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人為劍，劍為人
當文王火，武王火糾纏在一灌入軒轅劍時，軒轅劍有了反應，開始同時吞噬肖落的兩種火焰，待得當這兩種火焰吞噬殆盡之時。
肖落腦中一震，神識已經被拉入劍中。他的面前出現一條長不知幾許，腦袋大得像小山一般的金色巨龍。
那雙金色的豎瞳死死的看著肖落，雖然顯得很萎靡，但肖落確信，這就是軒轅劍的劍靈。
他沒有說話，因為他深知劍靈不會為人話語所動，他們選擇自己的主人自然有一套自己的標準。
這軒轅劍為姬家所鑄，怕是第一個條件就是必須是姬家人才行，這一點，自己這個身體算是合格。
這時那個金色巨龍終於開口了，但它沒有說話，它在放聲大笑。
笑了好半天才收聲，金色巨龍說道：「有意思，有意思，實在太有意思了！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是碧落黃泉劍！」
「以前我見過你，花間魔君用你斬了平海王，你居然變成了一個人……」
它的聲音洪亮之極，似是要震碎這片空間一般。
肖落淡淡道：「有什麼好笑呢？以前我是什麼不重要，現在我是一個人，而且是姬家家主，覺醒了血脈和四個外像，你要不要認我為主？」
那金色巨龍身體開始縮小，變成一個儒雅的中年人站在肖落前。
他身著金色龍袍，留著三縷長須，又是一個帥氣到喪盡天良的大叔，他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發笑？」
肖落道：「這是根據場景模仿出來的表情罷了！」
對劍靈為什麼會做出的各種表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中年人模樣的劍靈搖頭道：「錯了！我是真的很開心，是發自內心的感到愉悅，因為實在覺得很有意思。你認為我是誰？」
「軒轅劍的劍靈啊！」
「錯！」中年人劍靈傲然道，「我是姬炎，曾經一統東勝神洲的大周文王！」
然後他有些癲狂的道：「一個由劍變成的人，遇到了一個由人變成的劍，命運啊……你還真是有意思！」
肖落喔了一聲，喃喃道：「是那裡的禁制出問題了呢……現在檢查不出來，以後吧，我變強之後，我想我能修好……」
中年人劍靈臉上現出一絲頹色：「我知道這事不容易讓人相信。但是你看過我的禁制，照說崩壞在這個樣子器靈應該已經消失了吧！但是因為我的原因，我與器靈融為了一體，所以依然存在！」
肖落看著他，已經相信了一小半，因為他看到的情況確是如此。
但他依然淡淡道：「不夠！」
中年人劍靈嘆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要讓別人相信也是不易。因為人的靈魂同器靈根本就不是同樣的東西。就像一塊肉和一塊石頭，有本質的區別！」
「但你能由劍變成人，我卻由人變成劍，也沒什麼特別奇怪的吧……不過這也無妨，你相不相信都無所謂。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認你為主！」
肖落道：「說來聽聽！」
自稱姬炎的劍靈道：「只要你告訴我如何可以變成一個人，我就認你為主！」
這……肖落還真知道一些。
他清楚老肖對自己做了什麼，只是不知道原理是如何，他點頭道：「可以，但是我不能保證你能成功！」
姬炎喃喃道：「真是奇怪了，我變成了劍，依然像是一個人。你變成了人，卻依然還是一柄劍！命運真是奇妙！」
肖落一愣，訝道：「為什麼這樣說，不管以前如何，但我現在是人類的身體，人類的靈魂！」
姬炎搖頭道：「非也！人類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就是身體和靈魂，況且你那靈魂是不是純粹的靈魂還是兩說！」
「而且人類之所以成為人類，是因為人類所擁有的情感，人類的各種底層觀念。但我在你身上一點也感覺不到，你依然是那柄冷冰冰的劍，只是披了層人皮罷了！」
肖落淡然道：「人類的感情？人類的感情大多都是虛構出來的自己騙自己的東西，毫無意義。要之何用？」
姬炎又一次笑了：「可憐的碧落黃泉劍，你果然還是一柄劍啊。你要知道，人類之所以能從強大的凶獸和妖族之中脫穎而出，就是因為這些你所說虛構出來的東西！」
「這些被人類虛構出來賦予了全新意義的情感，組成了人的一切。家，國，宗派，以至於共同的敵人……沒有情感，就沒有這些東西，也就沒有現在的人類，你能說這些東西是假的么？」
「他們無比真實！」
「如果你無法理解這一點，那你一生休息晉陞天階之境！」
肖落為之一愣，因為姬炎的話讓他感覺很熟，他記得老肖曾經說過類似的話：「人是懸挂在自己編織出的意義之網上的動物！」
能說這樣的話，肖落已經相信對姬炎的話相信了大半。或者他真的是文王，即然自己可以變成人，那麼他變成劍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姬炎看著肖落陷入沉思，他繼續道：「天階三境，就要搞清楚這些東西，明白人之所以為人。不然如何開啟七識，凝練魂種？」
「通過認識到這些東西，鋪以外物，強化靈魂，純化靈魂，重塑靈魂，最終到天階大成之後，將這些看似虛假的東西，凝為一顆魂種，然後從魂種之中詳孕育出洞天，這就是人族的修行方式！」
「好了，不多說，以後有的是聊天的機會……」
兩人諦結好契約，下一刻肖落眼前一亮，意識回到自己體內。
他一轉頭，看到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看著自己。
那些人眼中滿是不能置信，帶著極度的震撼與羨慕。
他回過頭，看著軒轅劍泛著淡淡的青光，浮在他的面前。
然後軒轅劍化為一道青光，沒入他的眉心祖竅。
地階兵器自是不去說他，天階兵器可收在丹田，而靈階兵器卻是收入祖竅。
軒轅劍在祖竅之中只是輕輕在肖落的紫府一斬。
肖落只覺自己祖竅中轟轟做響，那混沌一片的祖竅，突然光芒大盛。
彷彿天地初開，第一縷光從混沌中涎生。
那無窮無盡的光明化為一片光明之海。
姬炎的聲音傳來：「順手幫你開闢了識海，讓你成了靈動境的術士，不用謝我！」
肖落驚出一身冷汗，一般的劍靈在諦結了契約之後，是絕不可能這樣沒有指令自行行事的，看來這姬炎的話九成可能是真的。
如果他……
這時姬炎的聲音又在肖落腦中響起：「放心！有契約在，我不可能傷害你。但是我卻比一般的劍靈多些自由度，簡單來說，能找到一些小空子鑽罷了！」
肖落不由又是一呆，他開始懷疑自己讓軒轅劍認主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而姬嘯天與姬風起兩人呆了足足半柱香時間，這才帶頭道：「見過家主！」
其他人也是立時這樣行禮。
這一次，這祠堂中的人有九cd是心服口服的叫出家主這兩個字，覺醒了血脈有四個外像，還能讓那高冷無比的軒轅劍認主，他們心服口服！
解決不了的事情，就不去想他，這是老肖的口頭禪。
肖落也不管軒轅劍如何，淡淡道：「那沒什麼事了！好好準備一個月後的家主繼任大典，其他先一切照舊！」