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山羊

  昨天夜裏秦榮煊忙到半夜才把野山羊宰殺好,他沒睡多久,天沒亮就起床,帶著秦榮紹三人一起去了縣裏。


  林奕歡這兩日實在是累的厲害,秦榮煊去縣裏了,她繼續回籠覺。


  結果剛咪了一會,就被謝蘭給叫了起來。


  “小歡你拿些羊骨給小雲送過去,最近她幫了我們不少忙,咱也不能虧待她。”謝蘭說道。


  林奕歡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小雲是石雪雲。


  “娘,我對村子裏的人家並不熟悉,我怕找不到地方啊。”林奕歡不好意思的說道。


  她才嫁過來沒幾天,對整個信高村並不熟悉。


  “我差點忘記了,那我去,你幫我看著鍋,我在鍋裏煮了一鍋羊骨頭,你看著點火候,別燒過了。這野山羊是個好東西,這一鍋羊骨慢慢熬一上午,正好中午等榮煊他們回來一起吃。”謝蘭說道。


  “娘我明白,你就去吧,我會看著火的。”


  謝蘭出去了,林奕歡坐在廚房的灶台前看著火,她這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一直認為謝蘭對她不錯,就算沒把她當親女兒看待,也差不了多少。


  可現在剛分家才兩天,她就感覺出一絲不對來。


  也不是謝蘭不好,隻是在她子女和她之間,她林奕歡還是個外人。


  隻希望以後謝蘭能一碗水端平,在她這裏拿婆婆的款,她可是不吃的。


  鍋裏放裏大半鍋水,倒是不用人一直在這裏看著。


  謝蘭回來沒多久,兩人就開始繼續做絹花。


  做絹花的材料剩下的並不多,兩人做了沒一會,銅線就不夠了。


  “小歡你不是會做簪子嗎?反正現在銅線也不夠了,你就去河邊砍點桃枝回來做簪子,這簪子雖然不怎麽值錢,但沒本錢,你可以多做一些。”謝蘭提議道。


  “娘,我這手還腫著,過些日子在做木簪吧,今天沒銅線了,我就歇歇手,收拾收拾家裏。”林奕歡說道。


  她的手上昨天就敷藥了,但因為一直沒閑著,都在幹活,所以這效果並不是很好。


  謝蘭看了看林奕歡已經消腫的手,沒有在多說什麽,進屋拿了針線出來給榮紹幾個縫補衣衫。


  林奕歡閑來無事,本想給手在上些藥,卻沒想到院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


  老宅這邊的院門實在是破舊,透過門板上的裂縫,隻見穀巧和宮翠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這邊走了過來。


  “謝蘭,秦榮煊你們給我出來,我還真沒看出來,平日裏你們老老實實的,竟然還做出些偷雞摸狗的事來,真真是沒想到啊。”宮翠掐著腰,站在院門外大聲說道。


  林奕歡眉頭微皺,誰偷東西了?

  “三嬸,你這空口白牙的,怎麽張口就來。”林奕歡上前打開院門,站在門口,並不讓兩人進來。


  她有些奇怪,怎麽穀巧和宮翠還會帶著這麽多人來找茬,她們有什麽依仗如此欺負人。


  “二嫂家這是沒人了,叫你個新進門的小媳婦,出來跟我們這些長輩說話。”宮翠很不屑的說道。


  “弟妹你這氣勢洶洶的來,不知道有何事。”謝蘭放下手裏的針線,問道。


  “二弟妹,你家今天煮了羊肉吧。”穀巧問道。


  謝蘭微微點了一下頭,不明所以的看向穀巧,“家裏是煮了一些羊骨。”


  “那就對了,

  二嫂你這就不地道了,你剛分家,回頭你就把家裏的羊給偷了,你這讓我說你什麽好,趕緊把剩下的羊肉拿回去給爹娘,你在好好跪地上給他們二老賠個不是,這事也就過去了。”穀巧痛心疾首的說道。


  謝蘭被穀巧這一頓說,整個人都懵了,她什麽時候偷過秦家的羊。


  “大伯娘,你是不是那麽弄錯了,今天我家是煮了一些羊骨沒錯,但這羊可不是偷的,是我夫君去山上打的野山羊。”林奕歡說道。


  她算是聽明白了,穀巧和宮翠帶著這麽多人來做什麽,感情是故意來找茬,說她們家偷了秦家的羊。


  “榮煊媳婦,你想要編瞎話,也編個像樣的,榮煊雖會打獵,那也隻是能套個兔子而已,你說他會打野山羊,我以前怎麽就沒見過他打過一次。”穀巧說道。


  “以前不會打,並不代表現在不會打啊。大伯娘,你看我家裏都窮的揭不開鍋了,我夫君也是沒有辦法才冒險去山裏打野山羊,你是沒看到,我夫君那胳膊都被野山羊頂出來一個大血窟窿。”林奕歡盡量耐心的解釋給所有人聽。


  “榮煊媳婦,你趕緊跟你娘一起,去給秦老太和秦老爺子賠個不是,這事也就過去了,大家知道你們剛分家,家裏沒什麽吃的,可也不能偷家裏的羊啊。”有村們說道。


  “可不是,誰不知道咱這山裏的羊跑的比兔子還快,就算是有本事的獵人,也不一定能打到。榮煊一個毛頭小子,怎麽可能打到。昨天已經有人看到榮煊傍晚趁著黑抗回家一隻羊,你們是賴不掉的。”又有村們附和道。


  林奕歡簡直無語死了,如此說來,她還真是百口莫辯了?


  “你們還跟著小賤人在這裏說什麽廢話,進去搜不就行了。”說著宮翠,就往院裏走。


  林奕歡本想上前攔一下,奈何她家這院門實在是有些脆,宮翠一個暴力推,院門竟然掉下來一大塊,林奕歡一縮手,宮翠就衝進院子裏。


  她也沒去別的地方,直奔廚房。


  “大嫂,你快來看,還剩下一些羊骨,羊肉隻有這麽一點了。”宮翠端著一個陶盆從廚房衝了出來,叫嚷道。


  “弟妹,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穀巧看了一眼盆裏的羊肉,默默吞了一下口水。秦家可是有一個多月沒吃過大肉了。


  “這是榮煊打的野山羊,不是秦家的羊。”謝蘭被穀巧氣的渾身發抖,秦家有幾隻羊是有數的,如果真丟了羊,昨天晚上就算是一夜不睡,秦家人要會把羊找回來。


  可現在隔了一夜秦家人才來找,這隻能說明,穀巧和宮翠是故意來找茬。


  謝蘭明白歸明白,可她現在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隻能一個勁說這是羊是秦榮煊打的野山羊。


  宮翠端著陶瓷盆不送手,作勢就要往外走。林奕歡大聲嗬斥到,“你給我把羊肉放下。”


  “這是你們家偷我家的羊,怎麽你們把大多數羊肉都拿起賣了,這剩下一點還不讓我拿走,榮煊媳婦,我可不隻是要拿走這些羊肉,等一會榮煊回來,你讓榮煊帶著銀錢回一趟家裏,咱好好說說這羊的事。”宮翠緊緊抱著手裏的陶瓷盆說道。


  林奕歡見宮翠不想放下羊肉,順手就從廚房拿了一碗羊血朝宮翠潑了過去。


  “我的老天爺啊。”宮翠哀嚎一聲,手裏的陶瓷盆哐當一下摔在地上,陶瓷盆摔了粉碎,羊骨和羊肉掉了一地。


  昨天晚上殺的羊,羊血放了一個晚上,那味道不是一般重,宮翠被潑了一身,都沒人敢上前,生怕沾染上羊血的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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