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居功至偉
「洛兒果然聰慧!」
寒冰這小子口中稱讚著,暗中卻是手臂一緊,將洛兒往自己拉得更近一些,隨後便趁機在她的面頰上輕吻了一下。
水泠洛的臉上不由閃過一抹羞色,瞪了這無賴小子一眼,又接著問道:「你可知道那條密道究竟在何處嗎?」
寒冰的星眸中頓時閃過了一抹懊惱之色,搖了搖頭,道:「我只能推測得出,密道兩端的出入口分別在南郊和遠芳閣的附近。
但具體位置,恐怕只有問郭士勛本人了。因為這條密道根本就是他親自修的。
廖京東曾經說過,遠芳閣中原本另有一條密道,但由於燕棲湖的湖水浸入其中,遂被徹底封閉起來。當時是左語松下的命令,由郭士勛帶人完成的。
仔細想來,不過就是封住一條密道而已,居然花費了數月的時間,應該足夠郭士勛從旁邊另外修建一條新的密道了。
可惜我當時並未仔細琢磨廖京東關於密道的這段話,只把心思放在了追查鄭庸手下的事情上,卻沒有想到,密道與鄭庸的手下,根本就是彼此相關的同一件事情。
如今北戎刺客想必已經進入了景陽,此時再去尋找那條密道,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
「那郭士勛呢?我們該拿他怎麼辦?」水泠洛頗有些不甘心地追問道。
寒冰的劍眉微微一挑,「這傢伙心機詭詐,且又出手狠毒,自然留他不得!他應該是鄭庸的心腹,對於那奸宦的秘密想必知道得不少,或許還能從他的口中得到一些關於北戎刺客的消息。
我想先稍等一會兒,到了午間,忠義盟總舵里的人應該都會有些睏乏,守衛也難免會有所鬆懈。那時我再悄悄摸進去,如果能捉到活口最好,實在不行,就直接把郭士勛給幹掉!」
水泠洛卻馬上搖頭道:「可是郭士勛此刻並不在總舵之中。聽說他一早就進了城,為他的堂侄郭有忠張羅後事去了。」
「果然是又演了一出貓哭耗子!」
寒冰的唇邊不禁掠過了一抹冷笑,緊接著又頗有些遺憾地嘆了一口氣,「他一定是想趁此機會去見鄭庸,好向那奸宦稟報忠義盟對這兩樁血案的反應,甚至還想為自己邀功。只不過這樣一來,捉到這位郭堂主的機會恐怕就不大了。」
「為什麼?」水泠洛不解地問了一句。
「因為今日你這位洛兒女俠已在忠義盟眾人的面前,將這場妄圖嫁禍給離別箭的陰謀徹底揭露了出來。此刻,這一消息應該已經傳到了鄭庸的耳中。
以那奸宦的狡詐,想必能夠猜到我對郭士勛已經起了疑心。所以,這位土木堂主即使不會被馬上滅口,恐怕也不可能再回到忠義盟了。除非——」
見寒冰突然間沉默了下來,而一雙劍眉卻在微微皺著,水泠洛不由追問道:「除非什麼?」
「除非鄭庸還有其他的詭計,要由郭士勛來替他完成。」
說到這裡,寒冰陡地轉頭看向洛兒,神色已變得異常嚴峻,「洛兒,從現在起,只要我不在你身邊,你就一定要一直與雪盟主呆在一起。如果有忠義盟里的人找你,哪怕是與你再熟悉,都千萬不要跟他走。明白嗎?」
水泠洛立即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明白。忠義盟里絕對不會只有一個郭士勛是鄭庸的人,因為那條密道不可能是他一個人挖出來的。」
「不錯。土木堂中應該有郭士勛不少的幫手。這些人也許並不知道他是在為鄭庸效力,但很可能都已得到過他的好處。所以到了關鍵時刻,他們還是會成為他的同夥和幫凶。
而且,郭士勛只是目前剛剛暴露出來的一個,或許在其他的堂主中,也有鄭庸的人。這些潛藏的敵人可能不會自己出面,而是利用一個你認為可以相信的人,將你從雪盟主的身邊誘開。
所以在一切還未明朗之前,除了雪盟主之外,你不要信任任何一個忠義盟的人。」
「我知道了。」
水泠洛再次點了點頭,隨即又忍不住恨恨地哼了一聲,「其實我一直覺得,萬橫江一定也是鄭庸的人!今日他那般蠻橫地當眾逼迫師祖,想必就是受了鄭庸的唆使!」
對於洛兒的這一說法,寒冰並沒有馬上表示贊同,因為他並不十分了解萬橫江這個人。
雖然廖京東也曾說過,這位刑堂執法可能是鄭庸的人。
但到目前為止,還未有任何確實的證據足以表明,萬橫江是郭士勛的同夥,並且也參與了鄭庸的陰謀。
不過,洛兒的這番話倒是提醒了寒冰,他方才一直在想著郭士勛和密道的事情,卻忘記了向洛兒詢問今日忠義盟大堂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於是,他連忙放下了自己的心事,開口問道:「對了,洛兒,你還未告訴我,今日你是如何幫忠義盟的人破解了那兩樁血案的?」
聽到他這麼說,水泠洛卻是俏臉一紅,道:「我可不想搶你的功勞!」
寒冰微笑看著她,柔聲道:「怎麼是搶我的功勞呢?這一切都是因為洛兒你神通廣大,找到辛兄為我們大開方便之門,才讓我得以親自驗看吳遠和郭有忠的屍身。
否則的話,我又如何能夠發現這兩樁血案的關鍵之處,並找出兇手的破綻所在呢?
而且,最後還是通過你的一番精彩解說,才讓那些忠義盟的人了解到這兩樁血案的真相。所以說,在此事上,洛兒你才是居功至偉!」
被他這般甜言蜜語地一說,水泠洛的小臉上不禁泛起了一個可愛而嬌羞的笑容。
雖然明知這傢伙是在故意哄自己高興,她還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當時你又不在那裡,又怎會知道我的那番解說是否精彩呢?」
寒冰的星眸眨了眨,摟著她的纖腰,將她拉得更近了一些,道:「那不如洛兒你現在就全都講給我聽聽,可好?」
水泠洛輕「嗯」了一聲,然後便習慣性地將自己的頭倚在了他的肩頭,開始講述起剛剛發生在忠義盟大堂上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