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顏容之心
不遠之處,陽光開始晃動,慢慢的傾斜,落在了顏容身上。
看樣子今天的天氣要比昨天的天氣好很多。
顏容嬌哼一聲,從睡夢之中驚醒,直接坐起。
小女孩隨在她的身邊,偷偷拉著她的衣袖,指了指昨晚官天坐過的那方石頭。
上面空無一人。
顏容看去,官天果然一夜未歸。
她將小女孩拉起,此時梅五娘正在燒制著炭火,也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五娘,師姐……公子,未歸?」
顏容立在梅五娘身後,梅五娘將手中撥弄的樹枝扔在火堆之中,默默點頭,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道。
「他一夜未歸,現在天都亮了,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小女孩縮在顏容身後,往外面探了探腦袋,因為害怕,又縮了回去。
顏容心往下沉,停頓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問道:「如何,是好?」
「昨晚天色已晚,我們並不知道公子從哪裡去了,此山景緻各異,所以,我們只能等公子回來。」
梅五娘微微搖頭,面露悲戚擔憂之色,可是在轉身之後卻偷偷勾起了唇角。
若是官天就這樣被龍源解決了,那麼她也基本可以回去了,畢竟能讓她上心的人不多。
他們的目的就是將進山的人一網打盡,既然那些人都進山了,那麼就等那些人出來,然後啟動入口處的陷阱。
破雲宗入口處,她也安排人在那裡守著了,她很肯定,只要進山的人,都逃脫不了!
「不去,找嗎?」
顏容腳步移動了一下,心中著急,見她似乎是要走,身後的小女孩也急了,忙拉住她的衣衫。
她感覺到小女孩的害怕,便不再移動腳步,而是回頭輕輕拍著小女孩的手背,隨後蹲下,小聲安慰道。
「乖乖,不怕,我們,不走。」
說話間,小女孩看了看梅五娘的背影,只一眼,又嚇得縮了回去,抬頭看顏容那明亮的眼眸,小女孩愣了愣,默默點頭。
「我們還是等等吧,容師妹不用擔心,估計昨晚是天黑,公子尋不到回來的路。
現在天亮路好尋,若是到中午他還沒有回來,我便進山去尋找一番。」
梅五娘轉頭安慰道,語氣溫柔,看起來與領家姐姐一樣和善。
顏容慢慢點頭,望了梅五娘一眼,隨後拉著小女孩到了樹下去。
她附身對小女孩說了些什麼,不多久,小女孩便被她拉走了,到了水流之處。
河水流淌得緩慢,顏容默默的看著水中自己跳動的容顏,心中悲戚。
小女孩似乎是能感應到她的悲傷,輕輕的拉拉她的衣袖。
顏容從悲傷之中回神,對著小女孩一笑,將面紗撥弄了一下,這才彎腰拿出手絹為小女孩擦拭臉頰。
小女孩本有些排斥,見這女子和善模樣,最終還是放棄的反抗。
不多時,一張略帶暗黃,圓圓眼睛之中帶著無限悲傷的小女孩容顏出現在顏容面前。
病態之色。
小女孩的右邊眉心之處,隱隱約約有一顆圓形印記,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形態,看起來就像是一顆尋常的痣。
輕拂小女孩的發梢和臉頰,顏容心中悲傷,將小女孩臉頰捧起,輕聲問道:「看你,似乎,是病,對嗎?」
小女孩默默點頭,沒有說話,只是望向遠方。
順著小女孩的目光看去,顏容什麼也沒有看到,只看到一片虛無,最終消失在眼中。
山脈之中,官天房子遺兩人行得非常緩慢,偶爾會停下來探討一下山脈之中的藥材。
此處距離入口並不是極遠,一般的靈藥,要在山脈深處才能尋找到,就像在鰱奇山一般,官天能尋找到的靈藥也才一兩株而已。
鰱奇山的靈藥也並不是算特別稀有的,因為沒有靈藥守護獸看管,若是遇到看管靈藥的守護獸,只要打敗守護獸不僅能得到靈藥,還能得到妖丹。
靈藥守護獸,其實和妖獸並無多少區別,唯一不同的是。
妖獸活動範圍廣,而守護獸活動範圍窄,不能離開靈藥範圍之內。
守護獸吸收了靈藥釋放的藥性,所以它的妖丹也是難尋的藥材,若是與靈藥合理配合,藥效會加倍。
若是進了山脈深處,便能得靈藥和妖丹。
一路基本無所獲,官天來這裡尋找的便是難尋的那些藥材,能在北翼山脈之中尋找的藥材他壓根就不感興趣。
房子遺只精通扇子,對藥材一無所知,所以也只會在遇到奇特的藥材詢問一下官天而已。
而大多數藥材,官天都不太認識,為了安全起見,官天不敢隨意觸碰不認識的藥材。
順著水流往下,天色明亮,行動便快了許多。
房子遺與官天說起了許多事情,更多的是,說起了龍源的事情。
進山尋找龍源的三兄弟都知道龍源已經成了小靈國的頂尖殺手,他們聽聞龍源來了這裡,才找了來。
房子遺甚至都覺得昨晚那個想殺官天的人就是自己的大哥龍源,可惜又沒有辦法確定。
幻形劍他只聽說過,卻沒有見過,故此無法確認是否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大哥是殺手的事情,房子遺沒有告訴官天。
入口處。
陽光慢慢落下,壯五等得心情煩躁,與他同樣心情煩躁的人還有躲著的三個蒙面人。
這三人在此守了半夜,又不敢點篝火,加上他們只是一般的武林之人,沒有修為,所以這一夜下來,折磨得夠嗆。
衣衫被露水浸透,濕漉漉的搭在身上,頭髮猶如黑色挂面一般,縷縷垂掛,裸露的皮膚上,全是蚊子親切問候之後的包。
三人飢腸轆轆,又不敢行動,保持這樣的姿勢已經許久,加上天已經亮了,怕被人發現更是不敢亂動了。
一個小個子去探聽消息回來,從樹木之中竄出來,到了兩人身邊。
領頭老大叫李平,老二叫呂寶清,小個子叫何東。
見何東回來,李平與呂寶清忙迎上去,溜下懸崖到了一棵樹下。
何東整理了一下衣衫,將頭髮捋了捋,故作神秘的道:「老大,關義那小子一夜沒回,現在那兩個女人也在等他呢。」
「該死,那不是說我們這一夜白等了?!」
李平罵了一句,一掌劈在樹榦上,枯葉落下,正落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