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劃清界限
林奕歡先去了老秦家，秦榮煊去請族老。
“呦，榮煊媳婦自己來的啊，榮煊呢。”秦老太見林奕歡自己來的，站在屋簷下高聲說道。
她那聲音就算是住在隔壁的鄰居都能聽到，更何況是跟她一牆之隔的柳姨娘。
她這是故意讓柳姨娘難堪，讓她知道，她現在這個病癆樣子，誰也不待見她，所有人都恨不得她趕緊死。
“榮煊一會就來，不知道祖母祖父叫孫媳婦來有什麽事。”林奕歡很是禮貌的問道。
秦老太冷哼一聲說道，“柳姨娘最近想榮煊想的厲害，她想要搬去跟榮煊住一段時間，你們這些當小輩的可把人照顧好了，別人剛去住了兩日就一命嗚呼了。”
秦老太這話說的漂亮，這是硬生生逼著秦榮煊這邊幫柳姨娘治病，如果柳姨娘搬去秦榮煊家，病沒治好死了，隻一個不孝逼死祖母的罪名，就能讓秦榮煊斷了仕途之路。
“祖母這話嚴重了，我們剛分家的時候，柳姨娘沒跟著我們一起分出去，現在怎麽又要搬來我們家住了。哎，再說現在柳姨娘還病著，這湯藥錢怎麽算，不會讓我們二房一家出吧。”林奕歡故作驚訝的大聲說道。
“不你們二房出誰出，你們二房是庶出，現在又分家了，柳姨娘這個妾氏啊，就應該跟著分出去。這事就算是說道族裏去，別人也是找不出我一個不是來。”秦老太很是得意的說道。
她等這一天等了太多年，這次如果不趁著柳姨娘生病把她掃地出門，難道還留著在家礙眼嗎？
其實老秦家也不是一個銀子都沒有，但平日裏都是秦老太管家，她說沒銀錢在給柳姨娘治病了，也沒任何人提出異議，一家子都默許柳姨娘身上浪費銀子，反正花再多錢也是打水漂。
自從林奕歡進門，秦老太就從來沒有吵贏過，今天她竟然把林奕歡說的啞口無言，那心裏真真是暢快。
“看祖母這話說的，柳姨娘好好的時候，你不讓她跟著我們分出去，現在人生病了，需要銀錢吃藥看病的時候，祖母又想起我們來了，這莫不是不想給柳姨娘治病，這才讓柳姨娘來我家住吧。”林奕歡故作呆萌的看向秦老太問道。
剛剛得意了一秒鍾的秦老太被林奕歡戳中痛處，氣急敗壞的大吼道，“你這小婦人等什麽，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給我滾一邊去，榮慶，榮慶，你不是去叫榮煊了嗎？他怎麽還不來。”
秦老太剛喊了沒一會，秦榮煊帶著族老們終於來了。
林奕歡見她把秦老太氣的差不多了，也不在挑釁，萬一挑釁過頭把秦老太氣暈過去，又是事端。
秦老爺子聽秦榮煊說讓柳姨娘搬過去可以，但要立字據。
字據上寫的清楚，從今往後二房是徹底分出去了，以後柳姨娘有個什麽事，全跟老秦家這邊沒有任何關係。
看著這張寫滿字的紙，秦老爺子本來還有點猶豫，但秦老太卻是不給他猶豫的時間，直接就簽字畫押了。
“祖父，祖母，從今天起，我們二房可就真的是分出去了。”秦榮煊拿著字據仔細看了一遍說道。
“怎麽，就算你們分出去了，該奉養我們也是要奉養我們的。”秦老爺子眉頭一挑冷聲說道。
“孫兒會根據我朝律例奉養祖父，祖父放心好了。”說著秦榮煊就找人抬了一張椅子過來，把柳姨娘抬回了家。
秦老爺子站在院子裏，把秦榮煊這話放在腦子裏過了幾遍，突然明白過來，秦榮煊為什麽如此說了，他一拍大腿萬分後悔的說道，“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茬呢？”
“老爺子，你這是什麽了？”秦老太本來因為柳姨娘走了，還挺高興，見秦老爺子如此，很是疑惑，他不會又返回了吧。
“榮煊那小子說，以後按照我朝律例奉養我們，可我朝律例明明白白的寫著，父親早死，如留下年幼的孩子，祖父不養育幼子，幼子將來長大了，也是不用奉養祖父的。就算有幾年養育之恩，隻需一年給祖父50文銀子即可。以後萬一榮煊家發達了，我們可是一個子都撈不道。”秦老爺子萬分懊悔的說道。
“我倒是什麽，就榮煊那腦子，考了多年秀才都考不上，還能有什麽出息，以後家裏別窮的揭不開鍋，上門討飯吃就行。”秦老太撇著嘴說道。
“你個婦人知道什麽，現在榮煊是不賺錢，可他家裏還有個財神爺。”秦老爺子說道。
“哎呦，我怎麽把榮煊媳婦那小賤人給忘記了。”秦老太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林奕歡可是個財神爺能賺銀錢啊。
剛才隻顧著吵架高興去了，她卻把這茬給忘記了。
不過秦老太也是個腦子轉悠的活絡的，她眉眼一彎，笑道，“老爺子你別著急，榮煊媳婦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隻這一條就足夠我拿捏她的。我姐家不是還有個小雨嗎？等過些日子，我就想辦法給榮煊討來當妾氏，有她在，榮煊媳婦手裏的銀錢，還不全流到我們手裏。”
“那小雨能聽你擺布。”秦老爺子不確定的問道。
“我手裏有她把柄，她不聽都不行。”秦老太信心十足的說道。
老秦家鬧了這麽一出，村裏人不少人等著看秦榮煊和林奕歡笑話的。鄉下人家裏都窮的很，誰家有個生病的，能把整個家都給拖垮了。
現在秦榮煊和林奕歡把重病的柳姨娘給接回家，這不是明擺著好日子不想過了。
當然有等著看笑話的，也有在背後說秦師爺心狠手辣的，柳姨娘伺候了他半輩子，現在生病了，他說攆人就攆人，那是半分人情味都沒有。
就在所有人唏噓柳姨娘命苦的時候，被人抬去了小秦家的柳姨娘，卻是滿臉淡淡的笑意，她終於從那虎狼窩裏出來了。
“祖母，這西屋我已經收拾出來了，你就住這裏。”林奕歡扶著柳姨娘慢慢進了西屋說道。
屋子裏擺設很簡單，除了炕和桌椅，連個櫃子都沒有。就算那桌椅都是磕碰了邊角的。
不過炕上的被褥卻是嶄新的，窗戶也修整過，貼著雪白雪白的窗紙。
“小歡，謝謝你。”柳姨娘看著這溫暖的小屋，心裏感慨萬千。
“我孝敬祖母是應該的。”林奕歡扶著柳姨娘躺床上，壓低聲音說道，“祖母，你在忍兩天，我給你配了解藥，一天一副，三五天你身上就清爽了。”
柳姨娘唇角微翹，輕輕點了點頭，“這點苦祖母還是能吃的。”
這邊林奕歡把柳姨娘送進屋，那邊謝蘭卻是整個人都是懵的，她不明白，怎麽秦榮煊和林奕歡出去一趟就把柳姨娘給接回來了。
她神情複雜的把秦榮煊拉到廚房裏低聲問道，“你個不孝子，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就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祖母她現在”
謝蘭心中雖氣的要死，但難聽的話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娘，祖母的病會好起來的，你不用擔心。至於家裏的銀錢我會想辦法的。”秦榮煊安撫道。
“我真真是作孽啊。”謝蘭很是無語的說道，家裏都這樣的，還要在養著柳姨娘。
“娘，爹不在了，我們應該善待祖母。”
“娘還能不知道善待你祖母，可誰善待你娘啊。”
“我和小歡，還有榮紹他們都會孝順娘的，娘你就別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