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女子畫像
「本……公子。」
寒夏輕輕的喚官天,官天轉頭挑眉,寒夏遲疑了一下這才問道。
「如玉不是說梅五娘要跟隨我們去北翼山脈嘛,難道無雙宮中的梅五娘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
「你不記得了嗎,如玉還說了,說梅五娘這兩年變了,你就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蹊蹺嗎?」
蕭春接話道,聽蕭春說話,寒夏便埋頭不敢再多言。
父親女婿兩人定定的望著這三人,聽不太懂他們的說話,卻清楚的聽到「梅五娘」這個名字。
中年男人將父親慢慢攙扶起來,此時官天三人正在一起說話,見此,中年男人忙再拜道。
「敢問三位貴人,您們是否能將五娘的消息告訴在下,在下尋了她幾年了。」
「嗯?」
官天抬頭看他,突然問道:「你們口中所說的梅五娘是否會武功,或者是修仙者?」
「吾妻是一弱女子,怎麼會武功,更不談修仙了。」
中年男人搖頭,語氣失望,看來又是找到同名同姓之人了!
「也許是我們弄錯了吧,此五娘並非彼五娘。」
官天搖頭,同名同姓的人很多,這也不足為奇。
既然是一場誤會,加上這家人經歷也比較坎坷,官天起了放過他們的心思,見官天都沒有意見,蕭春寒夏自然不會多言。
三人轉身離開,官天在前,蕭春寒夏跟隨在後。
望著三人離開,中年男人千愁萬緒,又再一次失望,原本的希望之火熄滅,整個人又變得冰冷起來。
若是自己當初對妻子不那麼凶,如果當初自己能夠忍讓理解一些,或許現在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梅五娘的爹捶足頓胸唉聲嘆氣,他的四個兒子都被徵召進了軍營。
這兩年宣城和錦城背著國君衝突得厲害,他的三個兒子都死在了戰場上,還有一個斷了一條腿,正寄養在他的親戚那裡。
家道中落,家破人亡,女兒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而這中年,也是因為梅五娘不嫌棄他出身寒微嫁給了他,這些年的自責,讓他抬不起頭來。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努力抑制住,不讓眼淚落下,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從懷中掏出一個保存得還算完好的盒子,裡面是他給妻子的畫像。
也是家中僅剩下的一張。
懷著複雜的心情緩緩打開,上面的女子對著自己淺笑嫣然,那是許多年前的墨畫了。
畫得並不是很好,梅五娘卻非常的歡喜。
沉浸在思念與悲傷之中無法自拔,拳頭緊握,小心翼翼不敢將墨畫弄損,這是梅五娘在他生命里出現過的第一個證據。
官天帶著蕭春與寒夏慢慢走遠,只感覺背後冷風吹起,連官天都覺得心寒。
不用想都知道,這家人沒有找到親人是多麼的悲傷和失落,這樣的感受官天能夠理解和理會。
想著想著,莫名其妙的官天的腳步頓了一頓,蕭春寒夏止步,不解的望著他,有點悲傷的眸子。
想了一想,他微微擺手,聲音沙啞的吩咐道:「走吧,這裡已經沒有我們什麼事情了。」
「呼——」
一陣風吹起,比先前的強烈了許多,吹起了兩女漂亮的裙角,吹動了官天的衣衫。
枯樹葉從樹上落下,正好落在官天眼前,官天腳步頓了頓,伸手將枯樹葉夾在手指之間。
正欲往前,卻聽見腳步快速移動的聲音,官天耳朵微動,卻沒有回眸。
聽聞有聲,蕭春與寒夏停住了腳步,回眸去看,中年男人好似寶貝似的捧著一個盒子,正急切的往這裡趕來。
他的身後隨著梅五娘的父親,老者抱著昏迷之中的少年,蹣跚著身子急切的跟追在後面,面色擔憂。
心中焦急,腳步加快,最終還是跟隨不上中年的女婿,蕭春寒夏回眸看小會兒,這中年便將父親和兒子遠遠的甩開了。
見兩女止步回頭,見少年背對著自己卻沒有再往前走,中年男人心中稍定,一面趕路一面伸手急切道:「三位貴人請留步!」
「還有事?」
寒夏蹙眉,心想著小亭內的茶應該又涼了,這下她又得花時間再溫茶了。
蕭春挑眉,寒夏抱拳,不敢有任何反駁,抬步便往中年男人那裡迎去。
快速的腳步帶動腳下枯葉的飛旋,兩個呼吸她便到了中年男人面前。
中年男人見她來,忙比比化化,又將懷中的墨畫十分不舍的交給寒夏。
寒夏點頭,吩咐他就在原地等候,隨後她便拿著這半舊的方形盒子回到了官天身前。
寒夏回來之時,官天正好將樹葉從手指之中丟落,然後回眸問道:「怎麼了?」
「這是那人給的梅五娘的畫像,他還不死心哩,想問一問,我們知道的梅五娘是否就是他在找的人。」
說話間,寒夏將畫像展開在官天與蕭春面前。
一張摺疊得很整齊,保存得挺好,卻過了些年歲的墨畫,上面依稀可見灰色斑點。
顯然,這墨畫蘸水過,好在蘸水處都是墨畫外圍,內中的女子還是容易辨認。
官天看了看,一個身著大紅色鳳冠霞帔的女子,衣料成色極好,帶著些許戲子的意味。
女子明眸緊盯一個方向,柔情似水,情意綿綿。
顧盼生輝。
這是一個四分之三側面的貌美女子。
眉梢處,有一個細小的斑紋,好像是一顆痣,正好將她點綴得更美輪美奐了些。
官天抬眉,瞟了前方心中急切的中年男人一眼,苦笑著對身邊的蕭春道:「無雙宮給的梅五娘要今晚才會來這裡,我們都沒有見過,又如何辨認?」
「看他很可憐的樣子,如玉不是見過梅五娘嗎,現在她正好在無雙宮,我們去問一問她不就知道了?」
蕭春眯著丹鳳眼,詢問官天的意見,顯然她不想讓官天認為自己多事。
這個問題官天自然也能夠想到,可是他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並且他也不能完全確定這三個人是否對自己有害。
他自己有修為能完全斂藏,其他人為何就不可?
這也是他不得不考慮的問題,這件事情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他可沒有那麼閑,找些事情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