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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7.第1424章 沙漠行軍蟻

  第1424章 沙漠行軍蟻 

  宋曉冬終於看清,喊道「快跑!是沙漠行軍蟻!」 

  楚仙靈孫依依和宋曉冬三人配合默契,知道有危險之後連忙一個大跳,一躍就是十米遠,回過頭來想要照顧跑得慢的老和尚,結果發現骨堆旁邊已經沒有人影了,回過頭來,發現本無法師在比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更向外的地方。 

  這老和尚走起路來顫顫巍巍,逃跑的速度卻比宋曉冬還快。 

  宋曉冬回過頭來觀察形勢,發現整座古城內部,所有頹圮城牆在月光下投射的影子中,都藏著千千萬萬密密麻麻的螞蟻,個頭很大,一對大螯鋒利無比,在沙漠上快速爬行,猶如一道黑色的潮水,快速向宋曉冬等人涌過來,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走!」 

  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和本無法師身影在月色中幾個輕巧的起落,就已經飛出了幾十米,來到了古城外。 

  「行軍蟻!快走!」 

  宋曉冬簡短地彙報情況,趙若男快速發布指令:「快,上車走人!」 

  宋曉冬楚仙靈和孫依依停在軍吉普跟前上車,本無法師身子準確地直接落在了敞篷車的座椅上。 

  戰士們看見樓蘭古城中湧出的黑色陰影,也是各個神情緊張。 

  「快,上車!發動!」 

  「發動不了!」 

  有一輛車發動不了。 

  「上別人的車!」 

  這輛車上的戰士們快速爬到其他車上,但是有一位戰士不小心,腳踩在沙子中,不小心被絆倒。 

  沙漠行軍蟻很快就爬了上來。 

  「閃開!」 

  宋曉冬從自己軍吉普上拿出一個汽油桶來,扔在半空中,「啪!」地開了一槍。 

  「轟!」的一聲,汽油桶被打爆,爆發出巨大的火花,落在行軍蟻群中,螞蟻被燒的「吱吱」作響,空氣中漂浮著一股肉味和腥味。 

  「快!」 

  戰士快速爬起來,爬上一輛車,一隊車快速開走。 

  火焰快速在蟻群中蔓延,蟻群快速分隔開,形成了一條條防火帶,火勢很快就控制了下來。 

  「去文物保護站把人接走!」宋曉冬對趙若男喊。 

  趙若男給文物保護站打電話。 

  並沒有信號。 

  羅布泊地區磁場異常,通訊設備沒有信號是正常的,有信號是異常的。 

  車隊就快速開向文物保護站。 

  文物保護站夜裡也有人值班,防止有人來偷文物。 

  還沒有進站,趙若男就拿起高音喇叭喊:「緊急撤離!緊急撤離!」 

  文物保護站的工作人員也受過專業訓練,對各種突發事件也有一定的應對能力,聽見趙若男的喊話,裡面的工作人員和趙若男派過來的戰士們開始快速收拾東西準備撤離。 

  四個工作人員和二十個戰士,四個工作人員在快速整理文件資料和各種古董文物。 

  「什麼事情?」 

  站長李明宇問趙若男。 

  「行軍蟻,文物保護站在螞蟻行軍路線上。」趙若男回答。 

  「那這些文物要帶走!」 

  「沒有車輛,我們剛剛有一輛車拋錨了!」 

  「不行,這些都是珍貴的文物!」 

  「你不帶走這些東西,我也不走!」 

  「你帶文件資料,文物帶不走。」宋曉冬說道。 

  「我知道行軍蟻,連城牆都吃,這些東西到時候肯定會席捲一空!」 

  「服從命令!」趙若男拿出了將軍的氣勢。 

  「至少讓我帶一箱!」 

  「你有.……」趙若男想估算一下行軍蟻的走路速度,可是轉過頭來,發現月光下,文物保護站依靠著的沙丘正在像月亮一樣被陰影籠罩,黑壓壓的行軍蟻,已經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涌了上來! 

  「30秒!」 

  李明宇趕緊回到站里,挑最值錢的東西裝了一皮箱,重重地放在了軍吉普上,車輪都陷進沙子裡面去。 

  趙若男轉過頭來,沙丘已經完全黯淡下去,從黃色的沙丘,變成了黑色的蟻丘。 

  「走!」 

  李明宇放文物的這輛車車輪陷進了沙子里,不能發動。 

  司機滿頭大汗,幾個戰士臉色煞白。 

  行軍蟻從文物站後門湧進來,只聽見裡面有桌椅倒塌的聲音,不一會,站里的燈閃了閃,熄滅了。 

  「快打火,我推!」還沒上車的李明宇開始推車。 

  軍吉普的發動機發出沉悶的轟鳴,李明宇全身青筋暴起,車輪在沙窩中空轉,掀起塵土來,李明宇滿嘴滿身都是沙子。 

  螞蟻像洪水一般,不一會,文物保護站的大梁就坍塌了,正門開始向外爬螞蟻,很快就追上了李明宇。 

  「轟隆隆隆.……」軍吉普終於發動起來。 

  「快上來快上來!」軍吉普突然發動向前沖了一下,幾個戰士轉過頭來,發現李明宇並沒有跟上,身後到處都是黑壓壓的影子。 

  「老李!快跑啊!」 

  李明宇慘然地一笑,腳步停了下來。 

  「老李!」 

  李明宇轉過頭,用身體面對著即將淹沒他的蟻群。 

  月光下,戰士們看的分明,李明宇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吞噬,大腿骨、肋骨都露在外面清晰可見,螞蟻在他身上進進出出。 

  李明宇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被淹沒在蟻群當中。 

  一群戰士一言不發地回到了營地。 

  和前幾晚一樣,犧牲了戰士,卻連屍首都找不到。 

  趙若男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對宋曉冬說道:「辛苦了,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趙若男早早起床,並沒有叫宋曉冬,但是營地里總有人來回總動,宋曉冬不一會就醒過來,走出來,看見營地里正在整理裝備。 

  「再去考察一次。」趙若男看見宋曉冬主動回答。 

  「嗯。」 

  到樓蘭古城的時候,還不到十點,但是沙漠中只要太陽出來了,溫度就和中午沒有區別。 

  趙若男、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本無法師並排站在樓蘭古城的入口,身後跟著二十個戰士。 

  大家都神情凝重。 

  古城中只有黃沙,沒有枯骨。 

  昨天下午和晚上滿地的枯骨,和古城中央堆積的骨頭山,都不見了。 

  「留意腳下。」宋曉冬提醒道。 

  一群人大搖大擺的進入樓蘭古城,果然,什麼都沒有,只有黃沙和斑駁的舊城牆。 

  「屍骨呢?」 

  第一千九百八十六章沙暴 

  「被螞蟻搬走了?」宋曉冬回問道。 

  一群人又在古城內外搜索了一番,一無所獲。 

  走出城外,太陽升得更高,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沙丘。 

  「不對。」趙若男眉頭緊鎖。 

  「什麼不對?」宋曉冬問。 

  「這個方向是不是羅布泊?」趙若男指著遠處的沙漠問。 

  「樓蘭在羅布泊西北,是這個方向。」宋曉冬點點頭。 

  「那你看!」趙若男又指了指沙漠。 

  「嗯?」宋曉冬不明白。 

  「羅布泊呢?」趙若男問。 

  「啊?」孫依依、楚仙靈都不明所以。 

  宋曉冬卻明白了,神情突然嚴峻起來,腦子中開始回想起自己昨天讀過的資料。 

  羅布泊地面為台階狀升高,乾涸湖底覆蓋著20-30厘米鹽殼,湖床為特殊的大耳朵形態。 

  可是眼前只有一望無際的沙漠,沒有湖盆,沒有大耳朵。 

  「去看看。」 

  趙若男一行人就去羅布泊。 

  在車上趙若男用衛星定位,準確定位到了羅布泊的湖盆中心。 

  理論上,這裡應該是在幾十厘米的厚厚鹽殼之上,但是下車之後,趙若男的靴子一腳就踏進了黃沙里。 

  宋曉冬和趙若男面面相覷。 

  「你怎麼看?」趙若男問宋曉冬。 

  「可能和昨天晚上的行軍蟻有關。」宋曉冬說道。 

  趙若男點點頭沒有說話,拿出專用通訊設備打電話:「請張專家來。」 

  本無法師坐在軍吉普上一言不發,趙若男來到本無法師跟前,畢恭畢敬地問:「法師,你怎麼看?」 

  「阿彌陀佛,此地乾旱少雨,太陽暴晒,可是,我卻感受到了一股陰氣。風水堪輿,陰陽五行是道家的專業,我一個和尚,不懂得這些,但是將軍要我說,我就說,此地不宜久留。」 

  趙若男點點頭,對本無法師說道:「那好,我請張專家來看一看就走。」 

  本無法師點點頭,繼續閉目養神。 

  不一會,一輛軍吉普載著幾個人過來,只有一個戴眼鏡的老頭子,正是趙若男所說的張專家。 

  「你好,我向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國家水文地質研究院的張國福張院士,研究羅布泊多年。」 

  張專家無心客套,下車就一言不發四下環顧。 

  「怎麼會這樣?」張國福一臉疑惑地問趙若男。 

  趙若男沒有回答。 

  看見趙若男沒有回答,張國福繼續問:「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昨天夜裡2點到今天上午10點。」趙若男回答。 

  「這怎麼可能?」張國福撓撓自己滿頭銀髮的頭皮,蹲下來抓起一把沙子仔細端詳。 

  「不對啊!」張國福自言自語。 

  「這沙子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啊!」張國福一臉疑惑,用另一隻手在自己攥著沙子的手上沾了沾,然後舔了舔自己手指,再吐出一口吐沫。 

  「也不咸也不鹼。」 

  張國福站起來,繞著趙若男的車隊走了一圈,到處都是毫無差別的沙漠。 

  不應該是沙漠,羅布泊是鹽鹼地,不是沙漠。 

  但是現在到處都是沙漠。 

  「大耳朵呢?」張國福問。 

  趙若男不能回答。 

  「這是羅布泊?」 

  張國福職業生涯有一半時間都在羅布泊,這裡的地貌顛覆了張國福的認知。 

  趙若男沒說話,把自己的定位裝置給張國福看。 

  張國福接過定位裝置,自己看了一會,又拿起來輕輕晃了晃,再看讀數,最後直接用自己手輕輕敲了敲,再看讀數。 

  這個地理位置坐標張國福都已經背下來了,他以為設備壞了,可是檢查再三,仍然是這個讀數。 

  張國福蹲下來,看著地面發獃。 

  趙若男害怕張國福瘋了,就問張國福:「張專家,你有什麼看法?」 

  「這裡一夜之間變成這個樣子,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聽到?」張國福反問趙若男。 

  「昨天晚上這裡出現了沙漠行軍蟻。」趙若男對張國福說。 

  張國福一聲冷笑,對趙若男說道:「將軍,沙漠行軍蟻不是出現在沙漠里的行軍蟻,只是說行軍蟻經過後的地方荒涼的像沙漠。行軍蟻生活在叢林里,怎麼會出現在沙漠里,他們數量這麼多,吃什麼?」 

  趙若男看了一眼宋曉冬。 

  兩個人想起昨天樓蘭古城裡堆成山的枯骨。 

  「我們有三五十人都看見了,文物保護站的李站長也犧牲了,被行軍蟻啃成了骨頭架子。」趙若男對張國福說道。 

  「這裡是行軍蟻乾的?不可能,這些沙子根本就不是這裡的!」張國福搖搖頭。 

  「行軍蟻搬運過來的?」孫依依問。 

  張國福宋曉冬趙若男都神情嚴肅地盯著孫依依。 

  看的孫依依一陣緊張,又小心翼翼地說道:「螞蟻不是經常用鉗子夾著東西走來走去么!」 

  趙若男和宋曉冬對視一下,點點頭。 

  「挖!」趙若男指揮自己帶來的戰士們在沙地上挖坑。 

  剛挖了不一會,宋曉冬眯著眼睛看了看遠處,發現遠處的沙丘後面遙遠的地平線上突然升起黃色的雲朵,快速吞噬純凈的藍色天空。 

  「沙暴!」宋曉冬一聲吼,趙若男等人回過頭看,黃色的雲朵如同蘑菇雲一般繼續擴散,顏色更加濃重。 

  「上車!」戰士們手腳麻利地上車走人。 

  車哪有可能跑的比沙暴快,毫無徵兆地,天在一瞬間就黑了下來,天地之間都昏黃一片,車窗玻璃被沙子撞的嘩啦嘩啦響。 

  「蒙住鼻子!」宋曉冬指揮到。 

  孫依依楚仙靈都用衣服捂住鼻子,縮在宋曉冬懷裡,宋曉冬低著頭護住兩位老婆,敞篷的軍吉普不能遮擋風沙,砂礫石子像子彈一樣打在宋曉冬臉上,宋曉冬緊緊地閉著雙眼不敢睜開。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能見度不足兩米,兩米外的地方什麼都看不見,放眼望去只有濃重的黃沙,抬起頭來看不見太陽,分不清方向。 

  但是張國福知道方向。 

  他在羅布泊一住就是三十年,知道這裡沙暴的盛行風向,指揮車隊行走,灰溜溜地回到了營地。 

  營地在背風方向,躲在三座沙丘後面。 

  雖然能夠擋住狂風但是擋不住沙,風力減小之後沙子失去力量,落在營地中,不一會,營地的路面就憑空升高了十厘米。 

  第一千九百八十七章孽障 

  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睡在同一件帳篷。 

  帳篷頂上積了一堆沙子,把棚頂都壓的彎曲下來,彷彿隨時要垮塌。 

  孫依依掏耳朵,楚仙靈摳鼻子,到處都是沙子。 

  「哎,跟著你出來遭這種罪!我老實在家看劇逛掏寶多好!」楚仙靈埋怨宋曉冬。 

  「皮膚都糙了!」孫依依也說道。 

  「這天氣真是邪門了,明明是大晴天,一絲風沒有,說沙暴就沙暴了。」楚仙靈又說道。 

  「還說停就停了呢!」宋曉冬打開帳篷,風已經停下來了,太陽高懸,碧空萬里,哪裡有沙暴的影子? 

  「整個地方都邪門。」孫依依說道。 

  晚上,趙若男帶一隊戰士、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本無法師去羅布泊。 

  夜裡風沙很大,車隊穿行在雅丹地貌中,風沙起,夜鬼哭,風聲中彷彿夾雜著無數人的嗚咽,聽的人起雞皮疙瘩。 

  來到既定目標點,下車。 

  雅丹地貌非常特殊,土層在沙漠風沙劇烈的腐蝕下,鬆軟的流沙都被吹走,而堅硬的岩石則留下來,形成一座座造型各異的沙丘,在月光下,如同一隻只伸向天空的巨手,走在其中,彷彿置身迷宮。 

  趙將軍拿出一隻羅盤,發現指針在不停擺動。 

  趙將軍一臉苦笑,把指南針遞給宋曉冬看。 

  本無法師帶頭,宋曉冬緊隨其後,孫依依楚仙靈跟在宋曉冬身後,趙若男帶一隊戰士跟在後面。 

  穿過這一片雅丹地貌地段,接下來就是羅布泊原來的位置。 

  夜晚的羅布泊和白天又不一樣了。 

  白天的時候,這裡是一片平坦的沙漠,現在沙漠中露出一片片裸露的沙丘,是一片奇特的雅丹地形。 

  現在平坦的沙漠上,多出了很多沙丘,彷彿一個個龐大的蟻穴。 

  一群人小心地在沙丘中間穿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群人還是在沙丘中穿行。 

  鬼打牆。 

  「我們走了多久?」宋曉冬問。 

  「5分鐘。」趙若男回答。 

  「哪裡看起來有多遠?」宋曉冬指著羅布泊的中心地帶問。 

  「3分鐘。」 

  本無法師停了下來,一手持念珠,一手執禪杖,口中輕輕念到:「阿彌陀佛!」 

  念完佛號,本無法師拿起禪杖,狠狠地向沙地中扎進去,口中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破!」 

  禪杖尖利的尖端應該無聲無息地深深扎入沙地中,可是並沒有,只聽見一聲清脆的「叮」的一聲,禪杖彷彿扎在了金磚上,一圈金色的漣漪從禪杖的尖端迅速像四周擴散。 

  沙丘下面開始發出輕輕的轟鳴,彷彿地震一般,腳下的沙地在輕輕顫抖,包圍著宋曉冬等人的沙丘也開始搖晃,沙子從沙丘上傾斜下來,露出裡面的真面目。 

  沙丘裡面是成堆的枯骨,外面只是覆蓋著薄薄的一層沙子,被本無法師一震,沙子都紛紛傾落,月光從成堆的骨頭中透過,零碎地灑在地面上。 

  眾人的耳邊開始響起風聲。 

  風聲起,夜鬼哭。 

  風聲由遠及近,風速由緩變疾,冷冷的風夾雜著沙子抽打在眾人臉上,從一堆一堆空洞的枯骨中穿過,吹出清越的哨聲。 

  聽得一群人心神激蕩。 

  「阿彌陀佛。」本無法師又宣了一聲佛號。 

  眾人心神收斂,繼續走。 

  還是走不到羅布泊的中心。 

  本無法師在地上走來走去,不時用腳跺地面,過了一會,指著一個地方說:「挖!」 

  幾個戰士就開始挖那個地方。 

  第一鏟下去,風聲就突然變大了,骨笛的聲音也開始尖利起來,彷彿無數人撕心裂肺的掙扎。 

  而且,那些原本不動的枯骨,也開始有了動靜。 

  各種各樣的骷髏,都彷彿活了一般,開始緩慢地蘇醒,步履蹣跚地向宋曉冬等人走過來。 

  「曉冬.……」孫依依和楚仙靈在非洲就見識過這些東西,但是楚仙靈還沒有,第一次看見這些東西難免緊張,楚仙靈躲在宋曉冬伸手,手按在宋曉冬就肩膀上。 

  「打!」趙若男一揮手。 

  戰士們就開火打離自己最近的一堆枯骨,一時間槍聲大作火舌飛濺,把骨頭打的零碎。 

  挖了幾鏟子下去,沙子開始變的濕潤,顏色也變成了暗紅色,空氣中開始瀰漫著血腥味。 

  沙坑中開始沁出液體來。 

  一個小戰士用手去捧,捧出來滿手鮮血。 

  小戰士都嚇呆了,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走到一旁去嘔吐。 

  本無法師一直表情淡然,但是看到這種情況,臉色突然陰沉下來。 

  「孽障!」本無法師說了一聲,從懷裡拿出一卷《金剛經》的手抄本來,遞給一個小戰士說道:「一張一張撕開,貼在地上。」 

  小戰士就照做,一本佛經被撕成了一張一張,貼在地上。 

  沙漠中風沙很大,可是寫滿字的經文紙張卻如同有靜電一般,緊緊地貼在地面上,風把小塊的碎骨頭都能吹走,卻吹不走一張紙。 

  宋曉冬等人就腳踩在經文之上。 

  四周的枯骨堆中爬出來更多只有骨架的動物,腳踩到經文,經文立即就燒起來,一瞬間就發著幽藍色的火苗,把骨頭燒成灰燼。 

  被挖出血來的沙坑也被貼上了一張紙,但是很快就被血污浸染,看不清上面寫的內容。 

  沙坑很快就被鮮血灌滿,血水開始向其他經文紙張蔓延。 

  本無法師一狠心,又從懷裡拿出一卷經文來,《大佛頂首楞嚴經》,又長又厚的一本手抄本,裡面都是蠅頭小字密密麻麻,閉上眼睛默念了什麼之後,對大家說道:「後退,讓一讓。」 

  大家趕緊後退。 

  看見大家後退,本無法師把經文「嘩啦」一聲,扔在了挖出來的坑裡的血水中。 

  濺出很多血水來,本無法師身影一閃後退三步,血水落在地面上的經文上,紙張立刻就燃燒起來。 

  扔在血水中的佛經吸收了很多血水,也開始燃燒,就像蠟燭的燈芯,把坑裡的血水被吸收到佛經上,佛經開始自動翻開,一張一張地燃燒。 

  坑裡的血水水位開始下降。 

  血水燃燒發出了極為凄厲的叫聲。 

  更多的枯骨向宋曉冬等人爬過來,地面上的紙張很快就燃燒殆盡。 

  第一千九百八十八章此色身不足惜 

  「打!」 

  趙若男又下令。 

  又是一輪射擊,把枯骨們打了回去。 

  但是被打碎的滿地枯骨背後,是一座座枯骨堆成的山,不知道還會有多少枯骨重新蘇醒。 

  不知道這荒無人煙的沙漠里,哪裡來的這麼多動物屍體。 

  一本《楞嚴經》,也很快燒完。 

  坑裡的血水暫時停止了上漲。 

  這時距離宋曉冬等人最近的一座枯骨山突然發出了巨大的響動,破碎的枯骨稀里嘩啦的坍塌下落,看見一條細長的骷髏蘇醒過來,彎曲著身子,以蛇的姿態向宋曉冬等人衝過來。 

  「射擊!」 

  一輪射擊之後,蛇的身子被打碎為無數節,只有籃球大小的蛇頭落了下來,停在了宋曉冬腳邊。 

  「沙漠里也有蟒蛇?」宋曉冬問。 

  「宋門主,這陣,叫做枯骨陣,不知你可有辦法破解?」本無法師問宋曉冬。 

  「枯骨陣?」宋曉冬開始快速在自己頭腦中檢索,發現龍門秘庫里確實有這種陣法的記錄。 

  是一種很低級的陣法,主要作用就是讓人迷路,但是因為陣法規模巨大,以量取勝,所以破解的方法也比較原始而暴力。 

  「用火。」宋曉冬說道。 

  「拿汽油彈和噴火器。」趙若男就吩咐下去。 

  戰士們卸下背包,拿出噴火器、凝固汽油彈,不一會,就把幾座枯骨山給點燃了,風助火勢,燒起熊熊烈火。 

  少了一會,火勢逐漸減小,空氣中的血腥味更濃了。 

  本無法師的臉色又凝重起來。 

  宋曉冬看見,周圍的一座座枯骨山起了變化,底部的顏色逐漸變深,沿著枯骨逐漸向上蔓延,蔓延到燃燒著的地方,火勢就逐漸減小,最後熄滅。 

  等宋曉冬等人回過神來,發現腳下的經文已經完全被血水浸濕,腳下的沙子,也吸滿了血水。 

  「這不是枯骨陣!這是屍山血海陣!」宋曉冬突然喊出來。 

  沉穩的本無法師聽完,也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羅布泊平坦的黃色沙漠此時看起來是如此的可愛和溫和。 

  幾十米外,卻是一片大大小小的枯骨山,和被鮮血浸染的沙子。 

  月光下,這一切都是如此的詭異。 

  本無法師重新走到挖出的坑面前,沙坑重新被鮮血灌滿,而且彷彿像噴泉一般,沙坑中心有血水湧出平靜的水面。 

  血水開始向眾人腳下擴散。 

  「阿彌陀佛。」 

  「罷了,你連心都捨得,我佛門子弟,還會愛惜羽毛?」 

  本無法師說完,口吐一個「唵——」,把金色禪杖,「噗嗤」一聲,就深深地扎進了沙坑之中。 

  「啊——」 

  所有人都聽見了一聲凄厲的女人叫聲,彷彿在自己耳邊慘叫,卻有彷彿遠在天邊。 

  幾個小戰士被嚇的跪在了地上,宋曉冬等人雖然神色如常,但是也被震的捂住了耳朵。 

  但是根本沒有用,這一聲慘叫彷彿女人被洞穿了心臟一般凄慘,直接鑽入人的大腦,根本不經過耳膜。 

  遠處傳來清揚的骨笛聲音,伴隨著女人的哭聲忽遠忽近,枯骨山上爬出更多踉踉蹌蹌的屍體,有人的,有牛的,有羊的,有老鼠的,有蛇的,有狼的,有熊的,彷彿一個化石博物館活了過來一樣,快速向一群人奔過來。 

  宋曉冬和孫依依楚仙靈對視一眼,身影一閃,三道影子在月光下上下起落,然後就聽見清脆空洞的骨頭碎裂的聲音,骨頭滾落的聲音還沒有停歇,宋曉冬三人就又重新回到了原地。 

  沙地上的血水沒有繼續上泛,沙坑中也不再繼續冒血水,但是血水卻反重力的附著在本無法師金色的禪杖上,一點點向上,如同氣壓計里的紅色液體一般,高出血水水面很多。 

  本無法師閉目凝神,手中念珠快速翻分,嘴上開始念誦經文。 

  「貪色為罪。是人罪畢,遇風成形,名為魃鬼。」 

  「貪惑為罪。是人罪畢,遇畜成形,名為魅鬼。」 

  「貪恨為罪。是人罪畢,遇蟲成形,名蠱毒鬼。」 

  「貪憶為罪。是人罪畢,遇衰成形,名為歷鬼。」 ……

  「有漏世界,十二類生,本覺妙明,覺圓心體,與十方佛,無二無別。」 

  「由汝妄想,迷理為咎,痴愛發生,生髮遍迷,故有空性,化迷不息,有世界生,則此十方,微塵國土,非無漏者,皆是迷頑,妄想安立。」 

  「當知虛空,生汝心內,猶如片雲,點太清里,況諸世界,在虛空耶?」 

  「汝輩修禪,飾三摩地,十方菩薩,及諸無漏,大阿羅漢,心精通吻,當處湛然。」 

  「一切魔王,及與鬼神,諸凡夫天,見其宮殿,無故崩裂,大地振坼,水陸飛騰,無不驚懾。」 

  血水繼續沿著禪杖向上爬,禪杖快速生鏽,黃色的光芒逐漸消失,化為青銅色,開始碎裂剝落,不一會,就徹底消失在了血污之中。 

  更多枯骨開始蘇醒,從四面八方圍上來。 

  戰士們只剩下最後一個彈夾了。 

  本無法師看著融化在血坑中的禪杖發獃。 

  宋曉冬等人無暇顧及本無法師,開始和枯骨進行肉搏戰,戰士們也不用子彈而是直接上刺刀進行白刃戰。 

  枯骨並沒有特別危險,但是無窮無盡,是要將宋曉冬等人困死在這裡。 

  本無法師突然下定了決心,大聲笑了起來,笑夠了之後,念了四句偈子。 

  「於諸惑業及魔境,」 

  「世間道中得解脫,」 

  「猶如蓮花不著水,」 

  「亦如日月不住空。」 

  「此色身不足惜,宋門主,我先去了!」 

  說完,本無法師縱身一躍,就跳進了血污池中。 

  「法師!」 

  宋曉冬回過頭來一聲喊。 

  但見本無法師盤腿在沙坑中打坐,光頭上射出一道金光,金光之中坐有一佛,張口發聲。 

  「唵——」 

  「阿彌德瓦舍」 

  此是阿彌陀佛心咒,代表阿彌陀佛的微妙本心,咒語聲音不大,卻穿的很遠,激蕩的周圍的枯骨山,都搖搖欲墜。 

  包圍著宋曉冬一群人的密不透風的枯骨在咒語響起之後,突然間如同被關了開關的電動玩具,嘩啦一聲,從關節處斷裂,碎落滿地。 

  第一千九百八十九章班門弄斧 

  「走!」 

  宋曉冬帶著趙若男,和孫依依楚仙靈一起一躍三丈,轉眼就已經衝出了骷髏山的區域。 

  趙若男的戰士們也跟著跑了出來。 

  「法師!」趙若男回過頭來對本無法師喊。 

  整個骷髏山都完全活了過來,數不盡的各種骷髏,如同潮水一般,向坐在血坑中的本無法師淹沒過去。 

  「爾敢?」 

  本無法師一聲暴喝,光中化佛如同氣球一般迅速擴大,轉眼間,就以本無法師為中心,長成了幾米高的一尊巨佛,雖然只是一尊金身法相,但是仍然氣勢逼人,金光耀眼。 

  好法身,一丈六高,三頭十八臂,青面紅髮,執降魔杵、凈瓶、拂塵、念珠、劍、鉤、蓮花等件,呼吸吐納之間,就有多少枯骨瞬間化為齏粉。 

  吃癟的枯骨們也不敢妄動,而是重新碎裂,重新組合,竟也拼湊成一巨人,牛頭人身,手持骨鞭,一頭就向本無法師的丈六金身撞去。 

  本無法師的忿怒明王金身像十八隻手,舞動如同紡車一般,和牛頭人身的骷髏巨人扭打起來。 

  更多的枯骨趁機包圍上來,本無法師的金身像逐漸黯淡,最後被骷髏山埋住,不再發光。 

  「法師!」 

  宋曉冬拉住趙若男,一群人繼續向羅布泊沙海的中心走去。 

  屍山血海陣的外圍,有兩個道士,一個年輕,一個老邁。 

  「可惜了這丈六金身了。」年老的道士嘆了一口氣,惋惜到。 

  「是成就也是牢籠,他都看的開,你替他可惜什麼?」年輕的道士說道。 

  宋曉冬等人繼續在原本是鹽鹼地,現在是沙漠的羅布泊中艱難行走。 

  前方有一個銀白色的人影。 

  宋曉冬頓了一下,一群人都跟著停下了腳步。 

  「好快!」楚仙靈擔憂地說了一聲,下一次眨眼,人影就已經來到了眼前。 

  銀髮,銀色中山裝,黑布鞋。 

  劉白。 

  「宋門主,別來無恙啊?」劉白笑呵呵地走上前來,沙地上沒有腳印。 

  孫依依楚仙靈分別站在宋曉冬左右,擺出戰鬥姿態。 

  戰士們也整齊劃一地「嘩啦」一聲,就架起槍來。 

  劉白彷彿沒有看見一般,繼續說道:「宋門主,上一次,僥倖讓你逃了,這一次,看看宋門主還有沒有這樣的運氣。」 

  「喪家之犬,還敢猖狂?」 

  宋曉冬等人身後傳來一聲嘲諷。 

  宋曉冬等人轉過頭來,看見一小一老兩個道士,閑庭信步一般地走過來。 

  骷髏山上已經徹底沒有了動靜。 

  「正一道?」劉白沒頭沒腦地問兩個道士。 

  兩個道士輕輕對劉白欠了欠身子,低了低頭表示猜對了。 

  「張重鈞是你什麼人?」劉白又問。 

  「是我叔叔。」年老的道士回答。 

  「你告訴你叔叔,你們的天師印,被我家宗主,用來墊桌腳了。」劉白說道。 

  兩個道士並沒有生氣。 

  「宋門主,今天,就讓我來替你,除了這玄門敗類!」年老的道士對宋門主說道。 

  宋曉冬心裡想:「太好了,不用我拚命了。」 

  宋曉冬自覺帶領孫依依楚仙靈趙若男等人靠邊吃瓜。 

  「你叔叔不行,你也不行。」劉白對兩個道士說道。 

  說完,劉白身影一閃,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銀色的拖影。 

  年老的道士不慌不忙,從背包里拿出一個裹著什麼東西的手帕,隨手扔在了地上。 

  眼看劉白就要搶到兩個道士跟前,身影卻突然停頓了下來。 

  劉白只感覺地球的引力突然增加了十倍,自己就像一塊鐵,被地球像磁鐵一樣的緊緊吸住,速度慢了下來,在距離兩個道士不足3米的地方撲通一聲跪下。 

  年老的道士慢斯條理地從背後解下自己的劍,緩慢地把劍從劍鞘中拔出來,是一把血紅色的桃木劍。 

  「修行邪法,傷天害理,濫殺無辜,其罪當誅!」 

  老道士呵斥完,隔著三米遠的距離,就要刺向劉白。 

  劉白趴在地上,突然手一甩,一柄飛鏢甩出,扎在了老道士扔在地上的手帕上,手帕被刺破,裡面並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只是一把黃土。 

  地面對劉白的吸力消失,劉白原本趴在地上,一個蹬地,身體就化作一道銀光,沖向老道士。 

  「班門弄斧!」 

  老道士看見劉白衝過來,還有閑心嘲諷一番,然後一腳把十方鞋深深地踩進了沙子中,然後悠閑地向後邁出一步。 

  老道士只是邁出了一步,可是身影,卻已經在一瞬間退到了十米開外。 

  「縮地之法?」劉白驚奇地說了一聲。 

  「你暗夜宗被華夏玄門聯手逐出海外,不僅不知悔改,反而在國外發展羽翼大興邪法,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玄門道法!」 

  老道士說完,伸出一隻手來攤開手掌,另一隻手食指在嘴裡沾了一口吐沫,在手掌心上不知道在寫些什麼,寫完之後,嘴裡開始念念有詞。 

  「電母雷公,速降神通,隨我除痛,轟轟轟轟,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老道士伸手一指,只看見一道閃光,從天上向劉白劈過來,緊接著就是一聲炸雷聲響,震的楚仙靈孫依依都頭一縮躲進宋曉冬身後。 

  宋曉冬抬頭一看,青天明月,萬里無雲,何來的雷鳴閃電? 

  劉白看見閃電,就身影一撤,一步就是十幾米的距離,閃電跟隨劉白而去,在沙地上深深地畫出一道溝壑。 

  老道士看見掌心雷不能建功,又連出數指,劉白輾轉騰挪,把一片沙漠,劈的溝壑縱橫,一時間卻奈何不得劉白。 

  「哼,我跑不過閃電,還跑不過你的手指?」劉白看著滿地的溝壑,和還在冒煙的已經被融化的沙子,嘲諷老道士。 

  「休要猖狂,看我手段!」 

  老道士從道袍中拿出一疊紙人來,口中念念有詞,突然襲來一陣風,一疊紙人落在地上,竟然能夠站立行走,快速向劉白跑去。 

  劉白也不用道法,看見一大堆紙人上來,立即在沙漠中跳來跳去,一群紙人不一會,就失去了效用,被風吹走。 

  「我說了,你叔叔是草包,你也是。」劉白身影就重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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