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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我的妻子,只有叫申璇的那個女人!

  225:我的妻子,只有叫申璇的那個女人!    裴錦程的下巴骨在抬起脖子的時候,很明顯的凸了出來,一個星期前,還光華溢溢的人,如今像是上帝用極細薄的手術刀從他的整個身體削下了一層肉,總是一個動作變讓關節處的骨節更分明起來。「我有個會,沒空接待您。」 

  裴錦程掛了電話。 

  裴錦程知道,爺爺向來都是個下得了狠心的人! 

  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申璇。 

  一個星期了,他騙了自己一個星期了,不能再那麼下去了,人又不是活在夢裡就可以的。 

  叫了sunny,安排主持會議。 

  今天這個消息爺爺當著全家人的面說出來,白家定是知道了。 

  他現在要去查點東西,怕是不那麼容易,只能去找林致遠。 

  等sunny一出門,白珊便進了他的辦公室,堵了他正要出門的路。 

  裴錦程微一鎖眉,「你沒事跑公司來做什麼?」 

  白珊笑了笑,軟甜的笑意,是以前裴錦程誇她像朵清新的小茉莉好種笑容,「錦程,我想過來問問,你中午吃什麼?」 

  裴錦程抬腕看了一下表,「我吃什麼還需要你來管?什麼東西不可以填飽肚子?公司食堂就在樓下,你還怕我會餓死?」 

  白珊被裴錦程吃了火藥一般的連聲質問弄得回不了神,「錦程,我只是關心你。」 

  「你若真關心我,就呆在你的茉園,不要出來晃動。」裴錦程揉著眉心,看到白珊委屈的樣子,就感覺每個細胞都在炸火,「你天天在裴家呆得這麼無聊,呆得需要做飯來打發時間,看把你給委屈的,是不是想家了?想家了就回娘家住一段時間,住到想回茉園再回去。」 

  白珊立時收了眼中淚水,怔怔看著裴錦程,委屈更甚,「錦程,是不是阿璇不見了,你就把火撒我身上?我又沒做錯什麼?我十六歲就跟你在一起,你跟我發過誓的,你會娶我,你會跟我結婚,你說你會照顧我一輩子,這些你都忘了嗎?你當時成了植物人,我也一直等著,從未變過心,哪怕我現在是個姨太太,也沒天天說你啊。」 

  又是十六歲十九歲,又是發過誓,又是要娶要結婚,又是照顧一顧輩子!又是等了他三年! 

  這些東西每次從白珊嘴裡說出來的時候,他都感覺自己的脖子,四腳全都被繩索勒在一起,勒得他快要斷氣,他從來都不是個願意食言的人,可在白珊說出這些話后,都是枷鎖,時時提醒他的過去是個敗類。 

  可是申璇為什麼說放下就能放下?說走就走?說拋棄就拋棄?他現在好好的,不是植物人,她也放得下? 

  他凝著白珊的眸光越來越冷然,最後帶著一點點輕嘲,這是他從未對白珊用過的笑意,是從內心裡漫上來,沒有加以控制的表情。「我沒有娶你嗎?沒有跟你結婚嗎?你不是住在茉園嗎?我沒有照顧你嗎?!你現在不是吃裴家的穿裴家的用裴家的嗎?!!還有!!!那三年,我讓你等了嗎?!!!」 

  白珊退了一步,「錦程!」她捂著自己的嘴,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瘦了一圈的男人,她一直都刻在骨里深愛的男人,用一種嘲弄的腔調和她說話,不但如此,他跟她說話的口氣,越來越歇斯底里起來!最後幾句,他簡直是在吼! 

  怕哭出來,這些話明明是事實,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味道,完全都變了,變得好絕情,可是有什麼辦,她要是沒有他,天都是黑的,她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低姿態,「錦程,阿璇都走了,我們好好在一起吧,好不好?不是說,珍惜眼前人嗎?」 

  眼前人?珍惜眼前人?「好好在一起?」 

  「錦程,你曾經說過,我會是你的妻子,她走了,我做你的妻。」 

  呵,又是曾經!一個曾經,到底要綁他到什麼時候?她走了嗎?有本事就從地球上消失!否則就是她躲進深山,他都要把她找出來!絕不罷休!「我的妻子,只有叫申璇的那個女人!」 

  白珊無法再低聲下氣下去了,她再退了一步,聲音慢慢放穩了些平了些,「爺爺都說要你們離婚了,你跟我在一起那麼久,從來都沒有說過要負我的話!如今她走了,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妻子的名份!」 

  裴錦程冷冷一笑,「我負了你什麼?白珊!你告訴我,我負了你什麼?我到底負了你什麼?」 

  「如果沒有四年前的事,我會跟你結婚,你會是我的妻子,以後也會有孩子。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改變!但是成了植物人,不是我的本意,如果爺爺沒有退婚,我醒了依然會跟你舉行婚禮,但是爺爺已經退了婚,也讓我跟阿璇結了婚,我成了有家室的男人,爺爺也讓你另尋佳偶,我們裴家,沒有任何一個人求你等我三年!這中間發生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是我裴錦程負的你!我裴錦程,從未負過你!」 

  白珊聽到裴錦程嗓門越來越大,突然,她細胞里爆出一股不屬於她的力量讓她大聲吼了回去!「裴錦程!你還說你沒負過!那時候你跟我在一起,你在外面有別的女人!」 

  裴錦程看著白珊居然也會梗直了脖子,面紅耳赤的跟他對吵,不禁覺得眼前一切都不那麼真實起來,「裴錦程!」這三個字,申璇才會這樣動不動這樣朝他喊,他「呵」了一聲,「我說過會跟你結婚,會讓你做妻子,但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不碰別的女人?!你以為我是仙人?」 

  白珊望著裴錦程,終於痴傻一笑,眼裡泛了淚水,緊捏的拳頭,放都放不開,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拉起來綣緊的一般,抖抖的聲線拉出顫顫的音,「那你答應過阿璇不碰別的女人,是吧?!」 ……

  裴立方要出門,生叔就急急從外面路上才開過來的電動車上跑下來,「老爺老爺,四小姐說,想見您,想跟您認個錯。」 

  裴立抬手一扶門框,顯些站不穩,生叔忙忙奔過來扶住他,裴立指了指電動車,「去禁園,先去禁園!」 

  「欸!」 

  禁園外下了車,往裡走,生叔走在裴立前面,替他撥開濃密的灌木叢,兩人一步不停的走進了裡面的園子里。 

  三十來歲的女人,靜靜的站在石桌旁,淺灰素衣,青絲綰起,腕戴佛珠,即使如此,也是出塵之美。 

  而這個女人是裴立的幼女,已經四十歲了。 

  看到裴立走進禁園,她走去,主動拉上裴立的手,哀哀的喊了一聲,「爸。」 

  裴立眼裡一泛水光,差點控制不住,卻把事件拉回理智,「聽阿生說……」 

  「嗯,爸,您原諒我吧。」歆瑤揪著裴立的衣擺,跪了下去,「爸。」 

  「那孩子的父親,是誰!」 

  歆瑤抬起頭來,望著自己的父親,即便蒼眸里已經淚霧氤氳,但依舊追問她,孩子的父親,是誰! 

  「爸爸,我說了,您能不能不罰我。」 

  「都這麼多年了,我還能怎麼罰你?」 

  「是永泰會二當家的……」 

  「!」 

  歆瑤抬頭,「爸,我就知道您會殺了那孩子,可是……」 

  裴立拉起歆瑤,托著她的手肘,「我會把他找回來,裴家的孩子,不能落在外面。」 

  「可是,您不是對永泰會……」歆瑤疑著聲,輕輕的,不敢再問下去。 

  裴立眸色冷冷,帶著狠絕,「十九年前,我已經把永泰會,連根拔了!」 

  歆瑤一驚,怔怔的望著裴立,「爸,您既然這麼快接受,當初為什麼要那樣對我?」 

  裴立有些失望的搖頭,「你現在難道還不明白?不管如何,你都不該為了一個沒有結婚的男人瞞著你的父親!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是寫在裴家家譜上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歆瑤一晃! 

  「瑤兒,你跟爸爸說實話,那孩子,真是永泰會二當家的?」 

  歆瑤遲疑一瞬,「爸,是的。」 

  「那二當家已經死了那麼多年,親子鑒定如何做?」 

  歆瑤眼一睜大,「只要找到那個孩子,證明是我的不就好了嗎?」 

  「瑤兒,你最好不要再騙我一次,你受不起的。」 

  「……」歆瑤手腕上的佛珠取下來,撥了撥,「爸,我……沒騙您。」 

  裴歆瑤就這樣用最簡單的方式出了禁園,當裴先文,裴先業,裴先河接到消息,熱淚滾落的往家趕的時候,裴立已經叫上了生叔,聯繫好報社的人,坐著宅子里的轎車,接到報社的記者后,車子開往錦程式控制股。 

  寬大的商務車上,司機表情嚴肅的開車,生叔坐在副座不發一言。 

  裴立則端坐於後座左側,並不顯疲態,手裡佛珠緩緩撥動,彷彿今天上午一出父女打消隔閡的戲碼根本沒有上演過,而是冷靜的問記者,「像這樣的聲明,怎麼做,才不會對女方的名聲造成影響?到時候你得注意一下。」 

  「老爺子,您放心,我一定會嚴謹用詞,到時候會給您過目。」 

  裴立思量一瞬,又道,「如果錦程不肯親自開口,到時候這個聲明,由我來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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