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重建家園 4.
樓如心在林家門口凍個半死,就在她絕望準備回家的時候,遠遠的秦榮煊和卓飛揚說著話,並肩往這邊走了過來。
她心中一喜,終於讓她把人等回來了。
在家的時候,樓如心就跟她娘親商量過,關於秦榮煊的這門親事。一開始她是極為反對的,她可是堂堂縣令嫡女,讓她去給人家做平妻,這也太丟人了。
不過當她娘跟她說,秦榮煊是京城鎮遠侯府的親戚之後,她立馬就改變注意。
秦榮煊現在雖隻是舉人,但用不了幾年他肯定會考中進士的,到時候他去京城為官,有鎮遠侯府這個靠山在,他的仕途可想而知。
成為他的正妻,以後那是擁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而這個榮華富貴當然不是林奕歡,那種小門小戶出身的賤女人所能擔得起的,能夠享受這榮華富貴的人,當然是她樓如心這個貴女。
秦榮煊老早就看到,有兩個人在林家院門口站著,開始他還以為是林奕歡在等他回家,不過靠近之後,他才發現,門口站著的是方師爺和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姑娘。
兩人好似被凍的夠嗆,臉頰都有些泛白。
“秦舉人你可回來了。”方師爺很是高興的說道。
“方師爺,你這是?”秦榮煊很是疑惑的問道。
這大冷天的,方師爺不可能,無緣無故跑他家門口站著,肯定是有事找他。
“秦公子,我家裏的黑石都用沒了,我是樓縣令的二姑娘名叫如心,今天特意過來找公子,是希望公子能借一些黑石給我家用。我爹年紀大了,這一場凍災讓他一下就病倒了。”說話間樓如心眼圈微紅,她伸手輕輕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淚,想要裝出一副人見猶憐的可憐樣來。
結果天實在是太冷了,她掉的眼淚就在她說話的功夫,竟然都變成冰渣子,她一擦眼角,把自己手和臉紮的刺痛。
“哎呦好痛。”樓如心剛醞釀出來的眼淚,一下就給痛沒了。
秦榮煊眉頭微挑,這兩人怎麽神神叨叨的,要借黑石,進屋去找林奕歡不就得了,幹嘛在門口受凍,莫不是腦子不怎麽聰明。
“進屋來說吧。”秦榮煊應了一聲說道。
樓如心一聽秦榮煊叫她進屋,她絞著手帕說道,“公子,我進去了,秦夫人不想借給我們黑石,還把我們攆了出來,我就不進去了。”
樓如心聲音裏滿是委屈,不知道的還以為林奕歡欺負她了。她這是在明晃晃的找秦榮煊告狀。
一旁的卓飛揚很是好奇的問道,“小歡平日裏對人還是非常好的,一點黑石而已,她應該不會如此小氣啊,不知道姑娘你們要借多少黑石。”
“10石,我家人口眾多,太少話根本不夠用的。”樓如心溫聲說道。
“10石?”卓飛揚驚訝的瞪大眼睛,心想果然是大戶人家,張嘴就是10石?
現在林家的黑石總共怕是也就2石而已,他們自己都不舍得用掉10石,幹嘛要無緣無故的借給樓縣令,他們又不是腦子燒了。
秦榮煊聽到這裏,就明白這兩人為什麽被林奕歡給攆出來,果然是腦子有毛病。
他也懶的跟他們在門口周旋,轉身就進了院門,直接把院門關上,硬是半句話都沒給方師爺和樓如心留下。
砰的一聲院門關上,嚇了方師爺和樓如心一跳,兩人麵麵相視,完全不知道哪裏得罪秦榮煊。
“方師爺,剛才我說錯什麽話了嗎?”樓如心仔細把剛才的對話過了一遍,並沒發現有什麽不妥。
“好似沒有啊。”方師爺也是一頭霧水,突然方師爺靈關一閃,說道,“難道是因為我們借的黑石太多了嗎?不會吧,就算普通的地主家,一個冬天燒5石黑石也是非常正常的,更何況我們還是大戶人家?”
都到現在了,方師爺和樓如心都沒意識到,青山縣是個非常貧窮的縣,因為大家手裏田地不夠用的,他們連一頓白麵饅頭都吃不上,更不要燒黑石了。
就算城中稍微有點銀錢的富戶,在冬天的時候,也是不舍得用黑石。因為青山縣在個山溝溝裏,先要運黑石進來實在是不容易,價格貴了沒人要,價格便宜了不賺錢,所以黑石在青山縣是個稀罕東西。
秦榮煊和卓飛揚一起進了屋,林奕歡早就估摸著時間熬了薑湯給放在爐子上熱著。
“夫君,卓大哥你們回來了,城外情況怎麽樣。”林奕歡一邊幫秦榮煊解大披風一邊問道。
“幸虧有那幾個地窖在,流民死傷的並不是很多。”秦榮煊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
但因為地窖的環境實在是不好,裏麵住的人又多,有身體弱的,還是沒能挺過去。
“我們能做的已經做了,現在就看老天讓不讓大家活了。”卓飛揚拍了拍秦榮煊的肩膀說道。
這幾日卓飛揚一直跟秦榮煊和林奕歡住在一起,看到林奕歡對秦榮煊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心裏酸酸的,什麽時候他也能遇上一個能跟他一條心的女人。
想想過往,卓飛揚感覺自己開了這麽多爛桃花,運氣還真夠差勁的。
“奕寧啊,你這是在幹嘛?”卓飛揚和林奕寧也算熟,他把外衣脫掉,端著薑湯就往林奕寧旁邊坐,想看看她在繡什麽。
坐在林奕寧對麵的梁桂枝見卓飛揚如此輕佻,眉頭一挑,說道,“炕上還是小了一些,小歡爹,你和卓公子,榮煊,去茶桌那邊坐,一會就好開飯了。”
“對,飯菜都已經做好了,我在熱一下。”林永秋說道。
卓飛揚是個聰明的,梁桂枝臉色一動,他就明白,她在想什麽了。
不過他也是個臉皮厚,把手裏的薑湯一口氣喝掉,說道,“屋裏光線如此暗,繡花太費眼了,等過幾天天好了,你在繡吧。”
“嗯,在家裏悶了這麽多天,實在是悶的慌,也就繡繡花大發點時間了。”林奕寧放下手裏的針線說道。
剛才她隻顧著低頭繡花了,並沒發現梁桂枝的異樣,更不知道卓飛揚和梁桂枝已經較量上了。
“咱坐著說會話好了。”卓飛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