兒孝心,也想以此減輕一下內疚和自責。


  否則,他捨生忘死地努力,采來的仙草卻沒有給父親用上,豈不是白白地付出,枉費了這片孝心,一輩子都無法彌補,會成為心中的隱痛。


  李忠義擦了擦淚水,折下一點兒仙草熬碗葯湯,又一點兒一點兒地送進父親嘴裡。他不指望爹爹能活過來,只想盡一點兒無用的孝道,讓自己痛苦自責的心靈有所安慰。


  他們正商量為爹爹準備後事,忽然聽到輕微的呻吟聲。李忠義疑惑地看去,見爹爹的手動了一下,吃了一驚。


  他奔到床前查看,父親呼吸平穩脈搏有力,更加震驚,也不敢相信,是在做夢吧?

  就在這時,父親醒過來,大病若失,還能下地走動了。


  忠義猛然想起那位郎中所言,這兩種仙草配伍能起死回生,沒想到還真應驗了,太神奇了,神奇得令人難以置信。


  父親起死回生,一家人大喜過望,喜悅的淚水不住地流淌。他們非常驚異,對仙草的藥效深信不疑,十分珍惜。


  夜無痕聽了驚險的採藥經歷,以及霞雲草和玉石花的神奇藥效,驚喜不已。他急切地問:「忠義,你是在哪裡採到仙草的,快告訴我。」說話間,他臉上露出渴望的神情,把希望寄托在李忠義身上。


  「大哥,如果沒有神靈相助,這兩種仙草就無處可尋,不要枉費心機了。」


  忠義的話語如同冰冷的水潑在夜無痕身上,他眉頭緊皺,整個身心都涼透了。


  夜無痕不甘心,不放棄,堅定地說:「不管有多艱難,有多危險,我一定去尋找,決不能看著小雲妹妹不治身亡。」


  李忠義嘆了口氣:「大哥,不要著急,小弟這裡還有一點兒霞雲草和玉石花,你快拿去救人吧。」說著,他從衣袋裡取出一個油紙小包遞給夜無痕。


  夜無痕非常意外,不敢相信,瞬間呆住了。


  忠義嘆了口氣:「這是為進山採藥自備的,仙草雖然不多,但是足夠救治一個人,快去給小雲妹妹服下,不要再耽擱了。」


  夜無痕看著兩種神奇的仙草,如同陰霾散盡見到了明媚的陽光,全身心都充滿了希望。他異常驚喜,小雲妹妹終於有救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剛進入山裡就遇到李忠義,還帶有仙草,太順利了,是小雲命不該絕呀。他心中焦慮,無暇和忠義敘談,辭別後便向山外奔去。


  夜無痕一路奔波,終於來到山外,沿路向縣城方向跑去。忽然,他聽到孩子哭聲,心中生疑,抬頭尋視,一輛馬車轉過彎,不緊不慢地走過來。馬車上,除了車夫,還有一個孩子,正在哭泣。


  夜無痕來到近前,吃了一驚,沒想到是鐵蛋,孩子怎麼在這裡呀?他很疑惑,抱住鐵蛋問:「孩子,你怎麼獨自一個人呀,你爹娘呢?」


  鐵蛋如同見到親人,大哭起來:「叔叔,我娘死啦!她死啦……」


  夜無痕大吃一驚:「你娘是怎麼死的,她在哪裡?」


  車夫眼睛濕潤,嘆道:「他娘的確死了,是我親手埋葬的,唉,太悲慘啦!我正要送孩子回家去,沒想到遇見你。」


  夜無痕突然得知噩耗,悲憤交加流下淚水,把鐵蛋緊緊地抱住。


  車夫也流下淚來,不住地勸解,接著講述了事情經過。


  鐵蛋娘叫劉婉玉,帶著孩子去遠方探望病中的舅父。一路走來,她和鐵蛋及車夫說說笑笑,平安無事。


  今天,他們路經這裡,被一個人攔住去路。此人長得很醜,身高體傍,面色暗黃,禿頭上長滿了絡腮鬍子,兩眼圓睜閃著凶光,非常嚇人。


  這傢伙並非別人,正是風之影的師父渾天元聖。他們遭遇這個老賊,真是厄運難逃了。


  車夫嚇得不行,強打精神問:「你……你要幹什麼?」


  渾天元聖嘿嘿奸笑:「我能幹什麼呀,得遇美嬌娘,自然要和她嬉戲玩耍一番。這和你無關,要想活命就快滾開,休要誤了爺爺美事。」


  老賊剛受刀劍之傷,一點兒都沒有好,花心卻不改,依舊難耐。他不再理睬,過去把劉婉玉抓住。


  車夫不能不管,急忙阻攔,被渾天元聖打得倒地不起。


  渾天元聖罵道:「你敢管我的好事,真該死!算了,美好之時先留你一命吧,要是再敢多事,我決不留情。」他瞥了一眼車夫,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後抱起劉氏就走。


  劉婉玉一邊掙扎一邊喊叫,毫無用處。


  渾天元聖淫興大發,並不理睬,急於和劉氏尋歡作樂。他縱身跳到半山腰,來到樹叢旁,放下劉氏便動起手來。


  悲慘的哭喊撕心裂肺,恐怖的獰笑震驚了眾生靈。哭喊聲,獰笑聲,驚飛了鳥兒,嚇跑了蟲兒,撕碎了林中的祥和與安寧……


  劉氏婉玉驚恐萬分,悲痛不已,在不停地哭喊,在極力地掙扎。然而,面對如此強賊,她無力阻擋,徹底絕望了……


  掙扎中,恐懼的哭聲戛然而止,兇殘的獰笑依然肆虐,這裡本是綠意蔥蔥生機盎然之地,已變成魔鬼橫行的地獄。


  劉婉玉一動不動,兩眼緊閉,淚水流淌,飽含著無盡的痛苦,充滿了悲憤和絕望……


  鳥獸早已嚇得逃去,蟲兒紛紛遠避禁聲,樹木花草佇立不動,無不痛恨魔鬼的暴行。


  突然,劉婉玉如夢驚醒,眼睛瞬間睜得老大,閃著憤怒仇恨的目光,發瘋似地咬了渾天元聖肩膀一口,隔著衣服咬下一塊肉來,正是飛龍神刀砍傷的地方。


  老賊疼得大叫一聲,直起身來查看傷處。


  婉玉沾滿血液的嘴使勁一吐,血水爛肉噴了老賊一臉。


  憤怒與報復突如其來,渾天元聖毫無防備,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又驚又痛,急忙跳到一邊查看傷處,血水流淌,染紅了衣服和肌膚。


  還好,他躲開了,要是動作再慢一點兒,說不定哪裡的肉又被咬下來,會更慘。


  劉氏婉玉趁機穿好衣裙裹住身子,憤怒地瞪著渾天元聖。她知道逃不脫,也不想逃,寧願和老賊拚命。


  渾天元聖疼得眉頭緊皺,臉已扭曲,痛苦地哼著,****之情沒了蹤影。他如狂暴的野獸嚎叫著撲過來,拳打腳踢,直至劉氏身亡。


  老賊不再理睬,急忙敷藥包紮傷處,又吃了一粒丹藥,依舊疼痛難忍,眉頭緊皺不時地呻吟。


  他因美女而傷,本想用美女來撫慰傷情,哪知適得其反又添新痛。他看了看死去的劉氏,滿腔怒火,連聲叫罵,起身跳到空中乘風而去。


  可憐的劉氏婉玉,可憐的鐵蛋,母子倆高高興興而來,卻遭到如此悲慘的災難,實在令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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