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5(一更,全)
錦心被薛陌雙手打橫抱起,兩隻光光的小腳丫調皮地晃動著,指揮薛陌抱她去一旁的大樹底下坐著。
「襪子,襪子。」
「你還知道冷啊?秋日裡的河水,泡久了不涼就怪了。不抱你上來,你就不會自己上來么?」從小照顧慣了錦心的薛陌,時不時還會將她當做不懂事的小娃娃,偶爾管教上幾句。
說來也怪,錦心就喜歡聽薛陌管教她的話,這樣有一股他已將她當做自己女人的感覺。
錦心笑得一臉燦爛,調皮地啄了下薛陌的側臉,小聲道:「薛哥哥,人家現在冷了,你給它們套上襪子好不好?」
錦心伸出根食指,指著自己高高抬起來的兩隻小腳丫。
「白白嫩嫩的呢。」
臭美的小錦心,對自己的腳丫子都是分外滿意的。
薛陌自然是心疼錦心的,瞅了眼她的小腳丫后,立馬抱她到了大樹底下,薛陌懷裡抱著嬌小的錦心,兩人一塊坐在大樹根上。
提起錦心的白綾襪,就給她小小巧巧的腳丫子套上。
「薛哥哥,五年前,你也給我穿過襪子呢。」錦心低著腦袋,看著薛陌的大手忙活著,「哦不,那夜沒有襪子,你直接捧了我冰涼的腳在你懷裡捂熱來著……」
想起那夜發生的事,錦心自然又想起那個強吻來了。
在錦心的記憶里,那個吻是她這一世的初吻呢。
錦心悄悄偏移視線,瞅了瞅薛陌的唇,不知怎的,彷彿又回到了那夜,回到當年她一口咬住他下嘴唇的那夜。
錦心忍不住抬起手指摸了摸薛陌的下嘴唇。
薛陌見她調皮,乾脆張開口咬住了她的小手指。
「咯咯咯……」錦心「咯咯」笑著,小手指在他齒貝間亂動。
等薛陌給她穿好了鞋襪,才拿出了她調皮搗蛋的小手指,抱著她腰道:「摸我嘴唇乾嘛?弄得它痒痒的。」
薛陌說著,飛快瞅了那邊一眼,見楊俊在生火,陸明笠和錦茵在串魚,眼神都不在他們這邊,立馬有些忍不住地吻住了錦心的小紅唇,重重抿了幾下,還咬了一口。
「啊,你咬疼我了。」錦心捶打著薛陌的肩,摸著小嘴唇道。
「是你挑.逗我的。」薛陌一臉的無辜,不過也趕忙用指腹摩挲了下錦心的小嘴唇,他真的怕自己剛剛沒控制好力道,咬疼她了。不過嘴裡卻還硬著:「再疼,也不會有當年你咬我時那般疼的。」
「人家哪裡是在咬,明明是……」錦心剛想說出明明是吻好不好,卻陡地住了嘴,那年她才八歲半,若是就懂得吻不吻的,薛陌不得以為她早熟死了。
錦心嘟著嘴不說話了。
可是,薛陌在愣了一會後,猛地明白她要辯解的是什麼了。
錦心是重生的,就算那時候的錦心身子還是小孩童的模樣,心卻是大姑娘的,那個「咬」不是「咬」,而是吻?
猛然明白了的薛陌,在心底真是罵死自己了。她七歲生辰時,他就知道她是重生的了,怎麼到了今日他才明白當年是「吻」,不是「咬」。
若是早早領悟到,他也不會辜負了她的愛意那麼些年。
「我是不是很笨?」薛陌看著錦心的小臉蛋,吶吶開口問道。
「你是很笨啊。」錦心也是神介面,幾乎本能地道出了這句。
「幸好你不嫌棄我的笨。」
薛陌像抱了個寶貝似的,猛地拉錦心按到自己胸膛來緊緊抱著。若是她嫌棄他的笨,中途退出了,那他又得像上一世那般一條光棍打到底了。
一個人的日子,太寂寞。
薛陌喜歡有錦心陪伴的日子。
雖然她調皮,偶爾也闖闖禍,可她就是他的寶貝,只喜歡她一個。
「喂,你們兩個,都不打算過來幫忙,盡等吃現成的是嗎?」穿了好幾串魚的陸明笠,拎起一根魚串就朝薛陌和錦心兩個叫喚,「快過來,大爺可不伺候你們倆個。」
「自己要吃的,自己串!」
陸明笠可是記得薛陌這臭小子,光會拐跑他的侄女,二叔都沒叫過一聲呢。
氣哼哼的。
等那一句「二叔」,等得他都老了好幾歲。
聽到二叔的吆喝,錦茵轉過身望了一眼那邊的錦心和薛將軍,見他倆還抱著膩歪在一起呢,說實話,錦茵很羨慕。
默默地偷看了一眼楊俊,見他只是默默燒柴火,從來沒有主動瞅她一眼。
說心底話,有些失落。
而楊俊呢,一開始偷看了錦心一眼,可剛好看到錦心甜蜜地晃著小腳丫,薛陌為她穿襪子的一幕,心中有些泛酸,便強迫自己再不去偷看了,一心燒柴火。
不過餘光里突然瞅到錦茵望過來的樣子,楊俊毫無意識地轉過頭,竟與錦茵四目相對。
突如其來的對視,讓錦茵一個心慌,連忙低下腦袋繼續穿魚,心裡忐忑不已。
偷看被抓了個正著,窘死了。
錦茵咬緊了內唇。
幸好這時錦心他們過來了,解救了錦茵的尷尬。
「二叔,你還真的只穿你自個吃的那幾串啊?」錦心見穿好了三條大魚,便坐在草地上一副無所事事樣,休息的二叔,「哼」了一聲,「你平日里還說我是你的寶貝侄女呢,都不給我穿一串,哼!」
「讓你旁邊那位叫我一聲二叔,我立馬就給你穿。」陸明笠瞅著薛陌那張清冷的臉道。
「那我還不如自己動手穿。」錦心撈起袖子,就要去抓那水桶里的魚。
氣得陸明笠直叫喚:「白疼這侄女了,還沒嫁過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
錦心玩著水桶里的小魚,回眸甜甜一笑,見到二叔那故意佯裝生氣的臉,笑得便更甜了。
錦心知道二叔生氣是假的呢,不過二叔是真心想聽薛陌叫一句「二叔」,可他倆是好得能穿一條褲子的兄弟,錦心知道薛陌叫不出口的。
自個的情郎自己不護著,那怎麼可能。
錦心從不做讓薛陌為難的事,皎潔地朝薛陌眨眨眼。
「好了,火旺了,可以烤魚了。」今日風有些大,好不容易將火燒旺了的楊俊,大功告成地拍拍手站起身來。
剛剛他們幾人間的調侃,楊俊都聽到心裡去了,雖然心底有些微微發酸,但他不嫉妒。
不過到底是做不到強迫自己繼續聽下去,開口打斷了他們。
「呀,可以烤魚啦!」錦心滿臉的笑容,立即吩咐錦茵道,「錦茵,你還磨蹭什麼,還不拿魚去烤去。」
這踏青就是為了撮合錦茵和楊俊而來的,錦心可是時時刻刻都心中惦記著呢,要逮住一切機會讓他倆多處處。若非如此,剛才就不會故意讓薛陌抱她去那頭的樹下坐著,騰出空間來給他倆相處了。
「楊俊哥哥,錦茵不大會烤魚,回回都烤焦了,你這個烤魚高手可得好好教教她。」錦心瞅完錦茵,又瞅著楊俊道。
知道錦心想幹啥的薛陌,眼下對她一聲聲喚著的「楊俊哥哥」倒也沒有特別的酸意,不過興許是出於男人的本能,薛陌可是緊緊跟在錦心身邊,她去摸魚,他就跟著蹲在水桶邊幫她挑魚,她去火邊烤魚,他就坐在她身旁,儼然成了錦心的小跟班。
眼見薛陌這般緊張錦心,楊俊自然明白是自己在的緣故,一時分外注意自己的眼神,盡量不去偷看錦心,眼神只敢瞅火中的魚,偶爾教教錦茵烤魚的技巧……
就連魚烤好了,楊俊也不敢遞給錦心,聽著錦心與薛陌嬌嬌說話的聲音,猶豫了下,將魚分給了陸明笠和錦茵。
整個烤魚的過程,楊俊都沒說上幾句話,與錦心之間的交流更是僅僅局限於「哇,楊俊哥哥你烤的魚好香啊」這類說是事實也是事實,說是恭維也算恭維的話。
正在楊俊疑惑,為何一開始錦心那般央求他一塊來踏青時,錦心突然走過來湊在他耳邊低語了句:「楊俊哥哥,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談。」
說罷,錦心就率先往一旁的林子中去了。
楊俊先是愣了一下,后又瞅了一眼薛陌,見薛陌一臉放行的表情,當下也不說別的,立即站起身追隨錦心的腳步而去。
話說,薛陌瞅見楊俊追上錦心的腳步,心裡頭是有些酸酸的,不過想想等會兒錦心會說的話,薛陌也就逼著自己不要那般小氣。
可小氣與否,是人的意志能控制的么?
顯然不是,於是心裡發酸的薛陌,強迫自己吃烤魚,大口大口的吃,似乎變成個吃貨就能忘記眼下錦心身邊站著的男人是楊俊似的。
那邊,楊俊見錦心等在一樹燦爛紅葉下,紅葉襯美人,楊俊心中瞬間騰起一股約會的錯覺。
果然是錯覺,他才剛站穩,就見錦心猛地轉過身來開了口:「楊俊哥哥,我二妹是個很優秀的姑娘,女紅什麼的手藝可好了,雖然不太會畫畫、彈琴,可是她打小熟讀唐詩宋詞,是個愛看書的好姑娘,就連武功劍譜也是讀過的……」
憋了好一陣的錦心,終於一口氣說了一大串。
卻是聽懵了楊俊:「你二妹?」
無緣無故說起她二妹做什麼?
「對呀,我二妹,錦茵。」錦心點點頭道,「我二妹一點都不遜色於我。」
「錦心,你到底想說什麼?好好的說你二妹做什麼?你不是有話要與我談么?」楊俊還以為錦心有別的事,不好意思直說,便先胡扯了一番她二妹的事呢,看著錦心道,「錦心,你有話直說,我是個練武之人,可以不必彎彎繞。」
眼見楊俊讓她有話直說,錦心頓了一會,還真的就有話直說了:「楊俊,我今日想與你商談一下,你和我二妹錦茵的婚事。」
「什麼?」楊俊聽到婚事二字,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你和錦茵的婚事,」錦心大點聲重複了一遍。見楊俊一臉懵住,似乎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似的,錦心莫名地有點生氣,「怎麼,你都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么?你都親吻過錦茵啦。」
親吻?
他初吻都還在呢,何時親吻過姑娘?
不過看著錦心一臉認真的模樣,楊俊努力回想,莫非他何時神志不清時親吻過錦茵?
「你親吻過錦茵的小腿啦!」錦心見楊俊完全沒將二妹的清白問題放在眼裡,頓時有股子生氣,聲音都尖銳了幾分,「我二妹是個清清白白待嫁的姑娘家,被你那般雙手一捧,嘴唇一吻……」
錦心的話未完,已是羞紅了楊俊的臉。
當日的情形他自然是不會忘記的,只是那日的他並不是冒犯,而是救人啊。
「你到底肯不肯負責?」錦心見楊俊沒表示,語氣里就多了幾分霸道,「你都與錦茵有過肌膚之親啦!」
「我……」楊俊簡直被錦心說成了始亂終棄的負心漢,弄得楊俊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句成行的話。
幾個月前,京城裡關於錦茵和他的事傳得風風火火時,楊俊嘴唇中了蛇毒,閉在府里修養了好些日子才好,那時聽到風聲的楚郡王妃知道自家孫子心軟,緊急封閉了郡王府的消息,勒令上上下下不許提及。
是以,楊俊壓根不知道他救了錦茵的事,已是傳得那般不堪。他還一直覺得,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
等待他傷好了,琪哥兒受傷,太子府與攝政王府決裂的事又傳得沸沸揚揚,大家嘴中議論的事早已變成了別的。
是以,眼下突然聽錦心用「親吻」這個字眼來提及,楊俊一時很懵。
「你到底要不要負責?」錦心的聲音越來越大,震蕩在樹林里,驚起小鳥兒簌簌逃竄。
楊俊被錦心逼問得一時陷入沉思,他是個對錦心的每句話都會認真思考的人,看著錦心的臉,眼前陡然浮現錦茵那張與錦心有些像的臉。
這幾個月來,與錦茵每一次相遇的情景,都在楊俊腦海中過了一遍。初相見時,他險些將錦茵當作了錦心,她羞澀地從他手中奪過錦帕就跑,西山時他毫不避嫌地跪在地上為她吸毒,剛才,他燒火時她給他打下手……
也許是錦茵與錦心長得像的緣故,在楊俊的回憶里,錦茵的身影與錦心的身影交疊,竟有些辨別不出到底是錦茵還是錦心了。
「我負責。」楊俊說不清心底的感覺,他只知道,錦心難得這樣問他一次,他若錯過了,興許真的會錯過什麼。
他害怕再一次失去錦心的感覺。
「這還差不多。」錦心收起逼問的怒容,一張小臉蛋頓時有了些喜色,她可是幫錦茵完成了一個小小的心愿,「你什麼時候來我府上提親啊,最近上門來提親的人不少呢,來晚了,錦茵會不會被別人搶跑,可沒準。」
既然要做媒人,錦心就打算一管到底,臉皮真是厚得比一丈還厚了,仰著臉徑直問道。
「這個……」涉及到提親事宜,就不是僅僅楊俊點頭就算數的了,怎麼也得楚郡王和楚郡王妃點頭,而自己祖母的態度楊俊很清楚,一定不會願意的,當下思忖了下,才道:「你給我三日時間,三日後我一定上門提親。」
「好,楊俊哥哥,一言為定!」錦心笑得一臉燦爛,事情剛完,錦心便迫不及待要回到薛陌身邊去了,擦過楊俊身邊,就往回走。
留下楊俊傻愣愣看著錦心離去的背影,興許是答應要娶錦茵的緣故,楊俊一時半會竟有些不太敢回去。直到錦心迴轉身來喚他:「楊俊哥哥,你怎麼呆在那兒不走啊?」
楊俊才「哦」了一聲,慢吞吞走了回去。
再次見到錦茵,尤其感覺到錦茵投過來的目光時,楊俊身子有股不大自在的感覺了,再也沒有曾經的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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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楊俊回到楚郡王府後,就與自家娘親先商談起了娶親的事。
「你看中了哪家姑娘?」驟然聽到兒子要提親的話,楊俊的娘親余氏很是欣喜。她這兒子眼看著都十八了,前些年給他說親總是拒絕,今年好不容易鍾情上個小郡主,又鬧出了那樣一出意外。
「娘親,那姑娘……我很喜歡。」說到那姑娘時,楊俊眼底首先浮現的是錦心的身影,然後才閃過錦茵的模樣,「就怕娘親心底不太樂意。」
「哦?你是故意在哄娘親玩吧,」余氏知道楊俊做事是個有分寸的,定然不會娶個不三不四的姑娘進門,瞬間笑道,「你倒是說說,啥樣的姑娘,能讓你素來寬容的娘都不滿意的。」
「姑娘是個挺好的姑娘,家族也沒得說的,只是前陣子祖母……與他們府上鬧出了不愉快……」楊俊坐在飯桌前,有些不大自然地說過後,立馬扒拉起了米飯。
聽到這,余氏已是知曉兒子想要娶誰家的姑娘了,當時心下著實一驚。她倒是不介意之前與攝政王府鬧出過不愉快,婆婆楚郡王妃那脾氣她何時不知道,在她心底,錯的可是自家婆婆。
不過余氏擔憂的是,之前兒子喜歡的便是攝政王府的小郡主,如今看上的又是攝政王府的孫女,兩人同為堂姐妹,傳出去可不是佳話。且,攝政王府只有一個嫡孫女,其餘都是庶出孫女,說實話,身份上有些不大匹配。
見到娘親臉色微微有變,楊俊吞下口菜道:「娘,她就是上次我救的那個姑娘……我曾經堵上性命去維護的姑娘。當時,我一時著急,不管不顧地就給她吸毒血了,按照一般人的理論,我早已與她有肌膚之親……」
聽到肌膚之親四個字從楊俊口裡吐出來,余氏已是明白,自家最負責任的兒子是娶定了。當下也不再猶豫是不是堂姐妹,是不是庶出孫女的問題了,放下筷子問道:「俊兒,是攝政王府哪一房的姑娘?」
這話倒是問住了楊俊,從未關懷過錦茵的楊俊,還真不知道她是哪一房的。不過,好幾次聽錦心提起過是她二妹,二叔房裡的娃娃還小,那應該是三叔房裡的吧?
為了不讓娘親看出他對錦茵不甚了解的樣子,當即道:「是三房的姑娘。」
聽說是三房,余氏臉上的笑容漸漸又多了幾分。攝政王府的三爺,可是聽聞在吏部供職,掌管官員的升遷,若是娶了他家女兒,對一心想走仕途的俊兒可是有幾分裨益的,不算太差。
余氏笑道:「三房那姑娘,我倒是聽說過,是個性情不錯的姑娘。」眼見楊俊臉色有些不大自然,哪裡想得到楊俊正在為他信口胡謅的話而不自在呢,還以為楊俊是在擔心這門親事不好定。
「放心吧,你祖母那兒有娘親呢。」隨著新皇的登基,余氏如今的地位已是水漲船高,楚郡王妃這個婆婆還真不是太敢拿捏她了。
你道為何?
余氏的姐姐可是當今剛被冊封為後的皇後娘娘(陸胭的娘),余氏這個皇后親妹,能不跟著雄起么。
以余氏今時今日的地位,若不是楊俊多年不肯娶,如今又與那姑娘有了救命之恩的肌膚之親,余氏說什麼都不會答應兒子娶個庶出孫女回府的。
不過有了前兩點,余氏倒也認了。何況攝政王府門楣的確也不差。
卻沒想到,還未等余氏琢磨清楚該如何與公公婆婆提起時,剛吃過飯的楊俊,就被楚郡王妃叫到了正院里訓話:「今日你去哪了?」
楚郡王妃早已聽到小廝回來報告,說楊俊今日做了好些違背她意願的話,竟與攝政王府的小郡主一干人等去郊山踏青了。
這還了得!
自從上回攝政王妃派遣小廝在楚郡王府大門前,大聲朗讀拒絕提親的帖子后,楚郡王妃對攝政王府的恨意,便深深扎入了心間。
「祖母,孫兒只是出去散散心。」楊俊恭敬地道。
卻不曾想,楚郡王妃竟然第一次朝孫兒發火:「俊兒,日後什麼人該結交,什麼人不該結交,心中還是要有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