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推倒,滿滿的套路
鹿游霎時變了臉色,深邃的眸子中劃過一抹寒意,看著路面的孔子望並沒有注意到他神情的變化,繼續道:「去哪?你說。」
「去你家。」鹿游很快神情便恢復如初,他望著窗外穿梭而過的霓虹燈,沒有系安全帶。
孔子望忍不住快速打量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直奔家中。到了樓下,鹿游提著蛋糕徑直的走上樓梯,孔子望拎著兩瓶二鍋頭跟在後面,漆黑的樓道里伸手看不見五指,可偏偏兩個人腳步沉穩不亂,除了略微凌亂的腳步聲,再無它響,一時間氣氛曖昧又詭異。
孔子望開了客廳的燈,隨手從旁邊鞋櫃中拿了一雙嶄新的拖鞋放在了鹿游腳邊,接著便提著二鍋頭去了廚房。
鹿游瞥了一眼鞋櫃,半開的門內擺了一雙淡藍色的拖鞋,看上去40碼左右,他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將蛋糕放在茶几上,隨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開始切蛋糕,孔子望拿著酒杯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倒滿了酒。
「生日快樂!」鹿游淡淡一笑,向孔子望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謝謝。」孔子望也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對著蛋糕吹蠟燭是小女生的套路,我覺得你應該也不會喜歡,所以我直接把蛋糕切好了,你不介意吧?」鹿游遞給他一塊,解釋道。
孔子望接過蛋糕沒有吃,他注視了鹿游三秒,輕聲自嘲道:「說吧,想知道什麼?」
「挺大個老爺們怎麼這麼磨嘰,我什麼也不想知道,想知道的也不會問你,就是給你過個生日有問題嗎?你吃不吃,不吃我下樓了!」
「那……為什麼要給我過生日,我們……好像不太熟。」
「放屁,什麼叫不熟,你都……」鹿遊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中帶了一絲絲怒意。
孔子望忽然領會到他所指之事,頓時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他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謝謝你送我和我弟去醫院,改天請你和岑今今吃飯吧,我手藝很不錯的。」
「你會做飯?看不出來啊。」
「那是,窮人家的孩子嘛很早就自理了,萬事不求人,這樣方便。」
「林日初包養你了?」鹿游一直淺笑著,忽然冷不防冒出這樣一句。
孔子望微微一怔,眼中劃過一絲受傷之意,卻也笑道:「你覺得呢?這房子是他名下的,之前那部沃爾沃也是他借給我代步的,他是我男朋友,僅此而已,不過現在分手了,車子還給他了,這房子他暫時借給我住,等我找到其他的地方就會搬走。」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鹿游從褲兜拿出一個小小的仙人掌擺件,遞給了孔子望。
「你哪弄的?這是不是日初喜歡的小玩意嘛?」孔子望接過來看了一眼,繼續說道:「這仙人掌上原本刺挺多的,他不喜歡都拔了,只剩三根,他房間里還有好幾個。」
「拔刺?」鹿游用手輕輕的觸摸著小小的刺,不經意的問道。
「他說三個刺代表三個人,不多不少正好。」孔子望咬了一口蛋糕,聲音有些模糊不清。
鹿游聽完之後臉上忽然噙上一抹笑意,他轉而問道:「你弟弟什麼病?看樣子有些嚴重,還好嗎?」
孔子望一怔,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不禁嘆道:「他先天性心臟病,小時候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拖到現在有些晚了,引起了很多的併發症,醫生說要想保命只能心臟移植。」
鹿游的笑意僵在臉上,他沒有想到病床上那個談笑風生的活潑少年竟然身患重病,心裡頓時一緊,很不舒服。
「別擔心,現在醫學技術這麼高明,孔子息會沒事的。」鹿游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重。
他拿起一小塊蛋糕,嘗了一口,笑著搖頭道:「太甜了,小女生的東西。」
「不會啊,很好吃。」孔子望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塊,喝了一口二鍋頭,又拿起第二塊。
「你嘴角有奶油。」鹿游忍不住笑著指了指他嘴角,示意他擦一下。孔子望順著他指的方向擦拭了一下,又聳了聳肩看著他。
鹿游覺得好笑,向他坐了過去,順手幫他輕輕的將另一邊嘴角的奶油擦掉,俊美的臉上洋溢著淡淡的微笑。就在這一刻,孔子望望著他滿是笑意的臉有些訝異,亦或是感覺不自在。
他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一動也沒動,一雙修長有神的眼睛卻盯著鹿游沒有挪開視線。
鹿游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四目相對無言,曖昧卻又無法言表,兩人靠的很近,鹿游手指微微動了動,忽然就笑了,他將手上的奶油伸到嘴裡品味了一下,還未待孔子望反應過來,便已輕輕攬過他的頭,薄唇遞了過去,瞬間便霸道的撬開了貝齒,毫不客氣的品嘗著他口中二鍋頭夾雜著奶油味道的芳香氣息。
孔子望做夢也沒想到他會出這一招,以至於身子僵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有些手足無措,一雙手無力的垂在身旁,進退兩難。
鹿游微甜的舌頭靈活溫潤,熟練的在他口中穿梭攪動,肆意的攻佔索取著。
轉瞬間他便已被壓倒在柔軟的沙發上,孔子望忍不住發出一聲壓抑的喘息,鹿游放過被吻得紅嫩的薄唇,向他光滑修長的脖頸吻去……
孔子望幾欲掙扎都沒有甩開鹿游,不由得□□盡褪,他猛的反身將鹿游壓倒在身下,在他耳邊微怒道:「你搞什麼鬼?別忘了你有女朋友,想上我先處理好自己的人際關係再說!別背後干偷雞摸狗的勾當,岑今今是好女人!」
被壓在身下的鹿游聽他這麼一說,忽然忍不住笑了,孔子望的雄性特徵早已悄然發生變化,隔著褲子不經意的摩擦著他的腿。
「孔子望,你有點意思,那天在車上怎麼沒見你這副模樣?裝是吧,也好,我不勉強你,不過,有點事兒確實要問問你。」鹿游一把拉下孔子望,將他緊緊的摟在胸膛上,在他耳際輕聲戲虐道:「我且說著,看看說的對不對。」
孔子望皺著眉並沒有動,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鹿游身上,胸口貼著胸口,他甚至可以聽到孔子望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日初他給你錢讓你勾引我的,對不對?」鹿游嗓音低沉,在他耳邊緩緩道出一句,「你弟弟身患重病急需用錢,可你一個窮小子根本無力承擔,為了救人你寧可放低身段被他包養,按照他的指示故意接近我對不對?他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告訴我,他給你的錢,我也可以給你,我給你雙倍,三倍,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說道最後,鹿游的語氣有些不友好,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覺的加大了許多。
孔子望的頭被他狠狠的壓在手,抬不起來,過了半天,孔子望才不緩不慢的低聲道:「你先鬆手,我喘不過氣了。」
鹿游這才意識到自己用力過猛,趕忙鬆開手讓孔子望從他身上爬起來。孔子望臉色陰沉極為難看,他坐到沙發的邊緣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扭過頭對鹿游苦笑道:「難忘的生日哈,你來著還是為了這個而來。」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日初是我男朋友,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任何目的,我只說一次,不會再說第二次,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說完他看也沒看鹿游一眼,徑直的起身走去了卧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鹿游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眸色蒙上一層陰霾,他不屑冷哼的拿起仙人掌擺件,拔掉了其中的一根刺,又將仙人掌擺在了一旁的酒柜上,這才動身下了樓。
艷陽高照,遠在巴黎的岑今今,正在多瑙河上跟縷縷休閑愜意的度假,半個多月的遊玩經歷並沒有讓她過多疲憊,反而整個人精神煥發像小馬達一般動力十足。
導遊在介紹著途中所遇的經景點,岑今今的手機忽然響起,她不悅的撅了撅嘴,不知哪個不識相的現在打電話,真是想死,她看了一眼號碼,不認識的陌生來電,猶豫了一下接起了電話,那端一個用了變聲器的陌生聲音突兀響起:「岑今今,度假愉快嗎?」
岑今今差點沒扔掉手機,心猛烈的跳個不停,她幾乎忘記了有多久沒聽到這個聲音了,令她膽戰心驚卻有不能捨棄背離的聲音。
「我?怎麼是你?」岑今今難掩驚訝,語氣顫抖著道,她瞄了一眼身邊的縷縷,她正在興緻勃勃的觀賞者河兩邊的景緻,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和異常。
「怎麼?幾年不聯繫,你就把我排除在生活之外了是么,呵呵,別忘了協議依舊生效,你還得聽我的!」
岑今今臉上有些慘白,光滑的額頭開始滲出淡淡的汗珠,她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問道:「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怎麼你怕了?」
「快說吧,我在巴黎信號不是很好,喂,喂,哎呀聽不清楚。」她故意餵了兩聲,匆忙的想掛斷電話。
「別裝神弄鬼了,岑今今,我了解你,你怕了!信號不好沒關係,要不我去找你面談?我都看到你了,一身紅裙子很漂亮,襯你。」
岑今今顫抖著手,猶豫了一下沒敢掛斷電話,就在這時,河道的另一端迎面駛過另一艘小遊船,一個戴著鴨舌帽口罩的神秘男人遠遠的向她招了招手,又晃了晃手中的電話,示意她繼續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