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厲北海四人的推測
那車夫嚇了一大跳,立時停下車,跪在地上道:「幾位大爺,小的,小的真的不知!」
那黑衣人冷笑一聲,抽出腰間佩刀便向那車夫頭上砍去。
卻在這時一道灰光射出,如同一條毒蛇一般撞在了黑衣人手中的長刀之上,然後灰影反卷,彷彿蛇一般一口咬在了那黑衣人的喉嚨之上。
這灰光是一條長鞭,鞭子上有一個錐頭,非金非木,便卻似比鋼鐵還要硬上三分,輕上許多,不然絕計無法這般靈動。
而鞭子的主人正是肖落。
他從林中竄出,話也不說,長鞭再卷立時纏中另一個黑衣人的脖子,用力一扯,只聽嘎巴一聲,那人的脖子當即折斷。
這時另外兩人才回過神來,知道遇到了武林高手,以他們人階七品氣感境的實力欺壓一下百姓還不在話下,若是對上真正的武林高手,卻是不夠人打!
另一個黑衣顫聲道:「你……你竟然敢殺了我黑水幫的人,我黑水幫的不會放過你的!」
肖落只是搖搖頭,手上一抖,長鞭再次飛出,纏到一個黑衣人的腰間,將他拋到了空中。
還沒等他落地,長鞭便像一柄長槍,捅穿了另外一個黑衣人的胸口。
這時先前一個黑衣人才掉落地上,頭下腳上,腦袋摔得開花。
不過呼吸之間,四個黑水幫幫眾全滅。
卻在這時,肖落突然手一拋,四道閃光向一邊林中打去。
只聽一聲輕呼,四個人影從林中竄出,正是厲北海四人。
厲北海向肖落躬身行禮,滿臉愧色的道:「多謝兄台!如非是兄台,我四兄弟怕是要鑄成大錯。真想不到那豬一樣的人居然是黑水幫眾!」
說到黑水幫,厲北海也是有些無奈。
上次南國與燕國和梁國打仗,武林中群情激奮。無數好男兒前赴後繼湧入戰場,與平時看不起的官兵一起對抗侵略者。
但是身為天下第一幫的黑水幫,與南國武林第一人的楚百里卻一直按兵不動。
戰後武林群豪死傷慘重,所以現在黑水幫勢力更大了,凶威更盛。
他們出來行走江湖,家裡長輩都是千叮萬囑,千萬不要得罪黑水幫,千萬不要得罪黑水幫,千萬不要得罪黑水幫。
所以厲北海雖然看不慣黑水幫,也不敢擅自招惹他。
那少年刀客左不生臉色一紅,十分不自在的向肖落抱拳道:「剛才錯怪兄台,還望兄台見諒!」
卻不想肖落根本不大理他們,他對那車夫道:「你家中還有人么?」
那車夫已經嚇得傻了,搖頭道:「前些年打仗都死完了。」
肖落點點頭,拿出一錠銀子給那車夫,道:「那你也不要回城去了,帶著他們倆人,一起換個地方生活!」
說完他掏出一張符紙,印在那馬車之上。
那馬車立時變了模樣,四個輪子變大一圈,其上的布也換了顏色,車廂現出斑駁的裂痕,連那一匹馬也變了顏色……
無論是誰,見到這個車子,都不會再將之與先前的那個馬車聯繫到一起。
三人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肖落轉過頭看著四人,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單手按著腰間,體內真氣急轉。
那厲北海舉起雙手道:「這位兄台!這事我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而且就算你要殺人滅口,怕也非是我們四人之敵。」
肖落冷哼一聲,施展輕功,消失不見。
好一會秀氣少年李定北才道:「這人鞭法之高還是其次,但思維之慎密,為人之俠義,我卻遠遠不及!幸得他暗器手法不雜樣。」
這時他才將兜在袖袍中的雙手拿出,肖落先前射出的四柄飛刀全落到了他的手上。
「他的年紀看來比我還小一點,如果暗器功夫也出神入化,那我們這些年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少年刀客左長生臉上有些發紅,嘆道:「先前我還說他是一個冷漠之人,但其實他的內心比誰都熱!那些銀錢是小事,可是一張塑形符……重義輕財,說得容易,能做到的卻是少之又少。」
連一直沉默寡言的雷千爻也道:「他,很好!」
這時左長生突然道:「你們有沒有覺得他的鞭法很奇怪……」
厲北海皺眉想了想,然後道:「是有一點,他起之手握鞭那個動作不夠柔,直來直往,迅如閃電,倒是有點像……」
「像是在拔刀!」
身為全洲刀王的弟子,對刀法那是再熟悉不過了!
左長生眼前一亮:「確是如此。這下有趣了,背上掛著劍,卻是在用鞭,但看起來刀法才是他的專長。為了隱藏身份也是煞廢苦心。這麼不喜歡在人前露臉,難道他是朝延的暗龍組的探子?」
李定北搖頭道:「如果是朝延的人,怎麼可能對兩個素不相識的人這麼好?同樣更不可能是梁國和燕國的探子,難道他北方某些義軍的探子?」
李定北一向是四人中的軍師與智囊人物,但這一次厲北海不同意他的話。
厲北海搖頭道:「你們知道,我大哥就在聶狂龍的手下。他們不可能將這麼出色的一個探子放在南國!不過在我看來他只是有些苦衷罷了。」
然後厲北海大笑道:「千爻說得對,這人很好,我要與他交個朋友。」
雷千爻搖頭苦笑,當初便是因為厲北海這一句話,他這個魔頭的弟子便與厲北海混到了一起。
只要是厲北海定了的事,他們便很少反對。
……
不遠處,幾人的話傳入了肖落耳中。
肖落淡淡一笑,將一個貝殼一樣的蟲子捏死了,淡淡道:「魚兒已經咬釣!」
他在現場一個黑衣人體人留下了一個傳聲蠱,這傳聲蠱子蟲可以將聽到的聲音向母蟲傳過去。而且母蟲一死,子蟲也會化為一灘血水,融在死人血液之中,很難查得出來。
這傳聲蠱很貴,但是為了這次任務也值了。
想必那些黑水幫的人,也不會對這幾人的屍體檢查那麼仔細。
厲北海幾人從肖落身上細節推測出的一切都是肖落故意透露給他們的,如何讓目標接近自己后,交待自己的身份是個技術話。
最好的辦法,是自己什麼也不說,讓目標自己推測或是調查出來,那麼他們就會篤信無疑。
肖落對四人的性格,家世,武功,行為方式分析了很久,最終制定了這個計劃,而在滄浪樓上發生的事,只是即性發揮罷了。
當然他費了這麼大功夫,可不是為了這四人而來,這四人只是他任務的一個跳板。
他的第一個小任務是一個月內擊殺聶狂龍。
現在已經過了四天,如果任務失敗,絕對慘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