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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二更(補全)

  「吱呀」一聲,木門從裡面打開來。


  一個身材魁梧,渾身硬氣的男人出現在了門口。


  錦心低著小腦袋,光是看他靴子就知道是誰了。交纏著兩隻小手,低低喚道:「薛哥哥。」


  後悔死了,早知道是薛陌佔了她的窩,她就不會那麼囂張地說話啦。眼下低著腦袋,都不敢抬頭看他了。


  四年前他嫌棄她太主動,太不矜持,眼下不會又嫌棄她太囂張了吧?好不容易才在幾天前久別重逢時給薛陌留下了個溫婉的姑娘形象,錦心咬著嘴唇內里悔死了。


  看著小郡主低著頭都不敢看他,一副做錯事的臉紅模樣,薛陌抿著嘴想笑。前幾日重逢時,見她沒了曾經的活潑率性,端著一副閨閣少女內斂至極的模樣,還以為她這四年裡受了什麼刺激,性情大變了呢。


  害得他巴巴地詢問了陸明笠一番。


  得到了陸明笠「那小侄女哪有變,還是小時候那般調皮搗蛋」的肯定回答后,薛陌還有點不信。直到與茶樓管家聯手設下了局,引得錦心本性爆發,膽大活潑的模樣兒又躍然眼前時,薛陌才信了。


  「兩位小郡主好。」薛陌瞅了會低頭的錦心,又隨意瞥了眼門外頭的幾個人,見七皇子家的陸胭郡主正跟在錦心後頭,便一併問了好。


  陸胭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上將軍,想起錦心下午還在馬車裡說她愛慕薛將軍,眼下就偶遇上了,陸胭心裡替錦心開心,雙眸笑得彎彎的:「薛將軍好。」


  榮銘臉上就沒有那麼愉快了,六年前沒除掉薛陌,沒想到他的官倒是越當越大了,一躍成為朝廷里炙手可熱的新權貴。


  麾下二十餘萬將士。


  不過榮銘的才氣卻是受過嘉璟帝親自讚賞過的,想起自己的才氣縱橫,又與錦心年齡相當,不像薛陌老得都能當錦心爹了,榮銘瞬間又有自信了。


  「在下榮銘,見過薛將軍。」當下自曝名諱,生怕薛陌不知道他是名滿京城的大才子似的,抱拳見禮道。


  「你就是榮銘?去年殿試的第三名,探花?」


  沒想到,榮銘的才子之名沒有激起薛陌的絲毫情緒,卻是惹得錦心旁邊的那位郡主雙眸晶晶亮了。


  不過榮銘早已習慣了這些適齡姑娘們聽到他大名后的驚喜聲了。


  自從去年高中探花后,無論走到哪,姑娘們一旦知道他是榮銘,都會羞澀地多看他幾眼。連帶他妹妹榮苓的身邊都多了好些個十三四歲的姑娘,想借著來榮國公府玩的機會,與榮銘偶遇個一兩次。


  榮銘聽到陸胭的歡喜聲后,立馬轉向了陸胭,只見陸胭雙眸晶晶亮。


  錦心瞅見陸胭的異樣后,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已顧不得在薛陌眼前裝淑女了,連忙伸手一把拽過陸胭的手,將陸胭拽到了她跟前來,阻止陸胭與榮銘對視。


  陸胭被拽得莫名奇妙,奇怪地瞅了一眼錦心。


  恰巧這時雅間裡頭傳出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錦心,還不進來瞧瞧我?」


  「二叔?就知道你在,我正拉了陸胭要進去瞧你呢。」錦心從來沒覺得二叔這般順眼過,當下如釋重負地拉著陸胭的手,從薛陌高大的身前邁過。


  見錦心進去了,榮銘有些猶豫,他是跟進去,還是不跟進去。


  待看見薛陌依舊像幾年前那般,對他神色冷淡,一臉的冷漠后,榮銘瞬間明白,薛陌是不歡迎他的。


  哼,他還不喜歡薛陌呢。


  不過是區區一屆武夫。


  榮銘知道自個容易在薛陌跟前流露出心底的情緒,若是讓錦心察覺出來了反倒不妙。而且妹妹榮苓一個姑娘家,陡然與倆個外男共處一室,有些不便。


  當下站在門外,恭敬地向裡頭的陸明笠拱了拱手,行了個晚輩之禮道:「二爺,天色不早了,我和妹妹改日再登門拜訪,今日就不打擾您和薛將軍的雅興了。」


  榮苓也站在門外行了一禮后,便跟隨哥哥榮銘一塊兒下樓去了。


  裡面的錦心見到那討人厭的榮銘終於走了時,心底舒坦極了,拉著陸胭就走到靠窗的藤椅上坐了下來:「坐坐。」


  「二叔好。」陸胭歡快地叫了一聲二叔,才落座了。


  「二叔,你怎麼這麼壞,知道外頭的人是我也不叫我?」錦心剛想這般對二叔叫喚,一撇頭就看到了關上門正走過來的薛陌,立馬想起來她要在薛陌面前維持她溫婉的姑娘形象的。


  哪能這般咋咋呼呼的。


  立即抿緊了嘴,不說話了。以至於陸胭都與二叔攀談了好幾句話了,錦心還隻字未言。


  「咦,錦心,今兒個你咋這麼安靜啊?」陸明笠見到侄女不說話,可是奇怪了,再仔細一瞅,錦心竟然還跟個內向的姑娘似的低著頭在那兒品茶,溫婉得……咋像他的媳婦兒柳歆歆呢?


  這還是他那古靈精怪,活潑搗蛋的侄女么?


  感覺怪極了。


  陸明笠與坐在身旁的薛陌對視了一眼,他突然有點明白之前薛陌為啥說錦心有點不對勁了。


  這侄女怎麼了?

  聽到二叔說錦心太過安靜,陸胭瞅了一眼錦心,又瞅了一眼對面坐著的冷麵薛將軍,心裡倒是知曉是怎麼回事了,連忙替錦心掩飾道:「二叔,逛了一下午,錦心有些累了。」說罷抿嘴一笑,小手在錦心背後使壞地偷戳了一下錦心。


  哪知,那一下戳中了錦心的痒痒肉,「噗嗤」一聲笑得口內的茶水盡數噴了出來,呈霧狀噴洒而出。


  這一幕將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錦心更是窘得直想躲起來,雙手拚命捂住噴茶水的小嘴。


  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見到錦心那捂著嘴的窘樣,陸明笠突然就笑噴了:「我說侄女,我只不過說你太安靜了,你的反應不用這麼大吧?」這小侄女真心有意思。


  陸明笠還有心情笑,陸胭卻是慌得不行。


  姑娘家都想給心上人留個好印象的,陸胭卻讓錦心在心上人面前出了糗,她慌死了,太對不起堂妹了。要命的是,陸胭想從內兜里掏出錦帕來,給錦心處理一下,卻發覺錦帕不知去哪了。


  此時的錦心一著急,竟在吞咽口內殘留的茶水時嗆著了,控制不住地捂嘴猛咳起來,連淚花都不爭氣地涌了出來。


  看得薛陌心疼極了。


  立馬從內衣兜里掏出了他平日里使用的錦帕,三兩步坐到了錦心旁邊的藤椅上,將錦帕遞給了正捂嘴的錦心,大手輕輕拍著錦心的背,像她小時候那般哄她。


  錦心想也沒想,就接過了薛陌的帕子,慌亂地抹著嘴。內心裡只覺得窘迫極了,低著腦袋都不敢抬頭了。不過,慢慢的,後背傳來的非常有規律的輕輕拍打聲,讓錦心漸漸地,漸漸地放鬆了下來。


  小時候窩在薛陌懷裡,接受他一次次照顧的情形盡數浮上了心頭。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次在白須老爺爺那弄得裙子全濕了,薛陌還抱起她,給她脫.褲褲呢。


  想到那場景,錦心的臉蛋兒紅撲撲的,泛起一陣陣潮紅。


  這時,已有茶樓侍女拿了一疊錦帕,捧了凈手的水來。


  薛陌想也沒想,很自然地接了過來,拿起一塊就疊成方塊,輕輕地抹了一把錦心髮髻上沾染的水霧。抹完水霧,又拿起一塊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錦心紅撲撲的小臉蛋。


  感受著薛陌像小時候那般疼愛她的動作,錦心的心態不知不覺又回到了幾年前,小臉蛋抹過後,竟飛快地將兩隻纖細修長的手放入凈盆里洗了洗,然後立馬轉過身子面對薛陌坐著,調皮地伸來了那兩隻濕漉漉的手,像小時候那般對薛陌撒嬌道:「薛哥哥,還有兩隻手。」


  照顧錦心幾年的薛陌,無論錦心長成多大,都是他心裡的那個小女娃。當即也沒覺得有何不妥,就要拽過她的手,用錦帕一點一點地擦乾。


  可哪知,錦心那句話才剛說出口,立馬就想起來她似乎又太主動,不矜持了。而且現在的她比八歲半那會又大了許多了,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姑娘了,這般只會顯得比當年更不矜持。


  萬一今日過後,薛陌又幾年不搭理她怎麼辦?

  那四年多不搭理她的日子,實在太苦了。


  錦心慌忙將手一縮,轉回身子,側對薛陌道:「薛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要不理我……」說著說著,聲音裡帶了絲哽咽。


  話一完,錦心也不等薛陌的反應,徑直起身跑掉了。


  這一幕看得薛陌莫名奇妙:「小郡主怎麼了?」


  這次一回京,就感覺她很不對勁。


  ~

  「錦心,錦心。」


  錦心一衝出雅間,陸胭就追了出去,可是越追她越跑,直到上了攝政王府的馬車,陸胭才終於追上了錦心。


  「你跑什麼呀?」看著淚眼朦朧坐在馬車上的錦心,陸胭站在馬車下,挑起帘子往裡望道,「你還哭啦?真是莫名奇妙呢……我都羨慕死你了!」


  剛才薛將軍照顧錦心的那一幕,看得陸胭簡直羨慕壞啦,若是有個這麼優秀的男子願意照顧她,陸胭早樂死了,哪裡還會哭著跑掉。


  錦心抹了把眼淚,低著頭坐在那兒,像個悶葫蘆似的啥話也不說。


  看著這樣掉眼淚的錦心,陸胭一把鑽進了馬車,坐在錦心身旁小聲道:「你怎麼了?難道你不喜歡他照顧你嗎?」用手推了推錦心的手臂。


  錦心不知道該對陸胭怎麼說,只是輕輕地搖了搖腦袋。


  「車夫,回攝政王府。」陸胭朝馬車外的車夫喊了一聲后,才重新握著錦心的小手道:「你既然喜歡,那你跑出來做什麼呀?」


  面對陸胭喋喋不休的追問,錦心咬了咬唇,到底說了一句:「我怕他誤以為……誤以為我不夠矜持……」說著這話,耳朵根都紅了。


  「噗嗤」一聲,陸胭憋著嘴直笑。


  「你別笑話我了。」錦心小屁股一扭,有些難為情地轉了半個身子過去。


  陸胭又把錦心給轉了回來:「我說,是薛將軍主動的,又不是你主動的。再說了,能和心上人做一些愉快的值得回憶的事兒,多幸福,哪來的那麼多矜持不矜持的。」


  聽到陸胭的這一番理論,錦心愣住了。這和她幾年前的觀念是一樣的呢,那時她就壓根沒考慮過矜持不矜持的問題,怎麼親近薛陌就怎麼來。


  可是,可是……四年前那一次強吻后,薛陌就四年半沒搭理過她了,連她寄去的信也不回。


  不是嫌棄她不矜持,又是什麼?

  錦心交纏著手指頭,低垂著小腦袋,這些事兒她實在沒法跟陸胭說。


  正在錦心不知道該如何跟陸胭解釋時,馬車外傳來了二叔呼喚她的聲音:

  「錦心,你沒事吧?」


  聽到二叔的聲音,錦心唬了一跳,不會薛陌也追上來了吧?


  趕忙抹掉眼淚,挑開帘子探出小腦袋一看……


  呃,沒有。


  嘟著嘴,莫名的很失望,搖搖腦袋,一屁股又坐回了木塌上。


  陸胭看見錦心這一日幾變的心情,只覺得心裡住著個喜歡的男人真好,每一刻的心情都能不一樣呢。即便是流眼淚,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至少還有那麼一個人能讓你願意為他落淚。


  而她陸胭呢,卻要跟一個她不喜歡的表哥定親了,想想都可悲極了。若是她也能在定親前,擁有一個她喜歡,也喜歡她的男人就好了。


  只要有那麼個男人存在,她就敢反抗爹爹的意思,死都不定親。


  卻說,陸明笠瞧著錦心探出頭,又失落地縮回去的樣子,他自然明白小侄女是在瞅薛陌來沒來呢。


  這就讓陸明笠十分費解了。


  小侄女想看見薛陌,那她剛才跑走幹嘛呀?好不容易,他知道侄女今日下午去金街逛了,特意將薛陌從府邸里拉出來,去千百味茶樓坐著。


  錦心大了,與薛陌的見面沒有小時候那般方便了,不是想見就隨時都能見的了。若是陸明笠再像小時候那般,每個休沐日都帶上錦心去與薛陌待一塊,他大哥大嫂那關就過不了。


  這小侄女,好好的機會不珍惜,瞎跑什麼呀。


  真想現在就揪住她,問個清楚。


  可眼下,馬車裡還坐著陸胭小郡主,有些話陸明笠不方便問,加上他是個男人,有些話問了,侄女也未必會說實話。想著還是回到王府後,再讓妻子去問問侄女,她到底怎麼了。


  ~

  這日傍晚,等陸明笠回府時,柳歆歆已經用過晚膳,正在內室沐.浴呢。


  陸明笠沒聽清楚,只聽到丫鬟說妻子在內室,便直直往內室走去。


  那丫鬟本想阻攔,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二爺是夫人的夫君,就算撞見了又怎樣呢,興許夫人也喜歡呢。便繼續低下頭守在了外間,不再阻攔。


  卻說柳歆歆正坐在浴桶里,用手捧著大紅花瓣水,聞著裡面的清香味呢,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還以為是她的陪嫁丫鬟碧水呢。


  「碧水,將那桌上的簪子遞我一下,髮髻有些鬆了。」柳歆歆絲毫也沒意識到進來的是她丈夫,還在低頭玩弄著手心裡的花瓣兒。


  陸明笠拿著簪子走近,見到柳歆歆裸.露在水面外的白皙肩胛和脖子,便喉頭一陣滾動。


  「還沒拿好么,就放在那桌子上的……」柳歆歆邊說邊回頭,猛不丁地見到丈夫就在離她一丈遠的地方,先是一愣,緊接著臉色大紅,羞得話都結巴了:「你,你怎麼偷看……我洗澡?」


  咬著嘴唇羞極了。


  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偷窺過洗澡呢。


  不由自主地身子往水裡沉了沉。


  「嫁給我都五年了,還這般羞。」不過陸明笠就喜歡看她羞怯的模樣,每看一次,他都心動一次。拿著簪子微笑走過去道:「我來給你重新挽發。」


  「你不會……」柳歆歆自然知道自家丈夫五大三粗的,根本不會這種細活。


  「學一學不就會了么。」陸明笠倒也是個臉皮厚的,先摟著水中的柳歆歆胡攪蠻纏,親吻了好一陣,渾身上下偷摸了一番,直到柳歆歆答應今夜伺候他,才肯給她挽好鬆掉的髮髻。


  陸明笠回來那日,連弄了好幾回,折騰得柳歆歆身子哪都疼,便一連好幾日沒讓他再碰了。


  「你今日不是要與薛將軍在外面用飯么,怎的這般早回來了?」挽好髮髻后,見陸明笠還賴著不走,柳歆歆便問起他今日的事來。


  見妻子主動提起來,陸明笠也就將錦心這些時日不太對勁的事兒提了一提。


  柳歆歆聽后,沉默不語。


  「怎麼,是我不在的這四年,有人欺負了錦心?」陸明笠看見妻子的表情不對,心裡忐忑不安起來。錦心可是他最疼愛的小侄女呢,要是有人膽敢欺負她,他頭一個要替小侄女出氣。


  「也不是……」柳歆歆有些猶豫,那畢竟是小姑娘的心事,告訴丈夫一個大老爺們終究有些不好。可看見丈夫那一臉著急的樣,柳歆歆又不忍心,便微微低了頭。


  「那到底是怎麼了……小錦心今兒個都哭了……」


  起初柳歆歆倒是有些不願說的,可聽到錦心又哭了,她便想起戰爭開始的那半年,錦心一開始,總是來問她薛陌哥哥回信了沒,有沒有托二叔寄東西給她,可一次次失望后,錦心便經常躲在被子里哭得臉蛋花花的。


  再之後,許是受傷了,再也不曾問過。


  「那孩子又哭了么?」柳歆歆一個不忍心,到底是小聲跟丈夫說起了那半年的事。


  「信?什麼信?」陸明笠一點也不記得錦心有托他轉交給薛陌信的事了。直到柳歆歆說出了具體日期,陸明笠才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該死,我想起來了,當時收到你的來信后,正巧趕上了強敵來襲,我與薛陌分散了……時間一長,我竟給忘了。」


  難怪最近錦心對薛陌都不像曾經那般熱情呢,敢情是因為這件事誤會了薛陌。陸明笠當即一拍浴桶:「不行,我得給小侄女好好解釋去!」


  「……」


  他一個大老爺們跟一個小姑娘解釋這種事情去?

  柳歆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怎麼想都覺得哪不對勁。可是陸明笠腳步太快,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是大步走出房門了。


  陸明笠步伐大,沒一刻鐘便已到了錦心的牡丹苑。


  「錦心。」才踏入侄女居住的院子,陸明笠就開始叫了。


  此時的錦心,正一會兒笑,一會兒愁,趴在閨房的窗戶那,抬頭看月亮呢。


  呃,與其說是貪看月色,不如說是睹月思人,正回憶著小時候與薛陌互動的那些個有趣場景呢。可每回憶完一個,正笑得開心呢,便緊接著會想起四年前最後一次親密過後,薛陌就不搭理她的事。


  立馬又頹喪起來,幽幽嘆氣一聲。


  「錦心。」


  「是二叔的聲音?」錦心理理衣裙,立馬走出閨房去迎接二叔,「二叔,我在這。」


  「來來來,二叔總算知道你為什麼最近,總對你薛哥哥冷淡了。」陸明笠向來有事直說,拉住錦心就開門見山地說道了。在陸明笠眼裡,錦心捨棄活潑的性子,故意那般內斂不說話,便是在跟薛陌賭氣,故意冷待薛陌。


  她對薛哥哥冷淡?

  這話聽得錦心一頭霧水。


  她怎麼捨得對她的薛哥哥冷淡?


  難不成是今日她跑了后,薛陌誤會什麼了嗎?

  思及此,錦心腦袋轟的一下,感覺被雷劈了。薛陌可千萬別誤會成是她不想搭理他了呀,她明明是怕他嫌棄她不矜持,才跑的嘛。


  一時著急起來的錦心,拉扯住二叔的衣袖,就急急道:「我沒有,我沒有。」


  「你安靜一會,你先聽我說……」陸明笠一把將錦心按坐在椅子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你先聽二叔跟你解釋一件事,那件事是二叔對不起你,跟薛陌沒關係……」


  這話將錦心聽得更懵了,她和薛陌之間的事,跟二叔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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