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曾彤用手機查了下乘車路線，發現農貿市場這邊過去沒有直達的公交車。而且那個路段出來一點就有一個地鐵站，從這個站走過去只要2百米，就能到楊經理說的那個石料市場附近，看來只能轉地鐵了。
一路上曾彤發現，搭地鐵的人居然不太多，轉頭想想就明白了。
離開食好大概是8點，之後曾彤在農貿市場瞎轉悠了一會，再走出市場到漁具店買抄網，買完東西出來已經是早上9點10分了，趕著上班的人幾乎都已經在他們各自的辦公室，路上自然就沒那麼多人了。
g市這個地方，每天早上7點半開始，就是屬於上班族在路上的時間。之前曾彤回家都是在8點鐘小娟上班后開始往回走，一般搭上公交車時間都是8點15分左右，這個時候剛好是上班人潮最集中的時候，人多車多，經常在路上要堵一會。
到了石料市場這邊，才早上10點都不到，看來搭地鐵就是快。曾彤先聯繫了楊經理給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個女生，問清了曾彤所在的具體位置后，對方就讓曾彤先等會，她出來接。
5分鐘后，一個年輕女孩子過來找到曾彤，2個人稍微做了下自我介紹，這個女孩子說她姓易，等了一會看曾彤沒什麼反應，也就不再說什麼，領著人往旁邊小路走。曾彤跟著這個女孩子在老城區的小路上七轉八拐后，來到一條較為寬闊的街道，這條街道兩側開著不少門店，好多店門口三三兩兩地圍著幾個人，剛剛走過來時還沒有幾個人，原來人都集中在這裡。
曾彤就目光所及看了下，發現這裡的石料挺多，但是沒見著幾件大的石料，這些石料有些只擺放在店內，有些則堆放在門口的檯面上，好像在對客人說著任君挑選。
其實如果沒有楊經理介紹，曾彤一個人是很難找到這個石料市場的，這個地方主要都是賭原石，沒有一定資產的，來了也是走個過場。
易姓女子給曾彤留了另外一個手機號，說自己就在附近，讓曾彤先逛逛，看好了石料或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到時都可以給她電話。曾彤謝過對方，料想她可能有事要忙，帶自己過來估計是看在楊經理面上幫的忙，也沒妄想著她會替自己看石料，2人相互揮手告別後，曾彤就開始在這條街上逛了起來。
曾彤沿著一邊的店鋪慢慢看著，發現很多店裡擺的都是50公斤以下的石料，在曾彤看來，這些顏色形態都跟普通石頭一樣的原石，就是給她放大鏡強光手電筒，也是一點都看不明白裡面到底有沒有玉石的。
整條街都走了一遍，曾彤看前面再過去又是七拐八拐的小巷，只能往回走。這次再逛，她就只往人多的地方去，曾彤還記得小狗說的，多觀察下別人說話，到時有幾率大的石頭，就喊小狗去掃描。
如果此時有人從這條街道的二層往下看，就會發現，有個學生樣的年輕女孩子專往人群聚集的地方去。這種行為如果讓便衣民警看見，就曾彤這樣一臉啥都不懂的樣子，偏往人多的地方聚，估計會想這個人不是想行竊就是好奇心太重。
別說，還真有人遠遠地看著曾彤，跟身邊的人議論的。
「這個女孩子就是剛剛易家小妹領過來的吧？」
「對，我看著她們進來的。」
「看起來不像是行家啊，而且也太年輕了點。」
「我也這麼看的，可能是他們認識的誰家小輩，好奇來瞧瞧吧。」
「估計是，你看，兩手空空的，看石頭連個東西都不帶。」
「誒，你不給人家有倆火眼金睛啊？」旁邊一個聲音唱反調了。
「就這年紀？還火眼金睛呢。」之前說話的人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看著那丫頭就像是個對玉石行當沒什麼研究的。
不管這邊的人怎麼議論，那邊曾彤聽著周圍的人談論哪塊石頭好哪塊石頭表現差，她還是一頭霧水，什麼裂什麼砂完全就是聽不懂。不過看大家都在談論，曾彤也就圍過去瞧瞧，說不定就有小狗需要的玉石呢？
一會之後，這邊幾個人還是沒有討論出個結果來，曾彤把他們瞧過的石料挨個摸了一遍，空間里的小狗什麼反應也沒有給，也不知道它掃描過沒有。昨天晚上說的是大件的石料要掃描就得跟小狗說一聲，問題是，現在曾彤能看到摸到的，都是小塊的石料。
重複剛才的行徑，曾彤還是往人多的地方去，來回幾趟之後還是沒有什麼發現，曾彤感到有點累了，就在路邊擺放的長條椅上坐下休息。
「那位小友。」一個聲音從曾彤右前方傳來。
「那位小友。」曾彤往聲音的方向看起，一個白頭髮胖胖的中年男人在一家店鋪的櫃檯後面，正對著她招手。
曾彤看了看自己周圍，沒什麼人，看石料的最近一撥人也有個10米8米的距離。
「我？」曾彤看向說話的店老闆，指了指自己。
「對，這位小友你過來下。」對方笑眯眯的，曾彤感覺這裡人這麼多，這位老闆應該不會是要做什麼壞事，就走了過去。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曾彤走上前問道。
「我看你上午一直在這條街溜達來溜達去的，做什麼來了？」這位老闆直接把曾彤剛才的觀摩學習說成是溜達了，估計在他眼裡，曾彤的行為確實只能這樣形容了。
「我跟人學看石頭呢。」曾彤也不在意對方的話，回應道。
「那你看出什麼沒有？」老闆還是笑眯眯地問她。
「嗯……沒有，嘿嘿。」曾彤不好意思了，跟人轉了幾圈幾乎什麼都沒學到，因為之前就完全沒有接觸過，這行當要學起來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你來這邊是想學啊還是買啊？」老闆又問她了。
「學著看看，能買就買。」曾彤也實際，直接把自己的打算說了。
「你看我這裡的石料，怎麼樣？」老闆隨手指了下店裡。
曾彤順著對方的手勢，看了下店裡擺著的大大小小的石料，還有一些被放置在架子上，老闆身後的木架上，也擺著幾塊黑皮的石料。
「不懂，應該挺好的吧。」曾彤掃了一眼就回答。
「哈哈，看石頭不是這麼看的。」老闆被曾彤逗笑了。
看曾彤一臉茫然的樣子，老闆走出櫃檯，招呼著曾彤往店的中間位置，擺放了一堆石頭的矮檯面中間看。
「你看這塊，上面這裡，一般切進去，裡面就算有也是裂……」
老闆一邊指著自家店裡的各個石料，一邊跟曾彤講著，雖然曾彤聽著還是不太懂，但是有人能給自己講解，曾彤還是認真地記著老闆說的。
「剛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吧？」
「嗯。」曾彤點點頭，腦子裡還在想著剛剛老闆說的那些點。
「那你現在再看看我這裡店裡的石料，怎麼樣？」
曾彤雖然不明白老闆的用意，也還是轉身看石料去了。剛剛老闆主要集中講了下店裡擺在矮台上的料子，這些石料幾乎都被老闆講了一遍，曾彤就不再往那邊看，轉而看向架子上擺的那些。一個個石料地看過去，曾彤慢慢發現，這些架子上的石料，幾乎都是剛剛老闆說的瑕疵比較大，也被稱為表現比較差的料子。
看著曾彤回過身後臉上的表情，老闆笑了起來。
「怎麼樣？我這裡的石料？」
「嗯……」曾彤想了想，還是沒有想到合適的詞語來表達。
「嗐！這有什麼不好說的，我這裡啊，多是這些下品的料子。不瞞你說，我都有打算不做這行啦，這些料子陪了我好些年，要都轉出去還真有點捨不得。」
「啊？不做啦？這些也值好多錢吧？」
「這些下腳料的，能值多少？主要是我的資金都斷在這上面了，沒有新貨進來，這些舊料子都被人看過好幾遍了，沒幾個懂行的人會花錢在這些貨色上。」老闆輕輕搖了搖頭。
「真的都不看好嗎？」對於肯教一個陌生人看石料的人，曾彤還是覺得運氣該不錯的。雖然她也知道，商人無利不起早，賭石行當也一樣。
老闆再次搖了搖頭，說：「我這裡最好的就是那幾個。」說完指了指櫃檯後面架子上的幾塊石料。
「但是這些據我自己看，把握也不大。」說著老闆自己就往櫃檯後走去。
曾彤聽著也走過去櫃檯，翻看著老闆從架子上取下來的幾個石料，這幾個都不大，最大的估計也就30幾公斤。看了一會，這幾塊的表現確實比外面擺著的好一點，曾彤想起空間里的小狗，就把石頭往檯面上堆放，然後一手按上去能同時接觸到全部的石料。
店老闆看著曾彤的動作，以為她想丈量石料的大小，正打算對曾彤說量大小也不是這個辦法。
曾彤腦海里對小狗說：「掃描下這幾塊石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