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回憶
「呼――吼――啊！――」
夜幕下。
伴隨著官天鋪天蓋地的呼喝聲，與手掌橫劈豎砍對抗樹木之聲，手臂全力甩動時的破風聲，夾雜在一起。
此時已經過了子時，數個時辰的練習，使得他的手掌最終血流不止到失去疼痛的感覺。
期間周安來過一回，見他這般拚命，不敢打擾，遠遠的將關葉心做好的點心放在石頭上，觀望一會兒，默默離開。
官天明面上是玉宵階，實際上才琅宵階後期，兩個大境界之間，還有一個他現在無法逾越的鴻溝。
玉宵階能辟穀，他卻不行，周安便算著時間給他送來吃食，遠遠逗留一會兒便輕手輕腳離去，未曾打擾到官天。
關葉心雖然飛揚跋扈，給人有點不可理喻的感覺，做的點心還是很不錯的，連蕭仙仙對她都讚不絕口。
良久。
他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堅持不住了，身體承受能力到極限之後，他便停止了練習，身子一軟，直接滑落在地。
呲牙咧嘴吹著一雙血肉模糊的手掌，官天無語望天，覺得這也太辛苦了些。
無數次的想要放棄，無數次內心的掙扎讓他堅持下來，他想長生，想要回去問問考古小刁蠻，她為什麼要來搶白靈仙珠。
他更想知道，她是否還活著，是否過得好，是不是跟他一樣，被傳送到了某個陌生的異世界。
心內一想，便覺惆悵，渾身無力。
這一切很飄渺，無法抓住，此時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堅持是不是會成功。
見他垂頭，金老悄無聲息的出現，然後挨著他坐著，兩人背靠身後大樹。
數個時辰的練習，不停的攻擊，大樹除了樹皮受了點損外，一切完好。
這棵大樹兩人合抱，官天心想，要練習多久才能將它劈砍斷。
官天不說話，金老也默默無言，拐杖沒隨著他出來，此時他兩手空空。
又是良久的沉默，官天突然抬頭，臉色難看，乾燥的嘴唇動了動，無力問道：「金老，你說，我真能長生嗎？」
聽他說話，金老淡淡一笑，猛拍官天肩膀，鼓勵道：「你還年輕，總會有機會的。」
「說得你很老似的。」
官天撇嘴，不停吹著手上的傷口，發現真疼麻木了，沒啥感覺，心裡只是有些寒冷，好像掉入冰窖一般。
金老並不老，看上去也就四十來歲的樣子，除了身高無法拿出手之外，其他，都很厲害。
一個四十來歲的「侏儒症」神秘莫測的厲害老頭，這是官天對他的評價。
金老聞言輕笑，望著深邃的夜空，偏頭想了想，又埋頭茫然的數著手指。
片刻之後他才攤手苦笑道：「我也算不出來我活了多久，老了，記性就不好咯。」
聞言，官天啞然。
突然間想起顧憐生先前說的關於秘境之事，他突然問道：「顧憐生曾說，秘境不在十萬大山，不在天地間任何一處，而在自己內心深處……難道金老你也是衝擊秘境不死的老怪物？！」
問完官天就笑了，感覺不可思議。
金老瞪眼瞟他，隨後才搖頭晃腦回答道：「也算是，也不算是……嘿嘿，若你能用萬靈術修仙成功，以後你想入秘境就能入秘境。」
他的回答讓官天很不滿意，數次的猜測和試探，都沒有能夠得到一點點關於金老的身份，只知道自己是從哪裡得到那小銀片的。
見他沉默不滿模樣，金老眯眼，撫著金須慢條斯理繼續道：「你別管我是誰，我不會害你就成，等你走得遠了，自然知道我是誰了。」
「那先前的萬靈之源又是誰？感覺不男不女的，奇怪的很。」
官天又繼續問道，感覺心內疑惑挺多，等真見到金老了，又不知道該如何詢問了。
「你見過他了？！」
金老聞言臉色一正，急問道，上下打量官天，面色古怪。
官天沒看到他的樣子，只是點頭，金老正欲再追問，卻聽他又自言自語道：「就給我說了一頓亂七八糟的話，什麼天啊，地啊，搞得我頭暈，都不曉得他在嘮嘮叨叨個什麼。」
「他就一瘋子！」
金老牙根直咬，帶著許多怒氣，這種感覺感染了官天，官天這才回眸，第一次見金老這般模樣，他也好奇。
「你認識他？」
官天輕笑，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誰認識他啊！」
金老咬牙切齒，恨不得連官天都討厭了。
「你不認識他，你他找我幹嘛？神經病嘛，搞得我給蕭仙仙醫治完了，頭痛得要死，要不是我意念強大點，估計要被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搞瘋掉！」
官天忍不住也吐槽，第一次為蕭仙仙醫治，好像去天上逛了一圈，除了猝不及防的降落飛翔之外，再沒有什麼別的不適。
第二次給蕭仙仙醫治，結果卻遇到了萬靈之源，講了一大段的奇怪話語不說，還讓官天頭疼好久。
「你見到他了？」
不理官天吐槽，金老追問道，官天默默搖頭。
「沒見到，就聽他一陣嘰里呱啦，不過我去了地下，嘿，全是樹根草根的，感覺很奇怪。」
聽到這裡金老才鬆了口氣，拍著胸口心有餘悸的說：「還好你沒見到她，現在你意念不強，見她不是瘋掉就是直接暴斃。」
「那麼誇張？！」
官天從方才的回憶里回神，好奇反問，瞪大眼睛，啞口無言。
這些事情，沒有一件是可以用常規思維去理解的！
「我……唉--」
金老意猶未盡，在官天好奇的注視下，他才攤手苦笑道：「我能這麼矮，就是他害的，唉.……想當年我可是七尺男兒，唉……枉我玉樹臨風，風流瀟洒，洒脫英俊，俊美如玉，玉……」
官天聽了臉皮直跳，連忙舉手叫停，打斷道：「難道就是他害你這麼……矮的？」
「矮」字他說得輕輕的，害怕打擊到金老的自尊心。
金老埋頭，默默點頭，悲戚道：「我見她一次倒是沒死，不過被她意念一整，搞得我整個人縮水，她……」
還未等金老意猶未盡的再說些什麼，官天又以手擺叉打斷道：「別神神道道的了，能不能將了那個什麼掌法給我？」
金老被官天氣得吹鬍子瞪眼，咬牙切齒直接答道：「不能！」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